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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桑還是沒動,只是乾巴巴的道謝。
秦楚挑眉說:“你怕什麼,你都能把費季來個過肩摔,還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喬桑:“……”
“很晚了。秦先生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喬桑一邊走過來一邊說。
“你剛剛在外面都叫我的名字,才不到一會兒就又叫回秦先生了?叫我的名字比叫秦先生、秦少悅耳,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吧。”秦楚一邊說一邊把家庭醫療箱打開,拿出了藥水和棉簽,然後抬眼看了一眼杵在那裡的喬桑:“愣著幹什麼?坐啊。”
喬桑只能坐下來。
秦楚又看了她一眼,然後屈尊降貴的拿著藥水走過來蹲在她面前。
喬桑剛要動,就被秦楚抓住了小腿:“別動。我幫你弄好就走。”
喬桑按捺下來。
看著秦楚屈膝單膝跪在她面前,低著頭擰開藥水,然後用棉簽蘸了藥水塗在她腿上的傷口上,一邊塗一邊抬頭問:“疼不疼?”
喬桑搖頭:“不疼。”
秦楚又接著塗,低著頭十分認真專注,大概是蹲著有點累,處理完喬桑一條腿後,他站起來坐在沙發上,非常自然的把喬桑的另一條腿撈起來放在他腿上接著塗,喬桑下意識的往後一縮,被秦楚按住了,抬起眼盯了她一眼,然後才低著頭繼續給她塗藥。
喬桑只能慶幸自己穿的是褲子了。
那些細小的血痕其實都已經結疤了,所以藥水抹在上面只覺得涼絲絲的不怎麼疼,擦到膝蓋下方那道傷口的時候喬桑嘶的一聲倒抽了口氣,燒起來似的疼。
秦楚想也沒想的彎下身子低下頭去,嘟起嘴朝著喬桑的傷口呼呼吹氣。
喬桑僵硬的支著腿,愣愣的看著他。
秦楚後知後覺,猛地直起身子,對上喬桑直勾勾的眼神,臉上忽然一陣熱氣涌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正在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我去開門。”喬桑立刻把腿抽了回來,然後穿著拖鞋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看到可視電話里費淵的臉的時候喬桑一愣,然後悚然一驚,猛地回頭看向正坐在沙發上發愣的秦楚,壓低了聲音喊:“是費淵,你快點藏起來!”
秦楚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她,她說什麼?讓他藏起來?
喬桑半點沒發現秦大少爺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黑了,連聲催促道:“快點呀!讓他發現你在這兒,會誤會的!你先去二樓藏起來,等費淵走了我再叫你。”反正秦楚也知道自己對費淵的心思了,她也不再避著他。
秦楚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冷笑著站起來,徑直朝她走來。
意識到秦楚要做什麼,喬桑立刻伸手握住門把,緊張的看著他:“你現在不能出去。”
喬桑越是緊張,秦楚就越是生氣,他怒極反笑:“我倒要看你攔不攔得住我。”
喬桑卻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拜託了,秦楚,你就行行好,上樓避一避行不行?”
她那隻軟綿綿的小手抓著他的手,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臉上一臉裝出來的可憐巴巴,明明一副招人嫌虛偽沒骨氣的樣子,秦楚卻驀地心軟了。
“請我吃飯。”他聲音冷硬,卻終於鬆了口。
“吃吃吃。”喬桑立刻答應。
秦楚又不高興了,眼睛挖了她一眼,還不解氣,又伸手在她臉上用力掐了一把,這才鬆了手,轉身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直到秦楚消失在樓上,喬桑才把門打開,一臉殷切的看著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的男人:“費先生,你怎麼來了?”
他抬了抬手裡拎著的醫療箱:“我在想你可能找不到秦悅的醫療箱……”他的視線就越過喬桑看見了客廳茶几上已經被打開的醫療箱,還有藥水棉簽,他抿了抿唇,淡淡的說:“看來你不需要了。”
喬桑自然的笑了笑說:“我也找了好久才找到。還是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費淵低頭凝視著她說。
他沒有戴眼鏡,鼻樑看起來更加高挺,眉目深刻,看著她的時候,隱隱帶著一股平時沒有的侵略感。
喬桑認真的說:“我很喜歡count,我也不希望它出什麼意外。所以你不用謝謝我。”
至少她拿著傘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在算計什麼,只是單純的想把伯爵找回來。
然而喬桑這番話聽在費淵耳朵里,卻像是在解釋,她並不是為了他。
費淵心裡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一時間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而喬桑顧忌著二樓還有個不定時炸彈,只能白白浪費這個大好機會,也不敢把費淵請進來,喬桑有些想哭,多好的機會啊——趁機扮柔弱再撒個嬌再讓他給她塗藥,能迅速拉近兩人的距離,多好的機會啊!就被秦楚給破壞掉了。
喬桑站在門口,一直沒有要請他進去的意思。
就跟平時他對待她一樣。
費淵卻莫名覺得有些難受,他抿了抿唇,忽略這有些莫名的感覺,垂眸說:“很晚了,那就不打擾了。”
“費先生。”喬桑忽然又叫住他。
他抬起眼,用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溫柔的目光注視她。
“count怎麼樣了?”她問。
費淵壓下心裡浮起來地失望,說道:“醫生已經過來看過了。你把它保護的很好,它只是受了點驚嚇,精神有點不好。”他頓了頓,第一次主動邀請喬桑:“你要過去看看它嗎?”
喬桑很想立刻答應,但是考慮到自己樓上還有個野男人,只能說道:“我晚一點過去可以嗎?我還沒弄好。”
沒有拒絕。
費淵微微笑了一下:“好。那我……和count在家裡等你。”
喬桑被費淵臉上的笑容晃了下眼,頓了一下才點了點頭:“我處理好了馬上過去。”
費淵說:“好。”
***
目送費淵走到庭院門口,喬桑就把門關上轉身回去了。
費淵推開鐵門走出去,看到外面停著的秦楚的車,臉上的微笑又緩緩褪了下去。
“怎麼那麼快就走了?不請他進來坐坐?”喬桑走進去,就聽到二樓傳來秦楚的聲音,他趴在欄杆上,略帶嘲諷的看著她。
喬桑不理他,自己蘸了藥水塗手上的傷口,比起腿上,胳膊上的狀況要好很多,只有幾條。
“過河拆橋拆的可真夠快的。”秦楚從上面走下來說道。
“真的很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喬桑對他的冷嘲熱諷不為所動,依舊好脾氣的說。說完了不忘順嘴囑咐:“下雨路滑,小心開車。”
秦楚因著她這句話,又把到嘴邊的嘲諷咽下去,忍不住又掐了掐她手感極好的小臉:“你真不考慮跟我?”
喬桑反將他軍,眨巴著眼說:“除非你讓我做你女朋友,以結婚為前提那種。”
秦楚捏她臉的手加大了力道:“越來越貪心了,上次還只是想當我女朋友,這回就想當我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