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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紀疏韻很大方的明麗介紹,陶桃是她的女朋友。

  明瑤高中的時候,和陶桃關係就很不錯,明麗對她這個有些天馬行空的朋友是不太看得上的,有意無意地提醒明瑤,交友慎重。

  但明瑤依舊和陶桃關係很好,她想,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叛逆」。

  聽到紀疏韻的母親已經「認可」了這段戀情後,她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反覆拉著紀疏韻,甚至有些失態地問他,他母親怎麼想的。

  明瑤聽不下去,回屋待著,陶桃卻跟了上來,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門鎖上了。

  「你媽收你手機了嗎?」陶桃問。

  「在客廳。」

  「手機不能離手。」陶桃說,「否則你如果離開——」

  話音未落,陶桃忽然感覺明瑤扯了她一下,轉頭,看到端著水果盤的明麗面色黑沉。

  紀疏韻看明麗臉色不好看,連忙拉著陶桃告辭。

  「真是長大了。」明麗冷笑,「打算離家出走了。」

  明瑤沉默。

  「有句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明瑤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連忙跑向客廳,手機不知所蹤。

  「我沒打算離家出走。」明瑤試圖和她講道理。

  「你之前還說打算轉專業了。」明麗繼續冷笑,「不是說我操縱你的人生嗎,那我索性操縱到底了。」

  明瑤心灰意冷,她這才明白,她曾經和明麗說的那些話,她聽進去了。

  這話太真實太難堪,一下子擊碎了她多年以來對她作為母親這一價值的自我肯定,產生自我懷疑的下一個階段,可能是痛改前非,也可能是頑抗到底。

  她的指節緊緊攥著褲腳,到最後攥得慘白,「我要出去。」

  「不可能。」

  她就這樣和明麗耗了整整一天,也在家裡找了一天,發現不僅

  找不到自己的手機,甚至在家裡找不到任何通訊設備。

  明麗把防盜門鎖住了,甚至請了長假在家休息。

  她被軟禁在了這一方之地。

  小姨明美來看明麗,看到一直發呆的明瑤,有些擔心,身為心理醫生的她習慣性地摸了下明瑤的手,皺眉問明瑤這種症狀有多久了。

  明瑤沒說話。

  明美沒忍住說了一句,「你媽媽,她的教育方式,是有一點問題。」

  她隱約能猜到明美進屋和明麗說了什麼,離開的時候,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明美建議帶她去做個專業測試,明麗猶豫了片刻,同意了。

  測試的結果,在焦慮的邊緣狀態。

  明麗看了開始上火,但還是不鬆口,把持著明瑤的手機和身份證。

  明美建議她來了就做次沙盤治療,明麗聽說對明瑤有好處,忙不迭地答應了。

  等待治療的過程中,明瑤借了旁邊女孩的手機,看到首頁跳出的一條新聞。

  聞與公司前程志聞因病去世,年僅52歲。

  她怔了一秒,把手機還給了女孩。

  擺好沙盤,明美問她,為什麼她的「馬戲團」樂園裡,大象的象屋沒用積木砌門。

  「不用門,這裡有木樁。」明瑤說,「大象不敢跑。」

  「為什麼?」

  「馴象師在它小的時候用繩子拴在木樁上,它試過幾次,沒跑掉,長大了就不需要拴了,它也不會跑了。」

  明美嘆氣,出門叮囑明麗以後半月要帶明瑤來做一次心理諮詢。

  明麗邊答應邊吐槽,說心理醫生又不能幫忙解決實際問題,治標不治本。

  明瑤一路沉默地跟她回去。

  她發現這些日子自己躺在屋裡,開始喜歡想事,只是剛開始還想許鐫怎麼樣,後來開始想宋時薇、想祝晚寧、想喬之淮、想蔣一昂、想劉老頭、想嚴慈……

  想到想無可想,外面已經繁星滿天,明麗一般會起來,躡手躡腳地經過她的房間,這是多年形成的習慣,試探她是不是在偷偷在房間裡玩手機。

  高中每周回家,她都會報復性熬夜,怕明麗說她,一般這時她會把手機調到最低亮度人和手機一起藏進被子裡,同時故意發出一些呼吸聲裝睡。

  她想,她現在反而不願意裝睡了。

  床縫深處,藏著一些現金,是她平時省下的生活費,和後來跟著祝晚寧做線上家教後的一些收入,每月三四千,陸陸續續有兩萬出頭了。

  她從來沒有那麼認真地做過關於她未來人生的規劃。

  她想,也許大象對繩子的膽怯。

  於是,很平靜的一個夜晚。

  一隻大象出逃了。

  第73章 拖延第七十三天失去一切的恐懼

  車站前,司機邊沖她招手,邊躲避運營來抓車,眼神忍不住打量看起來打扮怪異的小姑娘。

  明瑤剛從陶桃家出來,天還不亮的凌晨,陶桃一開門就明白了她的來意,從家裡找出一個她淘汰的手機。

  手機卡插好了起碼能和人保持通訊,只是綁定手機號的帳號全都登不上,用陶桃手機的微信小號給許鐫的微信發了「原來的手機壞了,我是明瑤」好友申請後,明瑤慶幸許鐫的微信帳號她早已背得爛熟於心。

  通過的瞬間,她連忙發消息過去。

  桃桃桃:【你在錫市嗎?】

  X:【在海市。】

  發過來的定位在海市國際機場。

  桃桃桃:【哦哦。】

  正在輸入中在屏幕里閃了半天,後來又跟了一句話。

  X:【抱歉。】

  明瑤怔了一秒,【沒關係,你本來就沒做錯什麼。】

  桃桃桃:【你快登機去吧,別誤機。】

  明瑤關上手機,拉上防曬服的帽子,這來之不易的出逃太過珍貴,她不敢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生怕明麗從天而降,把她拽回去。

  她拍了下環城巴士的照片,發了過去。

  -

  收到了明瑤信息的那會兒,程遠望送他到了機場,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終還是拍了拍他的肩,眼神裡帶著擔心,「就不能過兩天再走嗎?這才剛過『攢三』。」

  程志聞病危的那天開始,他這位堂弟幾乎沒有休息過。

  網上發律師函後,他轉頭找程遠望,找了共同的朋友,說想調取酒店門口的監控視頻。

  在之後,他找程遠望通過絲絲縷縷的關係,給江序南的叔叔打了通電話。

  上一代都是海市的生意人,雖說是關係搭著關係,但畢竟不是相同的產業,平時子侄輩罕有交集,程遠望不知他要電話幹什麼,總之,打電話之前,面色低沉。

  可江序南的叔叔,居然還特地派秘書來了一趟,態度十分誠懇。

  隨後,鬧得沸沸揚揚的網上傳言,華大官微發了一則聲明,經調查,網傳華大學生在會場對父親大打出手的視頻內容不實,具體情況涉及學生個人隱私,不予告知。

  另外,發布相關視頻,造謠生事者之一為本校學生江某,已移交公安機關,按照校規,予以勸退。

  程志聞的病情發展的很快,已經是中晚期了,身體狀況本來就很差了,第二次搶救沒能下手術台。

  程志聞被推出來的那刻,程言也在醫院,前幾天開始,老爺子忽然就燒了起來,儘管打針吃藥,可這病反反覆覆的,到最後直接掛了吊瓶,許鐫一直陪著。

  於是除了侄子,誰也沒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程遠望守在門口,打電話通知的許鐫。

  許鐫在電話里沉默片刻才開口,「爺爺的液還沒輸完。」

  隨即,掛斷了電話。

  他沉默的那一秒,程遠望忍不住在想,他得知程志聞死訊的那一刻,到底在想什麼。

  可無論如何,程遠望都忍不住唏噓了一瞬,程志聞所謂的道歉,到死,許鐫都沒有接受。

  老爺子第二天退了燒,許鐫和程遠望的父親這才把程志聞的死訊慢慢的告訴了程言。

  程言愣了一秒,隨即看向許鐫,「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語氣淡淡,仿佛是他人家事。

  只是程遠望感覺他的身形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下去。

  許鐫則作為當事人跟著律師一起處理遺產的相關事宜,程志聞的一部分遺產指定了許鐫作為明確的繼承人,另一部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沒來得及,沒有在遺囑里提到過的數十處房產和分公司的資產,都沒來得及的規劃。

  按照現行的法律,遺產應該一分為三,由第一

  順位繼承人,妻子柳絲研,父親程言,兒子許鐫三人繼承。

  當時程遠望的父親剛到不久,見律師出去了,和許鐫說,其實這資產裡面有一部分具體的界限是很模糊的,悄悄地「弄」一部分走。

  分多分少就不是柳絲研說了算的。

  這種事情他見得太多,富人們爭奪遺產的嘴臉比一般人更無所顧忌許多,就算後期去法院打官司,也是來回扯皮。

  傻子都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了,程言還在休息,於是程遠望父親說,他去和程言商量商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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