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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棠呼吸一顫,輕聲喊道:「陳江時。」

  陳江時「嗯」了一聲,又拿過錢棠按在自己腦袋上的手,看了一眼上面的幾道淺痕,低頭吻了一下。

  錢棠毫無知覺,抱著他的腦袋問:「我們要做嗎?」

  「做。」陳江時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們是不是要出去拿東西?」

  「都拿進來了。」陳江時說,「在床頭櫃的抽屜里。」

  錢棠揚了揚眉,手往下落,在陳江時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得意地說:「你不是覺得進展快了嗎?怎麼又拿進來了?」

  陳江時自知理虧,只是伸長手去夠抽屜,但伸到一半,就被錢棠抓住。

  「可我們是不是要先洗澡?」

  陳江時安靜片刻,從錢棠身上翻爬起來,剛要把人拉起來,又聽對方開口:「我們還沒吃飯。」

  「……」

  先做愛還是先做飯。

  這是個問題。

  陳江時把錢棠從床上拉起來,推著人就往臥室外走。

  「先做飯。」他堅定地說。

  民以食為先,先飽暖再思淫慾。

  第74章

  陳江時從沒吃過這麼迅速的一頓飯,從做飯、吃飯到洗碗只用了一個小時不到。

  為了節省時間,他讓錢棠先去洗澡,等他收拾好碗筷過去,正好可以接著洗。

  洗完澡來到臥室,就見錢棠已經在床上坐著了,身上穿著從他衣櫃裡翻出來的舊衣服,正在翻看手機。

  聽見陳江時走近的腳步聲,錢棠頭也不抬地說:「我沒帶衣服,就隨便拿了一件你的衣服穿,這件可以穿吧?」

  一邊說話一邊還在飛快地翻著手機。

  陳江時瞥了一眼手機屏幕。

  也不知道錢棠在哪兒找的網站,界面上是一個個小框,框裡是壓縮成小圖的視頻畫面。

  至於畫面里——

  都是男人,有單人也有雙人。

  不過無一例外都沒穿衣服。

  有那麼一瞬間,陳江時感覺到了辣眼睛。

  「可以穿。」陳江時說著,坐到床邊,他拿起錢棠扔在床上的保險套和潤滑劑看了一會兒。

  錢棠還在翻看手機。

  陳江時只好咳嗽一聲,明知故問:「你在看什麼?」

  「你說我們要不要找個視頻放著?」錢棠扭過頭來,無比認真地說,「我們一邊看一邊學,下次再做就會了。」

  「……」

  「怎麼樣?」

  「不行。」陳江時一口回絕,看了視頻封面也就罷了,要讓他看完整個視頻的內容,他可能真的會吐出來。

  「為什麼?」錢棠皺著眉問,「我們不需要學一下嗎?」

  陳江時這才發現錢棠下面居然沒穿褲子,連內褲也沒穿,剛才錢棠側身坐著,他沒看出來,這會兒一轉過來,該看的和不該看的地方全部一覽無餘。

  「……」陳江時扯過被子一角蓋到錢棠盤著的兩條白皙長腿上。

  好在臥室里也開了空調。

  他沉默片刻,才一本正經地接上話題。

  「你學還是我學?」

  這下輪到錢棠沉默了,似乎糾結了好幾秒,小聲開口:「我學?」

  陳江時一時沒有說話。

  錢棠又說:「那你學?」

  「我不需要學。」陳江時回答,「我知道該怎麼做。」

  錢棠一愣,思維立馬發散,那張好看的臉一下子沉下去,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江時便適時補充。

  「我之前查過資料,也看過視頻。」他一邊說一邊拿起保險套的盒子,在錢棠眼前晃了晃,「還有,這個東西可能買錯了。」

  錢棠無語的表情都沒收回去,驚訝地接過盒子,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

  「沒錯呀。」錢棠說,「這不是套嗎?」

  「這是保險套,但我們可能用不上這個東西。」陳江時生怕錢棠再次誤會,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話故意拉長成一大串,「我上大學的時候住四人寢,除我外的另外三個人都交了女朋友,有天晚上他們在寢室里討論了保險套和安全套的區別,我剛剛回憶起這件事,才想起來我們要買的是安全套,而不是保險套。」

  錢棠聞言,又看了看包裝盒,果然在正反兩面上都看到了「避孕」兩個字,流光溢彩,碩大無比。

  「完了。」錢棠手指一松,盒子從他手裡掉下去,他扭頭說,「我沒孕可避啊。」

  「那就不用了,我們又不是必須用這個。」陳江時撿起滾到地上的盒子,拉開床頭櫃的抽屜,看也不看地塞了進去。

  他關了臥室里的大燈,把床頭柜上的小燈打開,回到床前,不僅是他,連坐在床邊的錢棠也顯而易見地緊張起來。

  「真的不放視頻?」錢棠問。

  「不放。」陳江時斬釘截鐵地說。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破天荒地起晚了。

  錢棠上午沒有重要的安排,便打電話給助理,讓助理把上午的工作全部推了,然後翻了個身,接著睡了過去。

  剩下陳江時不能臨時請假,只能慌慌忙忙地往公司趕。

  他們公司里有考勤制度,上下班都得打卡,只是他們這個部門經常加班和跑外勤,打卡也就走個流程,只要在一個月里打了半個月以上的卡,行政部那邊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惜陳江時今天很不走運,到公司時發現工位上都是空的,問了一下隔壁工位的人,才得知領導早上突然過來,說是要開一個臨時會議。

  他又拿起筆記本和筆往樓上趕,到會議室外,把呼吸放平,才抬手敲門。

  領導和同事們圍坐會議桌前,見他進來,都沒說什麼,倒是領導關心地問:「第一次見你晚到,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沒有,我睡過頭了。」陳江時拉開領導右手邊的第一把椅子坐下,抱歉地說,「不好意思,部長。」

  「人沒事就好。」部長擺了下手,很好說話的樣子,「年輕人睡過頭太常見了,何況你平時經常加班,就是再年輕也要注意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陳江時連忙點頭。

  會議室里開了單獨的空調,溫度比外面高得多,陳江時坐了沒多久就熱得直冒汗,不得不把外套脫了搭到身後的椅背上。

  他裡面穿了一件加了薄絨的低領衛衣,是早上手忙腳亂間胡亂從衣櫃裡拿的,在這種環境下剛好合適。

  但不知為何,部長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掃過來,看得他頗不自在。

  開完會,他便立即穿上外套。

  部長還要給他交代工作,他自然留到最後。

  等忙完所有的事,他收好筆記本和筆準備離開,還坐在椅子上的部長忽然喊住他。

  「對了。」部長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可能是年紀大了,面對陳江時這樣的年輕人,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你脖子上的印子很明顯,要是介意被看到的話,最好拿什麼東西遮一遮。」

  陳江時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麼印子?」

  部長說:「別人親出來的印子。」

  陳江時:「……」

  他回到樓下,連筆記本和筆都來不及放,直接衝到衛生間裡,檢查一圈下來,確定衛生間裡沒人,才走到鏡子前,扯下外套的領子。

  於是脖子上的紅印就這麼絲滑地露了出來。

  陳江時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吻痕」,其實和想像中不太一樣,他脖子上的幾個更像是拔罐拔出來的痕跡,烏紫中透著紅。

  不過拔罐可拔不出這么小的面積。

  也不知道錢棠的嘴是怎麼長的。

  難怪他早上總覺得脖子上有點疼。

  陳江時暗嘆口氣。

  下一秒,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他趕緊把衣領扯好,剛遮住脖子,就見一個同事從外面進來。

  同事一眼瞧見他拿在手裡的筆記本和筆,不由打趣道:「這麼急啊?東西都沒放就過來了。」

  陳江時咳嗽了聲,回答道:「是挺急。」

  「急完了?」

  「嗯。」

  陳江時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衛生間。

  整個上午,他都沒脫外套,辦公室里一直開著空調,明明以前都沒覺得有這麼熱,可今天不知怎的,好像在盛夏里裹著棉襖一樣。

  下午去了外面的合作公司一趟,回來又馬不停蹄地和兩個同事開了一個小會。

  他們私下比較隨便,反正領導上班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周能來兩三次都算勤快的了,他們也就懶得往會議室跑,有什麼話就在工位上說了。

  這次三人圍在其中一個同事的工位前,這個位置不太好,頭頂正對空調出口,在他們說話時,空調轟轟運作,暖氣直往他們身上撲。

  另外兩個同事都脫了外套,但也熱得面頰通紅。

  陳江時最慘,汗水冒個不停,團在衣服里的熱氣仿佛糊住了他的腦子,有時候要想半天才能把一句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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