第2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其中一個店員姑娘站起身來,看見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視線又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笑道:「可以的,不過現在品類有一點少。」

  廖以辰看看架子上的幾種花,扭頭問許琛:「喜歡哪一種。」

  店員姑娘看著他們,捂嘴笑了一下。

  許琛有些窘迫,垂下眼神,「我不太懂。」

  廖以辰思索了一下,對店員說:「就那個吧,幫我包一下。」

  被挑中的是一束粉色鬱金香,花苞嬌嫩,挺在嫩綠的梗上,被交到許琛手裡的時候,他直覺自己與它不太相配。

  可花店姑娘卻笑著誇讚,「你們好般配啊,這麼恩愛,祝你們百年好合。」

  許琛捧著那束花走出花店,廖以辰走在他身側,也俯身過來嗅了嗅花香。

  「說了在凋謝之前給你帶新的來,還好,沒錯過約定。」

  花香在夜色里瀰漫,誰都沒提各自回家的事。

  行李箱的萬向輪在人行道上響了一路,很快就走到小區門口。

  廖以辰問:「會插花嗎?」

  許琛停步看他,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會。」

  廖以辰眼睛裡漾起笑意,「那帶我回家吧,我幫你把它插起來。」

  第19章

  第二次和廖以辰一起回這套房子,狀態已全然不同。

  許琛把花抱在臂彎里,低頭輸密碼的時候,能聽到身後貼得很近的呼吸聲。

  身體繃緊了些,密碼鎖的螢光反射在鏡片上,下一秒——

  「密碼錯誤……」

  機械的女聲響起。

  尷尬蔓延,許琛抬手正要重輸,身後的人卻先他一步伸手上來,利落準確地輸入了數字。

  密碼鎖應聲而開,許琛有一種被自家門鎖背刺了的感覺。

  兩人跨進房門,沒等將燈點亮,門合上的一刻,一道微熱的體溫自身後擁了上來。

  行李箱匆匆滑到牆角,許琛被翻了過來,廖以辰攬住他的腰,垂下頭笑意盈盈,「緊張什麼?家門密碼都能輸錯。」

  許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雙手抵住身前人的胸膛推了推,沒能推動。

  花香在很窄的距離之間滿溢,他知道廖以辰又在冒那種捉弄人的壞,於是避開眼神,認輸道:「壓到花了。」

  這理由並不能見行見效,果然,下一刻廖以辰就伸手把花束解救出去,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但他並不能得救。

  沒有了那捧花的阻隔,廖以辰靠得更近。

  呼吸是在哪一刻糾纏在一起的,沒人記得。許琛只覺得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越來越緊,原本引誘般的唇瓣輕吮,漸漸變成了舌尖勾纏的掠奪。

  從江城輾轉到新城,這一天的時間裡,廖以辰都熱情得有些不正常。

  很容易激動,刺激源不詳。

  到最後,他幾乎被那手臂半抱起來,腳步凌亂地往屋內走,等不及到臥室,只來得及抵達客廳,就被推倒在沙發上。

  廖以辰呼吸很重,把攻勢轉移到他頸間,微直起身,手背向身後,扯下了外套的衣袖。

  許琛第一次知道太過激烈的吻是會致人昏厥的,他脫力地靠在沙發里,整個身體因為缺氧而劇烈喘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緩過勁來。

  大腦里唯一的思緒,大概是對廖以辰不久前那句「正式追人」的否定。

  儘管他經驗不多,但他至少還能確定,這絕不是什么正經追人的節奏。

  廖以辰很快又覆過來,身體接觸的一瞬間,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下早已蓬勃難耐的欲望。

  許琛頃刻間清醒了過來,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廖以辰停下了動作,僵持間,定定看著許琛含著濕氣的一雙眼睛,眼鏡早已經在先前的親吻中被他順手摘下,瞳仁里含著些畏懼。

  他沒忍住低頭親那對眼睛,許琛終於下意識地把它閉上了,於是親吻自然地落在那薄而溫熱的眼皮上,只在許琛的神經上留下一個短暫奇異的觸覺。

  呼吸聲遠了一點,許琛緩緩睜開眼睛,廖以辰已經翻身半躺在他旁邊的沙發里。

  「你別害怕,我不做什麼了。」 廖以辰平復著呼吸,偏過頭來和許琛對視,一雙眼睛在夜色里泛著點光,漸漸地又凝結出一些笑意,「更何況,今晚什麼都沒準備。」

  要準備些什麼自然不言而喻,許琛察覺到那眸子裡的笑又開始不懷好意起來,及時挪開了視線。

  不過好在那種炙熱的空氣散去了一些,屋裡此刻的光源只有幾根柔光燈條,時間滴滴答答走了一會兒,許琛還是不可避免地瞥見了廖以辰久久沒有下去的身體反應。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他試探著開口。

  廖以辰直起了身,看表情卻並不尷尬,甚至還湊近了許琛耳邊,咬耳朵似的埋怨一句,「都是怪你。」

  許琛又被燙了一下,這回說什麼也不再和廖以晨並排坐在這裡,匆匆起身走向臥室,頭也不回地扔下理由:「我去給你找一條新浴巾。」

  廖以辰洗澡洗了很久,許琛頭一次光是聽洗澡的水聲,都聽出些十八禁的滋味。

  簡單收拾了東西,也轉進主臥去洗漱。

  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廖以辰渾身只繫著一條浴巾,倚在廚房,動手修剪那束鬱金香。

  許琛緩緩走近,看見廖以辰把一枝花的花莖平剪去幾厘米,然後扔進一旁續了水的水池裡。

  察覺到他靠近,廖以辰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一下。

  許琛不太懂照料植物,看著那幾乎裝滿了水的池子,問道:「這是要給它們泡澡嗎?」

  這形容勾起了一道笑聲,廖以辰手上的動作不停,「這是醒花。」

  「醒花?」

  「嗯,一般鮮花長途運輸過來,都會長時間脫水,剪掉一些根莖快速吸收水分,可以幫助它們儘快恢復。」廖以辰耐心解釋,「鬱金香的花莖比較容易吸水,所以平剪就可以,深水醒幾個小時,剝掉一些葉片再插瓶,會開得很好看。」

  許琛虛心學習,等到廖以辰剪完了所有的花,洗好手走過來,才被對方赤裸的上半身晃了眼。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廖以辰光著的樣子,甚至比現在更露骨的模樣,他應當也是見過的。

  可清醒地看到這樣的畫面,還是會因為對方不加遮攔地靠近而感到呼吸加重。

  許琛幾乎是立刻就站直了身想要避開,可視線卻又不由自主地落回到對方鎖骨的紋身上。

  察覺到許琛的視線,廖以辰也頓住腳步,自己低頭看了一眼。

  「你這個紋身……是什麼意思?」許琛轉移注意力似的,試探著開口。

  廖以辰抬眸看向許琛,勾了勾唇角,「這是一個約定。」

  只這麼一句,許琛就確定了對方一直記著當年那個他忘了的約定。

  怔愣間,廖以辰已經跨出了廚房,「我今晚睡在哪裡?」

  許琛回神,抬手指了指客臥的方向,「我已經給你鋪好床了。」

  「謝謝。」廖以辰說,快走進房間時又回頭,朝他說「晚安」。

  可能是前一天生病睡了太久的緣故,也可能是隔壁房間睡著廖以辰,總之這晚許琛躺在床上很久,都沒能睡著。

  他翻身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那塊銅製的小狗銘牌。

  借著燈光,在指尖細細端詳。

  既然確定了一些事情,是不是該找機會補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信譽呢。

  和上一次不一樣,第二天早上許琛起床的時候,廖以辰沒有離開,而是已經晨跑回來,還帶了早餐。

  許琛把東西擺好,廖以辰沖了澡從浴室出來。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又順其自然地一塊去學校。廖以辰催促出門的時候顯得很焦急,許琛看了眼時間,說還來得及。直到把車開上路,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在紅綠燈路口停住車,許琛看向副駕駛座上玩手機的人,「你的行李箱呢?」

  廖以辰好整以暇地放下了手機,笑道:「哎呀,忘了。」

  許琛看他一點不像是記性不好的樣子,明明這人訓練包都還記得拿,卻忘了行李箱。

  確定自己又一次被套路了,許琛扭過頭不想理人。

  「這可怎麼辦,」廖以辰好像還為難起來了,又很快給自己找到了破解之法,「那隻好今晚再麻煩許老師等我一起回去了。」

  許琛都快被他語氣里那股無賴勁兒給氣笑了,搖了搖頭。

  光是要賴著他一起回家還不夠,下午兩節課剛上完,廖以辰掐著時間打來了電話。

  「上完課了?」語氣很確定的樣子。

  許琛狐疑:「你怎麼會知道?」

  「我背了你這學期的課表。」

  「……」許琛腳步頓了頓,心想這人肯定是要自己過去接他,但故意不順著他說,只問:「打電話來怎麼了?」

  「我好像把一個工具包落在車裡了。」廖以辰心情很好的樣子,「老師今天下午沒課了吧,能麻煩你給我送過來一下嗎?」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