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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如璋伸出右手,將栩栩如生的兔子花燈遞到薛玉棠跟前,他的手動了動,花燈也隨之而動,倒像是只鮮活的兔子在蹦跳。

  「好可愛的兔子花燈。」薛玉棠眼前一亮,接過花燈,在手裡揚了揚。

  方才還因為不能出府湊熱鬧而有些不高興的心情,頓時被一掃而空。

  顧如璋看著她眉眼間的笑意,嘴角不禁露出淺淺的笑來。

  他將左手藏起來的糖畫拿出來,「還有這個,小猴子。」

  是惟妙惟肖的猴子糖畫。

  薛玉棠拿了過來,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挑了個地方下口。她咬了一小口糖畫,清脆的聲音響起,滿口甜。

  心裡也泛起了絲絲甜意。

  院子裡風大,顧如璋從她手裡拿過兔子花燈,一手牽著妻子,回了寢屋。

  薛玉棠將兔子花燈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不管是從外面進來,還是在屋子裡,總是第一眼就看見。

  丫鬟將沐浴用水準備好,兩人在屋中膩歪一陣,去了浴室沐浴。

  浴室暖和,熱氣氤氳,朦朧中看不分明。

  薛玉棠身子笨重,有些不方便,這幾次沐浴全是顧如璋幫她清洗,起初她害羞,但架不住他的執著,一來二往,也逐漸習慣了,獨獨是坦誠相見時,雙臂不由環在胸前,她人也轉過身去,靠著浴池,將背對著他。

  顧如璋在背後掬了一捧水在她肩頭,浴水盈在她臂彎。

  盈盈半隱,水珠欲懸欲墜。

  「別遮。」顧如璋拿下妻子的手臂,從後面擁著她,兩人的掌貼著水下的肚子。

  顧如璋溫柔地吻著她的側臉。

  慢慢的,薛玉棠側過頭來,兩唇相貼,沉重的呼吸逐漸紊亂。

  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大雨,薛玉棠被澆了個透,額發濕漉,浴池中溫水潺潺。

  男人修長的指撥開水中遊絲,卻沒有一探究竟。

  薛玉棠摟著顧如璋的肩膀,眼尾泛起一抹淡紅,有些無助,又有些慌張,小聲嗚咽道:「那病似乎又來了。」

  顧如璋垂眸,胸膛貼著的一對盈盈,似乎比往日長大了。

  「可母親說,那病都痊癒了。」薛玉棠慌亂無措,心口的漲意越發明顯。

  她無助地攀著男人的肩膀,浸沒在溫熱的浴水中,緩解不適。

  「無礙。顧如璋大掌覆過去,唇在她耳畔低喃,「為夫幫幫。」

  溫熱的浴水在他指縫間穿梭,將掌心的空隙填滿。

  氤氳的水汽悶熱,浮動著曖昧繾綣的氣息。

  顧如璋低頭,額蹭了蹭女子薄汗淋漓的額發,隨後蹭了蹭嬌俏的鼻,鼻尖游戈至雪頸,輕輕落下一吻。

  薛玉棠抬手,不禁抱住他的頭,指腹貼著頭皮,抓著男人的發。

  顧如璋的唇動了動,含|住一口綿軟,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幫她「治病」了。

  屋外寒霜降落,月色朦朧,薄紗般的月光傾落,似一道流下的瀑布,而沃土亦被潺潺流水灌溉。

  夜漫長,兩心相印。

  ……

  正月二十,在顧如璋派暗衛護送下,裴溪才抵達京城,她住進了原來的顧府。

  裴溪雖然失去了近七年的記憶,但在來京城的路上,聽到了一些閒話,才知兒子裴凌造反,犯下了滔天大罪。

  也是怪她忽視了對兒子的教導,讓他幼時便對生父懷恨在心,執念於報仇。

  裴溪見到了顧婉音夫婦,甚是驚訝。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不過女兒嫁給顧如璋,裴溪是喜歡的,也放心,看著恩愛的小夫妻,對笑著顧婉音道:「這倆孩子打在就喜歡在一起玩,青梅竹馬,喜結良緣。」

  顧婉音笑著點頭,談及兒子幼時的趣事,「不知親家還記不記得,阿璋一歲抓周,不就是先抓了棠兒麼。」

  裴溪回憶著,笑著打趣道:「我還是頭次在抓周宴上,遇到這種情況,阿璋越過那一大堆東西,就只抓了棠兒的手。」

  薛玉棠全然不記得有這件事,長輩提及後,面頰一熱,一抹紅暈悄然爬上耳尖。

  她抬眸嗔了顧如璋一眼。

  顧如璋笑著去牽她的手,薛玉棠礙於長輩們在,欲掙脫開男人的掌,不料他抵開她併攏的手指,緊扣住她的手指。

  顧如璋與她十指交扣,湊過去小聲道:「大抵就是這樣抓住阿姐的手。」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喚她了。

  薛玉棠臉頰紅了,皺了皺鼻子,嗔他。

  夫妻倆這番互動落入裴溪和顧婉音眼裡,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笑了笑。

  時間一天天過去,春風和煦,百花盛開,京城的老百姓們收起了厚厚的棉衣,換上輕薄的春裝。

  三月初三,上巳節一過,大軍整裝待發。三月初十,是謝淮旌領軍出征的日子,也是顧如璋隨軍離開的日子。

  薛玉棠早早便醒了,還有一月她便生產了,身子越發笨重,明是想幫顧如璋穿盔甲,反倒是顧如璋先伺候著她穿鞋穿衣。

  這次出征不能去城門口相送,薛玉棠便目送著他離府。

  顧如璋握住妻子的手,依依不捨,「等我回來。」

  薛玉棠點頭,帶著他的手撫摸圓滾滾的肚子,「我和孩子一起等著夫君回來。」

  「辛苦夫人了。」

  顧如璋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會讓她等太久。

  謝淮旌父子出征後,鎮國公府冷清了一些。

  春末夏初,天氣反覆無常,時而陰雨綿綿,時而晴空萬里。

  那時一個尋常的午後,陽光和煦,薛玉棠像往常一樣在屋中繡花,忽然肚子很痛,羊水突然就破了。

  素琴忙將薛玉棠扶進準備好的產房,傳來穩婆接生,又差人去通知顧婉音。

  整個鎮國公府,忙了起來。

  產房裡血腥味瀰漫,一盆盆熱水端進來,又一

  盆盆帶了血的水往屋外端。

  薛玉棠害怕,疼得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疼得精疲力竭,抓著錦被的手指直發抖,每每穩婆喊她用力,都咬緊咬關,將痛忍了下來。

  這是她與阿璋的第一個孩子,她要平安生下孩子,和孩子等著阿璋回來。

  這場生產從下午,一直到翌日子時,才結束。

  女嬰清脆響亮的哭啼聲,打破夜的寂靜。

  第56章 正文完結

  時光飛逝,兩年間發生了許多事。

  楚宣帝給了姜柔十六年的自由,不管她是否願意,以帝王不容拒絕的口吻,將她接回了皇宮。

  世人皆知,太子生母柔貴妃去了寺廟,為國祈福。楚宣帝與姜柔磋磨了很多年,剩下的日子裡,他可不想再偷偷摸摸出宮,與她相會,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冊封柔貴妃為皇后。

  謝淮旌父子率領的大軍勢如破竹,與突厥僵持了兩年之久,突厥逐漸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七月流火,天氣轉涼,突厥投降,捷報從雍州傳回京城,楚宣帝龍顏大悅。

  九月中旬,秋高氣爽,大軍歸來。

  鎮國公府,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從屋子裡跑出來,她馬上兩歲半了,眉眼間與薛玉棠小時候特別像。

  「囡囡,慢點跑。」薛玉棠在後面追,拉住女兒的手,「怎麼趁娘親沒注意,就自己跑出來了呀。」

  粉色的髮帶纏繞頭上的兩個丸子頭,女兒抱住薛玉棠的手臂,一隻手指了指外面,奶聲奶氣道:「見爹爹。」

  兩歲多的孩子,只會說說一些簡單的字。

  今日是顧如璋歸京的日子,女兒一出生便沒見過顧如璋,只在薛玉棠作的畫中,瞧過他的模樣。

  薛玉棠蹲下身來,看著女兒,理了理飄纏的髮帶,帶著幾分商量的語氣,道:「爹爹和祖父就快回來了,咱就在府里等他們,好嗎?」

  女兒聽得懂話,粉雕玉琢的小臉望著薛玉棠,思忖了一會兒,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薛玉棠抱起女兒,去了前廳,「咱們找祖母去。」

  已是下午,僕人笑盈盈,匆匆來報,「回來了!國公爺和世子回來了!」

  謝淮旌父子先是去了皇宮一趟,再回的府邸。

  眾人去了府外相迎,只見父子兩人盔甲在身,坐在馬背上威風凜凜的,一前一後朝鎮國公府來。

  薛玉棠的目光落在顧如璋身上,男人一襲銀甲,頭髮一絲不亂被束了起來,在邊關兩年,膚色黑了些,臉瘦了一圈,下頜線鋒銳,五官更加立體。

  顧如璋翻身下馬,「母親。」

  他先拜了顧婉音,再將目光轉到妻子身上,闊別重逢,繾綣的目光里藏不住思念。

  薛玉棠牽著女兒,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簡直與她如出一轍。

  女兒小手牽著薛玉棠,藏到了薛玉棠身後,又怯生生地從身後探出頭來,有些害怕,又想看。

  薛玉棠蹲下身來,看向女兒,道:「囡囡,那是祖父和爹爹。」

  囡囡小小年紀怯生,看了一眼陌生又威嚴的兩人,小小的手臂伸出來,抱住薛玉棠,藏到她懷裡。<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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