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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漢子正是吳淞,而被他成為少部落長的,正是面無表情的格日勒。

  只不過,等格日勒進去帳篷看到裡面那幾個被五花大綁著,昏迷在地的幾人,淡淡道:「春客部落的少部落長做事真是乾淨利落!」

  吳淞挺了挺胸膛,露出個憨笑來。

  格日勒撇撇嘴,心想,又是個人不可貌相的!

  「你們進來,將這些人都押著去議事的帳篷。」格日勒朗聲喊來部落里的漢子們兩人一組,將五花大綁的人提溜起來,去到了帳篷外。

  等到這些人一出了帳篷,圍在外面的漢子們不由發出驚呼聲。

  不是別的,主要這些人每一個的臉上有著青紫痕跡,嘴角流著白沫,有些慘。

  吳淞單手拖著個花白頭髮的老者出了帳篷,地上花白的髮辮四散在帳篷角落。

  格日勒跟在吳淞的身後,看著他那魁梧的背影,思緒忽而飄回三日前那個血月夜,吳淞自曝身份後,他的震驚。

  誰能想到,春客部落經歷了王庭和呼倫部落的毀滅性打擊後,老部落長臨死前給大兒媳烏日娜招贅了部落里收留的外族人。留下遺言:若血脈斷絕,凡持星月短刀者即為部落領頭人。

  草原部落最注重血統,只有血統純正的草原番邦人,才有資格統領整個部落。而烏日娜只是領頭人。

  各部落都說,春客部落的老部落長去世前的這番舉動,便是用行為在向王庭和各部落表示,他們春客部落放棄了加入草原部落權利爭鬥。

  畢竟,草原不可能讓女子做主,更不可能讓有外族血統的人做主。

  誰知道,這一切竟是老部落長為了隱瞞其大兒子和大兒媳膝下還有存活著的正統血脈而做的掩飾。

  十餘年前,為了活命,吳淞被秘密送到陳朝境內;十餘年後的現在,吳淞回來了,幼狼長成了壯碩的成年狼,回到草原上,來向他的仇敵討要曾經被掠奪的一切!

  他的祖父、父親和叔父們都是被王庭和呼倫部落害死。

  只是如何確定吳淞的血脈和身份呢?

  這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吳淞脫去外衣,露出他左肩上狼頭模樣的青黑胎記,這是春客部落長一家血脈才擁有的胎記。

  格日勒看了眼湛藍的天空,想著還在部落里住著的顧安一行人,春客部落背靠著陳朝,與背靠著王庭的呼倫部落終究將會有腥風血雨的激戰。

  心中一嘆,這草原怕是要變天了!

  而他們這次是繼續保持中立還是擇一方,賭一把呢?

  第217章 胡達有異

  當天空響起第一道悶雷聲時,圍在醫藥館外的民眾也顧不上看熱鬧,都往附近有屋檐可以躲雨的店鋪那跑去,醫藥館的屋檐下被圍著的侍衛和馬車都擋住了,根本沒有他們能落腳的地方。

  小徐嬤嬤邊離開還不忘往都尉府的馬車看去,然而什麼也沒看到,就順著人流遠離了醫藥館。

  她回到都尉府,直奔前院,找到熟識的門房鄭大。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小徐嬤嬤側身躲開鄭大伸向她腰間的手,笑嗔道:『死相!』隨後扭著臀,從小門進了後院。

  一進到後院,笑容消失,挺直腰杆,又恢復到往日的模樣。去到主院房間時,就見徐嬤嬤正在清點夫人的妝奩,她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平時妝奩是由負責梳妝的丫鬟負責,但每月徐嬤

  嬤都會拿著冊子清點一次。

  小徐嬤嬤垂下眼帘,遮擋住了其中羨慕的目光,她願意為夫人去做哪些髒事,也是存了自己能成為夫人身邊一等一的管事嬤嬤的心理,沒道理都姓徐,她不如另外一個。

  「夫人,老身適才去了街上一趟,這……」小徐嬤嬤行禮後說道。

  周夫人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候著吧,包括徐嬤嬤。」

  「是。」原本忙著的幾人停下手上的工作,魚貫出了房間。

  徐嬤嬤在離去前,特意看了小徐嬤嬤一眼。

  ……

  等到小徐嬤嬤離開,他們再次進到房間內時,徐嬤嬤能明顯感覺到夫人心中憋著一股氣,不過,在夫人身邊這麼些年,她也不是不知道夫人的脾氣,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便是什麼都不說,默默做好事情便是。

  當日晚上三更天后,周夫人趁著夜色,避開巡邏的侍衛,悄無聲息地來到側門。小徐嬤嬤早已等候多時,兩人一同前往都尉府的地牢。這是她第三次來到這裡,比起第一次的惶惶不安,此刻的她已淡然處之。

  一進入地牢便聞到了霉味混合著血腥氣,以及排泄物的惡臭。周夫人將繡帕放在鼻尖處,繡帕上熏的香氣讓她皺著的眉頭舒緩不少。

  她在小徐嬤嬤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踏在青黑色的地磚之上,潮濕的牆壁上滲出鹽鹼結晶,人經過火把時帶起的動靜惹的火苗搖曳,在牆面投下扭曲的陰影。

  比起前幾次更透出了幾分可怖。

  周夫人總覺得這一次似是有人在暗處偷窺自己,惹得她邊走邊打量著四周,很快便瞧見了牆角鐵架上擺放著沾滿暗褐色污漬的刑具,其中一件虎鉗上還夾著顆帶血的牙齒。

  這不禁讓她抖了抖身子,攙扶著她的小徐嬤嬤感受到周夫人的害怕,出聲道:「有老奴在,夫人莫怕。」

  周夫人心想,真要出什麼事,你在又有何用,但是這會兒她實在是太害怕了,這話便憋在了嘴裡。

  走到肖志住的的地牢,就著不甚明亮的火把光芒,周夫人瞧見肖志垂著臉坐在地牢的暗處,臉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楚,她並不喜歡這裡,秉著早說完早離開的心思,她道:「你讓我做的事情都做了,你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辦?」

  裡面的肖志一動也不動的,就好像沒聽到她這句話一般。

  反倒是隔壁間那崔侯爺家的公子動了動身子,幾聲悶哼從牙縫裡透出來。

  周夫人被突如其來的呻|吟驚得後退半步,繡帕險些脫手。火把的光影中,她看見崔公子像破布偶般癱在角落,血污浸透的衣衫下,裸|露的皮膚布滿暗紫色鞭痕。當犯人因疼痛抽搐時,鐵鏈在地面拖拽出刺耳的聲響。

  不遠處滴答滴答作響的水滴聲配合著呻|吟聲,在著寂靜的地牢里更顯得詭異了。

  看到這動靜她更不願在這裡待著了,她朝肖志道:「肖公子,肖公子,你要是不願……」她話未說完,肖志猛地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怨恨與不甘,嘴角不斷混合著口水淌下的血水,順著下巴滴落到衣襟處。

  他這副模樣可真是把周夫人給嚇到了,胡達是對他們用刑了?還是大將軍下的手?又或者是別的人?對他們下手的意思是不是代表已然不怕得罪這兩位背後的家人了?

  還是說是魚死網破前的掙扎?

  一時間,周夫人腦中想過許多的可能性。

  她在觀察肖志,肖志也在觀察他,今日一大早,他和崔德就被分別帶去了刑房審問,他原本以為只是做做樣子,卻沒想到那兵士竟然真的對他們下手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心思聽一牆之隔的崔德那邊的動靜,後來,他被抽打嘴巴,拔牙齒的時候,他便自顧不暇了,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

  他來黑水城前,父親跟他提過,方大將軍和黑水城的胡都尉不是那種一心只忠心為國的莽夫,相反,他們是莽夫中為數不多懂得趨利避害的,所以哪怕知道他這趟肅州之行抱有目的可能不簡單,但只要父親一日還在官位上,他們便不會對他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動作。

  而這,便是他哪怕被關在地牢也不心慌、害怕的底氣。

  周夫人親自找他商談事情的舉動,更是讓他應證了父親的說法,甚至於他還在崔德面前顯擺、威脅,讓他緊閉嘴巴,不然他手中握著的關於崔侯爺與皇子勾結想要謀逆的證據很快會呈在皇帝面前。

  哪知,這話音才說下去沒多久,他們倆就被帶去了刑房。

  最主要的是,那行刑之人只對他們行刑,卻沒有問他們半句話,這讓他不僅身體上疼痛難捱,甚至於內心也因為摸不著頭腦而更難受了。

  就好像行刑只是為了行刑,並不是為了逼供獲得消息一般。

  在周夫人來之前,他正垂著頭思索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正思索在關鍵之處時,那周夫人竟然還威脅起他來,內心覺得可笑,但也清楚周夫人是他現在為數不多還能用利益進行交易之人,他只能忍耐。

  「說吧,你這趟來是做什麼?」當然,牙齒被拔,傷口發炎腫脹,他這話語除了嘴角混著血水的涎水。

  周夫人見他嘴唇蠕動卻聽不清話語,索性自顧自說道:「你讓我遞出去的消息我遞了,這幾日黑水城裡明顯沒有番邦部落人的身影。」她下意識的未將今日去醫藥館接生的夫婦算在其中,「那曹氏醫藥館本身存的止血藥材並不多,聽說今日給婦人接生後,藥材不夠,還去別家藥鋪採買了些。」她不明白肖志為何如此忌憚曹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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