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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溪山對炮彈的掌控專業得驚人,硬是沒傷著倆人一丁點,蟬時雨一劍出鞘,不由分說地把燕槐序撈了起來,眨眼間就飛出去幾十米遠。

  她倆的對話應溪山不知道,蟬時雨倒是聽了個完全,把燕槐序安頓在劍上,回頭又看了一眼廢墟似的別墅。

  白月練站在廢墟中間,沒有阻攔,也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

  蟬時雨慢吞吞地開口:「燕隊,你是神,你不會死的對吧?」

  燕槐序在短短几秒鐘內收斂好了表情,沒回答這句話,淡淡道:「帶我去見蔣韻。」

  ——

  蟬時雨把燕槐序帶進了一家滷味店,店主大嬸正在外面宣傳絕味鴨脖。

  燕槐序向蟬時雨投來疑惑的目光。

  蟬時雨悄咪咪地打開後廚的門,神神秘秘道:「燕隊,現在這裡是我們的根據地了,大隱隱於市,你別看附近亂糟糟的,隱蔽得很呢!」

  燕槐序往後廚一瞧,蔣韻和陳桐清中間隔著個滷肉桶,在一片滷肉香里跟她無辜對視。

  燕槐序:「......我對我們團隊的專業性持懷疑態度。」

  等三人進了門,蟬時雨關好房門,才說:「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燕隊,我先前情提要一下,關於......」她迅速湊到燕槐序耳邊:「死掉。」然後迅速拉開:「的事情暫且不要提哈,不然這兩位老師容易失憶,咱們現在主要就是談一下怎麼消除元英的惡靈陣,然後拯救世界!」

  應溪山拿了個晾肉的架子,把火箭炮一擱:「之前拜託陳隊的事有眉目了嗎?」

  陳桐清道:「我走訪了包括老厲的所有人。先前大家對復活的態度都很曖昧,但在知道這件事的前提是在元英的惡靈陣里發生的後,很多人都轉變態度了,表示支持消滅元英。」

  蟬時雨疑惑道:「為什麼?」

  燕槐序淡淡道:「因為這是一個騙局。之前元英在夢裡許諾大家,可以復活所愛之人,結果只是用惡靈陣造了一場大夢而已,所有人都清楚,惡靈陣里復活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復活,充其量只是個生前投影。」

  陳桐清抱著自己的拂塵點點頭,嘆道:「要接受自己是個投影還真不容易啊。總之大部分人的態度已經轉變了,厲溫還沒表態,我說明了燕隊的身份後,剩下的人基本都願意刻下血祭咒,把力量借給你用。」

  燕槐序突然道:「薛禮呢?」

  陳桐清挑挑眉:「薛禮?哦哦,我去找過薛禮,她的態度也是模稜兩可。」

  燕槐序突然看向蔣韻:「我有一個問題,在一千多年前,有薛禮這麼一號人物嗎?」

  蔣韻扶了扶眼鏡:「你問我?我死的比你還早呢。」

  燕槐序:「......」

  蟬時雨湊上來道:「什麼意思啊,薛禮老師是以前的誰嗎?」

  「問題就在這,」燕槐序道:「在我的惡靈陣里,你和阿比戈是不屬於那個時代的外來者,所以你們一直以靈體的形式游離在故事之外,當時惡靈陣落成時,在場的我,白月練,蔣韻都是那個時代的親歷者,所以我們一進去,直接就回各自的身體裡去了。後來我醒過來變成靈體,才獲得了操控惡靈陣的能力——那薛禮呢?」

  薛禮既然沒有變成靈體和蟬時雨她們在一塊,那她進入了誰的身體呢?

  蔣韻道:「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根據現有的研究來說,惡靈陣里是沒有投胎轉世這一說的,投胎系統沒什麼用,因為壓根沒有人魂......薛禮是轉輪司的轉輪王,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燕槐序倏地站起來:「小蟬,你去調查薛禮的事,溪山跟我去一趟棲霞山。」

  應溪山應了一聲:「我們去棲霞山幹什麼?」

  燕槐序道:「我想我知道元英在哪了。」

  ——

  臨走前,燕槐序安排好了分工,蟬時雨和蔣韻負責走一趟轉輪司,陳桐清去幫入伙的大家刻血祭咒給燕槐序提供靈力,同時再繼續說服厲溫,燕槐序自己帶著應溪山直逼元英老巢。

  但她萬萬沒想到,現在進棲霞山是要收門票的。

  保安亭里的大姐指了指牌子:「我都說了,門票一百五一張,我說你穿得蠻好的,這點錢都捨不得掏啊?」

  燕槐序一臉空白地看向應溪山。

  應溪山馬上挪開視線:「燕隊我的錢都拿去保養火箭筒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燕槐序笑道:「大姐,你看我們......」

  大姐不耐煩道:「我說儂聽不懂伐?進山要交錢,沒錢別進!」

  燕槐序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回自己家還要交錢,咬著牙掏出了親密付:「我記得白月練好像綁過。」

  倆人剛訣別完,轉頭燕槐序又刷了白月練的親密付,應溪山都替她無助:「呵呵......沒事,能進來就行,能進來就行。」

  倆人順著山路一路走到山頂,棲霞山已經完全是旅遊地點了,昔年的痕跡一點都沒剩,兩人走了半天,也沒發現元英相關的一點痕跡,燕槐序站在圍欄邊上看著漸漸下降的落日,嘟囔道:「難道我想錯了?」

  應溪山靠在旁邊的樹上歇了一會兒:「為什么元英一定會在這裡?」

  燕槐序下意識地反問道:「那她還能去哪?」

  兩人無言相對了片刻,應溪山嘆了口氣:「我總算知道為什麼當初下傀儡絲的人死活抓不到了,感情大家都是靠直覺辦案的。」

  燕槐序找了個木凳子坐下,坐了一會兒,突然道:「你剛剛說什麼?」

  應溪山道:「......靠直覺辦案啊。」

  燕槐序:「上一句。」

  應溪山撓了撓頭:「當初下傀儡絲的人死活抓不到。」

  燕槐序噌地站起來:「我想明白了。」

  應溪山快步跟上她:「什麼......你想明白什麼了?」

  燕槐序語速快得飛起:「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地府里有叛徒,後來出了池雲諫審訊的事情,就一直以為是厲溫這些人在暗中幫助元英——我早該想到的,傀儡術是元英自創的術式,外人根本不可能會用。」

  應溪山:「啊?」

  就在剛剛,應溪山的話讓燕槐序突然開竅了。

  有一個人,看似沒什麼存在感,但一直出現在各種事情的現場。

  燕槐序第一次出任務,在黃成峰的公司,後來沈令妤的惡靈陣現場,平嵐的越獄現場,中外地府交流會的後山現場......甚至是燕槐序的惡靈陣張開的現場。

  善後真是個好工種,讓她可以合理地出現在任何地方。

  應溪山也愣了一下:「你是說......」

  燕槐序冷笑一聲:「我想錯了,想隱瞞轉世投胎的bug根本不需要收買轉輪王。」

  「元英自己是轉輪王就可以了。」

  第61章 我哪次留得住你

  蟬時雨和蔣韻回了地府大樓,坐電梯前往轉輪司辦公室。

  她跟蔣韻不太熟,但是看了燕槐序惡靈陣里的經過後,對這位秦廣王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可憐,元英日日夜夜用自己的血控制她,到了最後……如果蟬時雨沒看錯的話,在快進的惡靈陣里,蔣韻好像是積攢了半年的靈力,然後一心求死,直接抹了自己的脖子。

  蔣韻復活後再也不提教化惡靈的事,那麼對於千年前踏入棲霞山的決定,她是後悔了嗎?

  蟬時雨通過電梯的反光看見蔣韻面無表情的淡淡臉色——她總覺得現在這個蔣韻,不只是投影這麼簡單。

  電梯到了,蟬時雨莫名有點受不了跟蔣韻獨處的氣氛,趕緊出了電梯要去敲門,卻被蔣韻叫住了。

  蔣韻:「我聽說你是劍修,有一把從脊背里拔出來的劍?」

  蟬時雨點點頭:「…啊,是,雖然我自己沒什麼感覺,但據說我是這把劍的劍靈呢。」

  蔣韻也點點頭:「是把好劍,好好保管。」

  蟬時雨不明所以地應了一聲,反覆看見蔣韻幾眼,不知道對方特意叮囑讓她保管好劍是什麼意思。

  她走上前去,敲開了轉輪司的門。

  薛禮手裡拿著一杯泡了枸杞的保溫杯,打開門愣了一下:「呦,今天什麼日子,你倆怎麼登我轉輪司的大門了?」

  蔣韻吝嗇地笑了一下:「不歡迎嗎?」

  薛禮擺擺手:「哪裡的話,當然歡迎,快進來吧……小蟬,你怎麼了?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薛禮跟蔣韻寒暄了兩句,蟬時雨卻什麼都聽不見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見,薛禮身上一直穿著的那件喪服制式的袍子,分明跟一千年前蔣韻身上的一模一樣!

  怪不得蟬時雨在惡靈陣里第一次見蔣韻就覺得眼熟,蔣韻和薛禮的一舉一動,生活習性,笑眯眯的樣子,偶爾不靠譜不太正經的性格,再到養生喝茶的習性,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薛禮在模仿一千年前的蔣韻,可是為什麼?

  薛禮伸出手來,在蟬時雨面前揮了揮:「小蟬?你這孩子,怎麼了到底?」

  蟬時雨看著那雙眼睛,如墜冰窟,脊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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