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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硯秋嗯一聲:「媽,我看書去了。」

  隔壁顧小曼見天黑了,把大門鎖上,不許賭鬼爹出去,為了防止他無聊,她找來撲克牌,親自帶他打牌。

  顧耀堂喲嚯一聲:「你還會這個啊?」

  顧小曼一邊理牌一邊道:「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是個老賭棍,我以後肯定也是個小賭棍。」

  顧耀堂把袖子一擼:「來來,讓我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父女兩個擺開陣勢,顧景元被拉上桌湊數。

  顧小曼雖然打牌技術不好,但她腦子好,她會算牌,顧耀堂也並不能完全占到便宜。

  而且她新手期,運氣超好,總是摸到好牌。

  等顧耀堂發現女兒五局裡能贏他至少兩局時,興奮起來:「你這丫頭不賴啊,以後跟我一起出去玩吧,咱們兩個一起,保證能贏,還上什麼班啊。」

  顧小曼嗤笑一聲:「是吧,咱爺兒兩個開個賭場算了。」

  「那也不是不可以,我夢想中的事情就是開個賭場,又能玩又能賺錢。」

  「爸,你在你們廠里是不是很出名?」

  「還行吧,大家都認識我。」

  「哦,那你明年能不能評個先進啊?賭博先進分子。」

  「哼,你想惹老子生氣,老子不上你的當。」

  「爸,你聽我的,最近兩個月不要去賭場。」

  顧耀堂理牌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抬頭興奮地問女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顧小曼的目光落在牌上,答非所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顧耀堂齜了齜牙:「還跟老子打馬虎眼,是不是謝家小子跟你說什麼了?許德貴肯定是不知道的,別看他仗著弟弟的勢力耀武揚威,他弟弟有事情從來不跟他說。」

  「少打聽我的事情!」

  「那你也少管老子!」

  父女兩個一邊打牌一邊吵嘴。

  顧小曼緊盯著賭鬼爹,嚴防死守。這期間,劉翠花經常去鎮上。

  楊老闆老婆不在這裡,她給楊老闆做飯洗衣,據說楊老闆給她開工資。

  顧景華進了廠里施工隊當臨時工。

  他才十五歲,幹不了什麼重活兒,但占了個名分,就要給他工資。

  別人不服氣也不敢說什麼,據說那個楊老闆勢力不小,在市裡面有靠山。

  顧小曼看了大半個月,某天下午,她照常去廠門口等賭鬼爹。

  還沒等下班呢,裡頭突然衝出來一群青壯年漢子,約莫有二三十人,在一位戴眼鏡的男人帶領下,氣勢洶洶一起趕了出來。

  人群後面還有一輛挖掘機。

  顧景元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徑直往後退,直退到馬路邊上。

  顧小曼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她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偷看,那領頭人正是謝雲舟的父親。

  再仔細一看,賭鬼爹也混在人群里,手裡還拿著根棍子。

  顧耀堂老遠就看到了女兒,故意放慢腳步,然後跑到大樹邊對女兒道:「快回去!快回去!」

  顧小曼一把拉住他:「爸你別去!」

  「你快回去,我就去看個熱鬧!」

  說完,他興奮地跑了。

  顧小曼急了,想跟上去,顧景元又一把拉住妹妹,將她藏在自已身後,看著一群人遠去。

  等人群走遠了,兄妹兩個遠遠地跟著。

  那群人直奔楊家賭場,然后里面發生了爭執,乒桌球乓打了起來。

  顧景元拉著妹妹就跑。

  顧小曼知道這時候不能往前湊,索性帶著兄長先回家。

  到家裡後,兄妹兩個心不在焉地餵豬餵雞,隨便做了點飯。

  等到約莫七八點鐘,顧耀堂終於興奮地趕了回來。

  「小曼,小曼!」

  顧小曼把手裡的東西一丟,火速衝出屋,見到賭鬼爹全須全尾,她心裡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然後一屁股坐在門墩上。

  「你還回來幹什麼,繼續去打架啊!」

  顧耀堂不顧女兒的陰陽怪氣,大聲道:「小曼,出人命了!死人了!」

  顧小曼吃驚道:「誰死了?」

  第96章 許家的靠山倒了

  「小曼,賭場死人了!打群架,死了兩個!他媽的,還有一個咱們金莊的。」

  顧小曼的心怦怦直跳。

  「你們就是去打群架的?」

  「一群人天天賭,輸紅了眼,就偷廠里的設備去賣,什麼電纜、電機,老值錢了。他媽的,這幫孫子居然背著我發大財!」

  顧小曼哼一聲:「都是白搭,有命掙錢沒命花。偷東西不應該去派出所報案嗎?怎麼在賭場打架?」

  「那幫孫子藏了好多東西在賭場,今天謝總工帶我們去要,賭場楊老闆不答應,說是那些賭鬼押給他的賭資。廠里說是賊贓,一定要要回去!最後把派出所里的人叫了過來,我日他媽的,有個賭鬼輸紅了眼,就指望這些東西翻本呢,當場跟廠里來的人打了起來,打到最後直接動了刀子。」

  「除了偷東西,他們還幹什麼了?」

  顧耀堂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先跟我說,你哪裡得來的消息?」

  顧小曼當然不會說實話:「這還用別人告訴我?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電廠剛開始建,就有了賭場,不針對電廠針對誰?你看看,洗劫工人工資,慫恿工人去廠里偷東西,再發展下去,說不定就要去廠里干涉工程的事兒。」

  顧耀堂一拍大腿:「你說的沒錯,那個楊老闆好像以前好像就幹過包工程的事兒,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顧小曼嚴肅道:「你別管,這幾天只管去上班,繞著那個賭場走。」

  顧耀堂又撇撇嘴:「看把你能的,我只打牌,我又不偷東西。這幫狗東西膽子真大,其實我以前也想偷點鋼筋什麼的,許德貴那個老砍頭的天天盯著我,我不好下手,不然我早拿了。」

  顧小曼真是服了這個爛賭鬼:「你要鋼筋幹什麼?你吃鋼筋?」

  「鋼筋可值錢了,還有磚頭,都是上好的磚頭。我那時候想一天偷兩塊,說不定半年就能在院子裡蓋個小屋子呢,省下來的買磚錢歸我。」

  顧小曼在心裡默念不生氣不生氣:「你要是敢偷一塊磚,我就就用那塊磚頭砸爛你的頭!」

  顧耀堂嗤笑一聲,譏諷女兒:「就知道跟老子鬥狠,看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連五十斤散煤都提不動,還讓人家小秋幫你。」

  「要你管閒事,我教小秋讀書,他幫我幹活,互惠互利。」

  顧耀堂咧嘴一笑:「教吧教吧,許德貴答應了我,你好好教小秋讀書,明年廠子蓋好了,他幫我找個輕省活兒。」

  顧小曼眯起眼睛:「拿我做人情?」

  顧耀堂把眼睛一瞪:「怎麼,你讓我去卸煤隊當牛馬?要不讓你哥去?老子正好不想上班呢!」

  顧小曼哼一聲:「那行啊,你回來,看你沒了工作沒了田地,誰還理你!」

  顧耀堂哼著小調往屋裡去:「老子不跟你生氣,我就看你明年考個什麼大學!我看你考上大學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吃喝拉撒睡。」

  顧小曼又抓住他問:「派出所那邊什麼態度?」

  顧耀堂哦一聲:「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小秋他二叔,許德富今天受傷了,制止鬥毆。」

  顧小曼一直覺得這個賭場開得有些不正常,發生這麼大的械鬥,派出所肯定脫不了干係。

  受傷了啊,關鍵時刻壯士斷腕,豁出去搏一把,果然有魄力。

  「許大伯是不是沒回來?」

  「他直接跟著去了醫院,許德富傷的不輕呢,被人攮了一刀子。」

  顧小曼聽得心驚肉跳:「沒死吧?」

  「應該死不了。」

  顧小曼鬆開他:「我去隔壁跟許大娘說一聲,他們還等著呢。」

  「你去說吧,我餓了,要吃飯。」

  顧小曼帶著平安出門,敲開了隔壁的門,委婉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香萍的聲音有點發顫:「我知道了,小曼,你,你快回去吧。」

  顧小曼安慰她:「許大娘,許大伯沒事。許所長雖然受傷,不會傷及性命。他這是立功呢,你想啊,打架鬥毆偷盜,他肯定要挨批評的。但他為了制止械鬥受傷,最差也是功過相抵。」

  王香萍努力鎮定下來,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小曼,你去吧。」

  顧小曼看了一眼許硯秋,給他使個眼色。

  許硯秋勸母親:「媽,咱們先進去吧,我爸今天肯定不會回來了。」

  王香萍嗯了一聲,顧小曼跟許家娘兒四個告別,帶著平安回了家。

  後面幾天,鎮上的氛圍一天比一天緊張。

  因為發生了刑事案件,區公安局介入,最終以偷盜和故意殺人定罪。

  殺人的那個要吃槍子,偷盜國有資產的幾個全部要蹲大牢。廠里那幾個被殺的,子女頂替入廠,給了一定撫恤金。

  偷盜的設備全部歸還,賭場楊老闆也進了大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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