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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條縫兒,眯著眼睛瞧了瞧那位大小姐。

  「真怪。」

  蒲與荷也說不清楚,索性往床上一躺,不動彈了。這屋裡暖和安靜,蒲與荷很快就打起了盹,夢裡面全是秦舍意那張臉,那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發燒了。」

  「發燒了?」

  蒲與荷也摸摸自己的臉,燙燙的,確實是發燒了,渾身上下熱得慌。她睡得迷糊,口乾舌燥,很快便悠悠轉醒,慢騰騰下了床,去找點水喝。之前送來的茶水還是溫熱的,她咕嚕咕嚕喝了大半壺,人也跟著清醒過來。

  真無聊,出去溜達溜達。

  蒲與荷悄悄進了屏風裡頭,本意是想看看雲陽郡主睡熟了沒,結果一眼望去,對方還是滿臉通紅的樣子。她心下便覺著不對勁,湊上前去摸了摸那人的額頭,輕呼一聲:「我的媽呀——」

  這人發燒了。

  蒲與荷第一個閃現的念頭是先物理降溫,她急忙跑出去,讓小婢女們一個去打點溫水,一個去請大夫。接著她把那厚厚的被褥掀開一層,雲陽郡主被她這動靜吵醒了,茫然地睜開眼,啞著嗓子問道:「你幹什麼?」

  「你發燒了,先給你物理降溫。」蒲與荷一邊說,一邊往她被窩裡摸,雲陽郡主當場就叫了出來:「你幹什麼!」

  「看看你出汗沒有,給你擦擦。」蒲與荷怕她捂出個好歹來,嘴巴和手一個都沒閒著,「我跟你說,先把身上汗擦乾淨,然後我給你用冰塊敷一敷,大夫過會兒就到。」

  沒成想,雲陽郡主死死抓著被子,硬是不讓她碰,蒲與荷有點著急:「我是為你好啊,你不會燒糊塗了吧?」

  雲陽郡主跟她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拗不過蒲與荷勁大,還是乖乖鬆了手,閉上眼,一臉任人擺布的樣子。蒲與荷頭髮都要撓禿了:「你是不是覺得讓我擦汗心裡邊不舒服啊?那你等會兒,我叫別人來。」

  「你來吧。」

  雲陽郡主還是那半死不活的表情,蒲與荷頭上一百萬個小問號都能排滿地球兩圈,不過為了穩住樂於助人的配角人設,她還是勤勤懇懇給人擦汗、敷冰塊,甚至在大夫來了以後,親自給人餵藥。雲陽郡主總是盯著她看,搞得她後背發涼。就這麼折騰了一天,大小姐終於又要睡覺之前,蒲與荷才嘀咕了一句:「別盯著我,我又不會謀財害命。」

  「你倒是心腸蠻好的。」雲陽郡主躺在床上,悶聲說著。

  「我本來就是好人。」蒲與荷又拖了張椅子過來,把茶壺擱上面,但想想又不對,問道,「你能自己倒水喝嗎?」

  「你自己聽聽,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果不其然,雲陽郡主火氣又上來了,蒲與荷無奈,把茶壺拿走,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先說明,我睡著了基本上聽不見別人叫我,我坐這兒,是為你好。」蒲與荷往椅背上一靠,大爺似的半攤著四肢,雲陽郡主注視著她,半晌才吭聲:「不成體統。」

  「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咯。」蒲與荷也不跟她計較,思來想去,大概就是那天在廟裡受了風寒,自己回去以後還燒了兩天呢,別說這嬌滴滴的大小姐了。

  雲陽郡主不說話,翻了個身,就睡覺了。蒲與荷靠在椅子上,睡一會兒醒一會兒,腰酸背痛,換個姿勢繼續睡。

  天亮得實在是晚了一點。

  蒲與荷醒過來的時候,差點閃著腰。雲陽郡主還在睡,但看著好多了,也沒再發燒。蒲與荷嘆了口氣,決定出門活動下筋骨。結果一開門,外頭齊刷刷站了足足有兩排人。

  「……」

  我靠,什麼情況?

  蒲與荷扶額,忘了,人家是皇室千金,生了病可不得有這麼多人伺候著?但為啥都站外面啊?

  領頭的一個嬤嬤見了她,便迎了上來,詢問了下雲陽郡主的情況,蒲與荷敷衍了幾句,就瞧見那嬤嬤在安排人做活。她想,這麼多人,應該不會出亂子,便趁著她們不注意,偷偷溜了。

  這郡主府也算戒備森嚴,但眼下主子病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蒲與荷說是要給郡主準備點吃食,也沒人攔她。她就從廚房的後門溜了出去,翻過後院的圍牆,一路往家狂奔。

  師兄,我回來了!

  蒲與荷狂喜,然後沒剎住車,一頭磕在了大門上。

  還行,也不疼。

  蒲與荷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去敲門,可敲了半天也不見人出來。

  「不應當啊,這個時候師兄應該起來了才對。」蒲與荷只好又跑到側門那邊,試圖再次翻牆。但這牆不知道是不是被刷過什麼東西,滑不溜秋的,蒲與荷怎麼都爬不上去,只好作罷。

  她望著高高的大門,忽然失落起來,將軍府在城東,跑過去也有好長一段距離,她一來一回肯定趕不及回去雲陽郡主那邊,到時候又是一屁股的劇情債。

  「你怎麼不出來給我開門啊?」蒲與荷極其小聲地埋怨了一句,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小蒲?」

  她轉頭,秦舍意正拎著兩個油紙包,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這朦朧的天光落在他肩頭,勾勒出挺拔的輪廓。蒲與荷就像是要融化自己古怪的情緒里,她撲過去,撇撇嘴:「你怎麼不在家呀?」

  「你怎麼又回來了?」

  「想你啊,就回來了。」蒲與荷攤開手掌心,上邊黑乎乎一片,「你看,都快磨破了。」

  秦舍意心生憐愛,取下自己隨身帶的帕子給她擦了擦,蒲與荷鼻子一酸:「我餓了。」

  「回家吧。」秦舍意見不得她受委屈,也是心酸,卻沒有再說什麼。

  他只是太醫院院使,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虛職。

  秦舍意領著蒲與荷進了家門,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第37章 大事不妙你就要墜入愛河啦(小聲)……

  蒲與荷洗了個手,舒舒服服吃了頓早飯,然後就坐在廊下曬太陽。寒冬臘月的天,只要出了太陽,就不算太冷,多曬曬,人的心情也跟著變好。秦舍意今日無事,也跟她一塊坐著。

  「不回郡主府嗎?」他問。

  「不想回。」蒲與荷懶洋洋的,「雖然不回去,極有可能會被那位大小姐刁難,但就是不想回。」

  她的叛逆心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如果昨天沒答應那個傻x的主僕協議,那她現在就該躺平在家,吃吃喝喝睡睡覺。

  所以說她是為啥要答應啊?哦對,是雲陽郡主拿夏聞語他們威脅自己。

  蒲與荷昨晚沒睡好,吃了飯又有點困,腦子都不大靈光,這會兒才想起來問題的關鍵。她問秦舍意:「義父,夏夫人她怎麼樣了?」

  「情況不容樂觀。」秦舍意在給她剝瓜子,微低著頭。看不太清楚神色,「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好。」

  「那怎麼辦?」蒲與荷嚇了一跳,秦舍意手上動作停了下來,將那盛滿瓜子的小碟推了過來:「吃吧,我想辦法。」

  蒲與荷垂眸,看了眼那碟黃澄澄的炒瓜子,拈了一小撮放到嘴裡,又香又脆,還有些若有似無的別樣香味。她嚼了嚼,又看看秦舍意,問道:「你手上塗了護手霜?呃,我的意思是塗了什麼膏子嗎?」

  秦舍意聞言,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小的圓盒子:「你要塗點嗎?」

  「要的要的。」蒲與荷自然而然地把手伸了過去,秦舍意微微一愣,莞爾:「你怎麼這麼懶啊?」

  「在家裡嘛,就懶一點咯。」

  蒲與荷嘿嘿直笑,秦舍意莞爾,擰開那個小圓盒,指尖抹了些瑩白的膏子,然後輕輕點在了蒲與荷手背上。

  「自己抹勻。」

  說著,他又將小圓盒收

  了回去。

  「哦,好吧。」蒲與荷自己搓了搓,那膏子香味很淡,像是草藥研磨製成的,好聞,而且不膩人,跟秦舍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蒲與荷忽然頓了頓,轉頭又看了看那人,對方還在給她剝瓜子,那指甲剪得平整圓潤,指腹上還沾了些碎屑。蒲與荷不知為何耳朵發燙,順手撓了撓,小聲道:「完了,我是不是要長凍瘡了?」

  「嗯?」秦舍意聞聲抬頭,仔細端詳片刻,「沒有長東西。」

  「哦。」蒲與荷還是覺得痒痒的,心裡邊也像有根小羽毛在撓他她。思來想去,她站起身,攏了一大把瓜子攥在手心:「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秦舍意也站起身,蒲與荷搖搖頭:「不用,我沒事兒。」

  「好。」

  秦舍意也不強求,站在朱紅色大門口,靜靜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冬天的早晨還算熱鬧,熱氣騰騰的蒸籠,隨風飄搖的酒旗,裊裊直上的炊煙,十里人家,青磚瓦舍,一切都如畫般鮮活生動。蒲與荷卻沒有心思欣賞,她吃完了瓜子,拍拍手,撣乾淨掌心的碎屑。她想,她得儘快回去,免得被那位群主大人發現,又是橫生事端。

  但她沒能順利走出這條長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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