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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誇獎的四眼滿面的難為情。可陳與沒在四眼臉上覷見每回姜里里誇讚四眼時的臉紅。

  回到洪鐵山在香江的臨時住所,陳與把跑來玄關的黑仔抱起,學著姜里里的手法擼它。

  它待他一直不如待姜里里熱情。過去只有姜里里回家它才會迎到門口,他回家它一般愛答不理。如今姜里里不在,他住院期間它又被寄養了一陣,重新接回他身邊後它才和他稍微親近了些。

  陳與知道它是被迫和他親近的,因為陳與也是被迫和它親近的。畢竟他們要相依為命一起等姜里里。

  它也記得姜里里,陳與確信它記得。剛接回他身邊的幾天它總沖他嗚嗚叫喚,陳與不懂狗語,卻能猜測它在問他姜里里在哪。

  看在姜里里的面子上陳與歇了罵它的心思。怎麼也該他興師問罪它沒發揮一隻狗的作用,它哪來的臉反問他?

  自行推動輪椅,陳與帶著黑仔走進他在此處的臥室。

  他的物品已經全從跌打館搬出來了——是的,只是他的物品。跌打館三樓的那間小屋,姜里里的生活痕跡同樣全部消失。

  萬幸的是,姜里里買給他的東西都還在,不過在他人的記憶里那些東西相應地變成他自己置辦的。

  黑仔駕輕就熟地從他的膝蓋跳到床上,後面兩條小短腿差點滑下床,它及時蹬了兩下站穩然後扭著屁股去拱他的枕頭,叼出枕頭底下的男士皮夾,然後沖他汪汪汪。

  陳與想家暴打狗,趕緊抓起皮夾檢查是否被它的牙咬壞。煩死了!姜里里送他的第一份禮物如果有個損失它的狗命也休想留著!

  行,沒事,暫且放過它的狗命。陳與怒瞪它一眼,翻開皮夾取出裡面的身份證件。

  姜里里的那個假||證件。搬家當天他收拾東西,黑仔在旁邊吠邊扒拉床角,他得以從床角裂開的夾縫發現這個唯一能夠證明姜里里存在過的屬於姜里里的物品。儘管證件上面姜里里的人像是破損的,身份信息也殘缺,可「里里」兩個字清清楚楚。

  黑仔又從床跳回他的膝蓋,狗爪抓向證件。

  陳與迅速高舉手臂避開它的觸碰,表情兇惡:「別再亂來。你幾條狗命都賠不起。」

  迫於他的淫威黑仔慫兮兮地趴回去。

  陳與又學姜里里的手法擼了它兩把作為安撫。

  黑仔也是要跟著他去楓葉國的。託運動物的手續有點麻煩,託運途中也具有一定的風險,陳與考慮過為了黑仔放棄去楓葉國。

  寄養是不可能寄養的,黑仔是姜里里留給他的唯一的活物。接回黑仔後他的睡眠質量有了很大的提升,他需要黑仔在他身邊。

  而黑仔同樣需要他在它身邊。之前黑仔輪流住肥貓和四眼家,黑仔每天躁動不安,姜里里養胖它的那點肉消減了不少。

  看它模樣有點可憐,陳與自己摸了幾下證件後,給黑仔也嗅了嗅,黑仔得寸進尺想舔,最後舔在了陳與的手背上。

  陳與嫌棄地擦拭它的口水:「你要對得起姜里里給你取的名字,活得長命些,也要長壯實點,否則姜里里肯定以為是我沒照顧好你,呵,到時候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洪鐵山也回來,詢問保鏢陳與人在哪。

  保鏢告知陳與又在房間裡和狗聊天。

  洪鐵山點點頭:「沒事,隨他去。」

  醫生說了,狗的陪伴是一種精神寄託,有利於陳與精神狀況的穩定,可以作為輔助治療。

  況且陳與和黑仔的感情顯而易見地深。

  所以在託運黑仔同去楓葉國這件事上,洪鐵山非常地盡心。

  啟程當日梁九來機場送行。

  衛秘書便是通過梁九得知陳與去楓葉國治腿。據說陳與的腿很有可能落下殘疾,以後會跛腳。

  雖然衛秘書不知道為什麼陸起明明認了陳與當乾兒子如今又和陳與關係冷淡,但衛秘書還是把跟進陳與的情況作為工作內容之一,以免哪一天陸起想了解、他卻一問三不知著急忙慌再去查。

  類似的情況還有沈問鶴。

  目前陸起和沈問鶴身邊的親朋好友已經全察覺了兩人的古怪,大家以為衛秘書是知情者,私下向衛秘書打聽。衛秘書心裡苦,別說他一知半解,即便他真知曉,也不可能隨意泄露老闆的隱私。

  陳與的行程,衛秘書可以暫且捺下不提,沈問鶴的最新動態他卻必須匯報:「他似乎要出國進修幾年。」

  第71章 宇宙永遠無法摸索到盡頭

  #71

  陸起握著鋼筆的手一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沈問鶴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借進修的名頭在國外和姜禾共同生活。畢竟如今他們已經斷交,沈問鶴無法繼續以發小的身份留他身邊當臥底。

  衛秘書小心謹慎地問:「陸總,需要追蹤沈先生在哪所學校進修和沈先生後續在國外的生活嗎?」

  陸起把文件簽完名字:「不用。」

  沈問鶴既然敢去,便說明沈問鶴有信心能隱藏行蹤,況且沈問鶴早些年就去留過學,比他更熟悉國外,他不必浪費功夫。好比先前他並未遣人跟蹤沈問鶴在香江的行程,也是他預料沈問鶴有手段能擺脫跟蹤。

  總歸和沈問鶴熟識三十幾年,陸起算是最了解沈問鶴的人。當然得除開姜禾這件事。

  事實上陸起僅猜中一半,沈問鶴決定前往姜禾身邊的真正契機並非因為陸起和他的決裂,而是姜禾在電話里喜極而泣地跟他分享的一個好消息:小潼潼的病情奇蹟般地出現好轉。

  那天姜禾還是習慣性地教小潼潼說話,猝不及防捕捉到從小潼潼口中吐出的「媽媽」兩個字,姜禾以為自己幻聽,難以置信地問:「潼潼你喊了什麼?再喊一遍給媽媽聽好不好?」

  於是姜禾清清楚楚地聽到夾雜在女兒咯咯咯笑聲中的發音極其標準的「媽媽」。

  和姜禾無數次想像和夢境中女兒對她的呼喚幾乎一樣,也令姜禾頃刻間回憶起姜里里隔著漂洋電話稱呼她的「媽媽」。

  那位雖然素未謀面但莫名帶給親近之感的女孩……姜禾離開香江後也記掛「姜里里」,可當她詢問沈問鶴的時候,沈問鶴卻告訴她不認識姜里里。

  「姜里里究竟是誰?為什麼你和陸起都提起這個人?」

  察覺不對的姜禾仔細了解一番,得知了沈問鶴和陸起在停車場那場小衝突,而姜禾記憶中姜里里的男朋友變成了陸起的乾兒子。

  一切格外地詭異,詭異得姜禾想不通是她的腦子混亂了還是這個世界混亂了。

  一度姜禾甚至萌生出主動聯繫陸起探討「姜里里」的念頭。然而沈問鶴說陸起後來也沒再提

  起過姜里里。姜禾無法確定陸起是否在停車場之後就和其他人一樣也把姜里里忘記了,便拉回了理智。

  理智之餘,姜禾的感性有股強烈的荒謬想法占據她的大腦:姜里里沒有撒謊,姜里里的的確確是她的女兒!姜里里就是……潼潼!

  是潼潼!

  等小潼潼的病情出現好轉,荒謬不再是荒謬,成了奇蹟,成了姜禾認定的事實:神仙將她女兒迷路的靈魂送回了她身邊。

  完完全全驗證了當初姜里里在電話里給小潼潼的祝福。

  潼潼,里里。

  里里,潼潼。

  早應該想到的,她們分明是同一個人。

  雖然姜禾暫時沒搞明白其中的緣由,但神鬼和科學原本就是人類永遠無法摸索到盡頭的宇宙奧秘。

  一年後的千禧年,女兒經過一年的治療和康復訓練,能靠自己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儘管模樣看著依舊比實際年齡小,可之前十年多緩慢發育的身體基本恢復了正常孩子應有的成長速度。

  女兒不再是「傻子」之後的第一次出門遊玩,姜禾帶她走入人群,感受全球性迎接千禧年的氛圍。

  那種氛圍和姜禾的心情一樣,對未來前所未有地滿懷希望。

  同樣感慨萬千的還有陳與。

  他在2000年年底回去的香江,比原定計劃延遲一年。

  生活在楓葉國的兩年,陳與除了治腿,最重要的是在他高強度的學習安排下成功修滿了他大學裡的商科課程的學分,拿下學位提前畢業。

  兩年間,香江發生了許多事——

  譬如99年初,發記茶餐廳就被賣了。

  是牙籤欠下巨額賭債跑回香江躲債,大波蓮不知情收留了牙籤,導致債主直接追到大波蓮家裡,當著大波蓮的面要砍掉了牙籤的一隻手。

  牙籤血淋淋地跪在大波蓮面前痛哭流涕哀求大波蓮救他一命,大波蓮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牙籤剩餘的一隻手也沒了,拿出茶餐廳的產權證做抵押。

  結果就是哪怕寬限了還債時間,牙籤也籌不到錢,大波蓮沒能拿回茶餐廳。

  身在楓葉國的陳與得知時,茶餐廳已經易主並在新老闆手裡拆了部分原裝修。

  《九龍往事》在香江的票房雖然不錯,但尚未在內地上映,也尚未在網際網路的傳播下真正火起來,所以新老闆才將店鋪改頭換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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