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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驚了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一邊揉脖子一邊回憶昨天晚上的情況。
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一直到和任驍跳完舞……跳完舞之後呢?
韶清腦子裡的記憶到了這裡就戛然而止了,再怎麼往下想也想不起來了。
難道又喝醉了
應該不會啊,韶清回憶,昨晚上她很克制,有人敬酒都只是輕抿一口,很注意不要喝醉,但是這種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情況卻的確是喝醉酒才會有的反應。韶清忍不住嘆了口氣,昨晚上應該沒出醜吧?
還有,脖子怎麼那麼痛?像是被人用棍子敲暈了一樣。
揉了好一陣脖子,韶清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晚上的禮服,高跟鞋整整齊齊的和她的拖鞋一起擺在了床前,她起床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照了照鏡子,發現臉上的妝卸掉了,臉色看著有些蒼白,她洗了個澡,才覺得精神一些,換上乾淨舒適的衣服,吹乾頭髮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就正好看到斜對面客房裡同時走出一個人來。
那人轉身,和韶清四目相對。
兩人都是一愣。
然後韶清看著砰一聲後關上的房門,有點懵。
“醒啦?昨晚上累壞了吧?”舅媽正好端著一盆花打算放到二樓書房外的陽台上去,路過莊梵的房間的時候伸手敲了敲門:“莊梵!快點出來幫忙!”
裡面沒聲音,莊婉又拍了幾下。
莊梵才打開門不情不願的出來了,眼睛卻是沒往韶清這邊看,只是看著自己的姑姑。
“去前面院子裡把花都搬到書房陽台去。”莊婉毫不客氣的指使他,看起來兩人關係十分親近,然後突然想起來,說:“昨天晚上你們兩個互相認識了嗎?”
莊梵沒說話。
莊婉就對韶清說道:“韶清,這是我的侄子莊梵,是個唱歌的小明星。”又對莊梵說:“這是你姑父的外甥女,墨白的妹妹,韶清。你們兩個都是年輕人,自己認識一下。”然後就端著花盆走了。
走廊里又只剩下韶清和莊梵。
“一起下去嗎?”韶清主動問道,兩人都互有微信,犯不著再重新認識一次了。
不過韶清覺得滿奇妙的,沒想到居然會和莊梵成了親戚。
莊梵不吭聲,但是卻自然的和韶清並肩往樓梯走去。
外婆帶著韶然在院子裡除糙,外公在房子外面的走廊搖椅上躺著看報紙。
莊梵嘴甜的叫了外公外婆。
然後就去搬花。
韶然看到韶清立刻不拔糙了,手裡還抓著一把糙,汗津津的跑過來,笑的一臉陽光燦爛:“姐姐你醒了!”然後乖巧的叫莊梵:“哥哥。”
莊梵難得露了點笑容給韶然。
韶清看了莊梵一眼,顯然在她睡著的時候這兩人已經打過招呼了。
韶然說:“姐姐吃飯。”早上吃飯的時候他想去叫姐姐,可是大人們都說姐姐很累等姐姐醒來再吃。
外婆也站起來對韶清說:“小清,進去先吃點東西吧,少吃點,待會兒就吃午飯了。”
韶清就轉回到屋內,邵家的保姆周姨已經幫韶清把早餐都端到了桌子上。
韶清坐在餐廳里一邊吃早餐一邊問周姨:“周姨,我哥呢?”
周姨說:“邵先生一大早就去S市出差了,說今天晚上回來。”
韶清吃完早餐想了想,還是給邵墨白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餵?”邵墨白特殊的帶著幾分低沉的聲音響起。
韶清下意識的輕咳了一下:“咳,哥。”
“酒醒了?”
韶清:“……唔。我昨晚上是不是出醜了?”
“你想不起來?”
邵墨白涼颼颼的語氣讓韶清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想不起來……”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再喝酒。”
“哦……”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有沒有哪兒疼?”
韶清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摸著脖子說:“脖子……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撞哪兒了?”
邵墨白頓了一下,然後說:“要是還疼就要周姨給你擦點藥。”
“哦。”
“吃飯了嗎?”
“……剛吃完早餐。”
“今天別去博物館了,在家好好休息。我這邊還有事情,先不說了。我今天晚上就回來,回來再說。”
“好,再見。”
“嗯,再見。”
剛掛了邵墨白的電話,蘇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剛接通電話就聽到蘇言在那邊問:“韶清,你起床了嗎?”
“起了怎麼了?”韶清問。
“我待會兒的飛機回S市,你來送我好不好?”
韶清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
蘇言小心翼翼的說:“你穿上次我送你的那件羽絨服好不好?”
韶清猶豫了一下,也答應了。
然後又換了身出門的衣服,拿上包和周姨說不回來吃中午飯了,又和外婆外公說了聲,拒絕了家裡的司機送,自己打車走了。
莊梵鬼使神差的,開車跟了上去。
韶清在機場見到的蘇言,蘇言身上也穿著那件和韶清一起買的羽絨服,原本正在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看到韶清在門口出現的時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到韶清身上穿的是和他同款的白色長款羽絨服後更是高興的笑著跑了過來,箱子都不要了,迎面就給了韶清一個熊抱,引來旁邊不少路人側目,蘇言卻根本不在乎路人的目光,抱著韶清不撒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悶聲說:“捨不得你。”
兩人都穿著白色羽絨服,軟綿綿的,像是互相抱著一隻北極熊。
韶清說:“我過幾天也回S市了。”
蘇言頓時抬起頭一臉驚喜的看著她。
韶清說:“我在B市的學習結束了。”
蘇言就這麼看著她,然後一雙眼睛充滿期待的看她:“等回到S市以後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嗎?”他舉起兩根手指,認真的說:“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對你亂發脾氣,也不和你吵架冷戰了。”
韶清仰起頭看他,覺得蘇言這樣真的讓人很難拒絕。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錢了。
但是卻依舊的想肆意的做她自己。
韶清看著蘇言,神情一樣認真:“蘇言,我的確喜歡你,特別是現在的你,但是我不能保證我只喜歡你。你明白嗎?”
韶清的眼睛像是黑色的旋渦,要將蘇言的靈魂吸進去。
蘇言垂眸看著比他矮一個頭的韶清,長而濃黑的睫毛輕顫著,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他忽然用力的再度抱緊韶清,把頭埋進她的頸側發間,心裡被苦悶壓得喘不過氣來:“我不想明白。”
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