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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的路上他不是腦子一片空白,相反他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

  溫瀾生平緩呼吸,開口回答說:「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做手術,等身體養好了我送你去你哥那裡。」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微微向下,沒有去看秦昭的眼睛。

  她揚起手,巴掌實實在在地甩在他臉上。

  呆滯了兩三秒,溫瀾生轉正臉,看見秦昭紅著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對比之下,溫瀾生此刻的平靜顯得可怕。

  「那你想要什麼?」他問。

  秦昭也想學他的理智和狠心,學他那般利己自私,她刻意讓語氣涼薄,輕佻道:「金屋藏嬌的流言傳了那麼久,床笫之歡享也享了,我現在要當名副其實的溫太太,過分嗎?」

  溫瀾生只是看著她,不予回答,用冰冷的沉默告訴她這不可以。

  鼻腔的酸澀讓人難受,秦昭眼睛向上看,點點頭,問:「是因為她嗎?」

  溫瀾生這次倒是回答了,他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乾脆果斷的樣子讓秦昭想笑。

  「你還愛她?」

  「秦昭。」溫瀾生的聲音很輕,「她是我妻子,只是過世了。」

  秦昭看著他,眼淚從眼眶裡滑落,她翹起嘴角點頭:「懂了。」

  「以後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秦昭擦著他的肩膀往門外走,玲玲和司機就在車上等她,行李也收拾好了。

  溫瀾生抓住她胳膊:「你去哪?」

  「回家。」秦昭背對著他,「我想回家了,不行嗎?」

  溫瀾生欲言又止,放開了手。

  秦昭繼續往前走,聽到身後的人說了聲「對不起」。

  車開了一路,她哭了一路,玲玲替她擦著臉,哄不住,到最後她摟著秦昭,邊哭邊說:「我們打電話給你哥,讓他回來,你不能受這種委屈。」

  秦昭搖搖頭,叮囑她:「回去了一個字都不許多說。」

  玲玲不應,秦昭凶了語氣:「聽見沒?」

  小丫頭癟嘴:「聽見了。」

  車停在楊柳巷,秦昭腫著眼皮,瞞不過去乾脆就不瞞了。

  她回來沒有提前知會過,秦睦聽見動靜從二樓書房出來,又驚又喜:「怎麼突然回來了?」

  秦昭抬起頭喊了聲:「爸。」

  秦睦一聽見她那沙啞的聲音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走近一看眼尾一片紅:「怎麼回事?哭過啊?」

  秦昭抱住他胳膊:「嗯。」

  秦睦緊張道:「誰欺負你了?」

  秦昭說:「還能誰?溫瀾生。」

  秦睦想不出緣由,隨口猜道:「他怎麼你了?你把人家店做黃了,他罵你了?」

  秦昭提高聲音否認:「沒有。」

  「那是怎麼了?」

  「我。」秦昭頓了頓,「我倆吵架了。」

  秦睦還是稀奇:「你倆能吵什麼架?」

  秦昭沉吟片刻,決定先試探一下秦睦的態度:「就鬧彆扭了,也沒什麼大事,突然想你就回來了。」

  秦睦一聽,放下了心,笑了笑,說她嬌氣。

  可心思一轉,他又逐漸放平嘴角,越想越不對,秦昭這幅模樣,怎麼倒像是在丈夫那兒受了委屈回娘家一般?

  「昭昭。」秦睦嚴肅語調,「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

  秦昭低著頭沒回答。

  秦睦哼了一聲,礙於臉面沒有點破,他冷臉發話說:「這次回來就在家裡住著吧。」

  秦昭不答應:「那不行,我還得回去管我的店。」

  秦睦怒意衝上頭腦,粗著嗓子吼:「那叫你的店?那是人家的!」

  看女兒的臉色陰沉了下去,他緩和語氣說:「你想做生意也可以,我給你留著幾家店面,之前你哥出事,開口問我要我都沒給,我一直給你留著。」

  秦昭輕輕叫了聲:「爸。」

  秦睦的態度不容置喙:「哪怕你一輩子不結婚,也不許再和他有往來。」

  秦昭面無表情地問:「為什麼?」其實她心裡知道答案,她比誰都更清楚答案。

  「他結過婚,他有女兒。」秦睦壓著嗓子,似乎是覺得說出來都丟人。

  「我知道。」

  秦睦氣結:「你知道你還?」

  「我回房間了。」秦昭說著就往樓上走。

  「我和你說的話你聽見沒?」

  「聽見了。」秦昭現在很累,沒有力氣再應付其他的。

  她說:「我不會再見他了。」

  卻不知道是說給秦睦,還是說給自己聽。

  這個秋天秦昭過得不太順心。

  怕秦睦發現端倪,每天吃飯的時候她能找藉口躲就躲,實在躲不掉就只能強忍著不適感往嘴裡塞東西,硬生生等到回房間裡再全部吐出來。

  家裡只有玲玲知道她的狀況,幫她藏著瞞著,也替她心痛著、委屈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秦昭知道總有一天要說出來。

  但越拖下去,她越害怕。

  怪誰呢?思來想去也只能怪自己。

  還好她幸運些,至少不愁生計,那些要工作又要生育的女人是怎麼過的?秦昭不敢想。

  「做男人可真好。」她很久沒笑過了,經常發呆,有的時候冒出幾句奇怪的話。

  玲玲接過她手裡的杯子,重新倒滿熱水。

  「下輩子我要當男的。」秦昭繼續說,「我也去做負心漢。」

  「那我還要當女的。」玲玲把杯子遞給她。

  秦昭抬起頭:「為什麼?」

  玲玲笑得天真:「我要漂亮,男的都不愛乾淨,而且做女的才能跟著你啊,你對我好。」

  秦昭說:「下輩子我又不當女的了。」

  「那也跟著你。」玲玲煞有其事道,「你要認得我,別負我。」

  秦昭哈哈笑起來。

  在家待了好多天,天氣越來越冷,秦昭的心情倒是一點點好起來了。

  鄒慧要結婚了,讓人送了請貼來。

  秦睦年紀大之後很少出門,不想去交際應酬。

  現在結婚都按西式的禮儀來,鄒慧原本喊秦昭去做她的伴娘,但她拒絕了,只答應對方那天一定到場。

  這一年多她不在南蟬州,和原本就疏遠的那些人更加沒有往來,彼此看見了,好些的點個頭,有的就直接當不認識。

  秦昭面上裝的再無所謂,心裡還是會難過,也許是因為孕期情緒敏感,她這次格外低落。

  婚禮排場很大,宴客廳里擺了幾十桌。

  坐在賓客席中,秦昭恍然想起一年前鄒慧過生日那天。

  她不自覺地抬頭,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可轉念一想,他怎麼會來呢,蔚瀾如今是業內新貴,勢不可擋,怕是要南蟬州市長的女兒結婚才會請得動他出面吧。

  不過在場還是有個秦昭不想見到的人。

  鄒慧安排座位時故意把她和程堂山隔得遠遠的,但婚禮結束後兩個人還是在酒樓門口撞上了,——準確的說,是秦昭和程堂山那一家三口迎面撞上了。

  他也今時不同往日,挽著新婚太太,抱著大胖小子,笑得春風得意,臉蛋看著都油潤了不少。

  周圍人竊竊私語,都等著看熱鬧。

  外頭飄起細雨,秦昭目不斜視,站在門口等司機來接。

  不知道程堂山是不是故意的,那夫妻間的私房體己話清清楚楚地落進秦昭耳朵里。

  挺奇怪的,這幾日她妊娠反應好了許多,可這會兒怎麼又開始反胃了。

  秦昭低下頭看著鞋尖,心裡想得扣司機工資了,怎麼還不來。

  「昭昭。」

  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聲音屬於誰,秦昭條件反射地抬起頭,看見來人的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溫瀾生撐著把傘,跨上台階朝著她走來,風塵僕僕,也步伐堅定。

  「走吧。」他向秦昭伸出手。

  秦昭沒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還沒緩過神來。

  溫瀾生掀眼,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旁邊的人。

  「走啊。」他抓住秦昭的手,把傘移到她頭頂。

  挽著他胳膊走出去幾步,秦昭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溫瀾生說:「你那小丫頭告訴我的。」

  秦昭抬起頭去看他,忽然頓住腳步,蹙著眉問:「你臉怎麼了?」

  沒等溫瀾生回答,她又扒開他的衣領:「你脖子這又怎麼了?」

  溫瀾生扯回衣領蓋住淤青處,已經消下去不少了,前兩天看著更駭人。

  秦昭著急地問:「你去我家了?我爸打你了?」

  「沒有。」

  秦昭又換了種語氣,難以置信道:「我爸居然沒打你?」

  溫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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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後肯定不一樣,關於溫老師,他倆肯定也有不得已的地方。

  當成個新故事看也行。

  這個故事在我寫《全球升溫》的時候腦子裡就有個大概了,不然也不會忍不住寫出來,知道應該挺多人都不喜歡這種一本主角的上下代有單獨故事的,但我這次就是很想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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