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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過世多年,秦昭其實還有一個姐姐,也是生病早夭,阿嫂又多次流產,至今無子。

  父親秦睦找了個所謂的大師算命數,大師說他們這個家陽盛陰衰,男子多前途敞亮,一生平安無虞,又問他家裡有沒有女兒或姊妹,叮囑他務必要小心。

  秦昭不信這些,秦家在南蟬州有頭有臉,有些事稍微打聽便知道,算命的明顯是故意這麼說給秦睦聽的。

  但父親和兄長卻對此深信不疑,從她成年起就給她張羅婚事。

  程堂山比秦昭年長一些,兩家人關係親近,他和秦昭也算是自小相識的。

  那時還沒有什麼「談戀愛」的概念,程堂山時常會來家裡吃飯,到周末也會帶著秦昭出去玩。

  秦昭拿他當朋友當哥哥,但突然說要結婚,她懵了,沒做好這個準備。

  又或者她不是沒做好結婚的準備,只是心裡不大願意就這麼決定了往後要和這個人共度一生。

  按秦睦和秦旭的意思,恨不得她今年就把婚禮辦了,早早離開秦家,好破了陽盛陰衰的詛咒。

  後來還是文靜出面,說冬天太冷,等明年開春了再說吧。

  在木樨州的第三天,秦旭去了溫瀾生新開的公司考察。

  秦昭和文靜在附近逛了逛,阿嫂心情不佳,到最後反倒是秦昭陪著她散心。

  返程的那天,秦旭遞給秦昭一盒糕點,說是溫瀾生叫人送過來的。

  依舊是三個小時的車程,木樨州的陽光再溫暖,也沒法照散南蟬州的陰雲。

  晚上程堂山作東,在飯店裡訂了包間,說要給他們仨接風洗塵。

  他坐在秦昭身邊,問她木樨州好玩嗎。

  秦昭點頭,手裡握著調羹,面前的雪梨燉燕窩珍貴滋補,她卻想念起那碗赤豆圓子。

  -

  再聽到秦昭的消息,是在一次應酬晚宴上。

  身後那桌的賓客交頭接耳,溫瀾生舉著酒杯無意中聽見,才知道秦家被退了婚。

  上個冬天結束後沒多久,秦旭帶著妻子去了國外養病,生意全權交給了合伙人負責,溫瀾生已經許久沒和他聯繫過。

  如今都快入秋了,他才知道秦昭並沒有如期在春天舉行婚禮,而那位程家少爺已經另娶他人,據說還是奉子成婚。

  溫瀾生一下子受到不小衝擊,怔在原地好半晌,有人走到他面前來敬酒都沒發覺。

  他自己家裡就一堆破事,從來離這些緋聞傳言遠遠的,還是頭次主動找人打聽八卦。

  他實在是好奇,既然是那男的和人奉子成婚,怎麼反倒是秦家被退的婚?

  旁人悄聲告訴他,那是因為秦家小姐先在外頭有了情人,被未婚夫發現,兩個人鬧了起來,程堂山出去喝酒消愁,尋歡放縱才有了後來種種。

  溫瀾生喝光杯子裡的紅酒,當下心裡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再見到秦昭,也是在一次晚宴上。

  當時他的蔚瀾逐步走上正軌,事業蒸蒸日上,正值合作方的小女兒慶祝生日,溫瀾生應邀出席。

  進門後他就看見了她,兩個人遙遙對視一眼,很快錯開視線。

  兩個人都明白,這種場合,還是裝陌生人比較好。

  但看到秦昭不善應酬,被人當面提起和程家的醜聞,難堪得下不來台時,溫瀾生又沒法真袖手旁觀。

  念及和秦旭的往日情分也好,還是單純動了惻隱之心也好,在理智開始思考之前,他就已經朝著秦昭邁步走了過去。

  「昭昭。」他喊得親切,嘴角微微上翹,問道,「你哥和你阿嫂都還好嗎?」

  秦昭抬起頭看著溫瀾生,愣了愣才開口回答:「都好。」

  他又和秦昭寒暄了幾句,說:「那邊的蛋糕很好吃,我記得你愛吃甜的。」

  他順理成章地把她從人群中帶走,以兄長之友的身份,照顧她也是合情合理。

  在無人的陽台,秦昭低著頭鬆了一口氣。

  溫瀾生抿了口酒,問她:「你怎麼會來?」還是一個人。

  秦昭說:「小慧過生日,我和她以前是同學。」

  她說的是鄒慧,鄒銘的小女兒,這場宴席的主人公。

  被程家退婚後,太多人和秦昭斷了往來,面對鄒慧的邀請,秦昭再不想見人,也不忍心拒絕。

  溫瀾生點點頭,兩個人關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可聊。

  「我後來總是想。」過了會兒,溫瀾生輕聲開口,「是不是我那天的話慫恿你了。」

  秦昭問他:「什麼話?」

  「讓你別嫁給不愛的人。」

  秦昭笑了笑:「是吧。」

  溫瀾生吸氣,嘀咕了句:「造孽。」

  聽說是在秦昭的書里發現她藏著別人的照片,溫瀾生問她:「情郎呢?跑了?」

  「情郎」這個詞聽起來很滑稽,秦昭還是笑著,說:「沒有什麼情郎,我就是不想結婚,故意的。」

  溫瀾生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疑惑道:「那照片上的人是誰?」

  秦昭扶著欄杆緩緩抬眼,看著他的眼神莫名帶上幾分心虛。

  「你。」

  溫瀾生手一抖,火苗划過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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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第4章

  他拿下嘴邊的煙,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秦昭嘿嘿笑了下:「你放心,那天光不好,洗出來的照片很糊,看不清臉,除了我沒人知道是你。」

  這哪裡是重點,溫瀾生眉頭緊擰,向前一步,沉聲逼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秦昭今天穿了一身小洋裝,她低下頭,下巴陷進白色毛領里,解釋說:「那天在木樨州拍了好多照片,我回去後都洗了出來,也有你的,不方便擺出來,我就隨手夾進書里了。」

  溫瀾生嫌她吞吞吐吐說話慢,插話問:「然後就被你的未婚夫看見了?」

  秦昭點頭:「嗯。」

  當時面對程堂山的咄咄質問,她心裡來氣,乾脆就胡言亂語了一通。

  誰成想用力過度,後果一發不可收拾,鬧成現在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

  溫瀾生捏著未點燃的煙,在欄杆上輕敲兩下,心中鬱悶,思來想去唯有苦笑。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一鬧,我罪過大了。」

  秦昭說:「沒人知道那是你,而且我還得謝謝你呢,也幸好我這一鬧,才知道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幸好沒真嫁過去。」

  溫瀾生嘆氣搖頭,心想這姑娘還是太年輕了。

  且不說秦旭認不認得出他的身形,就秦昭平時那生活軌跡,派人稍微一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旭不追究是因為他知道秦昭的脾性,知道她不想嫁人所以任由她胡來。

  那程家少爺又自己不爭氣,鬧了樁醜聞,沒臉再指責秦昭,這才善罷甘休,否則溫瀾生遠在木樨州也得叫人扒出來找上門。

  「誒。」秦昭驀地伸手抓住他的袖管,開口問,「你還記得吧?去年我幫你說了好話,錢我哥也給你投了。」

  溫瀾生嗯了聲,月光下她眼眸清亮,不知道裡頭在打什麼主意。

  秦昭順著話問:「那你算不算欠我個人情?」

  溫瀾生勾起嘴角笑了,不和她多周旋,直接說:「你想要什麼?」

  秦昭鬆開手,仰著腦袋看他:「現在南蟬州沒有地方要我,你不是有個公司嗎?你給我個職位,端茶倒水都行。」

  溫瀾生挑眉,這要求倒是出乎他意料。

  秦昭也不和他藏著掖著,坦白說:「我爸一心要把我嫁出去,但現在沒人敢娶我了,成家不行,我只能先立業。」

  溫瀾生抱著手臂,目光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孩:「立業?」

  秦昭能求助的人不多,今天意外遇到溫瀾生也許就是一次好機會,她必須給自己謀條出路:「把我帶去木樨州,幫我找份工作,給我個立足之地,對你來說不難吧?」

  「不難。」但溫瀾生沒有答應。

  秦昭急了,加籌碼道:「等我哥回來條件任你開,行嗎?」

  溫瀾生將煙丟棄在手邊的空酒杯里,鏡片遮掩了心思,他其實生了一雙狹長多情的柳葉眼:「用不著等你哥回來,我倒真有一個忙要你幫。」

  秦昭剛要開口追問,大堂里傳來一片動靜。

  今天的宴席是按照西式的習俗過的,服務生推著三層的大蛋糕進來,大家紛紛圍聚成圈。

  這時候再落單就太引人注目,溫瀾生轉身打開陽台的門,說:「走吧,要切蛋糕了。」

  秦昭放心不下,回頭說:「說話算話,你別賴帳。」

  溫瀾生提著嘴角,心情很不錯:「不賴。」

  他不僅沒賴,還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就帶著禮物來秦家登門拜訪。

  楊柳巷挨著鬧市街道,但秦家宅院藏在巷尾,門口一株三層樓高的楓樹,平時無人打擾,僻靜幽寧。

  秦睦當了幾十年生意人,人到中年卻愛好起書法文玩,說要用墨香洗一洗身上的銅臭味。<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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