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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哥哥了。”喬桑帶著幾絲歉意說道,因為她的事,一趟一趟往玉漱宮跑。

  喬子策溫和一笑道:“兄妹之間,不要說這樣生分的話。更何況,這原本就是我惹出來的麻煩,該是我向你道歉才是。”

  喬桑抿唇一笑,然後問道:“我聽宇文世子說,哥哥前些日子在家侍疾,不知太太身體可好些了?”

  喬子策聽她提起母親,忍不住看她眼神,卻見她眼神誠摯,並無半絲怨恨,反倒更叫他覺得愧疚:“我都知道了,是母親誘哄你代替姝兒進宮的,我想代母親和姝兒向你道歉。”

  喬桑微微一笑,說道:“剛才哥哥還說兄妹之間不該如此生分,現在又替太太和姐姐向我道歉,反倒顯得我是個外人了。”

  喬子策面上頓時有些尷尬和羞愧,俊秀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色,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喬桑卻又笑開了,說道:“那已經是陳年舊事,我都不在意了,哥哥也莫要放在心上。當初雖說太太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我那時也的確沒有經得住誘惑,太想證明自己又貪慕虛榮。說到底,終歸也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選擇的後果,也理當由我自己來承擔,怪不得別人。”

  喬桑越是這樣說,喬子策卻越是愧疚,凝視喬桑良久,在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明明她這樣堅強,他卻越發心疼起來,這陣心疼讓他罕見的做出了一些超出他平時行為規範的親昵舉動,他抬起手溫柔的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

  喬桑微微怔了一怔,對上喬子策溫柔疼惜的眼眸,心裡仿佛湧起一股暖流,衝著他緩緩一笑。

  ***

  知道喬桑要走,而且還是回紫月宮,一院子裡的宮女都十分驚訝。

  喬桑雖說比翹楚翹青還要小上半歲,平時卻像個姐姐一樣包容她們,做錯了事也不會像瑩畫一樣嚴厲,而是耐心的教她們,還會幫她們在瑩畫面前擋一些錯。

  翹楚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桑桑,你是不是在華玉殿闖禍了?不然怎麼會被調回紫月宮呢?要不我們去求求太妃娘娘……”

  瑩畫冷眼旁觀,冷冷道:“把你們的眼淚都收起來。沒有人要她走,是喬桑自己要回紫月宮的。”

  翹楚眼淚一凝,愣住了,其他把喬桑圍住的宮女們也愣住了。

  紫月宮那是冷宮啊,都說被幽禁在那裡的安王殿下是遲早要死的,兩年來,那個地方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就連每年宮中慶典,都以安王殿下告病為由,沒有讓他出現在人前。

  在宮裡,失了勢的主子,連奴才都不如。

  而且看喬桑剛來玉漱宮的樣子,一副挨餓受凍營養不良的樣子,可想而知她在紫月宮過的是什麼日子了,她現在居然還想要回去?

  翹青滿臉不解的看著喬桑:“喬桑,你為什麼還要回紫月宮去啊?玉漱宮不比紫月宮好嗎?”

  喬桑淺淺的微笑著說:“玉漱宮當然很好,但是紫月宮還有人在等著我回去。”

  “好了,翹楚翹青,你們兩個收一收眼淚,幫著喬桑收拾收拾,然後送她回紫月宮吧。其他人都不用當差了?”瑩畫雖然長相溫婉,但一向十分有威嚴,所以她一發話,一幫小宮女頓時都散開了,只留下翹楚翹青去幫著喬桑收拾東西,喬桑來的時候就一個小包袱,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來玉漱宮短短二十天卻攢了不少行李,包括宮女兩套春季宮服都做好了,舒太妃見她頭上什麼都沒有,太素淨,還賞了她一套做工精緻的頭面首飾。

  喬桑臨走時,又去拜別了舒太妃。

  舒太妃揮退了伺候的宮人,只留下瑩畫和另一個宮人在身側,她看著喬桑說道:“在這宮裡,人人都想往上爬,哪怕踩著白骨和舊主的屍體。所以,你的這份心就格外可貴,哀家希望你不忘始終,一直如此。”

  喬桑躬身:“奴才謹遵太妃娘娘教誨。”

  舒太妃輕輕抬了抬手。

  瑩畫就從旁邊的茶几上捧起一個小匣子走了過來:“這是太妃娘娘賞給你的,收著吧。”

  喬桑接過匣子,手被壓得往下一沉,然後行了一禮說道:“謝太妃娘娘賞。”

  舒太妃說道:“好了,你走吧,別讓你的主子望眼欲穿了。”

  喬桑就由翹楚翹青陪著一起回了紫月宮。

  不想喬桑前腿剛走,小皇帝派來的人後腳就到玉漱宮,結果正好撲了個空,聽到玉漱宮裡的回覆也懵了,這、這都什麼事兒啊?!

  又忙趕回去回報給小皇帝。

  小皇帝聽了前因後果,也懵了好一會兒。

  “她是紫月宮的宮人?”

  太監回道:“是呢。聽說是捨不得紫月宮裡那位小主子,都調到玉漱宮來了,又自己求舒太妃把她給調回去了。”

  小皇帝抿著唇,不說話了。

  不管她是哪個宮裡的人,他都能開口把人要過來,可她獨獨是那個人宮裡的……***

  喬桑回到紫月宮。

  翹楚和翹青都被這裡的荒涼和寂靜給驚到了,玉漱宮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熱熱鬧鬧的,這偌大的紫月宮卻靜悄悄的沒有半絲人氣,庭院在喬桑離開後就沒有人打理,一片荒涼。

  喬桑也沒留她們,只是做了好好地告別就送走她們了,轉身回去的時候卻遇到了那個被送來照顧小太子的小宮女。

  小宮女看見她,先是一愣,隨即立刻衝上來拉住她的手:“姑姑!你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安王殿下吧!”

  “殿下怎麼了?”喬桑一邊往寢殿的方向走一邊問。

  小宮女一晚上沒睡,心裡發慌,此時看到喬桑,卻莫名心定了,只說道:“殿下昨天在外邊兒等了姑姑一整天,天黑了也不肯進屋,還把我趕走了。結果今天一早上我過來伺候殿下,殿下就發燒了,我去太醫院請太醫,可聽說是來給殿下看病,都不肯來,我好不容易才求了一副藥回來,煎了藥餵給殿下喝了,可殿下卻一直未醒,嘴裡還一直叫著姑姑的名字……”她說著,幾乎要哭出來。

  喬桑聽了心焦萬分,幾乎是飛奔進了寢殿,卻被小宮女叫住:“姑姑,殿下在偏殿。”

  喬桑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此時顧不得問太多,又跑進了偏殿。

  小太子正臉色潮紅的躺在她的床上,額頭上放著一塊濕毛巾,她揭開毛巾在他額頭上一探,額頭滾燙。

  “殿下、殿下……”喬桑喚了他好幾聲,都不見醒。

  “姑姑,怎麼辦啊?”素英雙眼含著淚,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是從西四所調出來的,要是安王殿下不在了,她又得回到西四所去了。更何況安王雖然性子冷了些,卻未曾打罵過她,每日還能吃飽飯,沒有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活,她已經很滿足了。

  喬桑叫不醒小太子,也是心急如焚,在這個年代,一場高燒足以帶走一條生命。

  猛然想起什麼,把腰間那塊攝政王給的令牌拿了出來,遞給素英:“這是攝政王的令牌,你拿著這塊令牌去太醫院,把太醫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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