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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又像是怕驚擾這一刻的真實。

  "顧峯,我答應你,說話算數。"

  他的聲音很低,幾乎被窗外的風雪聲淹沒,但顧峯聽見了。

  下一秒,顧峯的唇就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床頭的燈被順手關掉,黑暗瞬間籠罩,只剩下窗外漏進來的淡淡月光,覆在兩人交纏的身影上。

  顧峯的吻帶著不容拒絕的侵略性,卻又在觸碰到周竟的瞬間變得極致溫柔。

  沒有了逼問時的狠絕,只剩下小心翼翼的撫慰與渴求。

  他用唇描摹著周竟的全身,從脖頸上的那條疤痕,到腰側新增的刀傷,似乎在執著的確認這具身體的存在。

  此時他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而任何話語在此時都顯得多餘。

  因為這三年積壓在兩人心中的思念徹底化作炙熱的吐息,融化在彼此交纏的唇齒間。

  顧峯的親吻重新回到了周竟的唇上,接著又再次朝著他的鼻尖,耳畔,額頭親了過去,又繼續往下到胸口,腹部,甚至是更往下的位置。

  他溫熱的掌心撫過周竟的每一寸肌膚,像是要把錯過的時光都重新丈量一遍。

  周竟的手腕雖然被銬住,無法擁抱他,但他此刻也像只饜足的貓,在顧峯的親吻間發出一聲聲低啞的輕喘,帶著一絲渴求灼熱的溫度,燙紅了兩人緊緊相貼的皮膚。

  那些壓抑多年的嗚咽終於像是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化作細碎的呻吟落在顧峯耳中。

  闊別三年,他們終於回到了最親密的距離。

  顧峯的唇每落下一處,周竟的身體就繃緊一分,直到來到了某處,一陣滅頂的愉悅席捲而來,他無意識地仰起脖頸,喉結滾動,雙腿微微彎曲,像是無聲的邀請,方便顧峯更緊密地貼近自己。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簌簌的落雪聲與室內的喘息交織成隱秘的對比。

  過了很久,也許沒有多久,顧峯又回到他的耳邊,低低地笑了:"有點咸。"他的犬齒輕輕磨蹭著周竟的耳垂。

  周竟沒回答,他明白顧峯說的是什麼,他微亂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腔給出了最好的答案。

  顧峯的指腹摩挲著他的腰側,又補了一句:"但我很喜歡,想再來一次。"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顧峯樂此不疲,不再克制,頭往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體驗。

  "顧峯...快...快一點..."

  周竟仰著脖子,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陣陣變化,他決定不再壓抑,而是尊重內心深處的渴望。

  "我喜歡...」

  「喜歡...激烈的..."

  "我知道。"顧峯加快了嘴上親吻的節奏。

  一直到周竟再也承受不住,徹底釋放沉溺之際,顧峯一個用力徹底占有了這個曾經擁有過片刻如今失而復得的愛人。

  周竟"唔"了一聲,肩背猛地收緊,而剛剛被顧峯親吻過釋放過兩次之後,又再次有了感覺,他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抱顧峯,卻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銬住了。

  但顧峯卻仿若有所感應一樣,立刻解開了他的束縛,熱烈的擁抱隨即覆蓋上來。

  兩人仿若要將彼此融入骨血,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交纏的四肢分不清是誰在顫抖得更厲害一點。

  脖頸上的鈴鐺隨著顧峯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聲響,像雪山上的風鈴,又像某種隱秘的咒語,在夜色里迴蕩。

  顧峯看著眼前的人——這個曾經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又讓他想得發瘋的人,此刻正因為他而露出最真實的表情。

  瘋狂的、貪戀的、愉悅的、凌亂的、甚至是疼痛的,全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眼前。

  他忍不住湊近,在周竟的額頭上烙下一吻,伴隨著一聲呼喚:

  "周竟。"

  這聲呼喚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又像是怕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

  周竟猛然睜開眼,他看不清顧峯的表情,但能從這一聲呼喚里感受到他的在意。

  他忽然想起在曼谷的深夜裡,顧峯也曾這樣低聲叫過他的名字。

  那時候,他聽見了,卻不敢應。

  "嗯,我在。"

  但這一次,他回答得很快,像是要把所有錯過的次數都補上。

  顧峯的呼吸滯了一瞬,像是沒料到會得到如此快的回應。

  他低頭,又吻他的鼻尖,聲音低啞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周竟。"

  "嗯。"

  周竟的聲音很輕,卻堅定。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蹭過顧峯的下頜,像是無聲的安撫。

  顧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被這簡單的音節燙到了。

  他再次吻下來,這次是唇,廝磨間帶著一點憐惜。

  "周竟。"

  "在。"

  "周竟。"

  "我在。"

  每一聲回答都像是砸在心臟上的重錘,顧峯忽然覺得眼眶發熱。

  他想起那些獨自熬過的沒有這人的三年夜晚,想起雪山上那道脆弱孤獨的背影,想起曼谷那晚像個卑劣小偷一樣的自己。

  好在所有的不舍與恐懼,在這一聲聲的回應中悉數得到解脫。

  顧峯的吻又從溫熱再次變得兇狠,像是要把周竟的聲音吞下去。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加快了所有的動作。

  "周竟。"

  "周竟。"

  "周竟......"

  一聲比一聲更溫柔的呼喚伴隨著一次比一次更兇狠的占有。讓周竟滿足地仰起脖頸,任由顧峯不斷的索取和渴求。

  而他也在這情動的浪潮中用顫抖著的不成調的音節回應著:

  "我在..."

  "我在的..."

  "顧峯..."

  不再是漫長黑夜裡無人應答的空洞,不再是風雪中消散的回音。

  這一次,終於是聲聲有答案,句句有回應。

  周竟忽然想,原來被一個人需要的感覺是這樣的。

  原來被一個人在乎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這個認知讓他喉頭髮緊,像是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要從身體裡湧出來。

  一直到——

  "顧峯——"周竟的嗓音沙啞破碎,尾音帶著興奮的哭腔。

  顧峯在昏暗中看著他泛紅的眼角,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小貓終於放棄掙扎。

  兩人一起糾纏著抵達終點的那一刻,周竟猛地拽住顧峯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顧峯任由自己被狠狠拽倒,身體和身體緊密無間嚴絲合縫地撞在一起。

  周竟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後背,像是要把之前錯失的擁抱全都討回來。

  他們就這樣在汗水與喘息的交融中,深深地擁抱著,感受著對方帶給自己極致的滿足與快樂,仿佛連心跳都開始漸漸同頻。

  而在這個近乎窒息的擁抱里,顧峯突然明白——這不是征服,而是獻祭。

  周竟心甘情願把自己徹底交出,用最原始的方式將那些說不出口的愧疚、思念與愛意,統統融進了他的血肉里。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切進來,在他們交疊的身影上劃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線。

  顧峯低頭吻去周竟眼角的濕意,在他耳邊低聲喊了一句:"傻瓜。"

  一直到天光大亮,他們終於在這場漫長的戰爭中繳械投降,卻又在彼此的懷抱里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安撫與解脫。

  而這場漫長的關於占有與被占有的戰役才終於偃旗息鼓......

  第92章 我好心疼啊...周竟

  周竟再次醒來時,天還沒亮。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顧峯緊緊摟在懷裡。

  男人的呼吸均勻綿長,眉宇間還帶著未散的倦意。周竟凝視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想起這些天來顧峯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候,想必是累極了才會睡得這樣沉。

  他試著動了動身體,劇烈的酸脹感從後背傳來,手腕也被手銬勒出紅痕,更別提身上這一道道青紫印記,都在提醒著他某人有多變態。

  上一秒還在心疼他,下一秒周竟就在思考一會兒要怎麼聲討他了,但此時,胃部卻突然發出一聲響亮的抗議。

  這聲音在安靜的臥室里格外突兀,周竟頓時僵住了。

  顧峯也被這道聲音吵醒,緩緩睜開眼。

  四目相對的瞬間,周竟尷尬地別過臉去,耳尖微微發燙。

  顧峯卻低笑一聲,收緊了環在他腰間的手臂,在他後脖頸輕咬了一口。

  "餓了?"

  「你是狗嗎?就知道咬人?」周竟想用倒打一耙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啊,我狗不狗,這兩天還沒讓你領教夠嗎?」顧峯低聲輕笑,語氣輕快得意。

  周竟這才想起他已經被這人困在床上兩天了,剛想抬手打過去,顧峯立刻鬆開他準備起身。

  顧峯抽離的瞬間,周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個動作牽動了脖子上的鈴鐺,清脆的聲響讓周竟瞬間黑了臉。

  "快給我取下來!"

  "戴著吧,很適合你。"顧峯用另一隻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鈴鐺,眼底帶著促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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