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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看的。」他又說,「出乎我的意料。」

  短短几個字,似有隱秘翻騰的情緒。這情緒不激烈,卻格外綿長細密。

  袁灼一頓,明明做時還只是期待,但到了此刻,一種緊張、熱誠、渴盼突然萌生。他發現,他如此熱切地希望取悅他。

  他抱得更緊,體溫、力度、撫摸,他試圖以此達成親密的共振,好像這樣就能將情緒連結,讓彼此的心聲坦誠,「我只希望你喜歡。」

  梁淮波呼吸亂了一秒,被禁錮讓他渾身不自在。遲疑了下,他慢慢覆住他的手,「……喜歡、!。」

  一瞬間的失控,仿佛再無法忍耐,袁灼的手向上。

  梁淮波悶哼著彎下腰,下一秒,濕潤熱氣染上耳廓。

  梁淮波手懸在袁灼手臂前,最終沒有落下。

  睡衣摻和著浴袍,室內光影搖曳。

  -

  掛斷楊博的電話,蘇青面露得色。早知如此,當初何必呢?

  要是當初不使手段,現在也不用對他說盡好話。

  真的以為梁淮波對他好,就是性情溫和?哼,再有下次,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拿輕放。

  想到這,蘇青又想到了梁淮波。

  自上次被掛斷電話後,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悶氣。在見面被打後,這股悶氣越演越烈,逐漸發酵成恐慌。

  怕什麼?蘇青拍拍臉。梁淮波愛你,離不開你的。

  會發生這一切只是因為太久沒見。

  他從沒這麼長時間不見梁淮波,這段時間的小異常就是梁淮波給他的警告。

  霸道!不可一世!

  表面彬彬有禮,骨子裡都是控制欲。

  蘇青不情不願地想,到底要給他點甜頭。

  不過,接吻是不可能了!他既然打了他,就不可能再這麼輕易得到。

  但除了這個,多見面還是有必要的。

  蘇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剛擦黑,雨也停了。打開窗,雨後空氣濕潤清新,聞著心曠神怡。

  也罷,看在天氣的份上。

  時間也好,曖昧的晚上,燈光下迷離的情緒,看得見卻吃不到。

  蘇青當即精心打扮,哼著歌打開玄關的抽屜。

  抽屜中,一把復古的黃銅色鑰匙,上刻「潤景26號」。

  第二十二章 事發

  在潤景下了車,門衛確認了他的名字就放了行。他徒步走到29號別墅的鵝卵石小路前。

  路燈的燈光照亮了楓樹,影子和光點打在落地窗上,照得人面清晰。

  他對窗照了下著裝:清冷感十足的白襯衫,拼接的設計更顯質感。袖口、衣角大師級的手工暗紋刺繡,讓這身衣服價值不菲。

  ——他兩年前的穿衣品味。

  區別只有價格的貴賤。

  兩年前。他還是一個自詡清高的窮畫家,偏愛四處彰顯自己的藝術氣質,仿佛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才華。

  兩年後,他早無需衣著證明,也厭倦了藝術和低調,更偏愛奢侈精緻的名牌服裝。

  但每次見梁淮波,他依舊穿得一如既往。

  蘇青想到了他和梁淮波的「既往」。

  玻璃窗上的倒影漣漪般散開,短暫顯露兩張帶笑的生疏有禮的臉。

  ——是站在玻璃畫框前的他和梁淮波。

  是他不知道梁淮波的身份和深意,只把他當朋友時的樣子。

  他們一起採風、踏青,他會陪自己逛各種畫展,聽他對每幅畫發表獨特的見解,聽他暢談夢想和未來。聽他說,他一定會成為著名的畫家,讓每個看到他畫的人都驚嘆他的才華。

  從沒有人這樣認真地傾聽他,沒人這麼認真地注視他。

  只有梁淮波。

  他總是含著笑,溫柔而欽佩地看他,對他說,「我相信你。」

  那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朦朧曖昧的情愫涌動在二人之間。只有相處的單純快樂,沒有利益和權勢,沒有差距。

  梁淮波仰望崇拜他,像一個希望被引領的小孩;梁淮波支持認可他,像可靠的臂彎。

  可那都是假象。梁淮波不是他以為的純良友人。而是對他抱有異樣心思的權貴。

  表面上向他表明心跡,實際上卻根本沒給他選擇。

  路燈閃了一下,蘇青餘光看到玻璃上映出陌生的倒影,鬼祟地窺探著這處。

  「誰?!」他條件反射地斥問,緊張地轉過身。

  別墅對面空蕩蕩,沒有人影。

  蘇青神情凝重,不死心地左顧右盼,依舊沒發現其他人。

  但剛剛絕對有人在看著這邊,年歲身形辨不太清,但在他出聲後就消失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難道有人盯上了梁淮波?

  蘇青皺起眉,會是誰?

  梁淮波對安保一向很重視,他的保鏢團就住在左右,何況潤景小區本身安保就很嚴密。也不知他怎麼進來的。

  算了。蘇青神情鬆懈下來,以梁淮波的地位和作風,誰盯上他都不奇怪。

  他那樣的能量和手段,也用不著他一個小畫家擔心。

  到時候和他說一聲就是了。

  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客廳一片黑暗,暖黃色的燈光從二樓傳來,在腳邊留下豎條的光線。

  把著旋轉樓梯的扶手,蘇青一步步向上走。

  鏤空雕花的護欄圈住二樓,站在樓梯口,能看到門縫露出的光亮。

  黑暗中只有這間房亮著燈。

  -

  房間內,床上一片凌亂。

  「夠了。」

  梁淮波避開袁灼不依不饒的吻,懶洋洋不願動彈。

  袁灼春風滿面,嘴角笑容收不住。兩顆眼珠眨也不眨望著梁淮波,望一會兒,悶笑兩聲。再望一會兒,又發起痴,情不自禁靠近,想要索吻。

  梁淮波最開始還配合他,像只饜足的黑豹,甩著尾巴曬太陽,任人類rua毛。

  次數多了,感覺臉被犁了好幾輪,終於不耐煩,試圖把人趕走。

  袁灼這才克制收斂。但沒一會兒又故態復萌,梁淮波煩不勝煩,也不貪這點懶,乾脆起身,打算去浴室清洗。

  袁灼攔腰抱住他,「別走啊,梁總。再躺一會兒唄。」他下巴擱到梁總肩膀,整個人從後摟住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梁淮波雙手拄著床,腰板不似以往筆直。被壓著肩膀,就不自覺往後倚,直到放鬆靠在人懷裡。

  嘴上卻不放鬆,「躺著被你騷擾?」

  「已經不叫騷擾了。」袁灼得意地笑,想起和梁總簽合同的當初,死命饞人身子,又不甘心就這麼下手。現在可不同了,「我們現在是兩情相悅。」

  梁淮波不說話,不否定,但也不承認。

  他的沉默讓袁灼不滿,咬了下他的肩膀,沒敢用勁兒,「梁總你說話,你是不是自願讓我做你男人的?」

  梁淮波就算真默認了,這話他也不可能承認的。

  「你再胡說?」他一巴掌拍到他腦門,力度同樣不疼不癢。

  袁灼咧出一嘴白牙,「你就嘴硬吧。你不說我也知道。」

  他美滋滋用臉蹭梁總的肩頭。實在沒忍住「啾」了好幾下,又香又滑,他乾脆埋臉狂吸。

  梁淮波無語,內心複雜。猶豫間,又由他去了。只是沒一會兒,他臉一沉,「袁灼!」

  袁灼收回蠢蠢欲動的手,曖昧地呵氣,「梁總好無情,明明之前那麼喜歡。還熱情地主動……」

  手背的皮被掐,他「嘶」了聲,默默閉上嘴。

  梁淮波冷笑,手肘懟在袁灼胸前,用力推,「怎麼?三小時還沒吃夠?——放手。」

  「不放。」袁灼嬉皮笑臉,「三小時而已,我吃一輩子都不會夠的。好梁總,再給我吃吃?我就啾一下,保證不多吃。」

  「你想都別想!」

  「好梁總?好寶寶?好老婆?」

  梁淮波一陣惡寒,翻身掙脫袁灼的懷抱,拿起一旁的枕頭,「住口!」一枕頭錘上他的頭。

  袁灼笑嘻嘻地撲上去,一邊避開,一邊趁機摟人,好幾次都被梁總避開。

  他越戰越勇,嘴上沒把門,「好寶,再給老公啾一下?乖乖?」

  梁總靈敏地避開他,好身手在這時發揮了重大作用,愣是讓他半天沒得手。

  看著袁灼鬱悶的表情,梁淮波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枕頭又砸中了他的臉,梁淮波一挑眉,得意地蔑視了他一眼。

  袁灼愛死他這模樣,看得痴了會兒。不意外又被「重擊」。

  「重擊」倒也無所謂,他皮糙肉厚。但胡蘿蔔在眼前吊著,看得著吃不著。袁灼逐漸躁動,調動了全身的力量。

  找準時機一個猛撲!

  「呃、」梁淮波不察被打倒,兩隻手腕被擒,枕頭掉到床上。

  袁灼志得意滿,對梁總擠眉弄眼,炫耀自己的勝利。

  梁淮波怒瞪著他,好勝心上來。也不束手就擒,奮力掙紮起來。

  本就光溜溜在事後溫存,如今又一通撲鬧,漸漸地,擦槍走火的曖昧感讓空氣熱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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