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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本想著是案發地點,可能會被封閉了路段,誰知這裡一切如常,白日裡似乎還擺過攤子,偶爾還有路人路過。

  只是聽說過此處發生過命案,百姓們會走得快些。

  「這裡是廣漢郡較為繁華的街道,無法更改,所以在案發後也只封了兩日,實在是對居民的生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才又重新開放。

  「案發當日,正是歲時接喜神送蠶花的日子,這本是江南的習俗,但是蜀地也會湊個熱鬧,只是流程不甚嚴謹,好些人會在這一日來此參與。

  「當天夜裡,正是人最多最擁擠的時間,在這個位置突然有人驚呼,自己身上被濺了血液,隨後所有人都看到一顆人頭飛到了空中,還在滴滴答答地淋著血。在頭顱旁燃起火焰後,頭顱又落在了地面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亂起來,場面擁擠不堪。混亂過後,大家卻發現只有人頭落地,屍身卻不見了,地面上只有頭顱離體時噴濺的血液,沒有屍身移動留下的血跡。」

  柳淞說得詳細,所有人聽得頭皮發麻,仿佛那時的畫面就在眼前。

  想一想,就覺得那場面恐怖至極,現場若是膽子小些的怕是會被嚇出病來。

  獨孤賀聽完說道:「按理說,如果想要分離的屍身,拿走頭顱更加方便,帶著那麼大的屍身逃離,又是在人那麼多的環境中,怎麼做到憑空消失的?」

  柳淞跟著點頭:「我曾設想過,有人帶著一個巨大的箱子,立即將屍身放在箱子中,接著用箱子運屍離開,可我詳細問過,當場沒有此類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江岑溪本在跟著思考,卻看到李承瑞一直在跟自己使眼色。

  她意識到什麼,說道:「你發現什麼了?」

  「我需要上去確認一下。」

  「哦,去吧。」應該是她之前交代過他不許用李承瑞的身體做離譜的事情,此時做什麼,都要跟她請示一下。

  李承瑞說著,縱著輕功起身,到了案發位置附近的房梁以及架子上看了看,很快確認了下來,接著又輕盈地落地:「我大致看出來了,這裡是一個簡單的機械環境。」

  柳淞看向李承瑞,似乎也有所猜測:「頭顱是被很細的絲線吊到上空的?」

  「你也發現了?」

  「我想過這個思路。當日街道上架著不少燈籠,有綠色火焰,我便想到了會不會和燈籠有關,還排查過所有的燈籠里有沒有絲線,如今燈籠還在知府衙門內。」

  李承瑞指著一旁架子上:「我看到了幾處劃痕,應該是絲線固定在此時留下的痕跡。頭顱被割掉後,有絲線系在了頭髮上,將頭顱吊到半空中,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接著,絲線可能是遇血或者其他的什麼原因燃燒,也就是案發時的綠色火焰,頭顱沒有支撐後落地,這時兇手已經離開了。」

  柳淞似乎很意外這些話是李承瑞說出來的:「嗯,我之前也是這樣的想法,只是我詳細問過,周圍沒有人形跡可疑去控制絲線,頭顱是如何立即升空的。

  「最大的疑點是屍身是如何消失的,難道真是有此類法術?」

  李承瑞走到了一邊,手按在一個磨盤上:「絲線繞在磨盤上一周,磨盤可以充當一個滾輪,不知當時可有人轉磨?」

  柳淞被提醒後,眼睛一亮:「好,我去調查。」

  他還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被李承瑞提供有利的線索。

  他又很快在腦子中搜索,最後得出了一些結論來:「在畫舫的那一次,有畫舫上的轉輪或者是可以利用船錨。在河邊的那一次,似乎有一處筒車。在民宅的那一起……難道是井轆轤?」

  顯然所有的案發現場的細節,他都熟記在心。

  「關於屍身消失的真相嘛!」李承瑞大喘氣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卻道,「我再想想。」

  所有人只能失望嘆息。

  不過,這已經算是有新的發現了。

  柳淞甚至沒有回梁知府家裡,而是連夜去了知府衙門,還真是他的行事風格。

  邱白目送他離開,知曉他忙碌時不會找自己,她也樂得清閒。

  江岑溪等人回去的途中,李承瑞小聲跟江岑溪一個人說道:「我只要在那個環境裡一站,粗略地想像一下,就知道將機關布置在哪裡最合適,如何利用旁邊的環境最恰當……」

  「這個執念的主人,似乎很會利用空間,這也是一條線索。」

  「嗯,我還總覺得,我腦子裡有能運走屍身的方法思路了,只是還沒徹底想出來,就差靈光一現了,等我回去想想。」

  「好。」

  第35章

  第二日清晨,在依山傍水,山溫水軟的蜀地,清晨的風都要輕柔許多。

  知府家中知道有貴客光臨,所有侍女都小心翼翼的。

  可在貴客醒來後,多少有些雞飛狗跳。

  梁知府一大早便去知府衙門協助柳淞辦案去了,其間還給獨孤賀遞了一張小紙條,似乎是柳淞要問的問題。

  獨孤賀拿到紙條後朝著江岑溪的院子走去,想著詢問一下江岑溪,沒承想,剛靠近就聽到了江岑溪的怒吼聲:「李承瑞!」

  「怎麼了這是?」獨孤賀也是一陣詫異,卻還是走了進去。

  「自己看!」江岑溪氣得額前的頭髮都立了起來,還真有幾分怒髮衝冠的樣子。

  獨孤賀只能自己查看,邱白笑嘻嘻地站在院子裡指了指,他終於看到了不同尋常的引風。

  只見平日裡都安安靜靜,只在江岑溪指揮的時候才會有所動作的引風,在此刻居然在院子裡亂晃,狀態很是不對勁兒。

  江岑溪氣勢洶洶地便要去找李承瑞算帳,最後還是被獨孤賀攔住了。

  可她氣啊!

  她早晨是被引風叫醒的,還並非尋常的方式,是引風用麈尾一下下地拍她的臉頰。

  她狐疑地睜開雙眼,看到引風的狀態後緩慢地起身,繼續打量。

  引風居然用麈尾搭在了她的肩頭,一副哥倆好的姿態,若是能說話,此時定然是長吁短嘆,和她聊聊人生的架勢。

  她從未見過引風這種狀態,先是起床披上衣服,檢查屋內有沒有什麼不妥。

  最後,她看向了供奉的瑞水,端起來聞了聞後,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她終於知道引風到底怎麼了……

  它醉了!

  得知前因後果的獨孤賀竟然被逗笑了,又怕江岑溪這般過去跟李承瑞動手,只能勸說:「小師祖您在這歇著,我去問問,您消消氣,我一會兒給您送早飯過來。」

  可梁知府家裡不大的院子,李承瑞的耳力又極佳,一早便聽到了動靜。

  可能是意識到不對勁,他過來後並未立即進院子,而是躲在牆後面看,見莫辛凡大大咧咧地就要走進去,還拽了他一把。

  莫辛凡後知後覺,不明所以,但覺得聽小將軍的安排就對了。

  於是兩個大個子一起躲了起來,可多少有些顧頭不顧尾,侍女見了他們繞著走,還是暴露了他們的行跡。

  江岑溪注意到了他們二人,吼著問道:「李承瑞,這瑞水是怎麼回事?!」

  李承瑞笑得有些諂媚,猶如做錯事被主人發現了的大狗:「這個……是路過攤子的時候,小販吆喝說自己的酒乃是甘露釀製的。我一想,都是甘露,只不過是經過處理的,也可以給拂塵供奉,就

  ……」

  昨天夜裡江岑溪還在想,李承瑞多了一些小聰明,還能協助辦案,還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這回的情況倒是不急切。

  沒想到這小聰明會用在偷奸耍滑上!

  一時間氣得江岑溪血氣翻湧,想用拂塵抽他,卻反被引風拉住了手腕,儼然一副拉架的架勢,這引風醉酒後居然還胳膊肘往外拐?

  李承瑞在院外急忙保證:「今天夜裡我就會去尋來更多的瑞水,絕對不會摻酒。」

  院子裡的邱白聽到之後忍俊不禁:「旁人是賣酒摻水,你們卻是摻酒反被罵。」

  「哎呀!」李承瑞開始快速思考,「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拂塵趕緊醒酒,餵點清水可以嗎?」

  江岑溪沒理會他的提議,伸手抓過引風,握在手中甩了甩,那力道狠得李承瑞下意識一縮脖子。

  很快引風便老實了下來,也不知是被甩暈了,還是真的醒酒了。

  獨孤賀在適當的時間湊過來,道:「柳寺正送來了一張紙條,詢問兇手選擇在熱鬧的環境中行兇,算不算一個科儀的環節,這對他之後的事情有何助力。

  「還有一條是詢問,兇手行兇的時間是否有什麼說法。」

  兇手每一次都會選擇在人多熱鬧的環境行兇。

  最惡劣的一次,是死者兒子娶妻,成親當日,一群人賀喜之時家主在家中橫死,喜事變成了喪事,其夫人更是因夫君死狀太過慘烈而驚得一病不起,不久後也隨之離世。

  那對小夫妻也遭遇了不少磨難,小媳婦被說帶來不祥,好在夫君護著,謠言漸漸淡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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