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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余看了他一眼，傅諶當然沒有哭，他只是沒什麼表情地盯著聞余的眼睛，準確來說是聞余眼皮上的痣。
以前他總是喜歡吻聞余眼皮上的痣。
「你先鬆手。」聞余說。
傅諶鬆開了手，站在聞余面前像是一個上課被老師點名字回答問題的差生，因為不知道答案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手插到兜里尋求一些安全感。
聞余嘆了口氣：「說吧，這段時間，還有今天，你到底想幹嘛。」
在傅諶開口之前，聞余又補充道：「再說些亂七八糟的我以後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傅諶把手從兜里拿了出來，很認真地看著聞余，鄭重地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我想把你，重新追回來。」
聞余還真是意外，第一次見到這麼追人的。
說話這麼大聲，這麼凶，管天管地的，還天天騷擾自己。
「不要。」聞余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聞余往前走。
「為什麼？」傅諶緊隨其後。
「因為你是混蛋王八蛋。」聞余沒什麼好氣地說。
「如果混蛋王八蛋努力一點呢。」傅諶見縫插針地爭取機會，「今天是意外，我以後不會了。」
「不要。」聞余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門打開了，聞余走進去，傅諶也跟著走進去。
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傅諶蹭到聞余旁邊說：「其實我之前表現得還不錯吧，我以後不犯渾了，什麼都聽你的，我會對你好的......」
「你好煩人！」到了樓層聞余快步走出電梯朝著家門走去，傅諶又黏了上來：「給我一個機會吧，聞余，這麼多年，我只愛你一個人。」
「誰要你愛了！」聞余走進家門，冷冷地看著傅諶，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傅諶攥緊拳頭站在門外，他知道這個公寓的隔音不好，畢竟每天聞余開門上班他在隔壁的玄關處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然也沒辦法每天都能和聞余說那句「早上好」。
「老婆，我一定會把你追回來的！」傅諶在門外大聲喊道，他知道聞余肯定能聽到。
果然下一秒聞余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大晚上的別擾民！」
「寶貝你忘記了，這一層都被我買下來了，不會擾民的！」傅諶和聞余隔著一道門喊話。
「我不是民嗎！」聞余憤怒地說。
-
既然挑明了目的，傅諶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找到點兒機會就變本加厲地騷擾聞余，每天見聞余之前都要精心打扮，活像個開屏的孔雀。
聞余為了避開傅諶，每天早二十分鐘起床上班，卻還是會在每天早上遇到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一樣的傅諶，不僅穿著考究，頭髮還用髮膠做了造型。
有時候搞個逗號劉海，有時候整個微分碎蓋，再誇張點兒還會搞個大背頭。
傅諶模樣生得好，寬肩腿長的，以前不怎麼打扮都已經很帥氣，這樣刻意「開屏」跟要去走秀一樣。
饒是聞余這種對審美沒那麼敏感的人也不能否認傅諶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在褪去了少年時代的青澀，經歷過歲月沉澱之後，變得越來越有味道，剩下銳利的英俊之後。
雖然聞余已經在刻意忽視這人，但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當做這人不存在。偶爾餘光瞥到一眼的時候，也會被小小地驚艷到。
當然傅諶捯飭自己和聞余沒有關係，每次在傅諶問他，他今天帥不帥的時候，聞余都會瞥他一眼，然後說：「醜死了。」
傅諶就會笑一下，然後說：「你這人總是愛說反話。」
要是聞余繼續說：「對，我喜歡說反話，你今天帥的要死。」
傅諶又會說：「我們余余真是個誠實的好記者。」
聞余：……
聞余後來直接懶得回答他了，反正他說什麼在傅諶那兒都是在變相地誇他帥。
但是偶爾傅諶做一些事情會讓聞余覺得很煩。
比如某天他去上班，同事A突然對他說：「聞余，謝謝你的下午茶，太破費了。」
聞餘一看，原來是有人用他的名義請大家吃下午茶，還是他們公司旁邊一家很高冷的五星酒店的下午茶。
聞余用腳指甲蓋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他第一次主動給傅諶打電話：「你無不無聊？」
傅諶那邊助理的聲音傳來：「傅總，您下午兩點到三點有個戰略規劃會議，下午三點半到五點有個媒體專訪，晚上七點到九點有個行業晚宴。明天早上八點您需要參加一個公司晨會......」
期間還有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文件夾和桌面碰撞的聲音，不難猜測傅諶現在應該是在一邊簽文件一邊聽助理匯報行程。
聞余想，原來這人也不是想像的那麼閒，不知道一天天怎麼能抽出這麼多時間來孜孜不倦地騷擾自己。
傅諶在這樣的背景音里說：「那家酒店的下午茶好吃嗎？不合胃口我下次給你點別的。我這邊有點忙，親愛的，我們晚上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再比如，有的時候聞余好好上著班，突然來個快遞員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扯著嗓子喊道：「誰叫『余余』？」
整個電視台里名字有「余」的只有聞余了，大家都看向聞余，聞余在眾人吃瓜的目光中僵硬地走向快遞員接過玫瑰花，期間還有同事打趣：「哎！『余余』，什麼時候有的對象，跟組織匯報了嗎！」
「中午沒吃飽，這會兒吃了這頓狗糧算是吃飽嘍！」
「媽呀，這是黑鑽石玫瑰吧！小聞你這是嫁入豪門了吧。這個品種的玫瑰一支就將近700塊了，這一大捧得有99支了吧。這束玫瑰都可以買輛車了！」
一旁的馮正義聞言對著聞余抱拳：「還記得咱們寢室的室規嗎——『苟富貴勿相忘』啊老聞！」
聞余當天就敲響了隔壁的門，把花一把塞到傅諶的手上，傅諶說：「你還是第一次送給我花呢，謝謝，我很喜歡。」
聞余無語地說：「你錢多就給山區兒童捐點，也算造福社會了！」
第二天聞余就收到傅諶發給他的一張截圖，傅諶搞了一個「小魚基金」，專門用於幫助身處山區的貧困兒童上學用的，傅諶一捐就是一千萬。
傅諶做了這麼多，也就這個讓聞余覺得沒那麼生氣，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到底也是一樁好事。
聞余難得回復了一個：「好。」
傅諶似乎是受到了鼓舞，雖然以前他也會做一些公益，但是最近簡直可以用「熱衷」來形容，每次他都會給聞余看截圖，也只有這個時候，聞余樂意多回復兩個字。
-
「今天是傅安然的生日，她邀請你晚上來家裡吃飯。」傅諶某天早晨在電梯裡對聞余說。
聞餘一般是不太會搭理傅諶的話的，聽到這話聞余看了他一眼，思考了片刻後說道：「行。」
似乎是為了不給傅諶什麼多餘的幻想空間，聞余又補充道：「看在小然的面子上。」
傅諶點頭：「嗯嗯，我都懂的。」
聞余皺了皺眉，睨了他一眼，心想：你又懂了。
那天聞餘下班的路上特意買了一個生日蛋糕，沒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敲響了隔壁的門。
傅諶穿著一身家居服給他開了門。
看多了傅諶的騷包樣，乍一看到傅諶這么正常的模樣，聞余感慨，還是這樣比較像個正常的靈長類動物。
傅諶的頭髮也沒有噴什麼亂七八糟的髮膠，而是很柔順地垂著，傅諶的頭髮很黑，膚色不同於聞余有些病態的白，是很健康的白皙。
不過分打扮居家的模樣，看起來很清爽。
傅安然今天不僅穿了公主裙，還戴一個公主王冠，裙子後面還有兩個大翅膀，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就是這種誇張的極繁主義審美，傅安然跑過來一把抱住聞余。
「小然，生日快樂。」聞余把她抱起來。
傅安然就拿臉蛋去蹭聞余的側臉：「媽媽，我今天好看嗎？」
聞余很溫柔地笑了一下：「小然每天都很漂亮，今天特別特別漂亮。」
聞余第一次來隔壁，這裡看起來比自己那兒寬敞多了，應該是打通了兩套房間修的，裝潢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聞餘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這樣的布局。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傅諶去廚房端菜，聞余打算去幫忙，傅諶把他按到凳子上：「你就好好坐著吧。」
端出來的幾個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油燜大蝦、水煮魚、糖醋排骨、麻婆豆腐、蒜蓉空心菜、醋溜土豆絲。
以前他總是喜歡吻聞余眼皮上的痣。
「你先鬆手。」聞余說。
傅諶鬆開了手，站在聞余面前像是一個上課被老師點名字回答問題的差生，因為不知道答案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把手插到兜里尋求一些安全感。
聞余嘆了口氣：「說吧，這段時間，還有今天，你到底想幹嘛。」
在傅諶開口之前，聞余又補充道：「再說些亂七八糟的我以後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
傅諶把手從兜里拿了出來，很認真地看著聞余，鄭重地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我想把你，重新追回來。」
聞余還真是意外，第一次見到這麼追人的。
說話這麼大聲，這麼凶，管天管地的，還天天騷擾自己。
「不要。」聞余很快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聞余往前走。
「為什麼？」傅諶緊隨其後。
「因為你是混蛋王八蛋。」聞余沒什麼好氣地說。
「如果混蛋王八蛋努力一點呢。」傅諶見縫插針地爭取機會，「今天是意外，我以後不會了。」
「不要。」聞余按下電梯按鈕，電梯門打開了，聞余走進去，傅諶也跟著走進去。
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傅諶蹭到聞余旁邊說：「其實我之前表現得還不錯吧，我以後不犯渾了，什麼都聽你的，我會對你好的......」
「你好煩人！」到了樓層聞余快步走出電梯朝著家門走去，傅諶又黏了上來：「給我一個機會吧，聞余，這麼多年，我只愛你一個人。」
「誰要你愛了！」聞余走進家門，冷冷地看著傅諶，然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傅諶攥緊拳頭站在門外，他知道這個公寓的隔音不好，畢竟每天聞余開門上班他在隔壁的玄關處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然也沒辦法每天都能和聞余說那句「早上好」。
「老婆，我一定會把你追回來的！」傅諶在門外大聲喊道，他知道聞余肯定能聽到。
果然下一秒聞余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大晚上的別擾民！」
「寶貝你忘記了，這一層都被我買下來了，不會擾民的！」傅諶和聞余隔著一道門喊話。
「我不是民嗎！」聞余憤怒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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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挑明了目的，傅諶也不再藏著掖著了，找到點兒機會就變本加厲地騷擾聞余，每天見聞余之前都要精心打扮，活像個開屏的孔雀。
聞余為了避開傅諶，每天早二十分鐘起床上班，卻還是會在每天早上遇到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一樣的傅諶，不僅穿著考究，頭髮還用髮膠做了造型。
有時候搞個逗號劉海，有時候整個微分碎蓋，再誇張點兒還會搞個大背頭。
傅諶模樣生得好，寬肩腿長的，以前不怎麼打扮都已經很帥氣，這樣刻意「開屏」跟要去走秀一樣。
饒是聞余這種對審美沒那麼敏感的人也不能否認傅諶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在褪去了少年時代的青澀，經歷過歲月沉澱之後，變得越來越有味道，剩下銳利的英俊之後。
雖然聞余已經在刻意忽視這人，但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當做這人不存在。偶爾餘光瞥到一眼的時候，也會被小小地驚艷到。
當然傅諶捯飭自己和聞余沒有關係，每次在傅諶問他，他今天帥不帥的時候，聞余都會瞥他一眼，然後說：「醜死了。」
傅諶就會笑一下，然後說：「你這人總是愛說反話。」
要是聞余繼續說：「對，我喜歡說反話，你今天帥的要死。」
傅諶又會說：「我們余余真是個誠實的好記者。」
聞余：……
聞余後來直接懶得回答他了，反正他說什麼在傅諶那兒都是在變相地誇他帥。
但是偶爾傅諶做一些事情會讓聞余覺得很煩。
比如某天他去上班，同事A突然對他說：「聞余，謝謝你的下午茶，太破費了。」
聞餘一看，原來是有人用他的名義請大家吃下午茶，還是他們公司旁邊一家很高冷的五星酒店的下午茶。
聞余用腳指甲蓋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他第一次主動給傅諶打電話：「你無不無聊？」
傅諶那邊助理的聲音傳來：「傅總，您下午兩點到三點有個戰略規劃會議，下午三點半到五點有個媒體專訪，晚上七點到九點有個行業晚宴。明天早上八點您需要參加一個公司晨會......」
期間還有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文件夾和桌面碰撞的聲音，不難猜測傅諶現在應該是在一邊簽文件一邊聽助理匯報行程。
聞余想，原來這人也不是想像的那麼閒，不知道一天天怎麼能抽出這麼多時間來孜孜不倦地騷擾自己。
傅諶在這樣的背景音里說：「那家酒店的下午茶好吃嗎？不合胃口我下次給你點別的。我這邊有點忙，親愛的，我們晚上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再比如，有的時候聞余好好上著班，突然來個快遞員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扯著嗓子喊道：「誰叫『余余』？」
整個電視台里名字有「余」的只有聞余了，大家都看向聞余，聞余在眾人吃瓜的目光中僵硬地走向快遞員接過玫瑰花，期間還有同事打趣：「哎！『余余』，什麼時候有的對象，跟組織匯報了嗎！」
「中午沒吃飽，這會兒吃了這頓狗糧算是吃飽嘍！」
「媽呀，這是黑鑽石玫瑰吧！小聞你這是嫁入豪門了吧。這個品種的玫瑰一支就將近700塊了，這一大捧得有99支了吧。這束玫瑰都可以買輛車了！」
一旁的馮正義聞言對著聞余抱拳：「還記得咱們寢室的室規嗎——『苟富貴勿相忘』啊老聞！」
聞余當天就敲響了隔壁的門，把花一把塞到傅諶的手上，傅諶說：「你還是第一次送給我花呢，謝謝，我很喜歡。」
聞余無語地說：「你錢多就給山區兒童捐點，也算造福社會了！」
第二天聞余就收到傅諶發給他的一張截圖，傅諶搞了一個「小魚基金」，專門用於幫助身處山區的貧困兒童上學用的，傅諶一捐就是一千萬。
傅諶做了這麼多，也就這個讓聞余覺得沒那麼生氣，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到底也是一樁好事。
聞余難得回復了一個：「好。」
傅諶似乎是受到了鼓舞，雖然以前他也會做一些公益，但是最近簡直可以用「熱衷」來形容，每次他都會給聞余看截圖，也只有這個時候，聞余樂意多回復兩個字。
-
「今天是傅安然的生日，她邀請你晚上來家裡吃飯。」傅諶某天早晨在電梯裡對聞余說。
聞餘一般是不太會搭理傅諶的話的，聽到這話聞余看了他一眼，思考了片刻後說道：「行。」
似乎是為了不給傅諶什麼多餘的幻想空間，聞余又補充道：「看在小然的面子上。」
傅諶點頭：「嗯嗯，我都懂的。」
聞余皺了皺眉，睨了他一眼，心想：你又懂了。
那天聞餘下班的路上特意買了一個生日蛋糕，沒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敲響了隔壁的門。
傅諶穿著一身家居服給他開了門。
看多了傅諶的騷包樣，乍一看到傅諶這么正常的模樣，聞余感慨，還是這樣比較像個正常的靈長類動物。
傅諶的頭髮也沒有噴什麼亂七八糟的髮膠，而是很柔順地垂著，傅諶的頭髮很黑，膚色不同於聞余有些病態的白，是很健康的白皙。
不過分打扮居家的模樣，看起來很清爽。
傅安然今天不僅穿了公主裙，還戴一個公主王冠，裙子後面還有兩個大翅膀，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就是這種誇張的極繁主義審美，傅安然跑過來一把抱住聞余。
「小然，生日快樂。」聞余把她抱起來。
傅安然就拿臉蛋去蹭聞余的側臉：「媽媽，我今天好看嗎？」
聞余很溫柔地笑了一下：「小然每天都很漂亮，今天特別特別漂亮。」
聞余第一次來隔壁，這裡看起來比自己那兒寬敞多了，應該是打通了兩套房間修的，裝潢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是聞餘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是在哪兒見過這樣的布局。
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傅諶去廚房端菜，聞余打算去幫忙，傅諶把他按到凳子上：「你就好好坐著吧。」
端出來的幾個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油燜大蝦、水煮魚、糖醋排骨、麻婆豆腐、蒜蓉空心菜、醋溜土豆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