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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撩一撩上衣,露出纖細的腰身。

  「衝擊」十足的畫面撞入眼帘,梁淮波閉了閉眼,不客氣地打開鹹豬手。

  「夠了!」

  「嘶,好疼。」手背通紅一片,蘇青眼淚汪汪捂著手,心裡暗罵,臉上卻憋出一包淚,「你非要這麼絕情嗎?」

  「蘇青,正常一點。」梁淮波語氣掩飾不住厭惡,「過去兩年,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不是做慈善的,出錢出力幫助你,是因為我以為我喜歡你,所以不用你任何的回報。但現在我對你沒有任何綺念,以後我們也不會有任何關係。不要再來找我,明白嗎?」

  「可是,你之前明明那麼喜歡我……」

  梁淮波不耐煩了,「錯覺而已。」

  「是因為我沒有答應你嗎?可是,即使這樣,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感情?以前我說什麼你都會答應我,你說了你會永遠在的。」

  蘇青越說越激動,「而且,你現在這個態度,難道認為都是我的錯嗎?你為什麼不能換位想一想,你有這樣的身份,又這麼強勢。我只是一個窮畫家,你為什麼想不到我面對你時的忐忑和自卑?為什麼想不到我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只想著你自己!你只覺得我在吊著你!!」

  蘇青歇斯底里地喊完,抽泣著從衣袖中拽出一方手帕攥緊。

  「何況,換任何一個人來,都會以為你不安好心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不想被包養有什麼錯?」

  梁淮波捏著眉心,深吸一口氣。

  「隨你怎麼想。包養也好,曖昧也罷,都過去了。」

  「你走吧。」

  蘇青激動地上前一步,「因為那個賤人是不是?都是他,你才會變心!」

  梁淮波狠狠閉眼,口不擇言,「沒錯,對,我喜歡他,我愛他愛得不得了,你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

  「梁淮波!」蘇青大叫著攥住他衣服,「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我……」他舉起手帕,「我還留著你的東西……」

  拳頭已經攥起,聽到最後這句話,梁淮波一愣,向他手中看去。

  那方他沒注意的手帕,邊角繡著繁複的水波紋路,正是他以往常用的標誌,沒想到落到蘇青手裡。

  梁淮波一陣反胃,本能伸手去搶。

  突然,一陣危機感襲來。

  他下意識側步躲避——

  腳腕一緊!

  車底伸出一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腳。

  蘇青舉著手帕按在他口鼻!

  梁淮波立刻屏住呼吸,但還是遲了。

  昏迷前,他用最後的力氣狠狠打中蘇青鼻樑。

  失去了意識。

  -

  王威從車底爬出來,滿身滿臉是灰。

  他啐了一口,看著蘇青鼻血狂流的狼狽樣,眼含輕視,「別磨蹭,快點把他搬上車。他還帶了個男人來,別再被發現了。」

  蘇青捂著鼻樑,痛地淚花直冒,血從指縫流個不停,他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恨恨看著暈倒在地的梁淮波,「知道還不動手?難道要我搬嗎?!」

  「廢物。」王威罵了一聲,不想浪費時間和他爭論。左右打量了一會兒姓梁的,心裡一陣後怕。這身材,要是不和那廢物打配合,他還真懸能搞定。

  想到這,也不嫌棄廢物礙事了,麻溜把人拖上車。

  幸運還是眷顧他的。

  在那男人身上,他搜出了車鑰匙,準備的後手用不上,樂得輕鬆。王威啟動車子,飛快順著定好的路線離開現場。

  -

  墓園中

  「所以,梁總是季阿姨的孩子?」袁灼煩得直撓頭,「那這麼多年怎麼沒聽她提起?」

  電話里,姜石語氣淡淡,「我也不常提起你們。朋友交往,何必非提起孩子?她一向是個灑脫自我的人,我想她當初既然做了決定,就已經做好準備,徹底分割彼此的生命了。」

  袁灼氣笑了,「沒人阻止她灑脫自我,但要是不想要梁總,當初何必生?人起碼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姜石笑了,「你這是為小梁打抱不平?」

  袁灼惡狠狠反問,「不然?她不心疼梁總,我心疼。」

  姜石平和道,「你們感情好,我很高興。但是你得知道,沒人能阻止別人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作為朋友,我尊重她的選擇。同樣,作為母親,我也支持你。」

  袁灼生氣地掛斷了電話。

  什麼屁話!

  反正不能對不起我梁總!

  正氣悶著,墓園外突然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

  怎麼回事?

  袁灼奇怪地向外走,梁總不會要把他自己丟在這吧?想想也不可能啊。

  他的表情不自覺凝重,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他跑了起來。

  黑色的卡宴拐進公路,只能看見遠遠的影子。

  梁總的電話打不通,多打幾個,就響起關機的忙音。

  袁灼面無表情,死死盯著車的影子。

  撥通了楊博的電話。

  「地址發你了,把我機車運過來。順便,幫我報個警,梁總出事了。」

  「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餵?餵?」

  第三十七章 脫身

  鼻端聞到了刺鼻的氣味。

  梁淮波睜開眼,視野昏暗,沒有焦點。

  動了動手指。

  手腕被綁在身後,無法動彈。

  摩擦的火辣痛感讓他回過神,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一切。

  蘇青。

  他被蘇青藥倒了。

  眼神一利,梁淮波沒有輕舉妄動。

  熟悉了黑暗之後,他借著黑暗的掩飾小心打量四周。

  此時,他處在一間類似廠房的密閉空間中,極細小的光線透出窗縫,連窗台都照不清晰。

  生了鏽的鐵門緊閉,屋內四處是些廢棄的設備,一些不知是什麼的大鐵罐堆在角落,沒有其他人。

  正這麼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

  蘇青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開門走進來。

  「吱嘎——」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響。

  「小點聲!」蘇青小聲喝罵。

  「爹的,用你說?」陌生男人極力放輕力道,左右看過無人,才關緊大門。保險起見,他上了鎖,確保廠房完全變成密閉空間。

  電燈滋啦幾聲,頑強地亮起,勉強照出屋內的場景。

  梁淮波在他們走進來時便閉上眼,假裝自己還在昏迷。

  蘇青走到他身邊,他的鼻血已經止住了,但看到梁淮波的瞬間,還是感覺鼻樑隱隱作疼,「他怎麼還不醒?」

  「誰知道?時間沒到吧。」

  「不是你買的藥嗎!」

  「又不是我研究的藥,你有完沒完?」

  不想合作破裂,蘇青忍氣吞聲。

  他看向梁淮波,高高在上的梁總再不是出現在金碧輝煌的各處宴會,而是昏迷不醒地躺在髒兮兮的地面上。冷峻的臉龐依然俊美,只是緊閉的雙眼讓他緊密纖長的睫毛露了面,一切都柔和安靜起來。

  ——那份疏遠的距離不見了,此時分明是觸手可及的。

  蘇青忍不住輕撫他的臉,撥弄他的睫毛。所有都沒被拒絕,他興奮地笑起來,陶醉地說,「真乖。」

  王威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死基佬。」嘟囔了聲,他提高音量,「他不會裝睡吧?」

  「裝睡?」蘇青眼睛晶亮,「你說得對,他有可能在裝睡,我們時間不多,我這就叫醒他。」

  說著,他手靈巧地去解梁總的襯衫扣子。

  剛解一顆。

  「夠了。」梁淮波睜開眼,冷冷看著他們。

  「爹的,還真在裝睡!別以為你能拖時間。」王威啐了一口,上前去拎他的衣領。

  蘇青擋住他,「你不要那麼粗暴。」他手還放在扣子上,曖昧地摩挲著,「直入正題吧。」

  梁淮波強坐起身,仰頭避開他的手,眼含厭惡,「別碰我。」

  他看向王威,「你想要什麼?」

  說話間,手腕掙動。

  繩子綁得很緊,一時半刻解不開。

  他面不改色,無視了臉色難看的蘇青。

  王威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他陰冷地看著梁淮波,「梁總,久仰大名。你認不認識我?」

  「也許認得。」梁淮波謹慎道,「如果聽到你的名字。」

  王威冷笑,「我叫王威,我爸叫王銘。現在你有印象嗎?」

  「王銘?」

  梁淮波努力回憶,隱隱有點印象。

  「梁總貴人多忘事,恐怕記不得了。」王威陰陽怪氣,「我爸倒託了你的福,有幸蹲了局子。」

  他這麼一說,梁淮波想起來了,他淡淡笑了笑,「我當然記得,你父親是不是浦鄉地產的王總?」

  王威沉著臉不說話。

  梁淮波繼續說,「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你父親確實是我送到警局的,但這不是我耍手段,我只是行使了作為公民的正當權利。」

  浦鄉地產的王銘,因為他撤資的事找他說情。但梁淮波當然不可能繼續投資明擺著虧錢的項目,不給談判的餘地。結果沒想到對方走極端,想捅死他。被他制服後報了警,起碼要蹲幾年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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