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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潤看眼照射在山頭上的最後一縷斜陽即將消失,急忙放下豬桶,「你不用擔心,我去找找。」

  說著,秦潤都顧不上洗手就往南山那邊去。

  天快黑了,說實話,這個時間出門,去村里串門的話,許雲帆還有膽子去,可讓他去南山那邊,他是真的怕。

  可一想到秦安這麼久不回來,再聯想在現代時,偶爾能看到一些女童被侵犯的新聞,久不見秦安回來的許雲帆便顧不上害怕了。

  第58章 受傷的小野娃

  秦安年紀是還小, 但人家禽獸精蟲上腦了會管你年紀小不小嗎?

  反而因為年紀小,他們的反抗力有限,更容易制服, 有的禽獸甚至還會覺得更刺激。

  許雲帆一想到這些, 臉都白了,匆匆關了院門就趕忙跑出去, 「潤哥兒, 等等我, 我也去。」

  秦潤也是急了,速度很快,聽到許雲帆喊他,這才稍稍放慢了速度。

  以前秦安雖然也會一個人出門, 但他從不會這麼晚不回家。

  秦潤平時也忙,整日就想著怎麼幹活,怎麼掙錢, 這個冬天該怎麼過, 有一些事自然就想的不夠周全。

  眼下不見秦安回來, 秦潤怕的不行,他怕秦安真的會遇上什麼不好的事, 那他一輩子就真的完了。

  因為擔心, 秦潤等到了許雲帆。一路上都顧不上跟他多說一句話, 加快步伐就往南山跑去。

  許雲帆哼哧哼哧跟在秦潤身後, 突然聽到路邊的雜草推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秦潤膽子大,一心又是想著秦安會不會出事, 自然沒聽到聲音。

  許雲帆雖也擔心秦安,但天黑了,又是去的南山, 他同樣怕的不行,周邊有個風吹草動都能驚擾到他。

  更不用提這股窸窸窣窣的動靜還那般大,許雲帆當即就停了下來,雙腿有點發顫,聲音都破了,「潤哥兒,有……有鬼啊!」

  許雲帆驚聲尖叫起來,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跑到秦潤身後,身子反應的比大腦還快,下意識的就縮頭,很沒有男子氣概的躲在秦潤背後。

  秦潤想找秦安,這會聽到許雲帆大叫有鬼,他也嚇了一跳停下來。

  一停下來,終於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哪怕秦潤也有些怕,可他滿腦子想著都是要保護許雲帆,他不能膽怯,提著膽子就想過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哥夫?」

  因為是在雜草推里前行,秦安耳邊儘是雜聲,自然聽不到路上有人跑過的聲音,直到許雲帆驚叫出聲,他才聽了真切,他以為是自己因為害怕,所以幻聽了,忍不住又喚了一聲,「哥夫,是你嗎?」

  「安哥兒!」秦潤一聽到秦安的聲音,所有的恐懼害怕頓時煙消雲散,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扒開草叢把秦安給拉了出來。

  秦潤今晚是真的被嚇到了,他很生氣,「你……」

  他剛想呵斥秦安怎麼搞的,為什麼天黑了還不回去,他知不知道,一個小哥兒這麼晚了還在村外頭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先不說山上的野獸有多危險,會不會吃人、傷人,就是旁的心思不正的漢子遇上他,秦安又該如何?

  訓斥的話剛到嘴邊,秦潤便從秦安身上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就是手下抓的衣物都有點濕漉漉的感覺。

  再看秦安顫抖的小身子,哽咽抽泣的哭聲,秦潤一時之間,仿若墜入黑不見底的深淵。

  許雲帆覺得不對勁,趕忙上前,「怎麼了?」

  秦潤抓著秦安的手用了幾分力,要不是大晚上的,秦安定能看到,秦潤那雙仿若淬鍊了血一般猩紅的眼,他的聲音都在發顫,甚至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又前言不搭後語,「安哥兒……你告訴大哥,是不是……你是不是遇上……被人欺負了?」

  許雲帆一聽秦潤這話,就不得了了,當下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他奶奶個腿的,他許雲帆的小舅子居然被人欺負了?

  欺負他小舅子,那就是欺負他,他許二少何時被欺負過了?

  「安哥兒,誰欺負你了?說,哥夫給你揍死他,把他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為止。」他娘的,禽獸啊這是,這種人,就該打出屎來才好。

  就在秦潤與許雲帆見秦安害怕不已便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遭遇了欺負時,見到親人,秦安終於哭出聲,「不是,哥夫,大哥,我的朋友受傷了,他流了多多的血,我背不動他,怎麼辦啊?」

  秦安很害怕,他雖然小,但他聽過的,他的父親就是在山裡不見了,地上還有好多的血。

  所以,他便以為,他的好朋友小野娃流了那麼多血,以後就不見了,所以,他不敢離開,哪怕天黑了,知道他不回去,大哥跟哥夫會擔心,他也不敢走。

  他走了,小野娃該怎麼辦?明明小野娃也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不想他走的。

  秦安又怕又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的時候,聽著遠處山里傳來的狼嚎聲,再看看小野娃身下的血,更是害怕的不行。

  他聽方獵戶說過的,狼這種野獸,鼻子很靈很靈,山裡的動物受了傷,隔著大老遠它都能聞得到,然後就會追過來,把受傷的動物給吃了。

  沒辦法,秦安只能把小野娃用樹枝藏了起來,一個人摸黑著下山找幫手。

  一路人上他又怕又擔心,都快哭了,但他都憋住了,只想著儘快跑回去找人幫忙。

  這會見到大哥還有哥夫,知道可以依靠信賴的人來了,所有的不安、恐懼可不就爆發了嗎。

  秦安一邊哭著,一邊拉著許雲帆就往上山走。

  從秦安斷斷續續的話語裡,許雲帆他們終於知道,秦安沒有被欺負,兩人剛鬆一口氣。

  又聽到他的小朋友受傷流血,還怎麼喊都不動,兩人再次緊張了起來,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秦潤甚至把秦安背了起來,讓他在背後指路。

  到了秦安所說的地方,許雲帆才發現,這裡不過是山腳下的地方,離路邊遠了點,要是真的上山,這大晚上的,哪怕夜空中星星多的很,林子裡照樣烏漆嘛黑,不摔就不錯了,還談什麼找人。

  許雲帆扒開秦安用來蓋人的樹枝,發現底下還真他娘的有個孩子。

  這孩子,就是村里人號稱小野娃的孩子了。

  救人要緊,許雲帆沒想那麼多,直接把人抱起來,與秦潤匆匆往家趕。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回到家時,許雲帆與秦潤都顧不上休息,先把小野娃檢查了一遍。

  回來的路上,許雲帆聞到了血腥味,半路就讓秦潤拐彎去方獵戶家要點止血的草藥。

  方獵戶經常上山,想來家中是不缺這些玩意。

  許雲帆到家的時候,秦潤手上捧著一包止血的草藥氣喘著跑回來了。

  兩人一通忙活,秦潤又是燒水打水給許雲帆清洗傷口用,還得分心去照顧秦安。

  原以為秦安哭成那樣,還說小野娃喊不動了,他們還以為小野娃受了多大的傷,結果發現,小野娃手臂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秦安身上的血漬就是沾染上了小野娃身上的血所致。

  許雲帆不放心,將小野娃身上的衣物全部脫了個乾淨,因注意力都在檢查小野娃的身上是否還有外傷,全然沒發現秦潤的不對勁。

  抱著小野娃回來時,許雲帆就感覺到了這孩子很輕,瘦的硌手,這會把人脫光光了,許雲帆才知道,什麼叫瘦得不成人形。

  白骨精大抵就是他這樣的。

  「這孩子除了手臂上的傷,旁的倒是一些舊傷,癒合的差不多了,並不礙事。」許雲帆被外公扔進部隊訓練的時候,野外訓練他是參加過的,一些緊急傷勢該怎麼處理,自然也是會的。

  他還交代秦潤與秦安,讓他們注意今晚小野娃會不會發熱,要是發熱了就趕緊喊他。

  這晚上的,去鎮上找大夫太麻煩,許雲帆看小野娃的傷勢,覺得自己可以處理,這才沒去。

  秦潤不懂這些,見小野娃沒醒,不由得擔心,「那他怎麼會暈?」

  許雲帆拍拍秦潤的手背,「不用擔心,我估摸著,他是虛暈的,你看他瘦的,都快成個猴樣了,又流了那麼多血,不暈就怪了,他一個孩子在山上,飢一頓飽一頓還算好,也不知道誰家父母這麼狠心把孩子丟了,你們這裡不是很看重兒子的嗎?怎麼還有把兒子丟了的?」

  不丟孩子,一個小孩子能自己上山當猴去啊?

  秦潤:「他不是小漢子。」

  「不是漢子那是啥?」許雲帆晚飯都沒吃,今晚是又累又餓還被嚇到了,這會明顯智商不在線。

  秦潤指著小野娃脖子側邊的一顆紅痣給許雲帆看:「他是個哥兒。」

  「啊?」許雲帆抹了一把臉,「怪不得。」

  在古代,人家講究的是多子多福,自然的,重男輕女輕哥兒的事自然也不少見。

  秦安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小夥伴,眼淚汪汪,他太清楚餓肚子吃不飽是什麼滋味了,如果他的小夥伴再回到山上,豈不是又要餓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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