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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鳶原本就心亂如麻,如今聽到皇帝給她與邵承平賜婚之後,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她懨懨地趴在桌面上:「什麼事情 ,總不能是比嫁給他更慘了吧。」

  岫雲看著性子柔軟的少女,眼中出現酸澀的感覺,她道:「那種殺千刀不要臉的東西,居然私底下做出與二皇子換妾的事情,而且那邵五公子,曾經還娶過一位妻子,那妻子和二皇子還有染,後來五夫人與二皇子的事情被人知道,五夫人覺得沒臉見人便自殺了。」

  誰知道那五夫人是不是被逼迫的。

  這些事情從岫雲的口中說出來,實在是駭人聽聞,換做是旁人說出口,容鳶是萬不敢相信的,可這是從白露那裡得知的,所以這些必定是沒有錯的。

  她喃喃道:「父皇難道不知道這些事嗎,為什麼要把我嫁給他,就因為他找的神醫救了他的命嗎?」

  想起皇帝曾經對自己生母做的事情,她再也忍不住乾嘔起來。

  岫雲見她反應這般大,眼中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忙出門喚纖雲打了水來。

  容鳶胃裡翻騰得厲害,自從知道邵承平和容鈺做的事情後,只覺得胃裡一陣噁心,如今她還要被那個傷害過母妃的男人賜婚給這種人。

  她吐得厲害,臉色煞白,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直到她把胃裡的所有東西都乾淨之後,整個人都癱軟在桌邊,她伏在桌子旁,突然想起今早時,褚邑和她說過的話又響在耳邊,她離開時只是含糊其辭,並未答應過他同意和他離開燕國,跟他回南召。

  可是眼下,若不是和褚邑回去,她只能被邵承平和容鈺折磨死。

  她抬頭看了一眼宮殿上的橫樑,要麼她偷偷跟著褚邑走,要麼就一根白綾吊死在這裡,前世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如果真到了要嫁的地步,大不了魚死網破。

  可她看了一眼正在給她洗淨帕子的岫雲,和給她倒茶的纖雲,覺得自己若是真的死了,她們幾個一定會因此被遷怒。

  想了許久,她還是決定去找褚邑,答應他,願意和他離開,但是離開之前她需要去見宋珣,她還記得他之前說過,只要她贏了射箭比賽,就會答應她一個要求。

  翌日,宮中賜婚的聖旨果然很快就送到了邵府,而皇貴妃也派了一位嬤嬤前來教容鳶出嫁時的禮儀。

  時間定在十月初,這是禮部那邊給出的大吉的日子。

  岫雲聽聞之後憤憤道:「什麼十月初五是大吉,明明那禮部侍郎是邵大人的好友,知道邵五公子急著娶公主,才會故意選了個這麼近的日子。」

  容鳶被嬤嬤教了一天的禮儀,整個人都累得不行,前世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眼下她癱在床上,只覺得不僅是身體上很累,就連心也累得不行。

  她原是想今天找機會見褚邑,告訴他,她想好了,願意跟著他回南召,誰知道皇貴妃的動作這樣快,她才起床就看見那嬤嬤來了。

  那嬤嬤很是嚴厲,她一整天幾乎都沒怎麼休息過,若不是她有著公主的身份,按照民間的風俗,說不定晚上還自己親手繡嫁衣。

  她心情不佳,不想再去想那些煩心事,所以早早地就睡著了。

  許是她睡得太早,半夜突然醒來,她睜著眼睛盯著頭頂碧色的紗帳,良久,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卻一直想著她十月初五要嫁人的事情。

  被皇貴妃派來教導她的嬤嬤,似乎有對方的授意,在白天一直看著她,不讓她離開碧霄宮半步。

  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出去找褚邑,把自己決定的事情告知他。

  還有就是宋珣和皇姐之間的事情。

  亂七八糟的這些事情一直盤旋在腦中,導致她很難繼續睡回去,她索性起身,穿了鞋往殿外走去。

  出了殿門,才驚覺如今的夜晚的風已經帶了涼意。

  小黃聽見了響動聲,從它的窩裡跑了出來,黏在在她的腳邊,尾巴搖得歡快。

  容鳶蹲下身子,摸了摸它毛絨絨的頭,嘆了口氣:「還是做小狗好,除了吃飯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煩惱了。」

  說完小黃張開嘴衝著她小聲叫了兩聲,似乎在回應她。

  有了小黃的回應,她又繼續說道:「你說我要是真的嫁給了那位邵五公子,二皇兄會放過我嗎?」

  其實她心裡也有了答應,容鈺這樣的人,沒得到手的,一定會想法設法得到,而他三番五次想要染指她,如今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宋珣從偏殿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廊下蹲了個人,少女一邊摸著小狗的頭,一邊唉聲嘆氣,仿佛遇上了什麼天大的難事。

  他想起今天得知的,皇帝賜婚的事情。

  邵承平他知道,和容鈺一類的人,在還未娶第一任夫人的時候,後院裡就養了不少小妾,甚至喜歡狎妓。

  常常流連在煙花柳巷之中,還在他祖父壽辰之時,公然帶了妓子進府上,差點把他祖父氣病了。

  可邵夫人寶貝得緊這個兒子,不許讓人罰他,否則就要大哭大鬧,完全沒有一點主母的樣子。

  這樣一個廢物,如今卻能娶皇家公主。

  而且還是娶回去做續弦的。

  看來皇帝是真的沒把容鳶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般隨意給她賜婚。

  容鳶最後摸了一把小黃,起身後才發現身後站了個人,她愣了一瞬,但是很快就看清了來人,正是宋珣。

  她不明白今晚,為何又是他在值夜。

  想起她還有事要與他說,便走了上前,在他靜默地注視之下,仰起臉對著他道:「你還記得之前射箭比賽,你曾說過,只要我贏得了第一,就滿足我一個要求。」

  她的聲音溫軟得不像話,在靜謐的夜裡,一個字一個字輕敲在了他的心上。

  想起前幾天她試圖讓他計劃提前的事情,他下意識便要出口拒絕,可是想到她如今的處境,到了嘴邊拒絕的話卻沒有說出口,他掃了一眼她緊緊攥著衣擺的手,問:「想好要我做什麼了?」

  若她真的要求他提前計劃,他要是再次拒絕的話,她會不會難過?

  容鳶一想到要提前讓他放過皇姐,心中就有些忐忑,她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發現他神色如常,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最後軟著聲音道:「你要是他日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能不能,放皇姐一馬,不要為難她?」

  說完她咬了咬唇,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心跳也跟著加快。

  她的要求不是要他計劃提前,也不是要他幫她擺脫賜婚,只是為了讓他不要為難容嫣。

  不知為何,聽完她的話,宋珣的臉色沉了下去,他冷著聲音道:「我答應你的要求,只能是你自己的事情,換一個。」

  「為什麼?」容鳶沒想到他拒絕得這般乾脆,她從始至終只想要他不要報復皇姐,至於其他的,她自己會解決。

  明明他之前答應得好好的,可她現在跟他提了,卻又不行。

  宋珣假裝沒看見她泛紅的眼圈,冷笑一聲:「三公主從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難道公主是打算視而不見?還是說與她比起來,旁人的尊嚴算不得什麼?」

  容嫣不過是待她好了一點,她便這般替對方著想,若是以後他待她好點,她是不是也可以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思及此,他覺得大約是不可能的。

  容鳶聽著他冷冽的嗓音,搖了搖頭:「皇姐從前做的確實不對,我代她向你道歉,可是她如今沒辦法再對你做什麼了,從前的事情,能不能一筆勾銷?」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要求對宋珣來說不公平,可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皇姐被折磨,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倘若她真的和褚邑回了南召,留在這裡的皇姐就會遭到宋珣的報復。

  可話才說完,就看見宋珣朝著她逼近:「公主說得輕巧,那不如去問問除我之外的,同樣被三公主折辱過的宮人,你覺得那些人會輕易原諒三公主?三公主做的惡事這般多,公主還要這般維護她?」

  容鳶看著覆在身前的男人,對上他那雙含了冰霜的眼眸,她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她自知理虧,沉默地垂下了頭。

  然而很快下巴就被對方的手指鉗住,然後強迫她對上他的眼睛:「公主也知道三公主做的這些事情,不會輕易獲得他人的原諒,還是你覺得我答應滿足你一個要求,就可以和我耍小聰明。」

  容鳶仰著頭,她眼中有眼淚掉了出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知道眼下無論她說什麼,對方都不會答應。

  他與皇姐之間,早就是仇人了。

  難道這一世,最後也要和前世那般嗎?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最後滑到他的指尖,宋珣觸碰到溫熱的淚水,卻見她眼中似有掙扎,半晌之後,才聽見她道:「對不起,我只是怕若我不在了,皇姐她......」

  不管是她嫁給了邵承平,還是去了南召,沒有了她攔著宋珣,怕他登基之後第一個就是找皇姐算帳。<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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