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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輩子她能明顯感受到,晚上練習內家功夫時,進展比上輩子剛練習的時候更快,只待身體溫養足夠,就可以開始修煉內力。

  沒想到打了一遍拳,省了多年苦修。

  遲晚的輕輕一腳還是讓瘦高秀才飛了出去,不過在她的刻意收力的情況下,秀才飛出去,也就是狼狽點兒,並沒有受傷。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當街毆打有功名的秀才,簡直是無法無天。」

  有人可能跟秀才關係好,上前就要理論。

  遲晚只看了陳遠一眼,陳遠上前一步,「侮蔑陛下,長公主殿下,辱罵朝廷命官,依大周律,當誅!」

  朝廷命官?

  眾人議論紛紛,「她是朝廷命官?」

  「張秀才這是踢到鐵板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三十才考中秀才,卻到處耀武揚威,好為人師。」

  「張全也是活該,他以為言路廣開,區區秀才之身就能議論國政了?況且還是議論陛下跟長公主,大周立國以來因言獲罪的也不是沒有。」

  「聖元一朝對言官寬厚,可不是對一些學子寬厚,以為自己讀了兩天書,就什麼都知道了,人家真正懂得的人,這個時候都在家中讀書,等著明年鄉試,就他張秀才,日日在外遛達。」

  「別說了。」這人打量一番遲晚,「看這人穿著像是學子,不知是哪家的女郎,年紀輕輕就做了朝廷命官。」

  「不是勛貴就是世家,若是像這個年紀就能考取進士做官的,我們怎麼會不知。」

  那些人都是來自各地的天才,能考中進士的,年紀大的就算了,像遲晚這樣好看,又年紀輕輕的進士,他們沒理由不知道。

  遲晚上前一步,「吾乃清遠縣知縣,接到聖旨前來,卻沒想到在這麵館會聽到有人誣衊陛下。」

  她走到張全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此人,「你叫張全是吧?此事會上達天聽。」

  膽敢侮辱皇帝,真是無知者無畏,言路再怎麼開,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秀才能置疑的,何況那些議論國事的學子,話里話外不是拍皇帝的馬屁,就是拍內閣的馬屁,哪有跟張全這樣的,直接說這不好那不好。

  聽到這些事情會被皇帝知道,張全才感覺到害怕。

  其實作為知縣也有能力處理他,但最多是小懲大誡,大周近百年對文人太好,哪怕是秀才,身為當地父母官,知縣也沒有太大的權力懲罰,最多是打手心,像打屁股跟革除功名,得郡守才有這個資格。

  通常情況下,知縣只要稟告郡守,只要這人沒有什麼後台,肯定是會同意的,尋常秀才舉人也不敢得罪知縣,更何況遲晚還有別的身份,她要是用駙馬的身份倒是可以,只不過她在清遠縣,不會用別的身份。

  況且京縣知縣不一樣,品級要更高些,她跟聖京府打聲招呼,聖京府還能為了一個秀才拒絕她嗎?

  可遲晚偏不,她要這件事情鬧到御前,沒看她話里話外都是陛下,很少提到虞九舟,她要讓人知道,自己不是在為長公主府出氣,而是為了陛下的面子。

  至於皇帝怎麼對待張全,想來不止革除功名那麼簡單。

  張全這個人,遲晚一聽到名字就想起來了,此人是中山王的人,散播虞九舟謠言的主力,幾乎在各個酒樓裡面造謠,後來被夏去遇到揍了一頓。

  結果因夏去動手這件事,激起許多學子的怒氣,認為長公主府仗勢欺人,這些人在聖人廟下靜坐,讓皇帝給出說法。

  明明往深了查就能查出真相,皇帝擔心被人誤以為是維護女兒,直接判了是長公主府的錯。

  本來遲晚是想小懲大誡的,在聽到這個名字後,她就不打算放過他了。

  以皇帝的性格,不會輕易放過張全,張全雖不了解皇帝的性格,可他心裡有鬼,立即連滾帶爬地跪到她的腳邊,「知縣大人,學生無狀,還請知縣大人恕罪。」

  考取秀才之後,見到官員就能自稱一句學生了。

  遲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冷地笑了笑,蹲在他的旁邊低聲道:「替我給中山王問好,也帶句話,若他再敢把爪子伸到殿下面前,我就剁了他的爪子。」

  中山王利用前身傷害了虞九舟,又毫不猶豫地把前身給扔了,任由前身死亡,這個人本身就很差勁,對待自己的屬下太冷血,她也想趁此機會跟中山王斷掉。

  為了解決這次的危機,遲晚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張全整個人都呆住了,沒想到這人知道這麼多,不由得問道:「你到底是誰?」

  「清遠縣知縣!」

  遲晚起身,對一旁的陳遠道:「把羊肉烤餅包起來。」

  她拿出了一粒碎銀遞給老闆,老闆看著手裡的銀子,覺得很燙手,面前的是知縣大人,哪個知縣出門吃飯還要付錢。

  而且遲晚錢付多了,老闆趕緊道:「多……多了。」

  聽著老闆結巴的聲音,遲晚笑了笑,「賠你的椅子。」

  剛剛張全被踢飛砸爛了椅子,這個錢她得賠。

  老闆猶豫地想說,這錢還是多了。

  可遲晚已經走到了外面,陳遠連忙跟了上去,「駙馬,我們去哪?」

  「衙門。」

  剛剛路過衙門而不入,也是因為到了中午,衙門裡面冷清得很,可能都回家吃飯去了,臨近過年冷清很正常。

  兩人一起走著,馬托託付給了麵館老闆,一會兒回來騎。

  清遠縣畢竟是京縣,還算得上富裕,街道兩邊的小販叫賣,拿著剪紙等,有過年氣氛的小玩意在街道上跑來跑去,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過年了,平時不捨得吃的東西,咬咬牙也得讓孩子吃得開心。

  遲晚看著那些跑來跑去的孩子們,唇角帶著笑,感受到身邊一眼又一眼的目光,無奈開口,「你想說什麼?」

  陳遠落後她一步,當保護的姿態,聽到她問話,尷尬地撓了撓頭還是道:「駙馬是在為殿下出氣嗎?」

  「不明顯?」遲晚挑眉。

  「是很驚訝。」

  陳遠平日負責打聽消息,對遲晚跟長公主之間的事情還算了解,特別是他們調查過遲晚,反正調查的那個人,跟面前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剛剛遲晚上去就給人一腳,除了給長公主殿下出氣,她想不到為什麼。

  令人震驚的是,遲晚的功夫不錯,據她了解,駙馬不學無術,文武都不行,可相處下來,她覺得駙馬是文武雙全,行事有度,彬彬有禮。

  陳遠想到淮安侯府的情況,偏心的爹,不是一個娘親的世子,也查到遲晚在外名聲不好,這個淮安侯世子沒少在外面推波助瀾,搞臭她的名聲。

  人不風流枉年少,遲晚愛賭愛喝酒,這倆毛病全京都的勛貴子弟幾乎都有,似也算不得什麼,或許是大家都看錯駙馬了呢?

  陳遠心裡給遲晚找著藉口,剛剛遲晚踹張全那一腳,她感受到了內力,功夫分內家跟外家* ,也有一起練的她練的就是外家功夫。

  像內家功夫,一般只有佛道兩家,還有就是一些流傳到外面的內功心法,但這很少很少,一百個練家子裡面,都不一定有一個練內家功夫的,內外兼修的更是少之又少。

  長公主府有練過內家功夫的,所以陳遠能感受得出來。

  她驚訝的不只是遲晚為長公主殿下出氣,還有她居然會內家功夫,好像是聽說,淮安侯府先祖就是內家功夫的好手,可惜兩百年過去,家中子弟不成器,兩三代過後,淮安侯府就沒有會內功的了,別說是內功,連會武的都少。

  而且內家功夫難練,能練出來比中舉都難,只能說駙馬不簡單,淮安侯府的內功心法定然傳了下來。

  遲晚也知道,隨著自己的表現,肯定會跟以前大不相同,她也不會藏著掖著,目前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些許變化算得了什麼。

  「殿下是我的妻,我是殿下的郎君,護殿下名聲,是我應當做的。」

  這句話遲晚是真心的,就算倆人沒感情,至少對外而言兩人是伴侶,維護自己的伴侶有什麼好說的,像前身那樣謀害自己伴侶的,才是一個大傻子。

  陳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駙馬言之有理。」

  一開始她只是殿下派來監視遲晚,順便幫忙做事的人,為人渣駙馬做事她心中自然不舒服,但公主有命,她不得不從,直到此時,她對面前的這位駙馬才是真正的改觀,也產生了幾分真心。

  兩人路過一個賣風鈴的攤子,遲晚停下了腳步,聖京處於中原,風鈴多是木棒鐵片,聲音笨重不清脆,這個風鈴攤子上居然有貝殼制的風鈴。

  遲晚走過去,拿起貝殼跟水晶製作的風鈴詢問,「這個怎麼賣?」

  水晶裡面雜質很多,應該是邊角料,這樣的攤子也很難買到高貨,但上面的貝殼很好看。

  看面前是一個普通學子,穿著看起來不是出身小官家,就是普通的鄉紳,家中應該不是特別富,老闆也就沒有要得太離譜,「二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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