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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智慧樹乃稀有品種,請宿主精心照顧,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顧清衍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系統提示音。

  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迅速翻看系統。

  「真的綁定成功了,又是自行摸索,生命智慧樹到底有什麼功能?」

  顧清衍睡不著了,索性披上衣服往後院走。

  夜色中,生命智慧樹散發著點點螢光,在月光下宛如仙女下凡,不需要點燈都明晃晃。

  顧清衍激動的伸出手指,觸摸著葉片。

  柔嫩的葉片,在此刻輕柔的回應,似乎在跟他交流。

  顧清衍微微挑眉,感受到生命智慧樹傳遞過來的歡喜,然後呢,沒有了。

  沒有生命,也沒有智慧,只有一棵樹。

  顧清衍眉頭一擰,這可是100積分,綁定後就這樣?

  他要一棵樹的親近做什麼?

  顧清衍對著眼前的小樹苗上下其手,從葉片到樹幹都摸了個遍,什麼都沒有。

  「系統,你這是虛假宣傳,生命智慧樹就這樣?」

  【請宿主自行摸索。】

  顧清衍心底拔涼拔涼的,覺得自己上了系統的當。

  莫非是看他積分富裕起來,所以變著法子消耗積分,資本家都喜歡來這一套。

  沒有需求就創造需求。

  顧清衍挑了挑眉,捏了下葉片:「小傢伙,你有什麼本事,亮出來給我見識見識。」

  葉片不懂人類的渴求,只是一味討好貼貼。

  小樹苗能有什麼錯,都是狡猾的系統。

  顧清衍嘆氣,彈了下葉片。

  「得了,我回去睡覺了,你也好好休息,多吸收日月精華,爭取成為符合你名字的厲害傢伙。」顧清衍說道。

  他轉身回屋,一鼓作氣躺進被窩。

  顧清衍呼呼大睡起來,將一百個積分拋之腦後。

  驀的,夢境裹挾著顧清衍的靈魂穿越時空,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夜色之中,還在院子裡練劍的人是裴玄。

  他身穿玄色勁裝,劍光如銀,寒光閃爍。

  顧清衍看呆了,他知道裴玄武功好,但這還是頭一次看到他練劍,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那叫一個帥氣。

  他使用懷王請上身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帥。

  顧清衍為自己的帥氣沉醉,用力鼓掌叫好。

  可惜,裴玄一味的練劍,並未察覺他的存在。

  顧清衍有些遺憾,認定自己在做夢,一點兒也不害臊的指點江山,試圖讓裴玄多練一會兒。

  這般威武霸氣的劍法,顧清衍覺得自己能看一輩子。

  但看著看著,他就變得疲倦起來,兩隻眼睛都眯了起來。

  一個踉蹌,徹底睡著了。

  梅嶺村老顧家,顧清衍在被窩裡翻了個身,睡得更香,嘴角都帶著笑容。

  京城,裴宅。

  裴玄收回佩劍,目光冷厲的看向前方。

  下一刻,一道劍氣襲出,破開半空,正中後頭的院牆,留下一道深痕。

  空氣中什麼都沒有。

  裴玄疑惑的擰緊眉頭,就在方才,他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一直火辣辣的盯著自己。

  半晌,裴玄自嘲一笑。

  這次回京後,他總是時不時想起顧清衍。

  時隔一個多月,也不知道他考中童生沒有,如今過得好不好,會不會有人欺負他。

  每次想完,裴玄又有些懊悔,他無緣無故想到顧清衍的次數太多了。

  頻繁到影響了他的思緒,總不自覺的想離開京城,前往青州府。

  這不像他。

  「少爺,國公爺有請。」黑暗中,一道身影忽然出現。

  第61章 千里姻緣一線牽

  夜已深, 壽國公卻還未安寢。

  院子內燈火通明,壽國公坐在一棵蟠桃樹下,靜坐喝茶。

  裴玄快步走進, 大刀闊斧的坐下, 伸手將杯中清茶倒在蟠桃樹上。

  壽國公面露無奈:「好好的清茶,豈能浪費。」

  裴玄聲音發涼:「是誰總抱怨睡不好, 三更半夜不喝茶, 豈能安眠。」

  壽國公淡淡道:「反正也快天亮了, 喝點茶提提神,正好能上朝。」

  這話讓裴玄眉頭微皺,不贊同的看向他。

  燈火中, 壽國公鬚髮盡白, 鶴髮童顏, 那雙眼睛滿是滄桑, 總是藏滿了讓裴玄看不透的東西。

  「回京之後, 你可曾見過太子?」壽國公問。

  「並未。」

  壽國公頓時嘆氣,又問:「那可曾見過陛下?」

  「尚未。」

  壽國公更是無奈:「小玄玄,你這樣被動如何是好, 既然他們用你, 事情辦好了,回來就該主動覲見, 積極匯報。」

  「你說你,每次干最累的活, 出最苦的差,累死累活回來,功勞全被別人摘了桃子。」

  「長此以往,他們都要把你當做冤大頭了。」

  哪知道裴玄不但不聽, 反倒是嗤笑:「別人能摘,那便是陛下旨意。」

  甚至冷聲提醒:「別對他們心存幻想。」

  壽國公聽了這話,徹底沉默下來,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解。

  許久,他長嘆一聲:「就算不願意見陛下,見見太子也是好的,有他看顧,等外祖父百年之後,也能安心。」

  這次輪到裴玄沉默:「你不會死。」

  「凡人皆有一死。」壽國公笑道。

  裴玄沒有接話,只是轉頭看向那棵巨大的蟠桃樹。

  這棵樹比壽國公府年紀還要大,盤根錯節,占據了國公府最好的院子,享受著最好的照顧。

  樹冠如雲,枝繁葉茂,夏日炎炎總能蔭蔽樹下乘涼的人。

  壽國公見他又擺出這幅架勢,便知道自己說的話,這孩子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心底嘆氣,很是無奈。

  大概是不會教孩子,他親手帶出來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倔強,都是死心眼。

  偏偏,運氣都不算好……

  「聽說你在青州府給出了名帖?」壽國公又問。

  這倒是個稀奇事。

  裴家名帖含金量十足,可這麼多年來,壽國公還曾給出去幾次,裴玄從小到大,絕無僅有。

  這是頭一次。

  壽國公知道的時候,差點直接蹦起來,飛去青州府一探究竟。

  裴玄瞥了他一眼:「想給就給,不必多事。」

  壽國公伸手敲他,落了個空,也不尷尬的收回手:「臭小子,現在老夫連問都不能問了是嗎?」

  「當年老夫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長大,這些年來含辛茹苦,悉心教育,結果你倒好,長大成人後娶了媳婦忘了娘……」

  壽國公說到傷心處,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

  裴玄擰起眉頭,靜靜的看著他表演。

  壽國公嘮嘮叨叨說得口乾舌燥,直接拎著茶壺來了幾口,這才一抹嘴:「你這樣,讓老夫怎麼能放心。」

  裴玄聽煩了,起身要走。

  「等等。」壽國公連忙叫住,「青州府傳來密信,你可想看?」

  裴玄回頭,疑惑的看向他。

  畢竟壽國公府的事情,裴玄向來很少插手。

  壽國公露出笑容:「跟你那位小書生有關。」

  「嘖嘖,真沒想到你個八竿子打不出悶屁來的傢伙,居然喜歡這樣的。」

  裴玄伸出手:「拿來。」

  「現在想看了,晚了。」老爺子故意賣關子,翹起二郎腿來,「想看,求我啊。」

  裴玄牙齒發癢。

  受不了這傢伙一大把年紀,還幼稚的像個小屁孩。

  壽國公等了又等,見他眼神發冷,手已經握住佩劍,嚇得蹭的一下跳起來。

  「好好說話,別動手,我這把老骨頭經不住你折騰。」

  說完,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都在這兒。」

  裴玄接過,一目十行的掃過密信,微微擰起眉頭,眼底有些擔心。

  壽國公正站在旁邊美滋滋的看著呢,自小到大,這孩子情緒就少,難得見他這幅苦惱的樣子。

  嘖,要不是身份所限,他真想立刻下江南,去見識見識這個顧清衍。

  裴玄將密信摺疊回去,放回桌上。

  壽國公挑眉,就這樣?

  他幽幽嘆氣:「你這小朋友年紀不大,本事不小,將青州府鬧了個底朝天。」

  「丁浩然前腳上書要徹查二十五年前的積案,後腳陸鳴軒便懸樑自盡,死無對證,背後定有高人下場。」

  裴玄眉頭擰得更緊:「可會對他不利?」

  「對誰不利?」

  壽國公故意問:「你放心,丁浩然雖在地方,好歹也是知府,想要他的性命很難。」

  裴玄看向故意的人:「可會對顧清衍不利?」

  「呦,原來你擔心小朋友啊,這可真稀奇。」壽國公誇張的說。

  裴玄冷笑,轉身要走。

  「哎呀呀,急什麼,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是急脾氣。」

  壽國公又把人拽住,笑呵呵的說:「這個你也放心,顧清衍不過是小小書生,又拿著裴家名帖,背後之人也會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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