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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段栩然還是聽見自己劇烈心跳的聲音。

  穆宵伸出一隻手安撫他的胸口,一邊親他,一邊低聲問——

  「為什麼給我買花?」

  「送花的時候……準備說什麼呢?」

  「然然都想好了嗎?可以嗎?」

  「……答應我了嗎?」

  氣息在唇齒間熾熱地糾纏,段栩然從鼻腔里發出急促的喘/息聲。

  如同溺水的人,只能攀著這根名為「穆宵」的稻草,從他的嘴裡汲取自己所需的氧氣。

  「花……」段栩然語無倫次,「沒有花……」

  穆宵吻得稍微重了些,聽見段栩然喉嚨里擠出一小聲像嗚咽的動靜,才鬆開他滿意地說:「不要花,只要你。」

  「我愛你,然然。」

  段栩然怔怔地望著他,眼睛裡盈著水光,好像有點傻了。

  腕錶又在報警。

  「我,我也……愛你。」段栩然用的是氣聲,帶著一股豁出去的勇敢。

  穆宵看了一眼他的手,確認腕錶上只有心跳數值在變化,遂替他摘掉腕錶,扔到一邊。

  然後又吻了上去。

  -

  段栩然很快出院,回到將軍府休養。

  喬管家不知從哪裡聽說了病房裡的一些傳言,每天像在和人較勁,變著法子給他做營養餐、搞營養訓練、準備營養泡浴……

  「環境好?誰家環境不好?!真是好笑!」喬管家義憤填膺,優雅地罵罵咧咧。

  「小少爺,將軍這城堡可是有上千年歷史,穆家祖祖輩輩繼承下來的,比有些暴發戶的破爛別墅強多了!我們什麼沒有?只是少爺不講享受,不愛顯擺!」

  段栩然哭笑不得,拒絕了喬管家投餵的食物:「喬叔我真的吃不下了……我知道,家裡什麼都是最好的,包括喬叔也是!」

  喬管家喜笑顏開:「小少爺真有眼光!來,這粥是補氣血的,不占肚子,你剛才沒吃什麼……」

  段栩然愁眉苦臉,正在思考推脫的理由,忽然眼尖地發現穆宵走了進來。

  他一蹦三尺高,奔向那個總能救他於水火的懷抱:「你回來啦!」

  穆宵接住他,訓道:「不要跑,慢慢走。」

  段栩然趴在他耳邊小聲求救:「喬叔又把我當豬餵了……」

  穆宵揚起一個不明顯的笑,一本正經地掂了掂他:「這豬不合格,太輕了。」

  「……」段栩然用力錘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才豬,你全家都是豬。」

  喬管家終於放下他手裡的罪惡之碗,笑眯眯地帶著傭人們退下,把地方留給兩位主人。

  穆宵把段栩然放在沙發上,肅了神色,說:「寶寶,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段栩然緊張起來:「什麼?」

  穆宵拿出一份紙質報告,放在他的腿上。

  「這是我親自找人做的DNA檢測,你和圖爾維的兒子,的確是雙生子。」

  檢測機構的報告上顯示,他們二人是同卵雙胞胎,除少數突變外,幾乎享有百分之百一致的核DNA。

  段栩然愣了下,拿起報告。

  「你怎麼會有阿爾蘭的……」

  穆宵解釋:「他們從病房走的時候,邵副官拿到了他的頭髮。」

  段栩然:「……」

  段栩然沒看報告,穆宵說是真的,那一定就是真的。

  他其實早已有了猜測,只不過始終不願意面對。

  穆宵摸摸他的頭,說:「不要因為我們的關係,放棄你自己的家人。」

  穆宵做了調查,圖爾維為人為官他雖不贊同,但不可否認的是,首相對自己的家人是非常好的。

  他很愛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小兒子阿爾蘭,因為體弱多病,一直被他藏在家裡嬌養著,從沒有遭過他的厭棄,依然百般受寵。

  段栩然既是他的親兒子,他會善待段栩然。

  而且,多一個靠山,對段栩然是好事。

  萬一將來自己遭遇不測,還能有人照顧他,不至於像三年前一樣,想要託孤都找不到對象。

  這才是穆宵最看重的一點。

  不過穆宵沒提這回事,只是和段栩然分享了一些圖爾維與兒子和家人相處的情報。

  段栩然翻看那些照片和文字描述,慢吞吞地說:「好吧,我會好好跟他們聊一聊。」

  -

  首相府。

  圖爾維面色陰沉,敲了敲鎏金的扶手,對面前的人說:「阿爾蘭的病拖不起了,什麼時候能把段栩然帶回來?」

  那人回道:「穆宵把人看得太死,將軍府比皇宮的安保還要嚴密,我們找不到機會。」

  圖爾維說:「我已經向皇帝和內閣施壓了,如果穆宵還是這樣固執,那我們就強硬一點,狀告他非法囚禁官員家人。鬧出去,鬧大一點,務必絆住他。」

  「是。」

  「爸爸,我可以幫忙。」

  阿爾蘭走進客廳,面帶嫌棄:「我那天和他聊過天,這人蠢得可憐。我會想辦法讓他自己過來的。」

  圖爾維點頭:「你注意安全,不要強求。」

  阿爾蘭笑了笑,眼神高傲:「放心吧爸爸,對付他而已,不用這麼緊張。」

  第76章

  「肇事車是一輛無人駕駛的計程車, 當時車上沒有人,」邵知禮為穆宵播放事故當日的畫面。

  「它是前往五十米外的成衣店接客人的,途中系統突發故障失去控制, 才意外衝進花店。」

  穆宵看著懸浮車撞向段栩然的剎那, 手指不自覺痙攣了一下, 面沉如水。

  邵知禮識趣地關掉畫面, 「車牌號、租車公司和車輛生產公司都查過了, 暫時沒發現異常。之前他們的確發生過類似的系統故障, 在一年前還有乘客起訴過他們。」

  一切都很合理,好像只是段栩然太倒霉, 所以才遇到這起車禍。

  「接著查,」穆宵說。

  「如果確定沒有其他勢力介入,按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訴生產方和租賃方。請廉政司也去走一趟。」

  「是。」邵知禮肅然。

  他和長官一樣, 總覺得這件事過於巧合。

  太相信巧合的人, 容易變成戰場上的短命鬼。

  邵知禮結束匯報,利落遞上自己執行任務不利的檢討書。

  「長官, 我這次……」

  穆宵的光腦突然閃爍, 浮出段栩然鼻尖頂著奶油傻笑的畫面。

  邵知禮:「……」

  穆宵看他一眼:「不用檢討, 將功折罪。」

  說完揮手示意他出去, 樣子很有些刻不容緩。

  邵知禮安靜地敬了個軍禮, 把檢討書放在桌上, 退出辦公室。

  男人鋒利的眉眼霎時柔和下來, 接通光腦:「然然,怎麼了?我還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

  段栩然趴在床上, 下半張臉陷在被子裡,眼睛看起來越發圓溜溜的可愛。

  「哦,那、那我不打擾你吧?」他期期艾艾。

  穆宵:「想要什麼?說。」

  段栩然:「……你怎麼知道!」

  穆宵音調平靜:「嗯, 平時不會這麼撒嬌。」

  段栩然憤然抗議:「我沒撒嬌!」

  穆宵的嗓音中泄出少許笑意:「撒嬌好,我喜歡你跟我撒嬌。」

  段栩然:「……」

  段栩然摸摸耳朵,笨拙地轉移話題:「我是想問你,能不能陪我去見阿爾蘭?我……我有點緊張。」

  穆宵一頓,「他找你了?」

  段栩然點頭。

  他沒想到不等自己主動,阿爾蘭先來約他見面了。

  相比印象不好的親爹,段栩然對這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弟弟沒什麼惡感。

  甚至還有點好奇和親近。

  更何況,對方還為自己輸了血,也算救命恩人了吧?

  那天在醫院,因為他和穆宵都處於應激狀態,他沒放太多心思在阿爾蘭身上。

  現在回想一下,阿爾蘭的性格倒是和首相大不相同,他說話總是細聲細氣,一看就是很有禮貌、為人和軟的乖孩子。

  在穆宵沒來之前,他一直陪在段栩然病床邊,絮絮叨叨安慰他。

  「當然要陪你,」穆宵說,「什麼時候?我來安排。」

  段栩然說完時間地點,有點猶豫地問:「那個,首相最近……沒找你麻煩吧?」

  穆宵沒提圖爾維那些小打小鬧,好整以暇地靠上椅背:「怎麼了,然然擔心我?」

  「當然擔心你啊。」段栩然老老實實地說。

  他甚至在考慮,既然首相一家真是他的家人,不如他早點回家去,也好讓他的親生父親別再因為這個為難穆宵。

  穆宵問:「那將來我們結了婚,我和首相若是鬧矛盾,然然幫我還是幫父親?」

  段栩然:「……」

  「我要掛了,」段栩然忿忿地去戳通話按鈕。

  他就多餘操這份心!

  穆宵笑出聲,「乖,今天表現很好,回家獎勵你。」

  「……為什麼?我做什麼了?」段栩然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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