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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快?!」沈睿寧驚訝道,「這個時間點, 是不是比你前世的時間提前了?」

  蕭漣點頭:「是的, 所以我們也要提前行動。」

  「這大概就是蝴蝶效應吧,」他苦笑道, 「但是不管怎樣,重生歸來後我便著手開始準備,到現在為止,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也只剩下去找大闕玉璽這一件。」

  「不過,我們要的不僅僅是玉璽。孫胤臣以玉璽召集大闕舊部為他所用,又用大闕寶藏賄賂世家和軍方,我們要斷了他的這兩條可能,才能給我們自己找出一道生機。以及……」

  沈睿寧拿起茶壺給他斟滿茶盞,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蕭漣默默看著她放下茶壺,忽的笑了一下:「寧兒,我這麼叫你,你不介意吧?」

  這個問題讓沈睿寧覺得有些意外,她下意識搖頭:「不介意,我既已是寧郡主,自然可以被瑞王殿下如此稱呼。」

  蕭漣注視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有那麼一瞬的猶豫。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完全不似平日裡的斯文風雅。

  「寧兒,你……你可曾想過真的離開林遠昭?」

  沈睿寧愣住。

  這個問題她以前很堅定,三年協議夫妻,到時候就和離。但是不知從哪天開始,她便不願意再去多想這個「協議」了。

  蕭漣留意著她的神情變化,繼續道:「我知曉你們此次已經識出了對方的真正身份,你沒告訴我,我卻也知道他便是影嵬司的那位大人。如此,你還會與他一起做夫妻嗎?」

  沈睿寧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口問道:「你說上一世孫胤臣在金鑾殿前屠盡蕭氏皇族,那……淮王也在其中嗎?」

  蕭漣聽到這個問題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原來你也想到了。」

  「是的,淮王不在被屠殺的人裡面。所以我才會問這個問題。」

  他正色看向沈睿寧:「若林遠昭和淮王都是與孫胤臣同流合污之輩,你,又當如何?」

  沈睿寧愣愣的看著蕭漣,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腦海中飄搖的那些不想理清的疑惑,終於在這一瞬清清楚楚地擺了出來。

  林遠昭救了自己,真的是巧合嗎?他會不會和那位會「柔雲掌」的刺客是一夥的?

  林遠昭如此年輕,若是沒有根基根本不可能坐上影嵬大人的位置,那這個根基,定然便是淮王無疑。

  淮王最後沒有在被屠殺的皇族中,是逃了?還是說已經與孫胤臣達成了協議?

  那林遠昭呢?他到底……到底……

  沈睿寧按住發疼的額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蕭漣沒想到自己的問題會將她逼得如此模樣,他抬手搭上她的腕脈,徐徐向她體內輸入一道真氣。

  待沈睿寧緩和了,他才道:「以你的聰明,這個問題就算我不問,你也會想到,我不過是逼你面對罷了。」

  「我知道,」沈睿寧聲音低啞,「若他參與了刺殺我的父母,那我只能要他一同償命。若是沒有……我也不會與害我父母的同黨一起生活下去。」

  「可若他是無辜的,與這一切沒有關係……」沈睿寧深吸了一口氣,道,「那便看機緣吧。」

  蕭漣垂下眼眸,終於再次抿了一口茶。

  「既然如此,我們這次去找大闕玉璽的同時,另一件東西你應該也感興趣。」

  蕭漣放下茶盞,道:「聽聞鶴拓黑巫族與孫胤臣私下有過協議,孫胤臣用一件寶物換得了黑巫族的合作。」

  「那件寶物也與大闕玉璽放在了一處,叫做納蠱珠。據說那是鶴拓至寶,原本是屬於白巫族的,後來不知為何遺失,白巫族的士氣和實力也因此受到了影響,大概也造成了他們後續被黑巫族篡權的結局。」

  「納蠱珠?」沈睿寧問道,「若是顧名思義,是能裝下所有的蠱蟲嗎?或者是控制蠱蟲?」

  蕭漣:「你猜得對,卻又不完全對。」

  「納蠱珠可以控制所有蠱蟲沒錯,但是不僅如此,它還可以控制那些蠱蟲所控制的人。」

  「聽說林遠昭身上種有鑄刑蠱,若是有了納蠱珠,你可以控制著鑄刑蠱監控他的言語,若說謊話,便會被蠱蟲啃噬內臟,痛苦不堪,裝都裝不得。」

  「那……」沈睿寧猶豫道,「能解開他的鑄刑蠱嗎?」

  蕭漣深深的看向沈睿寧,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果然還是更想與他在一起。」

  一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本心,連沈睿寧自己都覺得意外。她垂下眼眸試圖掩藏不經意透露出的擔憂,蕭漣卻站起了身。

  「也罷,如今你已知道自己的心意,想必這次前往奪寶,必然是要同去的了。」

  沈睿寧壓下情緒,抬眼正色看向蕭漣:「沒有納蠱珠,我也會去的。」

  蕭漣看著她:「我明白,所以,這些東西我們都要拿到。」

  「大闕玉璽,納蠱珠,還有那些寶藏。一樣也不能留給孫胤臣。而且父皇已經昏迷,我們也沒有時間了。我的暗探傳來消息,孫玉樓和晉鵬與已經從夔州出發。他們的目的地便是地圖上所說的九重山。」

  「好,」沈睿寧起身鄭重抱拳,「一切聽樓主安排!」

  …………

  另一邊,淮王別苑。

  林遠昭站在淮王的書房中,看著他燒掉剛剛接到的三封密信。

  第一封是從京城傳來,說皇帝已經在寢宮中昏迷了三日,孫皇后近身伺候,不許其他人接近寢宮半步,並且對外說是皇帝感了風寒。

  第二封也是從京城傳來,說是扮做花魁的暗子終於近了孫胤臣的身,繪得了那張地圖。

  第三封則是從夔州傳來,說孫玉樓與晉鵬與已經悄悄帶著幾十人離開了夔州,向著九重山的方向行去。

  淮王將燃著的密信丟進水盆,看著那些黑色飛灰融在了水中,這才冷冷道:「地圖拿去,準備帶人上路吧。」

  「但是我不求你奪下玉璽,相反,你要你幫著孫胤臣拿到玉璽。」

  林遠昭駭然抬頭:「義父?!」

  淮王卻冷冷一笑:「不用驚訝,很多東西,也是時候清算清算了。」

  第71章 江上

  江水潺潺, 明月皎皎。

  一艘黑色的大船劈開波浪,在江面上沉默地行駛著。

  船艙中,林遠昭猛然睜開了眼, 他大口喘息著盯著艙頂,剛剛夢裡的感覺太過真實,讓他緩了好一陣子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醒了過來。

  又是那個夢……

  又是那個自己最後被身著龍袍的那位殺死的夢。

  這個夢他已經斷斷續續做了將近一年,近半年來更加頻繁, 而且夢中的時間線也逐漸拉長,能看到更多之前的或者之後的事情。

  最初的時候, 他從手中那杯毒酒開始夢起,到一個月前,他已經開始夢見與那人一同圍殺,一同讓皇宮流滿了血。

  而從前幾天開始,他甚至夢到了自己瀕死後那人俯身在自己耳旁說的話……

  那話讓他不寒而慄。

  剛開始做這個夢的時候,林遠昭並沒有在意, 但是隨著夢的次數增多,林遠昭開始懷疑一些事情。他某次夢中聽到沈煜死後被定的叛國罪是誣陷的, 醒來後便聽說雲州被圍的消息, 於是他開始暗中謀劃,終於讓陛下對雲州那邊生出一些疑慮,並且派他前往暗查。

  雲州之行他果然查到了沈煜被誣陷的證據, 這讓他逐漸意識到,那個夢,也許不僅僅是夢。

  「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林遠昭坐起身說了一聲「進來」,一名身穿黑色短打衣裝的屬下推門而入, 抱拳行禮後道:「大人,九重山碼頭快到了。」

  林遠昭坐在床榻上,透過船艙的窗戶望了一眼窗外的皎潔月光,喃喃道:「這麼快。」

  屬下以為她說的是船行的快,解釋道:「一路順流而下,速度是相對快一些。」

  林遠昭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揮手讓屬下自行離去。

  等他走上甲板時,已經可以看到碼頭上勞作的工人,他們正在幫另一艘大船拉弦靠岸,船上走下一些商人模樣的人。

  林遠昭招手換來一名水員,問道:「這個季節,九重山碼頭的貨船多嗎?」

  水員躬身答道:「九重山碼頭一向算不上熱鬧,也算不得冷清,常有些客船在下船,貨船倒是不多見。」

  林遠昭「嗯」了一聲,又隨便問了些山上的氣候和當地的風俗人情,便讓水員繼續幹活去了。

  說話間船已經離碼頭更近了許多,那艘貨船也已經卸貨完畢,商人們或乘馬車或騎馬繼續趕路,其中一位披著黑色斗篷的商人似有所感,回頭向這邊望了一眼。

  只一眼,林遠昭便覺後背一僵,雖然她又做了易容,但是那雙眼睛,他絕對不會認錯。

  …………

  遠處的黑色大船也臨近靠岸,沈睿寧轉回頭,縱馬向著隊伍前面行去。

  晏融跟在她身後望了一眼那艘大船,月光之下,船頭有燈火搖曳,一人披著斗篷立在船頭燈下,雖然天黑距離遠模樣看不真切,但是晏融看著沈睿寧的反應,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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