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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瓏努唇:「就這樣啊?」

  周涯都能想像出來她剛才洗澡時用了多熱的水,她站在面前,渾身散著濕熱的水汽,嘴唇水潤嫣紅。

  他的左眼皮,竟在這會兒突然跳了一下。

  他低下頭,抬手蹭壓眉骨,說:「在家得有在家的樣子——」

  「行,周涯你行。」方瓏打斷他,把擦頭髮的毛巾拋到那團衣物的最上方,「繼續假正經吧,我回房了。」

  她甩了甩頭髮,轉身往房間走。

  只給周涯留下一股甜膩果香。

  等她進屋,周涯才笑著動了動身子。

  方瓏脫衣服脫得亂七八糟,袖管夾在衣服里,周涯一件件抖開,把袖子褲管都理順了,再放進洗衣機里。

  上衣,牛仔褲,襪子……

  他頓了頓,這裡少了兩樣東西。

  剛才那根煙沒抽兩口,周涯再點了根,慢條斯理地抽完,拿衣服進了浴室。

  一進浴室,他又聞到方瓏沐浴露的味道,甜得好似她的吻。

  他逼著自己不能回想。

  碰不到的時候還沒那麼渴望,吃到了只會食髓知味。

  可一關門,就看到門後掛著一套內衣。

  胸衣和內褲,各掛一個鉤子。

  是方瓏剛換下的。

  浴室門的掛鉤釘得並不高,周涯的視線正正好,對著那條紅色蕾絲內褲。

  鬼迷了心竅,他兩指一捻,把它取了下來。

  布料薄軟,紅得鮮艷。

  他深呼吸了幾個來回,最後把這套內衣丟進洗手盆里。

  洗完澡出來,他取了香皂,把兩人的內衣褲都手洗了。

  拿去陽台晾,再開洗衣機。

  接著,周涯走到方瓏門口,敲了兩下。

  叩叩。

  第36章 都有火苗在跳

  方瓏拉開門,不吱聲,只衝著門外的周涯嘻嘻笑:「幹嘛?衣服都洗了?」

  周涯冷嗤一聲,手罩住她的臉,推著她的腦袋往裡走。

  門一闔上,方瓏立刻扒拉下他的手,張嘴就往虎口咬。

  周涯也沒客氣,一彎腰,一曲臂,直接把她攔腰扛起。

  方瓏倒抽一口氣,同時鬆了口。

  ——每次這個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像袋大米,周涯想把她搬到哪兒就搬到哪兒。

  周涯把她丟到床上,單膝跪上床,俯下身想吻她。

  方瓏故意不配合,撇開臉不讓他親嘴巴。

  周涯無所謂,別的地方也可以。

  臉頰,下頜,眼角,最後到了耳側。

  舌一卷,就把耳珠含在唇間啄吻。

  灼熱的氣息,吮吸的聲音,對方瓏來說都是突如其來的刺激,她受不住,喘著氣想拍周涯肩膀。

  周涯雙手一抓,握住她兩邊細腕,高舉過頭,重重壓在一旁沒疊好的拉舍爾上。

  「……以後內褲自己洗。」他邊吻她耳廓邊說。

  「不要……你幫我洗。」

  「我是你保姆?」

  方瓏雙手被壓得動彈不得,但雙腿暫時不受限制。

  一拱腰,一抬臀,雙腿盤上男人的勁腰。

  嘴唇在他的脖側胡亂吻,方瓏的聲音又軟又黏:「你是我哥啊……」

  周涯猛吸一口氣。

  如今他有些聽不得這個稱呼。

  他洗完澡穿的運動褲,布料軟,方瓏很快感覺到他過分明顯的變化。

  她暗暗驚訝,心臟噗通噗通跳得歡。

  一起住了這麼多年,朝見口晚見面,方瓏偶爾會無意間看到些東西。

  她知道周涯身材條件不錯,人高馬大的,晾在陽台的衣物都是大一號,可她從未如此直接地感受過。

  就像架在火上燒的利刃,又燙又硬。

  氣勢洶洶,無法忽視。

  方瓏對未知有些莫名恐懼,嘴裡卻還要裝作經驗老道:「你多久沒做了啊?怎麼輕輕碰一下就……?」

  周涯抬起頭白她一眼,緩聲警告:「方瓏,你這張嘴巴,除了挑釁和吵架,還能用來幹嘛?」

  「哼哼,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方瓏賤兮兮地把臉湊過去,在他略微長出胡茬的下頜落下親昵的吻,貓叫似的呢喃,「還能吃你做的蛋炒飯……」

  她不知道周涯記不記得,她自己對小時候的那盤蛋炒飯是記憶深刻。

  那段時間父母對賭錢像著了魔,幾乎天天不著家,或者會在方瓏上學的時候回家一趟,待方瓏回家時,家依然是個空殼。

  隔夜冷飯和幾個雞蛋,仿佛已經是父母對她最大的施捨。

  那個晚上,方瓏本來打算只吃那包偷來的乾脆麵墊墊肚子就行,把飯和雞蛋留到第二天再吃。

  作業寫一半,有人按門鈴,把她嚇了一跳。

  那些天經常有陌生人上門,不按門鈴,直接捶打防盜門,喊著她父母的名字。

  砰砰聲巨響,夾雜著粗言穢語。

  父母提前警告過她,無論外面的人怎麼叫罵,千萬別開門。

  所以一有人來,她都會躲進房間裡。

  在房間躲了一會兒,方瓏發現這次與平時不同。

  門外那人並沒有因為沒人應門而逐漸脾氣暴躁,還是很耐心的,每隔幾秒按一下門鈴。

  她踮腳去看貓眼,是個大哥哥。

  有一點點眼熟,但方瓏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她開了門,因為她還看到大哥哥手裡拎著一袋水果,和一盒藍罐曲奇。

  藍罐曲奇耶,她都忘了有多久沒吃過。

  她好喜歡裡頭帶葡萄乾的那款。

  光是這兩樣東西,就足夠讓她吃上好幾天。

  大哥哥很高,方瓏得仰起腦袋,而大哥哥蹲下來和她平視,問她記不記得他。

  他一開口,方瓏就有印象了。

  是大姨家那個撿回來養的「小啞巴」。

  時不時夾雜氣音的沙啞聲,方瓏沒聽別人有過,所以就算之前跟「小啞巴」只見過幾次面,方瓏還是記住了。

  後來周涯給她炒了一碗蛋炒飯。

  方瓏不知道多久沒吃過正兒八經的飯了,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上了身。

  好好吃。

  她滿腦子全是,這蛋炒飯太好吃了。

  之後接近一個月,她靠著周涯的「接濟」活著。

  她也試過自己炒蛋炒飯,但出來的炒飯黏黏糊糊的,怎樣都做不到像周涯那樣粒粒分明。

  後來無論周涯給她做了什麼大餐,雞鴨鵝,魚蝦蟹,好吃是好吃,她也喜歡吃,但還是對那口炒飯,念念不忘。

  ……

  「蛋炒飯?明天想吃嗎?中午給你炒。」

  周涯習慣性地詢問,說出口才覺得犯傻。

  哪有人在你儂我儂的節骨眼兒上談論明天午飯吃什麼的?

  方瓏也是第一次在這種氣氛中被問「想不想吃蛋炒飯」。

  她嘻嘻笑出聲,乖巧地說「好」。

  周涯想親她的唇,循著她的笑聲貼過去:「這張嘴,罵人厲害,吃飯也厲害。」

  「哦,我還能吃其他東西……」

  方瓏手不老實,往下偷摸了一把周涯的腰。

  但很快,她眨了眨眼,改了口:「嗯……也可能吃不下。」

  周涯聽得腦門發麻,腰眼泛酸。

  他傾身咬她的唇:「……夠了,你別說話了。」

  許是因為染上情意,他的聲音好似風從山谷里來。

  深邃,遙遠。

  有著未知的危險。

  這次方瓏沒躲了,探舌與他糾纏。

  空了許久的胸膛里被這個吻填滿,空氣都被擠了出來,方瓏被吻得狠了,眼裡水汽越蓄越多,唇齒間流露出許多情不自禁。

  一個深吻結束,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胸廓此起彼伏。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喘著氣,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兩人的眼睛裡,都有火苗在跳。

  方瓏伸手過去,碰了碰他。

  周涯搖頭:「今晚不行。」

  他解釋:「家裡什麼都沒備。」

  「那個……」方瓏努唇,提議道,「我安全期耶。」

  周涯驀地皺眉。

  他自認是個粗人,對女性也沒了解得那麼透徹,但到底多吃了幾年米,該懂的事情他還是懂的。

  他知道小鎮的每家藥店裡,緊急避孕藥很暢銷。

  也知道每根路燈柱上,都貼有三流婦科醫院GG。

  周涯年近三十,至今後悔的事情有幾樣,其中一樣,是在方瓏最重要的青春期里,沒人能好好引導她比較正向的感情觀。

  她親生母親不能,馬慧敏和她中間始終隔著層關係,周涯更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輕撫方瓏發側,嘆了口氣:「方瓏,以後別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了。」

  方瓏過了片刻,才明白周涯指的是什麼。

  又過了片刻,她明白周涯話里的意思。

  一股強烈且陌生的情感,從身體深處不停湧起,瞬間灌得胸腔里滿滿當當。

  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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