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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她也開玩笑說過,一直以來她總是哭,還沒怎麼見過陳向松哭過,就揚言哪天一定要把他欺負哭了看看。哪知道,等到他真的哭了,她卻受不了了,偏偏他還不在她面前哭,就等到她「睡著」了以後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她每次都是裝睡,所以才故意哭給她看。

  算了,不計較了,難得碰上陳向松這樣的傻子,她就厚臉皮一回,要是哪天他變了,她再離開也不遲。

  陳向松和夏禾兩個人都沒什麼親人,兩人就沒辦婚禮,只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領了證,又和朋友一起吃了頓飯,宣布了他們的新身份,就快速進入到沒羞沒臊的新婚生活。

  他們的速度太快,讓至今還在掙扎在求婚路上的周航羨慕不已,看見陳向松便覺得不順眼,憑什麼?憑什么姓陳的後談戀愛的都結婚了,他卻沒結?夏禾是不是被他騙了?

  周航每天都要在心裡問一遍這樣的問題,終於在佟言提出分手的時候,不問了,而是直接崩潰了。

  天塌了的周航白天強忍著傷心工作,晚上一出辦公樓,就眼淚嘩嘩地流,拉著陳向松說什麼人生中的第二道坎,那可憐的樣子,連夏禾看得都不忍心。但面對周航發出的勸和請求,她還是拒絕了,兩邊都是朋友,她不能參與。況且,私心裡,夏禾也覺得該分,不分手,周航父母還以為自己兒子是皇帝,天下好女孩隨便他挑。

  陳向松作為周航的好朋友,見他這樣也心疼,只能安慰道:「你和佟言還年輕,不必著急,你先把你父母搞定,再把佟言追回來。」

  周航痛定思痛,隔天就請假出門了,三天後,陳向松接到了周航父親的求救電話,周航出家了!

  這個劇情屬實是震驚到夏禾,她當即就跟佟言分享了這個消息,佟言很久才回復道:「沒事,他作呢。」

  佟言都這樣說,夏禾也就不關注了,但陳向松身為好朋友還是要去一趟的。

  隔天陳向松回來,夏禾詢問情況,他回道:「不用管,死不了。」

  周航父母請陳向松是去勸人的,結果他到那把人狠狠罵了一頓,快三十的人了,做事還這麼任性,難怪佟言要分手,他難道就沒想過,他現在這樣做,他父母只會對佟言更有意見?

  「別管他了,」奔波了一天的陳向松此時只想沉浸在老婆的溫柔香里,「你怎麼這麼香?讓我看看別的地方是不是也這麼香。」

  乾柴烈火,一點即燃,朋友什麼的,早就被陳向松拋到了腦後。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間,陳向松就到了花甲之年,夏禾比他小兩歲,如今也五十八歲了。

  早在陳向松三十八歲那年,公司就進軍海外,自那時起,周航就帶著人去了美國,負責那邊的業務,他和佟言經過十幾年的拉扯,終於在兩人三十九歲那年結了婚,婚後不久就生了個兒子,如今兒子正在上大學。

  去年陳向松就把公司交給了陳向媛的女兒打理,當年陳向媛研究生一畢業就和鄭弋結了婚,日子過得磕磕絆絆,沒幾年兩人就離婚了,從此以後她就再沒結過婚,這些年男朋友倒是交了幾個。

  身上的擔子一卸,陳向松就和夏禾一起投身到慈善事業,兩人一起天南海北地走了一年,剛回青城,夏禾就進了醫院。

  她這些年憂思成疾,身體本來就是強弩之末,去年又被查出胃癌,要不是放不下陳向松,她早就撒手走了。

  醫院病房裡,夏禾靠在陳向松懷裡,兩人一起看著電視,她此時瘦得就剩一把骨頭,抱起來輕飄飄的,陳向松每次抱她都要心痛一次,偏還不能表現出來。

  「這麼多年了,他怎麼演技還是這麼差?」夏禾看著電視裡的男人說道。

  陳向松看了一眼,方天這人年輕時候就很愛鬧,那張嘴總是叭叭叭的說個不停,當了演員演的角色也一直是這種能說的,年輕時還好,如今五十多了,竟然還演這樣的角色,真是一點也不穩重!

  「他不一直都這樣?」

  夏禾笑著拍了拍他:「你怎麼老看他不順眼?」

  陳向松哼了一聲,他能看他順眼才怪,天天跟個緋聞製造機似的,也幸虧當初王老師沒選他。

  一看他的神色,夏禾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過幾天文文兒子婚禮,他估計也要來。」

  陳向松無所謂,又不是他兒子結婚,誰愛來誰來,跟他沒關係。

  夏禾關上電視,想起身邊的這幾個孩子,說道:「前幾年涵涵當媽媽我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文文的孩子要結婚,媛媛那小丫頭也能獨當一面了,你說,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呢?」

  夏禾坐累了,陳向松扶著她躺下,她看著身邊忙碌的愛人,他的身姿還是那麼筆挺,不像她,瘦得就剩一把骨頭。

  「陳向松,你後悔嗎?」

  「什麼?」

  「你後悔遇見我嗎?如果沒有我,你也可以有一個孩子。」

  「沒有,」陳向松握住她的手親了親,「沒有你,我也不會有孩子,我很慶幸能遇見你,不然我怕是一輩子都要一個人了。」

  夏禾彎著唇笑了笑,說道:「我困了。」

  「嗯,睡吧。」

  「陳向松。」

  「嗯?」

  「遇見你真好。」

  「嗯。」

  「陳向松。」

  「嗯?」

  「我們回家吧。」

  「……好。」

  陳向媛得知夏禾放棄治療來勸時,兩人已經到家,她趕緊又從醫院趕到陳向松家,進門剛要說話,就聽她哥說:「小聲點,你嫂子在睡覺。」

  陳向媛壓低聲音,說道:「你們這不是胡鬧嗎?現在出院,更嚴重了怎麼辦?」

  陳向松看了眼臥室的門,說道:「已經做過一次手術,她折騰不起了。」

  陳向媛還要說,陳向松便說道:「媛媛,你嫂子累了。」

  陳向媛瞬間紅了眼眶,啞聲道:「那你呢?你怎麼辦?」

  陳向松沒說話,他怎麼辦?當然是他的夏夏去哪,他就去哪,她休想丟下他。

  陳向媛從陳向松那裡回家,就交代女兒多去看看舅舅舅媽,她希望哥哥可以看在這個,他們一直疼愛的外甥女的面子上,不要做出什麼極端的決定。

  她哥嫂一輩子,看著平淡,沒那麼多轟轟烈烈,但她知道這兩個人的感情有多深,他們兩個都是被深深傷害過的人,只有兩個人抱在一起,抱團取暖才能活,但凡有一個不在了,她不敢想那種後果。

  夏禾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走的,具體是什麼時間,陳向松也不清楚,他早上起來叫她,她就沒有回應了,這個狠心的人,一句話都沒有留給他。

  朋友們接到消息都匆匆趕來,陳向松沒有通知劉姨,老人家快90了,怕她受不了打擊。

  夏禾一生做了很多慈善,她的葬禮,來了很多人,辦得還算盛大,人山人海的,陳向松都怕她嫌煩。

  陳向松情緒還算平靜,可陳向媛眼尖,看見他的髮根全白了,從夏禾過世,到葬禮籌備完成,也不過才三天。

  陳向媛心痛不已,只能時刻陪在他身邊,見他真的沒異樣,她才稍微放心一點,當聽到他問母親近況時,她的心又提了上來。

  她扯了扯嘴角:「關心她,你不如自己去看看?」

  陳向松應道:「好。」

  葬禮結束後,陳向松和親朋好友們一起離開墓地,為了陪他,陳向媛和周航幾人都留宿在他家,陳向松見狀還調侃說,「幸虧年輕時候努力賺錢買了大房子,要不然還真住不下這麼多人。」

  見他還能說笑,朋友們總算放心,人生有來有去,他們這個年紀,早就該接受了。

  忐忑地過了一晚,第二天,天剛亮,陳向媛就早早起床,拉開房門就看見也從房間出來的周航,兩人對視一眼,周航道:「我去看看老陳。」

  陳向媛點點頭跟在他身後,來到陳向松和夏禾的臥室,周航站了一會,敲了敲,裡面沒聲音,他心中一緊,手放到門把手上輕輕一按,門開了,往裡走了幾步,便看見床上整潔乾淨,一點沒有睡過的痕跡。

  陳向松不在房間裡。

  兩人慌亂地去叫人,陳向媛一邊給陳向松打電話,一邊往外跑,其他人也自動分成兩伙,一夥在家附近找,另一伙人,跟陳向媛一樣,直奔墓地。

  陳向媛還未走到夏禾的墓地,遠遠就瞧見一個人靠著墓碑坐著,她腳下瞬間有千斤重。

  周航在她後面趕來,看見這一幅畫面也是腦袋發昏,他踉蹌地跑過去,就見陳向松穿著白衣黑褲,靠著墓碑,像是睡著了,他的唇邊還帶著笑,周航心想,這小子一定是做了美夢。

  方天在他身後過來,伸出手指在陳向松鼻下探了探,沒探到呼吸他手一抖,又把手指放到大動脈上,沒有代表生命的跳動。

  人,已經走了。

  救護車來得很快,按照流程做了搶救,隨即宣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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