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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了孕之後,聞珂好似格外怕熱,才初夏,就需用冰了。

  聞韶從不短了她這裡的分例,只是怕她貪涼,於自己身子無益。

  聞珂正在跟繡娘學著縫製一雙虎頭鞋,她針線不好,學了好幾日繡出來的花樣仍舊不倫不類,聞韶笑道:「皇姐,你這雙手合該用來拿筆拿劍,這繡花活還是交給繡娘罷!」

  聞珂道:「左右無事,繡來打發時間。拿筆拿劍自有你去,我操哪門子心。」

  聞珂睨他一眼:「怎麼?這麼大了還需皇姐替你拿主意?」

  聞韶:「遂之不管,皇姐可要管遂之一輩子。」

  「盡說瞎話。」聞珂嘆道:「我哪能管你一輩子?你也該娶親了,上回白將軍的女兒,我覺得不錯,你沒看上眼?」

  聞韶一怔,耳後浮起一片薄紅。

  聞珂打趣道:「知曉害羞了?」

  「皇姐你都沒嫁人倒是打趣我來了。」

  話音落地,聞韶暗道不好。

  聞珂卻好像沒感應般笑了笑:「我嫁什麼人,等孩兒出生,我守著他過一輩子也挺好。」

  孩子已經有六個月了,倒是乖巧得很,沒讓她費什麼神。

  聞韶沉默。

  聞珂卻已經轉移了話題,轉而說起別的。

  聞韶走後,聞珂也沒了繡鞋的心情,她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讓繡娘也退了下去。

  有侍衛進來:「殿下,您的信件。」

  聞珂打開,是盛月曦給她寫的信。

  盛月曦說自己孩兒平安出生了,是個女孩,很是乖巧。又說自己和秦宏在一起了,秦宏雖然看不上吳淞,但是對她對女兒都極好。

  盛月曦:【活了小半輩子,才發覺自己從前到底有多心盲,錯把魚目當珍珠。但珂珂,誰能保證自己不做錯事呢?難道要用剩下的一輩子去懲罰那踏錯的那幾年嗎?秦宏抱著我,我抱著女兒,我從未感覺到如此幸福過。這一刻我忽然想,大概從前所有的磨難都是為了這一刻吧。我尚有從頭再來的勇氣,難道當年傾絕天下的嘉陽長公主沒有?

  這幾個月大慶發生了很多事。

  太后被圈禁在行宮,柳知意被發配去守皇陵,祁旻自請辭去了官職——他來找過我一次,問你之前的事。珂珂,我沒你那麼大度,那些事我都告訴他了,他悔恨不已,整日在梁王府閉門不出。但那又怎麼樣呢?自己做錯的事終究要還的。

  珂珂,這些事我不說,你也知道是誰做的、是為誰做的。

  我不是為誰說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似吳淞、祁旻那樣。一時失眼又如何?聞珂,你值得陛下這樣對待,你配得上這樣的愛。

  】

  聞珂凝視著這幾行字,心裡似有浪花翻湧。

  那是他母后,是他侄子,是他敬愛兄長的義女。

  是他血肉至親。

  為了她這樣一個心裡只有自己仇恨的女人,當真值得嗎?

  手裡的信紙飄灑落地。

  山泉闖了進來。

  「殿下,大慶傳來消息,大慶陛下舊傷復發,時日無多!」

  聞珂猛地抬眸,眼眸里的水珠還未散乾淨。

  「你說什麼?」

  第51章 歸處我們成婚,好不好?(……

  怎麼可能。

  她明明給他用了凝華。

  為什麼還會舊傷復發。

  「可打聽清楚了?」

  山泉道:「屬下不敢隱瞞,如今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大慶國亂成一團,聽說那位留了旨意,讓賀相監國。」

  除了凝華,她走之前明明給他留了藥,難道那些藥也絲毫不起作用?

  聞珂直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但心裡的擔心卻怎麼也止不住。

  萬一是真的呢?

  她怎麼能拿這種事去賭?

  「王上何在?」

  *

  等聞韶收到消息時,聞珂已經收拾好行裝了。

  聞韶不敢置信:「皇姐,你如此聰慧,怎會看不出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那祁淮做的一個局,就是為了誘你入局,你怎麼還自投羅網!??」

  聞珂垂眸,吩咐山泉把藥草帶上。

  「就算是局,我也得親自瞧過了才能安心。」

  聞韶:「如果孤不許你去呢?」

  這一去,聞韶不信祁淮還能放聞珂回來。

  聞珂頓了頓,喊了他一聲:「遂之。」

  「其實我在王宮,對你並無益處。」

  那三年,聞韶還年輕,她為了鞏固滿目瘡痍的大涼,才替他把控朝政。

  但現在聞韶羽翼漸豐,那些舊部依舊以她的意願為先,長此以往,消磨掉的只會是他們姐弟的感情。

  那是聞珂最不願意見到的。

  聞韶:「皇姐,你說哪兒去了!遂之從來沒想過這些。」

  「你不想,不代表支持你的朝臣不想。」

  「你才是大涼王上,後宮不得干政,我在王宮一天,

  那些人就放不下心。遂之,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父王不在了,你就要擔起這個責任,你要繼承父王的遺志,要做大涼臣民的希望。」

  聞珂頓了頓,看向聞韶:「我知道這不容易,況且高座之上,內心的荒涼與孤獨只能你獨自承受。遂之,說到底是皇姐對不住你。」

  「……別這麼說。」

  聞珂擦掉滾落的淚珠:「我本來也想著等孩子出世便出宮去住,父王賜我的府邸也該修了,母后之前帶我們在那裡種的桃花樹還記得嗎?我很喜歡那裡,以後可以指給孩子看,那是外祖母親手種下的。」

  聞韶知道自己改變不了聞珂的決定,他拉住聞珂的衣袖,像小時候那樣。

  「你的府邸孤會下旨修。但是皇姐,王宮永遠是你的家,只要你想,宮門永遠為你打開。」

  這天,聞韶親自送聞珂出城門,給她派了好幾個有經驗的產婆和御醫。

  「皇姐,你月份大了,本就不該長途跋涉,你想去,遂之不攔,但這些人帶著好麼,就算讓遂之安心。」

  聞珂點了點頭,摸了摸聞韶的鬢髮:「遂之長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馬車漸漸駛離,聞韶看著踏起的灰塵漸漸揚起又落下,忽然覺得王宮很是空曠。

  *

  這一路並不順利。

  大概是因為奔波疲累,孕期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聞珂一路上孕反嚴重,幾乎不能長時間坐馬車。

  他們走走停停。

  花了兩個月才從大涼走到大慶京都。

  一路上聞珂給盛月曦寫了很多封信,但因為一直在趕路,信件傳遞不易,盛月曦的回信她一封都沒收到。

  聞珂心下焦急。

  到達京都後,吩咐山泉他們先去將軍府落腳,自己往宮內去了。

  守宮門的侍衛很是陌生,但好在聞珂身上還有之前祁淮給自己的腰牌。

  前往祁淮的寢宮,聞珂一路暢通無阻。

  瞧見不遠處熟悉的宮殿,聞珂腳步頓了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步一步,聞珂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近鄉情怯的心緒,走進了祁淮的寢宮。

  在對上蘇列驚喜的雙眸,聞珂喊道:「蘇公公。」

  「誒!長寧姑娘!您終於回來了!」

  想了不對,又喚到:「奴婢給嘉陽長公主請安!」

  聞珂默了默:「不必如此,公公還是喚我長寧罷。」

  蘇列連忙領著她往內殿走。

  「陛下日日思念您,可算把您盼回來了!」

  聞珂在內殿門前站定,視線掃過,問:「陛下身體怎麼樣?」

  蘇列身子一僵,眼神不敢看她:「……您自個兒進去看吧。」

  聞珂看了他一會兒,沒說什麼,慢慢踏進內殿。

  蘇列一顆心七上八下,一會擔心這場鬧劇該怎麼收場,一會又想長寧姑娘委實是瘦了,襯的肚子都——

  肚子。

  蘇列整個人僵在原地。

  青天大老爺!!!!!!!

  長寧姑娘懷孕了!!!!!

  *

  殿中很安靜,仿佛沒有人一般。

  聞珂打了帘子看向床榻,掛心已久的男人躺在那兒,仿佛沒了生息。

  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章程,他生病這件事應該是故意騙她的,但是看到祁淮這樣躺在那兒,雙目緊閉,聞珂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慌亂。

  舊傷會不會真的復發了?

  聞珂邁步上前,握著男人的手就要替他診脈。

  剛觸碰到男人溫熱的手臂,自己的手就被緊緊抓住。

  聞珂抬眼,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眸。

  「珂珂,抓到你了。」

  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聞珂問:「你沒病?」

  祁淮攫住她的雙眸,低聲說:「病了。」

  「你不來我的病不會好。」

  聞珂默了幾秒,道:「我說的是你的舊傷。」

  「復發了一次,服用了你留下的藥,一月之前就已經好了。」

  餘下的他沒有多說,聞珂怎會不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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