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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顧錦城一路走到公寓門口,顧君酌開門進去。

  突然想到什麼,顧君酌回頭,顧錦城正在換鞋,察覺到顧君酌看他,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顧君酌:「你不是在門上錄了指紋嗎,以後不想回家,就直接來。」

  顧錦城逗他:「不怕我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

  顧君酌「嘁」了一身:「我有什麼不該看見的?我連女朋友都沒有。」

  顧錦城:「想找女朋友?」

  顧君酌:「嗯?沒想過,沒安定下來呢,不想耽誤姑娘。」

  顧錦城:「想找個什麼樣的?」

  顧君酌有點被問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思考了一會兒:「不知道,不想給她設限,可能遇到喜歡的人,她什麼樣我都會喜歡。」

  顧錦城觸動了一下,眼底神色莫名。

  顧君酌突然轉過身,顧錦城垂下眼睛,遮住眼底的情緒。

  顧君酌有點好奇:「哥,衛景星才十九歲就被安排聯姻了,你說,爸當初有沒有想過給我找個聯姻對象。」

  顧錦城頓了一下,狀若自然地道:「我哪知道?」

  顧君酌:「爸什麼事情都會跟你說,你都不知道,那應該是沒有。」

  顧錦城拿起一條浴巾:「想這個幹什麼?要是安排了,你是打算聽話還是怎麼著?」

  顧君酌:「也不是不行啊,可以先跟人姑娘認識認識再說以後啊。」

  顧錦城把浴巾砸到他身上:「快去洗澡。」

  看著浴室的門關上,顧錦城沉下臉。

  「明氏有意跟顧家聯姻,我答應了。」

  「爸,君酌才二十一,還不到法定結婚年齡。」

  「那就先訂婚,過了生日直接領證。」

  當日的情景歷歷在目,沒人知道他當時平靜的面孔下,內心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顧楓平淡冷靜的表情,好像商量的只是寵物的配種問題,完全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

  顧錦城從沒那麼痛恨過自己的力不從心。

  從那以後,他的腦海里只有爭權奪利,權利只有把控在自己手上,才是真正的權利。

  無論同舟總經理的位置多麼讓人仰望,想要把他打入泥潭,不過是顧楓一句話的事。

  那麼,在顧楓動手之前,他要一點一點斬斷他的根系,讓他變成空中樓閣,再也沒有掌控他們的能力。

  聽著浴室隱約的水聲,顧錦城放鬆自己,慢慢躺倒在沙發上。

  夜晚,二人躺在唯一的床上,顧君酌已經睡著了,透過如水的月光看著身邊人的恬靜的睡顏,顧錦城慢慢闔上眼睛,一夜無夢。

  很快到了生日宴這天。

  許悠的十八歲生日宴辦的相當宏大,許定知直接租下一艘豪華遊輪,邀請各界名流上船參加孫女為期三天的成人宴。

  顧君酌跟在顧錦城身後走進中心大廳。

  廳內琳琅滿目,金碧輝煌。

  張央端著紅酒在跟許定知交談,顧錦城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香檳,朝他們走過去。

  顧君酌轉身走向陳列台,捏起一塊鳳梨酥塞進嘴裡。

  登錄遊輪的碼頭距離市中心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為了趕時間,顧君酌還沒吃東西。

  鳳梨酥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噎,顧君酌倒了一杯紅茶配著喝。

  剛捏起一塊兒綠豆糕,身後傳來一聲不怎麼高興的聲音:「君酌哥。」

  顧君酌咽下鳳梨酥,轉身把手裡的綠豆糕遞給衛景星:「給。」

  衛景星噎了一下,惱怒道:「我不要,這是要擋一頓飯嗎?」

  自從上次打完電話,許諾一周的餐票之後,顧君酌又沒了消息,後來更是微x消息都不回了。

  這還是這麼多天,第一次見面,算算,居然已經快要半個月了。

  不斷被放鴿子,好不容易見到顧君酌,剛一見面就被塞一塊綠豆糕,什麼意思?衛景星快要氣死。

  顧君酌:「怎麼會呢,我是怕你餓。」

  衛景星:「那你是得怕,我要是等你請我吃飯,早就餓死了!」

  顧君酌有點底氣不足,他確實晾了衛景星挺長時間,尤其衛景星還盡心盡力地教他開車。

  但他確實是忙,那天收到請柬之後就更忙了,顧君酌憋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句:「真的忙,這次過後我就有時間了,下次一定!我發誓。」

  衛景星臉色稍霽:「真的?好吧,那我原諒你了。」

  可憐的外國孩子,還不知道「下次一定」這四個字某種意義上是中國社交中的放鴿子魔咒,十次說九次空,還有一次在心中。

  顧君酌把綠豆糕塞進嘴裡,發現比鳳梨酥還噎,趕緊又灌了口茶。

  衛景星:「君酌哥,你沒吃飯啊,別吃這些了,走啊,去餐廳吃海鮮。」

  顧君酌搖搖頭:「不用了。」,他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顧錦城:「顧總還在這兒呢,再說生日宴也快開始了。」

  「開始咋啦,該吃吃啊,怎麼我過生日,你還不能吃飯了?」一道清亮的女聲在旁邊響起。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許悠穿著粉色蓬蓬晚禮服,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用滿是碎鑽的流蘇編織在身後,手上拿著一個奶黃色的Prada,看上去像個小公主。

  顧君酌沖她揚了一下杯子:「生日快樂。」

  許悠掂起裙角,雙腿交叉微微彎曲,沖他做了個公主禮:「謝謝。」

  衛景星沒眼看:「哎呦。」

  許悠才不理他,對著顧君酌道:「趕著過來沒吃飯吧,我也沒吃呢,快餓死了,宴會廳里的東西沒什麼好吃的,走啊,咱們一塊兒去餐廳。」

  顧君酌遲疑地看了一眼顧錦城的方向。

  許悠看向顧錦城,大咧咧地道:「你擔心什麼啊,他雖然是你的老闆,但也是你哥啊,還能不讓你吃東西了啊。」

  衛景星嚇了一跳:「許悠!」

  顧君酌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顧錦城是我哥?」

  許悠疑惑:「啊,這個不能說嗎,我聽別人說的啊,哎呀,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咱們這個圈裡,私生子還少嗎,我家就好幾個呢。只要能玩到一塊兒去,我根本不在意這個。」

  衛景星難得嚴厲:「許悠,別說了。」

  許悠皺眉:「幹嘛?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衛景星你裝啥呢,你上頭就有個二房的親哥,你們家還是合法的呢。」

  衛景星簡直想捂住她的嘴,私生子是常見,就現在出現在宴會廳里的,就有連名分都沒有的情婦生的孩子,但是顧君酌不單單是「私生子」……

  想起查到的資料,衛景星甚至不敢去看顧君酌的臉色。

  顧君酌好半晌不知道說什麼,要是以前他還會同許悠打趣兩句,私生子在他們這個圈裡是再平常不過的身份,有些寵妾滅妻的,甚至會默認情婦生的兒子爬到婚生子頭上來。

  只要被公開承認過,大家都一視同仁,顧楓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以小兒子的身份帶他參加過張家的晚宴,這就是承認的信號。

  更別提之後的十多年,顧楓毫不避諱地帶著他進出同舟。

  所以不怪許悠這麼直白地講出來,這也算是圈裡默認的潛規則。

  可……沒有哪條潛規則會保護綠帽子吧。

  而且,看衛景星的表現,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顧君酌輕輕磨了磨後槽牙,他其實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只是不知道怎麼接上這個話題才顯得不那麼尷尬。

  許久沒人說話,許悠意識到什麼,但已經收不回去了,面面相覷間,三人一時無言。

  顧君酌:「我……」

  一個炸雷般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顧君酌!」

  一人炮彈似地衝上他的背,掛在他身上,顧君酌背上猛地一沉。

  秦羽咬牙切齒地箍著他的脖子:「多長時間沒聯繫我了,多長時間了?啊?從我那搬走之後你是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過,你個忘恩負義的負心漢,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你還記得有我這號人嗎?」

  緊繃的氣氛煙消雲散。

  顧君酌站穩身子:「滾蛋,什麼新歡、舊愛,說的那麼噁心。」

  秦羽指著衛景星:「喏,這不就是新歡。」

  秦羽伸手:「新歡你好,我叫秦羽。」

  衛景星伸出手虛虛握了一下:「衛景星。」

  顧君酌被秦羽壓著左搖右晃,衛景星伸手接過他手裡的杯子:「君酌哥,給我吧。」

  秦羽沒有鬆開顧君酌:「你跟君酌怎麼認識的?」

  衛景星瞥了一眼他掛在顧君酌脖子上的手,笑容不改:「賽馬會上認識的,說起來,其實早就有緣分了,我表哥和君酌哥是同門師兄弟呢。」

  「哦~」秦羽語氣上揚,聽上去有點欠揍:「那就是剛認識,哎,你們賽馬了吧,你是不是輸了?正常哈,弟弟。不用喪氣,君酌的馬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別灰心,啊,說不定沒有下次了。」

  衛景星笑意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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