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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九舟沒有把桌上的被子砸在遲晚的頭上,都算她隱忍克制了。

  「怎麼了?」遲晚不太明白,自己這話又咋了,說好的來伺候虞九舟的,結果三番四次的惹的她生氣。

  虞九舟沉默,這人真不怕自己暴怒之下把她殺了嗎?

  但這不是她,上輩子到最後,她已經成為一個合格的長公主,玩弄皇權臣子於股掌之間,遇到事會先想利弊,若是在父皇駕崩後重生,她會不顧一切地殺了遲晚,可現在,她要權衡利弊。

  虞九舟討厭這樣的自己,可她不想再重複上輩子的結局,隱忍克制才是她現在要做的。

  遲晚見自己說話,虞九舟沒有要回應的意思,也不介意,她算是看出來了,虞九舟連讓她滾兩次了,她不滾也沒什麼事情。

  雖然虞九舟沒有答應讓她伺候,但只要她臉皮厚待著,總有機會改變對方的看法,能怎麼辦呢,小命要緊。

  「殿下,我知你不信我,可殿下應該知道,我已入贅公主府,你我一體,榮辱與共,殿下可以不信我說什麼,但可以看我做什麼。」

  「若我做的事情,於殿下有害無利,殿下儘管殺了我。」

  遲晚當然不會跟虞九舟作對,不僅僅是因為想討好她,讓她不要殺了自己的原因,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自己很喜歡虞九舟這個人物,也很心疼她所經歷的一切。

  如果自己不能幫到她,遲晚覺得,那至少不給她添麻煩。

  以前虞九舟疑惑,遲晚這樣好看的一張臉,怎麼能出現猥瑣,淫邪,令人噁心的表情。

  如今她又開始疑惑,遲晚的眸子裡面,為何會有星星,一雙眸子清澈乾淨,根本不像是那個人渣。

  說完,遲晚拿起剩下的板栗就要離開,天晚了,她總得回到自己的小院裡去,虞九舟已經清醒,定不會再讓她留下,還是明日再來吧。

  她正要走,虞九舟忽然開口,「明早孤要吃城北老王家的餺飥,城西的羊肉烤餅。」

  遲晚一愣,她知道對方想讓她去買早餐,卻沒有反應過來餺飥是什麼,隨後在前身的記憶裡面找到,餺飥就是麵湯的一種,麵湯容易乾巴,虞九舟卯時初就要起,早上五六點鐘的樣子,而公主府到城北城西各半個多時辰,城北到城西需要半個多時辰,還是騎馬的情況下。

  先不說她要提前一兩個時辰出公主府,單說來迴路程這麼遠,餺飥肯定就不能吃了,羊肉烤餅也會冷掉。

  而且她要凌晨兩三點出門,那跟一夜不睡有什麼區別。

  遲晚在心裡計算時間,哪知虞九舟微微抬眼,「怎麼,你不願?」

  既然遲晚說得這麼好聽,現在又不能殺了她,那總得先出口惡氣吧!

  遲晚卻被虞九舟這一眼給驚艷到了,高貴抬眼,語氣慵懶,白皙修長的天鵝頸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下,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桌上的茶杯,一顰一笑都極具魅力。

  她的眼睛裡滿是欣賞,虞九舟被她這樣明目張胆,乾淨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彆扭,頭一次在她看向自己時,沒有產生厭惡的情緒。

  虞九舟蹙眉,狗東西怪會糊弄人的,還是早些殺的好。

  第15章

  遲晚回到小院時,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孩迎了上來。

  女孩一身短打,看起來是練家子,地盤穩重,功夫應當不錯,女孩的名叫月落,從小就跟在前身身邊的書童。

  一開始是跟著侯府的老兵學武的,後來前身被逼著讀書,連帶著月落也不能學武了,前身主僕倆都不是什麼讀書的料,反而是什麼都沒學好。

  月落是淮安侯夫人劉婉奶嬤嬤的女兒,生了這麼一個乾元,最大的前途就是送到侯府女郎身邊,哪知這個侯府女郎不成器,就在奶嬤嬤要給女兒另謀前程時,前身又入贅到了公主府,於是月落就跟著前身來了。

  見到遲晚,月落連忙行禮,「駙馬。」

  「你回來了?」遲晚挑眉,月落不是被控制起來了嗎?

  小說裡面前身都是個炮灰,炮灰的書童更不會多用筆墨描寫了,關於月落,她只有從前身的記憶里了解。

  月落跟前身的關係一般,主僕之間,哪怕從小一起長大,也未必關係就密切了,前身對月落動輒打罵,有時都不把她當個人。

  也就是古代了,主人打死僕人就算告到官府,最多就是花點兒錢了事。

  月落點頭,「是,殿下只讓人把我關了起來,一個時辰前又把我放了。」

  這樣的動作,讓人摸不著頭腦。

  遲晚也沒有多追問,轉而詢問,「城北老王家的餺飥什麼時辰開門?還有城西的羊肉烤餅,哪家的好吃?」

  月落驚訝她剛回來就問這個,而且自己的這位主子說話音調上揚,整天咋咋呼呼,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今日說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顯得清雅穩重。

  「老王家的餺飥每日宵禁前半個時辰結束,宵禁結束後的一刻鐘開門,城西的羊肉烤餅,要李大娘家的最好吃,她家的開門時間跟老王家一樣。」

  宵禁的時間是晚上戌時中到次日清晨寅時中,她要是宵禁一結束就出門,來回時間也挺長的。

  「我知道了。」

  遲晚想了一下,這麼遠的路程肯定先去買烤餅,然後從城北到城西買餺飥回公主府,來回得兩個時辰,回到公主府怕是得辰時了。

  這倒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怎麼把食物完好無損地帶回來,餅會涼,面會坨,儘管虞九舟不一定會吃,可能只是單純的刁難,可對方既然提出要求了,總得想法子完成。

  遲晚讓月落找了個食盒,在食盒外裹上了一件厚的毛皮,明日就拎著這個過去。

  ……

  古代沒有鬧鐘,凌晨三四點鐘就得起,遲晚讓月落叫自己,等她出門了,放月落一天假,讓她隨便睡。

  清晨,遲晚艱難得睜開眼睛,穿上厚重的外套,還加了一件加絨的披風,把自己裹得很厚實。

  冬日裡面,白天已經很冷了,夜裡更是冷得受不了,她加了一層又一層,才勉強覺得沒那麼冷。

  「駙馬,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月落都困的沒精神了,可還是強撐著。

  「不用,你睡吧,我自己去。」

  遲晚倒也沒有那麼壓榨人,讓月落熬夜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但她從穿過來到昨晚都沒怎麼睡,她怕自己騎馬的路上摔下去,怎麼也得睡一下。

  她阻止了月落跟去,邁步去了馬廄,這裡馬匹很多,前身的馬也在這,而且很好找,這麼多高頭大馬里,只有她的那匹顯得有些瘦弱了,還有點兒丑。

  遲晚這邊拿著籃子剛牽馬離開,虞九舟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她覺淺,睡著就開始做噩夢,一夜不知醒了幾次,見時間差不多了,乾脆就不睡了。

  春歸這邊剛伺候她洗漱,夏去就走了進來,「殿下,駙馬出門了。」

  虞九舟微微頷首靠在床邊,對遲晚的離開毫不在意。

  「殿下,秋來路過武城,那邊發了雪災,車馬不通,她用閃電傳回了信,說死的人太多,不及時處理的話,過了年開春變暖很容易發生瘟疫。」

  瘟疫?虞九舟想到上輩子這個時候,武城確實發生了瘟疫,當時她剛成為一個廢人,秋來想盡辦法,用兩條腿走回了京城為她治療,但沒多久武城就爆發了瘟疫。

  秋來救治完她就趕緊過去,那個時候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一場雪災,以現有的手段,只能等雪化了慢慢施救,最起碼要三五個月,春天一到,日子逐漸變暖,屍體不及時處理的話,就會生出瘟疫。

  虞九舟握緊了拳,她這一世沒有廢,身體雖有恙,劉院判診治過了,只需時間休養,並無大礙。

  「給秋來傳話,讓她留在武城,跟她說,保護好自己。」

  上一世秋來很遺憾,自己明明發現了治療瘟疫的辦法,可發現的太晚了,已經死了太多人,剩下很多得了瘟疫的人,被官府派人集中在幾個村子裡面,一把火全燒了。

  官府騙得瘟疫的人說,那些個村子是治療點,管吃管住免費治,結果只是為了殺了他們,主理雪災的人是穎王,因此還得了封賞。

  後來她聯合寶安王一起把瘟疫得到控制的真相傳出去,才把穎王拉下馬,這一世,就讓秋來留在武城,這樣秋來就不會像上一世,死的時候都還在自責了。

  虞九舟垂眸,目光幽幽,想到這件事,她對遲晚的恨又多了一層,要不是遲晚給她下藥,秋來就不會著急回來,路上腿一直走在雪裡,等到了京都,一雙腿也廢了。

  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跟遲晚那個人渣脫不了干係。

  春歸點頭,還好殿下的毒沒有什麼事,秋來可以留在武城,這麼看來,駙馬的醫術是真的不錯,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她能解,還沒有後遺症。

  想到遲晚,春歸又道:「殿下,旨意今早就會來。」

  聽到這話,夏去不解地問,「殿下,為何要給遲晚請官?她給我們找了太多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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