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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歸擺手,「不必了,我叫人去拿。」

  春歸走出去,鄭翳上下打量著遲晚,隨即道:「原以為駙馬只是祖傳的方子,現在看來,駙馬懂醫。」

  駙馬遲晚就是一個紈絝,以前侯府敗落,卻還是寵著她,不惜變賣家產為她還賭資,京都人皆知,駙馬有兩大愛好,一賭二酒,逢賭必輸,每日必醉。

  這樣的敗家程度,在京都其實排不上號,讓她聲名大噪的是,她對公主痴情,誰都知道她喜歡公主,為此每到煙花之地,也只是喝酒賭錢。

  鄭翳覺得,這樣的痴情對公主殿下來說就是恥辱,況且對比公主別的愛慕者,遲晚怕是要排到京城外了,多少人嘲笑她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最後居然讓她成為駙馬了。

  雖說遲晚長得不錯,可人面獸心,不是個好東西。

  這人成為駙馬後,落魄已久的淮安侯府又重新得勢了,近日淮安侯一家受封,可是風光得緊呢。

  淮安侯府憑著遲晚做了駙馬,在外面幹了不少壞事,逼良為娼,兼併民田,隨意毆打百姓等,公主知不知道這些事,鄭翳不清楚,但是她是知道的,遲晚在外還口出惡言,說與公主的私密之事。

  可她剛剛給公主診斷,公主明明是完璧之身,有這樣的駙馬,她都忍不住心疼公主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公主的藥也是遲晚下的,只不過今日跟遲晚接觸,她倒是覺得那些傳言,不一定為真。

  可能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大周的這位聖元帝寵幸的奸臣還少嗎?

  鄭翳對這位人渣駙馬,突然起了興趣,所以主動搭話。

  遲晚挑眉看向鄭翳,這人在裝睡。

  原以為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現在看來,古代的十七八歲不容小覷。

  現代十七八歲基本在奮戰高考,古代的十七八歲,都能掌家了,天才已經進士及第吃上了官家飯。

  總之,她不能用現代的十七八歲,跟古代的十七八歲對比,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於是遲晚只是看了鄭翳一眼,一言不發地坐回了軟榻,她剛穿過來,說多錯多,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沒一會兒春歸回來,身後跟著幾個婢女,她們開始準備焚香流程。

  等著安神香焚上,虞九舟再次陷入了熟睡,只不過這次睡得很安靜,剛剛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遲晚躺回軟榻上,暖閣太熱了,她只用被子角蓋了下肚子。

  今日她的大腦一直在高速運轉,又施了那麼久的針,精神緊繃著,一停下思考,很快進入了睡眠。

  ……

  清晨,虞九舟醒來,這一次她表現得很冷靜,弄清楚了自己重生回來了之後,她的情緒自然不會再激動。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焚重生後,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被她削成人彘的人渣駙馬。

  到了深夜,虞九舟心緒未平,還以為所謂的重活一世是自己的錯覺,恍惚間她還以為自己進了地獄。

  有人說,伴侶兩個死後也是要在一起的,想到自己只是殺了那個人渣,並沒有正式與那人和離,說不得死後還要跟人渣糾纏不清了。

  要是這樣的話,新鬼哪能斗得過老鬼,所以在看到春歸的那一刻,她喊春歸殺了遲晚,就算是老鬼也要再死一次!

  虞九舟再次醒來,看著關切的春歸,捏了一把夏去的胳膊,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她是真的重活了一世。

  在看到軟榻上的遲晚時,她抽出了夏去腰間的匕首,猶豫了許久,她最後只是把匕首扎到了軟榻上。

  可這人睡得太死了,匕首扎到耳邊都沒有醒。

  遲晚也很擔心啊,她其實在虞九舟抽刀的時候就醒了。

  她在賭,賭虞九舟不會對自己動手,堂堂長公主對帝心朝堂肯定看得很明白,除非她想遠離京都,遠離自己的父皇母后,被發配到偏遠的封地去。

  小說中的虞九舟隱忍了許久才削了前身的四肢,遲晚覺得現在結果沒有小說中的那麼壞,至少她沒有真的對虞九舟做什麼,並且虞九舟沒有廢掉,這樣的話,她更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萬一如她猜測,虞九舟重生了的話,對方對前身已經恨之入骨,那她就更不能睜眼了。

  不睜眼還好,一睜眼匕首就直接扎她腦袋上了。

  不過她相信,虞九舟不會那麼不管不顧,再說了,穿越過來後,以她的身體素質還有精神敏銳,只要感受到對方的必殺之意,還是能躲開的,倒是如果睜開眼,事情就麻煩了,綜合考慮後,這個眼暫時還是不睜開的好。

  見虞九舟真的沒有動手,遲晚心中鬆了一口氣,她身上冷汗都出來了,等了一會兒她才幽幽地睜開眼睛。

  匕首就在她眼前,不足兩厘米遠,原本還勻速跳動的心臟,撲通撲通地加快了速度,匕首離她這麼近,稍微動一下,恐怕就要碰到匕首了。

  遲晚故作驚嚇的模樣,「有刺客!」

  夏去把匕首拔出來,語氣嘲諷,「駙馬膽子也太小了,怎麼一把匕首都害怕。」

  匕首放誰脖子上,誰不害怕。

  遲晚連忙從床上起來,看向虞九舟轉移了話題,「殿下醒了啊,折騰了這麼久,可以用些吃的,但要清淡,一刻鐘後,再給殿下吃藥。」

  虞九舟冷漠地盯著她,臉上沒有一點兒情緒,看的人心裡慌慌的。

  此刻虞九舟的身體應該很不好受,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五臟六腑都經過灼燒,燒心燒胃燒肺,哪怕毒解了,身體虧空依然嚴重。

  虞九舟這會兒提不起力氣,稍微餓一點點的,胃就像是在被火燒一樣,若不是上輩子逃回京都的路上,吃了太多的苦,讓她能忍住劇烈疼痛,這會兒她面上不這麼。

  聖元二十八年春,按照現在的時間算就是明年,她替父皇去往玄陽寺為國祈福,結果有人放火燒寺,謠言長公主不配為國祈福,天降懲罰。

  夏去護衛她離開玄陽寺,結果還遭遇刺殺,她一條腿受傷,偽裝成乞丐討飯,靠著夏去拉著一塊木板把她拉了回來。

  而刺殺她追殺她,讓她陷入險地,差點兒要了她命的罪魁禍首,就是遲晚這個人渣。

  第8章

  遲晚叮囑完就立馬走了出去,她選擇去廚房隨便吃點兒,然後親自幫虞九舟熬藥,總比留在暖閣好。

  說不得什麼時候虞九舟沒忍住,匕首直接扎到她身上了。

  得讓虞九舟再冷靜冷靜,盤算一下,是現在殺了她好,還是先留她一條命的好。

  遲晚現在缺的就是時間,只要有時間,她就多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哪怕只有一絲,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公主府的廚房還挺好找的,她到藥房裡面拿了藥材去熬藥。

  等婢女準備來熬藥的時,看到遲晚遲疑了一會兒,「駙馬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給殿下熬藥了。」

  「這種事奴婢來就行了。」

  遲晚立馬護住自己的藥爐,「什麼叫這種事,給殿下熬藥是件大事,我當然要親自來。」

  婢女給自己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馬離開了廚房。

  沒一會兒,虞九舟就聽到了遲晚的原話,婢女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遍。

  虞九舟表面沒什麼反應,只是心裡有些奇怪,她記得上一世遲晚給自己下毒後,就躲到了淮安侯府,她沒有機會對遲晚怎麼樣。

  後來京都局勢越發緊張,就只能暫時留下遲晚的一條狗命。

  這一世怎麼不一樣了,遲晚不怕死嗎?還是她覺得,這一世的結果沒有那麼糟,就不用躲起來。

  虞九舟聽春歸說了昨日到今天的事,知道是遲晚施針開藥幫她解的毒,可這個人渣什麼時候會醫了?

  不僅會醫,前一刻要害她,後一刻要救她?難道不是趁機施針害她嗎?

  「春歸,叫秋來回府。」

  不讓秋來檢查一下身體,她不放心。

  春歸一愣,「秋來已經在往回趕了,還需三日才能回來,但劉院判與另外幾位御醫都在府里。」

  「也罷,讓劉院判來為孤診治。」

  虞九舟不覺得遲晚會那麼好心,也從未聽聞過遲晚會醫,雖然重活一世,她沒有成為廢人,但萬一自己的身體被做了手腳,還是要謹慎些。

  不得不說,遲晚在虞九舟這裡,好感度是負的,沒有盡頭的那種。

  劉院判早早地在外等候,聽到公主召喚,立馬入內行禮診治,半晌才道:「殿下身體還有些虛弱,需再休養兩日,按照駙馬開的藥就好,駙馬的藥方,臣嘆為觀止。」

  虞九舟:「……」她要看的是這個嗎?

  遲晚端著藥進來,看到劉院判,就知道虞九舟在擔心什麼。

  她把藥遞給一旁的婢女,「殿下,該喝藥了。」

  這藥正經得很,虞九舟該不會以為自己藥送她歸西吧?

  遲晚挖起一勺喝了,臉立馬皺在了一起,這副身體沒有經常試藥,對苦沒有什麼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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