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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如擂鼓,聲音震聾了耳朵,顧君酌牙關緊咬,從牙縫中擠出一點聲音:「拿開,滾!」

  後腦被人扣住,定在原地再難移動分毫,刀尖帶著白粉向他靠近。

  大腦隨著刀尖靠近而後退,終於腦中嗡鳴一聲,像是有根弦斷裂了,意識突然和現實中斷了聯繫。

  或許十分鐘,或許一分鐘,又或許一秒鐘之後,顧君酌被張印的笑聲喚回了神志,眼珠重新轉動。

  他聽到自己鼻腔中的聲音,沉重的呼吸聲像是老舊的風箱,胸膛急速地上下起伏。

  鼻尖被人親昵地捏了一下,張印笑嘻嘻地道:「看把你嚇的。」

  刀子被人丟在茶几上,白粉散落在刀尖周圍。

  劫後餘生,顧君酌竟然油然升起一股慶幸之意。

  荒唐的想法很快被壓了下去,顧君酌的心沉入谷底。

  張印開始脫衣服了。

  第77章

  無標題章節

  嘴巴被人用力捂著, 捂住臉的食指在臉上輕輕敲打,顯出一股安撫的味道來。

  可惜再怎麼輕柔的動作, 也改變不了手的主人是張印的事實。

  顧君酌兩手下垂,坐在張印懷裡,衣衫褪到肘彎,張印埋首在他的頭髮里不停地嗅著。

  「汗味。」

  溫熱的輕語貼著耳邊傳來,顧君酌胃裡翻江倒海。

  賣白粉的看得眼熱,他雖然不喜歡男人,但阿九被男人壓這件事卻讓他產生了莫大的性趣,當個現場觀眾也不虧。

  「老闆, 阿九剛剛打完拳賽, 要不, 我帶他去洗澡?」

  張印動作一頓, 勾勾唇,「你給他洗澡?」

  那人點頭哈腰,「對, 洗乾淨了,玩的更舒服嘛。」

  張印突然變臉,抬起一腳踹得他蹲在地上,語氣沉沉,「你配嗎?」

  那人沒料到他突然翻臉,蹲在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喚。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顧君酌真想翻個白眼, 張印的神經病真是無差別攻擊人。

  張印的狗鼻子順著他的脊背一路向下, 他感覺背上被人舔了一口,登時噁心的想挖了那塊兒的皮膚。

  「鹹的。」張印說:「好吧,先去給你洗一下。」

  冰涼的水打在身體上, 顧君酌渾身打了個哆嗦,張印笑眯眯地道:「很快就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坐在浴缸里,都穿著衣服,很快就全濕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上。

  洗澡不脫衣服,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癖好,但這一刻,顧君酌挺感謝他的這個不同常人的習慣,他真的不想跟張印坦誠相見,那真是這個世界上十大黑暗時刻之首。

  張印揉開洗髮膏,搓出泡沫來,在他頭上打圈,顧君酌頭怕發麻,從沒洗過這麼驚心動魄的頭。

  沒有熱騰騰的蒸氣,浴室碩大的落地鏡忠誠地顯示出兩人的身影,張印的表情可以說是溫柔了。

  顧君酌透過鏡子打量他,他去國外的時候,算不上好,腿被張央打斷了,手掌被顧錦城洞穿了,現在手上還留著一道顏色很深的疤痕。

  張印注意到他的眼神,抬手看了看,「你哥哥的傑作,記得嗎?」

  顧君酌嗤笑:「我只記得你的腿上有張央留下的傑作。」

  張印陡然沉下臉色,顧君酌頭皮一沉,被人拽著頭髮向後仰,「激怒我可不是個好主意,你現在可是受制於人呢,我手下可不止那兩個人,都好長時間沒有開葷了。」

  聽到他提起那兩個不似常人的保鏢,顧君酌道:「張印,你販毒啊。」

  張印露出一個「你怎麼明知故問呢」的神色:「你是什麼時候瞎的?是啊,我販毒啊,你沒看到桌上的□□嗎?」

  「張央不知道你回來對不對。」

  「嘖。」張印不耐煩地揪著他的頭髮前後晃動,「你怎麼非要提他呢?我很不高興。」

  他伸手在置物架上摸索,顧君酌看著他的動作生出一股強烈的逃跑的想法。

  張印取出來一個耳釘,在顧君酌睜大的眼神里,抬手插進他的嘴裡。

  「唔!」舌尖被利器貫穿,顧君酌彎下腰,緩解尖銳的疼痛,口腔兩邊的肌肉隱隱作痛,青筋直跳。

  「呼~」張印舒出一口氣,「好多了。」

  手指重新穿進顧君酌的頭髮里,一邊洗頭一邊按摩,忽略他剛剛做的事,簡直像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顧君酌已經無暇顧及頭上的感覺,他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張印動手快、准、狠,血流的並不多,但口腔中的異物感,怎麼也忽略不掉。

  上牙膛被硬物抵著,說不上來的奇異感覺,硬要描述的話,只能用汗毛倒豎來形容,像是被人用槍抵著一樣。

  感覺漸漸回籠,張印調試好水溫,掰著他的頭躺到自己腿上,溫熱的水流順著額頭往下流,顧君酌閉上眼睛,免得污水進入眼睛。

  張印洗得相當仔細,手指規律地來回打轉,比洗髮店的老牌師傅還專業。

  顧君酌覺得像個任人擺布的洋娃娃,手斷了,話也說不出來。

  水流停了,張印從他身後站起來,顧君酌的頭躺到在浴缸底部的水裡,水面堪堪達到耳朵下面。

  張印很快回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顧君酌,揚揚手裡的東西,「認識這個嗎?」

  灌腸器。

  喉嚨不自覺地滾動。

  張印看到他的反應,驚喜地道:「這麼喜歡啊,那就多來幾次。」

  張印滿意地看著他的的兩條長腿,伸手自下而上摸到大腿,感受手下蓬勃有力的肌肉,稱讚道,「真好。」

  眼前突然一花,被他稱讚的兩條腿驟然發力,交叉著纏上他的脖子,張印神色突變,張口要喊,下一秒脖子上傳來一股巨力,連帶著身體被掀翻過來,頭撞上浴缸壁,暈了過去。

  顧君酌一直在蓄力,就是為了這一刻。

  那瓶藥不知道是什麼成分,能讓人全身無力又不會暈過去,這一下已經耗費了積攢的全部力氣,顧君酌喘著粗氣平復身體。

  過了一會兒,兩腿撐著浴缸坐了起來,浴缸底部太滑,他又沒有手臂支撐,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坐起來。

  他邁出浴缸,用牙咬著毛巾在置物架上打了個結,把手臂穿進去狠狠一拽,「嘎達」一聲,把脫臼的胳膊接回去。

  這一下實在是太疼了,他現在栽倒在地上,等眼前的黑星消散,他找了塊乾淨的布把骨折的手腕簡單包紮了一下,抬手從舌頭上拔出耳釘,扔到張印臉上。

  張印無知無覺地躺著。

  輕聲走到門邊,小心地反鎖上浴室的門。

  他必須出去,走正門是不可能了,只能從窗戶翻出去。

  這套即將拆除的危房,浴室的窗戶還是老式推拉窗,完全足夠一個人通過。

  顧君酌小心地打開一條縫,這裡是二樓,他沒有貿然伸頭查看,而是拿了一面小鏡子順著縫隙伸出去,透過鏡面可以看到,正下方站著一個正在抽菸的大漢。

  不是開門那個,也不是把他抓進來的那個,張印還真的不止一個手下,這麼短的時間,他從哪糾集了這麼一夥兒亡命徒,說起殺人像在討論吃飯。

  他縮回屋裡開始翻找,用皮筋、牙刷組成一個簡單的機弩,這是小時候在男孩子間流行的一種自製玩具,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這種地方。

  顧君酌一邊組裝一邊搖頭,童年都被污染了。

  斷手給組裝帶來了不少麻煩,顧君酌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期間為了防止屋外的人懷疑,他還打開幾次淋浴,放出水聲。

  張印也被他塞住嘴用浴巾捆了,期間人一直沒有醒。

  機弩組裝完成,還缺子彈,顧君酌沿著浴室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塊兒石頭什麼的。

  最後還是從管道上卸下來一顆螺絲,穿在上面。

  這顆螺絲比他的手指還要粗,拿起來沉甸甸的,希望能給力點,他在心裡默默祈禱。

  重新推開一條窗戶縫,想用斷手拉開皮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顧君酌剛使力,手腕上就傳來針刺一般的疼痛,只能放棄。

  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像是貼著耳朵在說話,「要我幫你拉開嗎?」

  顧君酌頭皮一炸,豁然轉身,張印已經醒了,就站在他的身後,笑眯眯地看著他,手上的浴巾已經解開,嘴裡的東西也沒了。

  張印揉揉手腕,「綁得不夠結實啊,下手也不夠重。」

  顧君酌抬腿就踢,張印大喊一聲:「來人!」

  側身躲過顧君酌的攻擊,屋外的人瘋狂敲門,張印才發現浴室門被鎖上了,他剛剛醒來不久,不知道顧君酌脫身的第一件事就是鎖門。

  跟清醒的顧君酌單獨待在一個房間,可不是個好的選擇,他當機立斷,撲到門上,想把門打開,顧君酌騰空跳起,一個鞭腿打橫砸在張印身上,沒留力氣。

  張印被這一下踹的不輕,感覺腰從中間斷開了。

  窗邊傳來聲音,顧君酌轉頭望去,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窗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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