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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喝水,喝完咱們再來說。」顧安溫聲道。

  喝酒後本就容易干,曹茵又說了那麼多的話,現如今眼眶裡又都是淚水,雖說女人是水做的,但也不能只出不補的。

  顧安這一舉一動簡直就是好男人最佳典範了,放在平時,曹茵思維清晰時,她必然會喝上這一杯溫水,但她現在可是處於沒有理智、不講道理且喝了酒的狀態,所以……

  曹茵撇開頭,掙扎道:「我不喝,我不喝,你別岔開話題,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能都聽我的,我讓你別去,你非要去,你若是,若是真要去草原,那我們就和離!」

  和離,是她能想到的最方便快捷的隔絕倆人關係的辦法,起碼,和離後,她可以無牽無掛的一走了之;起碼,和離後,顧安哪怕判通敵叛國也跟自己跟自家人沒得關係了。

  話說出來了,淚也落下來了。

  同樣也感受到了顧安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力氣有多大!

  顧安眯著眼,板正了她的臉,喘著粗氣道:「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和離後,打算嫁給誰?難道你已經看好了下家了?」聲音隱忍又危險,摟著曹茵的手反覆握拳又鬆開。

  顧安心中一直有個空洞。

  當初他爹失蹤後,他娘寧可做別人的小妾都不願意等等他爹,又或者花銀錢尋鏢局的人去找一找,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個永遠無法消失的傷口。

  顧安太陽穴的青筋凸起,捏住曹茵下顎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曹茵的話語將他內心的巨獸釋放了出來。

  掀開礙事的被子,他低頭張嘴就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頸處咬了一口,力氣不小,惹得曹茵一聲痛呼,但他也不在意,繼續往下咬。

  曹茵因痛掙扎,但顧安常年鍛鍊,胳膊上的腱子肉也不是白長的,這會兒已然失去理智的人,力氣大的驚人。

  曹茵因酒醉而無力的掙扎對顧安來說不是阻礙。

  倆人交纏的身影與昏黃的光影一同搖曳。

  醉意與淚水耗盡了曹茵的氣力,很快便睡了,而顧安憋了一肚子的火,根本睡不著!

  他抱著曹茵,倆人汗濕皮膚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在微弱的油燈光亮下,他看到了曹茵頸間紅痕,手指顫抖地輕撫了上去,眼中全是不舍,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觸碰,曹茵半夢半醒間呢喃著:「不要去草原,和離……」的話語。

  這幾句話語又將顧安的心揪了起來,胳膊不自覺地用力將曹茵的身軀摟的更緊了。

  顧安是斥候出身,別人一眼就忘的信息,他能記住好久。他將這段時日以及宴席上的事情都在腦中過了一遍,又將曹茵身邊接觸的人也過了一遍,這一想,就從黑夜想到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依然沒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一夜未睡的他看著懷中的曹茵,面部有瑕卻是他的妻,可以跟他相攜走一輩子的妻。

  他知道曹茵對自己沒有太深的情感,但他不是。在峽靖郡回雲洲的路上時,在她教他去跟崔德表功時,那情感就跟雨後春筍一般往外冒。

  可現在,他想要相攜走一生的妻卻跟他說和離。

  不,他不同意。

  第170章 坦白預知夢

  晨光微熹,曹茵才醒來就感覺到頭一抽一抽地發疼,估計是昨夜受了風,所以才會頭疼。

  不是她說,這黑水城跟峽靖郡的冬日不一樣,風不僅大,還裹挾著黃沙,有時候若迎風說話,嘴裡灌口風,帶沙的那一種。想到此曹茵不禁呵呵樂了。

  側過臉,就見顧安正睜眼看向自己,眼中布滿紅血絲,表情陰鷙。

  曹茵不安地挪動了下身軀,發現不僅渾身光裸,她那處還有些腫脹,不過還沒來得及細思,先問出了口:「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一夜未眠嗎?」出聲後才發現,聲音沙啞,就好像昨晚哭了很久似的。

  難道是戰況太激烈了?她臉熱的想。

  她伸出胳膊,打算像個渣男一般對顧安來個事後安撫,哪知才轉身的動作,便感受到腰、腿的酸痛感,再次看向一言不發的顧安時,記憶的開關被打開,她眼睫顫了顫。

  原來她的酒量並沒有跟著一起穿來,且酒品一般,垂下眼帘,她有些不敢直視顧安的眼神。

  她個大傻蛋!

  哪怕再沒得常識她也知道在一個男人正準備奔赴前程之時,她那和離之語,還真是給自己找事啊!

  戳人心窩子怕不就是這樣了。

  而且按上一世的心理學家所說,顧安這種幼年時有過被家人拋棄經歷的人哪怕長大後再表現的平和、謙卑有禮,骨子裡卻有著很深的傷口。

  這下好了,她不僅沒幫住癒合傷口,還用刀劃傷了舊傷,再在上面撒了一把鹽。難怪她渾身疼,而他陰惻惻地看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腦子裡的思緒很多,但在現實中只是僅僅數息而已。

  曹茵伸出手去扒拉放在一旁的裡衣,拿起一看,這件撕爛了;再扒拉,還是一件爛的;她不信邪的準備繼續時,那邊顧安伸手將一旁的一堆都放到她面前,眼眸一轉,哦豁,全是爛的。

  就很氣,卻更心虛的沉默著,她裹著被子迅速移到炕尾箱籠處,正準備打開箱子,就見上面掛著大鎖頭。

  去摸脖子上的荷包時,才發現荷包不見了。她往回看,就見顧安光著身側躺著面向自己,他手上把玩著的正是自己的荷包,想讓他給她,可見他黑著臉宛若要吃了她的表情,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默默又挪回了之前躺著的位置,將被子,蓋在了她跟他的身上。

  顧安:「這是不打算攜被私逃了?」

  曹茵身子崩的筆直,「我本來就沒有。」求生欲是本能。

  顧安:「你就不問問我,為何一覺醒來你的衣裳全都被撕爛了嗎?」

  「可能是你不喜歡這款式吧?沒關係,撕了就撕了吧,我回頭買你喜歡的款式。」

  她這一幅睜眼說瞎話的架勢,生生把顧安氣笑了,「我喜不喜歡還重要嗎?你都想著要和離了,再買也是買別的郎君喜歡的款式了吧。」但話語間的怨氣還是爆棚。

  曹茵心想,我再買也是買自己喜歡的。再說什麼別的郎君,這是污衊,這要放在上一世,我可以告你誹謗的,知道不!

  她明明只是不想讓他去草原而已。

  不過,現在一想,其實容貌還沒有掉馬,她還是可以選擇死遁或者別的遁

  法。

  至於昨晚她會酒後吐真言,也是源自內心的不安。覺得現在的日子讓她心安,並不願改變,但醒來後她覺得自己也不是沒有應對改變的能力,無非只是現在因為嫁給了顧安,認下了曹家人,難免會多了許多牽絆而已。

  比如說當初她選擇嫁給顧安,不也是因為當時不願一走了之,只能選擇成親應對律令。腦中想法轉瞬即逝,但曹茵意識道,她幹嗎要心虛,明明是顧安不聽勸要拋棄她在先!

  「我那些話只是基於你這趟會去草原才說出來的,你要是不去,這些話自然都不能當真。」

  顧安沒想到她嘴還挺硬,皺著眉惡狠狠道:「你要真不願我去,為何不再我去壌州城前阻止我?在昨日的餞別宴後說,你就不怕我因違抗軍令而就地正法!」所以他只能前進沒法後退,「若此趟真遭遇不幸,遺屬也能享受賦役優免以及定期收到糧食、布帛等生活物資。」

  這便是他的真實想法,他在兵營八年,這八年裡他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每一次出征他都做好了可能會再也回不來的打算,對於他死後曹茵是改嫁還是怎麼,他管不著,畢竟他娘便是如此,可曹茵怎麼能在他出行之前就嚷嚷說要和離呢!

  「有這麼嚴重嗎?」曹茵是真沒想那麼多,以為拒絕任務只是說以後在兵營的前程斷了,但沒想到是,不去就得死的後果。

  顧安盯著曹茵的眼看了許久,點頭嘆氣道:「我對大將軍此番計劃知道的太多了,且臨陣退縮會影響士氣。」士氣在兩軍對壘時很關鍵,將領們在遇到逃兵時殺掉,並不少見。

  曹茵嘆了口氣,身軀不自覺地蜷縮起來。她感覺身下的炕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冷的讓人發抖。

  事已至此,她既不能怪預知夢來的太晚,也不能怪顧安想上進。

  要不是預知夢,她絕對不會阻止顧安去博前程,畢竟顧安地位高,她便最直接的受益者。哪怕都尉夫人因柏蘭巷而對她態度冷了下來,但有顧安在,有醫術在,其他那些醫館藥鋪對她也只敢是不痛不癢的撩撥一下,真正做什麼,卻是不敢的。

  就連徐坊長上回能那般用心,不也是因為她和包老太之間,包老太雖難纏卻被紮實的背景的緣故嘛!

  但誰知道預知夢來的這麼的悄然呢!

  顧安:「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回不來?」

  「夢到的。」曹茵這會兒也沒心思想別的藉口,直接就說了出來。

  「夢?」顧安嘴裡重複著,反覆咀嚼後問:「你不是只夢到了失去的記憶嗎?難道你過去的記憶還能告訴你未來發生的事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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