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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裴襄,她兩隻手都血肉模糊了,鐵鏈子還掛在手腕上,連帶著一個粗硬的方管,還帶著焊接處斷裂的粗糙口。

  雲岫有些愣的看向了被砸的都是深痕的倉庫大門,再轉向一臉血的雲弘和,將人緊緊抱進了懷裡。

  「你受傷了,別怕,我來了。」

  裴襄臉色蒼白,頰側的頭髮被汗和血黏成一綹一綹的,她舉起一隻手,想去摸一摸急得掉眼淚的雲岫的頭,卻在微微彎了彎眼睛,想說什麼的時候,倒了下去。

  「裴襄!」

  「送醫院!快!」

  第27章 願挨這個走向不太健康,少兒不宜了。……

  「骨頭沒事,有輕微腦震盪,後續還要再觀察……」

  裴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雲岫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眼下有明顯的青黑。他眉心仍然蹙著,抿著嘴,有些疲倦地垂著頭,她稍稍動了一下,他便猛地抬起頭看過來。

  「你醒了!」他嚯得站起,有些手足無措地想摸她的額頭,又掖被角,轉身就要去找醫生,手卻被裴襄抓住了。裴襄扣緊了手指,想要撐起來,就感覺到從後腦連著背起了一股拉扯的疼痛感。

  「嘶。」她沒忍住吸了口氣,眼見雲岫還要跑,故意低聲痛哼了幾下,才成功把人留在了邊上,不再像只無頭的蒼蠅亂撞。

  「我沒事,你跑什麼?」

  「我沒跑。」雲岫握緊了她的手,卻偏頭不看她,裴襄好像聽到了一點沒忍住的哭腔,於是強行把人扯了過去,雲岫害怕她太用力再次受傷,沒敢抵抗,紅著眼圈被拉到了床上。

  他一直抿著嘴,不願意去看裴襄的眼睛,像是在逃避什麼,裴襄能猜到他這

  次大概是被嚇壞了,不久之前才承諾永遠不會離開他,結果突然就失聯了,最後還落了個血肉模糊的場景,估計是人都要有心理陰影了。她沒再強迫他,只是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的,這次只是意外,你伯父……他們怎麼樣了?」

  她主動岔開了話題,雲岫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已經都抓起來了,不管是非法拘禁還是綁架,我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裴襄嗯了聲,有點艱難地動了動身子,低頭湊到他耳邊,「不怪你。」

  雲岫沒說話,喉頭上下動了動,頭越發依戀地埋了進去。

  「你把什麼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是不是一直在心裡怪自己沒能保護好我?」她親了親他的耳廓,溫柔道,「是你救了我,我應該謝謝你。別想太多了,嗯?」

  他沉寂著,只有胸膛上下起伏,良久,從喉嚨里溢出了無法抑制的泣聲,裴襄沒有再安慰他,只是將下巴輕輕墊在了他的頭頂,側身將人半攏進了懷裡。

  之後雲岫似乎沒那麼愧疚了,他在學校、醫院之間往返,直到暑假了,裴襄經過幾次檢查也終於完全恢復了之後,才同意出院,他沒說什麼,將人直接帶回了家裡。

  裴襄也沒有什麼意見,她的那份實習早在住院之後就申請離職了,房子也轉租了出去,她跟在雲岫的身後,溜溜達達地進了家門,門一關上,就把人給抵到了牆上,膝蓋擠進了他兩腿間,把他的雙手壓在了兩側的牆上。

  「你慢點,小心撞到了。」雲岫現在簡直是把她當什麼易碎的瓷器了,他整天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牽著她,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個跤或者是撞到什麼就嘎嘣脆了,裴襄本來就過得挺粗糙,走路都大開大合的,這么小心一兩天還行,一直下去就好像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了似的,哪都不是很自在。

  「我早就好了,不信我打套拳給你看?」裴襄盯著他,雲岫還不贊同地皺眉,剛要說什麼,裴襄乾脆利落地吻住了他,兩人許久沒親近,幾乎是下意識的,雲岫腿就軟了,睫毛髮顫,呼吸不暢,所有技能完全生疏。

  靠嘴說不信,還是得身體力行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好地不僅能打飛幾個雲弘和,還能讓他一點也招架不住。

  她把人扛起來的時候,雲岫僵的像一塊木板,既不敢亂動,又在那裡嘟嘟囔囔囉嗦著小心腰背。她把人給扔到了床上,借著窗外的月光看清他,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什麼,撕開了方方正正的包裝。

  身下的人很明顯地一僵,從脖頸到眼角都紅了。

  行至中途,他終於說不出來什麼了,摟著裴襄的脖頸,咬著嘴唇,腰反弓著,像一張拉滿的弓。他身上濕漉漉的,繃著僵了一瞬,整個人都軟了,被摺疊著壓到了床上,呼吸起伏著,胸口的紅痕也隨之若隱若現。

  裴襄給他擦了擦眼角抿出來的淚珠,準備帶他去浴室清理,誰知剛起身,手就被拉住了,雲岫仰躺著看他,兩條腿又把她給攔腰勾了回來。

  「你還能來?」裴襄有些不可思議。往常雲岫一兩次就不行了。今天的表現倒是亮眼,她沒禁得住誘惑,順勢就又伏了上去。

  雲岫的眼睛亮亮的,倒映著窗外的月光,他被抱在懷裡,終於鬆口,發出了尋常不可能發出來的聲音。

  直到月亮也落下去了,兩人都累的不行,草草清理了一番,撲到床上就睡過去了。裴襄摟著雲岫,下意識地去拍他,像是已經安撫成了習慣。

  她沒看到的是,等她睡熟過去後,原本睡著的雲岫忽地睜了眼,眼珠子黑沉沉的,他貪婪而焦躁地看著她,每一寸目光都像一把刀,要把人深深刻進心裡。窗外寂靜而沉謐,就像是那個他夜夜噩夢裡的晚上。

  「能不怪我嗎?」他低喃,「別離開我。」

  次日。

  裴襄醒過來的時候,像是昨天跟人打了一天的拳,渾身酸得恨不能散架。窗簾拉得密密實實的,一絲光也沒透進來,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雲岫也沒醒嗎,她憊懶地側了身,伸手去探,卻發現身側早已經空了。

  「幾點了。」她閉了閉眼,打了個哈欠,要去拿床頭的手機,手腕動了動,才覺出那裡不對了。

  「這是什麼玩意?」她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套上的一條鎖鏈。

  那鎖鏈並不粗,但是金屬繞得很密,從她手腕上一直延伸到了床腳。鎖鏈很長,裴襄眯著眼睛,將鎖鏈拉起來,忙估著能容她在這個房間裡行走,但出去應該是不能了。

  鎖鏈連接到她手腕上的一隻金屬的環,被細心的纏了柔軟的綢,像是怕硌到她似的,裴襄匪夷所思地看著這些玩意,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壓根兒還沒睡醒,才能夢見這荒謬的有些出離了的場景。

  就在她還在出神的時候,臥室門輕輕地咔噠一聲,被推開了。

  雲岫端著一個餐盤的早飯走了進來,輕輕擱在了她的床頭桌上。他已經穿戴整齊,頭髮也洗得蓬鬆柔軟,與平常並沒有什麼分別,只是眼皮微垂,略長的髮絲遮擋了幾分,顯得有一點陰翳。

  「餓了嗎,吃早飯吧。」他聲音很溫柔,動作也很自然地坐在了床邊,要餵她,他表現得太自然了,像是壓根兒沒看見這憑空多出來的一條鏈子。

  「不是夢啊。」裴襄拽了拽鏈子,很結實,冰涼的鏈身摩擦在掌心,透出一點光滑和摩擦出來的溫熱,她沒去接那餵過來的杯子,只是把手腕抬到了他面前,晃了晃,「能解釋一下嗎?」

  肉眼可見的,雲岫的手指顫了一下,杯里的牛奶慌亂地震盪,差點要灑下來。好在雲岫及時收手,將它放回了桌面上。他握住了裴襄的手腕,也不看她,只是低低道,「你怪我吧,是我做的。」

  「為什麼?」

  「我快瘋了。」他啞道,「再不這麼做,你又離開我怎麼辦?」

  「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裴襄被死死地攥著手腕,像是被當做了溺水之人最後抓到的一根浮木一般,她靠在床頭,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胡亂地道歉認錯但不悔改。

  雲岫的不安她早已清楚明了,只是做到這一步她確實也沒有想到,本來還以為他是不是電視劇小說看多了在跟她玩情趣,沒想到居然是認真的。

  「太不健康了。」她道。

  雲岫抬著有些模糊的淚眼看她,眼底還有少眠的紅血絲。

  「這個走向不太健康,少兒不宜了。」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雲岫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滿腔的瘋癲執念愧疚交雜的情緒都一下子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愧疚不敢看她的情緒被沖淡了,沒有被呵斥阻止的執念像是一隻瘋狂拆家企圖吸引主人所有注意力的狗還是會被主人抱起來順毛安撫,沒有絲毫責怪,突然不知所措起來。

  「你好歹把鏈子加長一點,範圍在整個家怎麼樣?」裴襄歪頭看他,雲岫的心臟劇烈地跳起來,他一把抱住了她,耳朵貼在了她的心口,她的心跳聲原本是平緩而有力的,卻慢慢地與他同頻共振起來。

  嗵嗵嗵,嗵嗵嗵……

  「……好。」他輕聲道。

  他好像有些困了。

  昨晚本就沒睡多久,身上酸疼無力,不過是強撐著裝出一副刀槍不入死不悔改的德性,預料內的責怪憤怒失望沒有襲來,他像是墮入了溫暖柔軟的水裡,終於能夠懶洋洋地鬆弛下來,眼皮慢慢垂落,耳邊熟悉的心跳聲像是最好的催眠序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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