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不過此時聽他一說,也隱約明白了,朱家式微,反倒是盛家蒸蒸日上,太子想迎盛喬入東宮,無非就是想要依靠盛家的勢力,因此絕不可能讓盛喬做側妃。

  可是太子正妃的位置只有一個。

  想來皇后和太子都是動過讓太子妃之位讓賢的念頭。或許朱卉就是在那時候對盛喬懷恨在心,一直記到現在,即便盛喬已經嫁給了徐肅年,再不可能入東宮,可她心裡仍舊沒有吐出那口惡氣,暗暗下藥想要讓她當眾出醜。

  這樣想著,丹寧長公主忽然低下頭,看向雪絨方才交給自己的那個香囊。

  方才還不覺得,此時倒是越看越覺得眼熟,總覺得好像從哪見過。

  徐肅年就在她身邊站著,一低頭就看到了那個香囊,眉頭皺了皺,說:「這香囊,太子身上有個一模一樣的。」

  丹寧長公主大驚,抬眼看向徐肅年,問道:「你如何確定?」

  徐肅年回憶道:「前不久太子曾召我去過一次東宮,有個小太監上茶時不小心手抖打翻了茶水,太子解下香囊時,我正在太子身邊。」

  說完,他又看向那枚香囊,說道:「無論是顏色,布料,還是上面的花紋圖樣,都和母親手裡這個相差不大,至於是不是同一個,我也不能萬分確定。」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可當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很快紮根發芽,再想拔除可就難了。

  何況盛喬先前還和東宮有過那樣的淵源,或許是太子心裡對盛喬還有執念,特意與太子妃聯手,讓她做局給盛喬下藥。

  如此一來,太子妃今日對盛喬隱隱的敵意也能說得通了。

  丹寧長公主將這話說給徐肅年聽,徐肅年不置可否,只道:「此時交給兒子去查罷,阿娘不必再操心了。」

  丹寧長公主聽出兒子言語之間隱忍的冷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幸而阿喬沒事,你回去之後,可無論如何不許對她發脾氣。」

  他如何會對盛喬發脾氣,他心裡愧疚自責還來不及。

  不過當著母親的面,徐肅年並未將情緒表露的太明顯,只順從地點了點頭,說:「這枚香囊交給兒子罷。」

  他竟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沒有再隱瞞的意義,丹寧長公主將香囊交給他,又囑咐他好好照顧阿喬,然後說道:「記得一會兒給你岳母去個信,她還不知道別的,只以為阿喬醉了,臨走時還沒放心呢。」

  沒想到丹寧長公主連鄭夫人那邊都想到了,徐肅年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半天才開口,「母親,讓您費心了。」

  丹寧長公主笑著點點他,「這是什麼話?你是阿娘的兒子,阿娘為你費心不是應該的麼?」

  聽到這句話,徐肅年不由得微微一頓,但也只是一瞬間,就將眼底的掙扎與愧疚藏了起來。

  丹寧長公主並未注意到兒子的表情變化,反而欣慰兒子最近與自己親近了不少。

  自從徐肅年從洛州回來之後,整個人比之從前變了許多,雖然在她面前仍是話不多,可是從前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已經減少了許多,甚至有時也會主動關心她這個母親了。

  尤其是成親之後,丹寧長公主明顯能感覺到兒子的性子變得柔軟許多。

  這一切是誰的功勞不言而喻,因此丹寧長公主對盛喬這個兒媳婦原本就十分滿意,現在更是一萬個喜歡,一萬個感激。

  只盼著少安這孩子能夠與她再親近親近。

  這樣想著,丹寧長公主本想再說些什麼,不料忽然聽到房間裡傳來了丫鬟們驚喜的聲音,「小娘子,小娘子……您醒了!」

  看來是盛喬醒了。

  丹寧長公主心裡也是鬆了口氣。今日實在發生了太多的時候,加上操持宴會,她其實也有些疲累。於是便對徐肅年道:「今日你們夫妻今天就留在公主府住一宿罷,一會兒讓雪絨給你們收拾院子。現下阿喬剛醒,想必精神還不好,我就先不進去了,你先去看看她,與她好好說話。」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徐肅年點點頭,然後沉默地將她送出了院子。

  「母親……慢走。」

  第68章 後悔讓我替你分擔,好不好?

  其實盛喬這一下午幾乎都昏昏沉沉的,方才又喝了安神湯睡過去了,連鄧大夫給她把脈都沒有醒。

  這會兒忽然轉醒,還有些迷糊,她看到門口走過來的徐肅年,以為仍在夢中。

  直到徐肅年走到床邊,握住她的手,盛喬真切地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才終於感覺心臟落地。

  她撲到徐肅年的懷裡,兩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呢喃道:「徐肅年……」

  屋裡的一眾婢女見兩人這般親密的模樣,彼此相視一眼,識趣地默默退下。

  屋內只剩下盛喬和徐肅年兩人,徐肅年抬手摸了摸盛喬的額頭,柔聲問道:「頭還疼不疼?」

  盛喬下意識搖了搖頭,但抬眼觸到徐肅年擔憂的神情,又誠實地點了點頭,「頭很痛。」

  說完,她使勁抓了一下徐肅年的手臂,「給我揉揉。」

  她是命令的語氣,卻像是在撒嬌,徐肅年知道她是怕自己擔心,因此也沒說什麼,只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抱了抱,然後當真伸手給她揉起額頭來。

  盛喬原本只是與他玩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有兩下子,手指在額頭按揉的力道不輕不重,讓她十分舒服,沒一會兒就整個人窩進了徐肅年的懷裡。

  徐肅年從後面環抱著她,能清楚的看到盛喬的表情,看著她微微闔住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今天是不是嚇到了?」徐肅年輕聲問。

  一聽到這話,盛喬瞬間睜開眼,仰頭看了徐肅年一眼,沒說話。

  徐肅年捏捏她的耳朵,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盛喬回頭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說話。

  徐肅年還從未見過盛喬這般安靜沉默的樣子,他瞬間慌了,心裡更擔心,抱著盛喬轉了一圈,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和

  自己面對面。

  「是不是被嚇到了?」徐肅年摟著她,輕聲問道。

  盛喬如何會不被嚇到,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她長於高門貴府,一輩子都沒受過委屈。

  今天宴會,本是為丹寧長公主賀壽的,沒想到先是知道了徐肅年被停職的事,後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整個人也昏昏沉沉不舒服。

  盛喬心裡難過,卻又不想和徐肅年說,他這四幾個月閒賦在家,方才在宴上又獨自落寞,盛喬不想把所有的情緒都堆到徐肅年身上,不願他來分擔自己的低落情緒。

  她原想忍住不說,可當徐肅年關切地問出這話時,她又忍不住了,眼淚不自覺地充盈了眼眶,她抿了抿唇,撐坐起來摟住徐肅年的脖頸,「徐肅年,我今天真的好害怕……」

  說著話,淚珠已經如斷了線的珍珠串,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徐肅年扶在她下頜的手背上。

  像是被燙到似的,徐肅年手指一顫,繼而將她抱得更緊,「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盛喬像只小貓,試圖勾住徐肅年的脖子往上爬,偏偏動作又笨拙,徐肅年將她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來,然後一把將她圈在懷裡。

  雖然他當時沒在盛喬身邊,可只聽雪絨的稟報就已經足夠他後怕。

  盛喬含糊地將眼淚在他身上蹭了蹭,徐肅年也不再說什麼,大手在她的頭頂一下下輕撫,像是幫炸了毛的小貓捋順毛髮。

  盛喬就這麼安心地窩在他的懷裡,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開口問徐肅年:「抓到那人是誰了嗎?真的是刺客,那母親和今日的其他賓客有沒有事?」

  沒想到盛喬開口第一句,問得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他母親和所有在場的賓客。

  徐肅年不知道說什麼,他甚至已經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心裡只有滿滿的愧疚。

  一直以來,他對功名利祿都並不在意,他一直都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只是一柄為君上利用的匕首,為他驅使。

  他並不在意自己手中有多大的權力,有多高的地位,也從未想過涉入皇子爭儲站隊之中。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幾個月以來,他也不是沒有機會翻身回朝,可他並不想,看著肅景一步步入仕,看著肅景逐漸得到崇安帝的信重,他並無任何嫉妒,而是樂見其成。

  當時他之所以會把齊甄和齊源一併留在盛喬身邊,也是有為他鋪路的意思。丹寧長公主府的榮輝,本該由肅景承擔。

  從他十三歲那年起,他就堅定了這個念頭。

  但在盛喬遇到危險的這一刻,他忽然後悔了。

  阿喬是燕國公府的明珠,是嬌生慣養的小娘子,他當初既然下定決心要得到她,就應該知道,阿喬是多麼的珍惜矜貴。

  他應該要好好保護她,這是他的責任。

  可他只顧著自己的心意,根本未能履行好這個責任。

  今日這件事就是一個警醒。<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7_b/bjZco.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