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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淮旌眸色漸冷,看向謝淮寇,道:「我為何會戰死沙場,阿寇最是清楚。」

  謝淮寇皺了皺眉,不解道:「什麼?」

  死無對證,空口無憑,一樣奈何不了他。

  謝淮旌正身面對楚宣帝,躬身道:「陛下,臣重傷昏迷,被醫女所救,恢復記憶後,臣覺受傷一事蹊蹺,懷疑是身邊人害臣,便沒貿然聯繫舊部,」他自嘲一笑,「萬萬沒想到臣懷疑錯了人,真正蓄謀已久的偽君子就在身邊。」

  謝淮旌道:「十五年前臣攜妻兒回京,傳信回謝府,告知了臣信任的好弟弟。抵達京城,謝淮寇約臣相見,哪知這是一個局。臣對他毫無防備,也正是如此,他有了可趁之機,抱住臣寒暄時,藏起來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臣。」

  謝淮旌扯開衣裳,赫然露出胸膛那道長長的舊疤。

  「大哥在說什麼?我看大哥是記憶錯亂了,我何時收到過你的信?」謝淮寇一副驚訝的模樣,甚是不解,「大哥再次出現時,成了這副模樣,此前還被人控制,失了神志,意圖弒君是大不敬,如今又在胡言亂語,是得失心瘋了麼?」

  謝淮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哥此番回來是怪我奪了這侯爵。」

  第50章 「懷著我的孩子離開,這……

  殿中安靜,落針可聞。

  謝淮寇看著白髮蒼蒼的謝淮旌,他回正身子,面向楚宣帝,挺直了腰背,躬身道:「陛下,大哥沒有遇難,是天大的好消息,臣不甚歡喜。臣與大哥手足情深,豈會害大哥?!」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滿是兄弟情深。

  「既然謝侯爺不認,那便談談另一件事。」顧如璋站了出來,睨了謝淮寇一眼,凌厲的目光如刀般,足以殺他千百次,「謝侯爺不覺殿中有一婦人很是眼熟?」

  話音剛落,數道目光齊齊聚在顧婉音身上。

  謝淮寇皺眉,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挪了視線,道:「不認識。陛下,朝中同僚都知,你顧如璋跟本侯不對付,有次以下犯上,拿劍指著本侯,差點要了本侯的命。」

  顧如璋抬手拍了拍,汪貴帶著倪雲山入殿。

  謝淮寇雙目一瞪,神色明顯有些慌了。

  倪雲山跪在殿中,道:「陛下,我乃謝淮寇心腹,這二十多年幫謝淮寇辦了不少齷齪事。當年便是他,指使潛入黑甲衛的親信,在謝大將軍的酒水裡下藥,害得謝大將軍在戰時手腳無力,事後,謝淮寇為了事情不暴露,命我將親信殺掉,以絕後患。」

  謝淮寇怒目圓睜,「你胡說!這是污衊!污衊!陛下,臣沒有!」

  他說著就要去捂住倪雲山的嘴巴,被顧如璋按住肩膀,按跪在地。

  倪雲山啐了謝淮寇一口,繼續道:「我替他辦事,他連我也要滅口,幸是還剩一口氣,被顧將軍救了。十五年前,謝淮寇約見謝大將軍,趁其不備,捅了謝大將軍。謝大將軍倒在血泊中,他以為氣絕身亡,便命我暗中將屍首拉去亂葬崗丟掉,我照做了。兩日游,謝淮寇命我將隨謝大將軍入京的妻兒也處理乾淨。」

  楚宣帝重重拍了龍椅扶手,震天作響,陰沉的臉慍色不減。

  倪雲山抬手,狠狠颳了自己一耳光,懊悔不已,「我追殺他們母子至懸崖,將重傷的顧氏推下懸崖。」

  倪雲山看向顧如璋,愧疚悔恨,「念孩子幼小,我不忍下手,留了受傷的他自生自滅,顧如璋便是那幼子。」

  「我知道了謝淮寇太多事情,眼看著他弒兄殺人的齷齪事即將暴露,他為了自保,便殺我滅口。」倪雲山指著謝淮寇,怒道:「我被顧如璋所救,苟延饞喘,否則今日還不然還能在揭露謝淮寇的偽善面目!」

  平陽長公主如聞天塹,又驚又憤地看向謝淮寇,這麼些年,還是頭次看清他的真面目,已經不能用歹毒二字來形容了。

  「饒是臣婦大難不死,撿回一命,奈何傷勢嚴重,一直昏迷,半年前才甦醒,老天有眼讓我們一家三口重聚。」顧婉音跪下道:「陛下明察秋毫,請陛下嚴懲惡人!」

  顧如璋厲聲道:「再帶證人!」

  楚宣帝讓顧婉音起身,禁軍押解著綁住手腳的郭裘、馮甸二人入殿。

  謝淮寇忐忑不安,別過頭去不看那戴了赤色手套的郭裘。

  郭裘做夢都想興復高氏王朝,看著近在咫尺的龍椅,頓時紅了眼,他掙扎往前,禁軍狠狠按住他的肩膀,膝窩被禁軍一頂,狼狽地跪在地上。

  馮甸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大半年,大半年沒見過陽光,都快瘋了,試圖用同門情誼求一條生機,去抓顧婉音的手,「師妹,我的好師妹,救救師哥。」

  謝淮旌凌厲的眼瞪向馮甸,拉著顧婉音到身後。

  馮甸氣急敗壞,吹了吹口哨,用哨聲代替笛聲,卻發現謝淮旌沒有任何反應,他瞪著眼,大驚失色,「不可能,怎會如此?阿蠻聽令!阿蠻!」

  謝淮旌冷眼一掃,「下三濫的手段。」

  馮甸卸力地跌坐在地上,「竟讓你們將毒給解了。」

  他最滿意的一個作品,就這樣沒了。

  馮甸常在亂葬崗尋找可用的試驗品,偶然間發現了還沒斷氣的謝淮旌,於是連夜將人扛回山中破屋,止血治傷,將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謝淮旌救了回來。

  馮甸用藥物將謝淮旌控制,拿他煉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慢慢的,謝淮旌一頭黑髮在一夜間全白,面容也隨著試藥,逐漸改變。

  馮甸用笛聲控制謝淮旌的思想,聽他的號令。

  馮甸一時間難以接受他十來年的心血竟在短短半年間毀於一旦,發瘋得去抓顧婉音,「師妹用了什麼藥?哪幾味藥材能治?」

  謝淮旌拉著顧婉音的手護在身後,一腳踹開馮甸。

  那腳力道之大,馮甸痛得齜牙咧嘴,他看向一直無事的郭裘,心中不平衡,指出是郭裘為了逃出城,與謝淮寇做了交易,讓他帶著阿蠻去殺顧氏母子。

  郭裘恨鐵不成鋼,瞪馮甸道:「你就如此沉不住氣!」

  「顧如璋中了你的蠱毒,他還得找你……」郭裘說著,顧如璋大掌一伸,驀地按住他的肩,狠狠扭動,痛得他無法說話。

  顧婉音、謝淮旌驚訝,雙雙看向兒子。

  顧如璋道:「陛下,謝淮寇私放前朝餘孽出城,又一再派人追殺我們母子,為了私慾弒兄,樁樁件件證據確鑿,請陛下裁斷。」

  殿中的氣氛驟然凝結,楚宣帝沉眸看去,殺戮四起。

  謝淮寇辯無可辯,認下了罪行。

  謝淮寇抬眸看著平陽,不甘心道:「一直以來都是我守在你身邊,可你偏偏眼裡只有他,」指向謝淮旌,道:「他有什麼好?!你還為他守節三年,他現在有了妻兒,更不會……」

  「閉嘴!」平陽難堪,氣憤地一巴掌扇去,震得手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親生哥哥也下得去毒手!」

  平陽轉身,寬大的裙擺搖曳,跪下道:「皇兄,臣妹要休夫。」

  楚宣帝自然是准了。

  「傳朕旨意,謝淮寇弒殺親兄,天理難容,即日起剝奪爵位,勾結叛黨,罪不可恕,三日後問斬!」

  「來人,將他拖下去。」楚宣帝手一揮,禁軍將謝淮寇帶了下去。

  楚宣帝道:「平陽,你出去。」

  平陽看了眼被謝淮旌護著的顧婉音,心裡不是滋味,「臣妹告退。」

  平陽退出大殿,楚宣帝厲眼看向郭裘,「你說顧如璋中了蠱毒,什麼蠱毒?」

  郭裘陰惻惻笑起來,笑容詭異,有種終於贏了一局的暢快,道:「嗜血的怪物。」

  郭裘逃離京城時,匆忙間將馮甸屋中搗鼓的那蠱蟲帶走了,兩軍交戰的時候,在混亂中用到了顧如璋身上,他已經成了嗜血的怪物。

  馮甸恍然大悟,「原是它啊。」

  「瘋子!」顧婉音氣得手抖,甩開謝淮旌的手,來到馮甸面前,毫無形象可言地揪住他的衣領,「你還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你領人滅了師門,又給淮旌下藥,還、還……」

  顧婉音氣得呼吸不暢,謝淮旌從後面扶住她不穩的身子。

  顧如璋薄唇緊抿,嘴硬道:「無礙,沒事。」

  郭裘眼尾上揚,笑得詭異,「現在是沒事,不代表月圓前後那段日子沒事,年輕人,嘴巴可不要這麼硬。」

  馮甸求生心切,向楚宣帝求道:「蠱毒是我研製的,我自然知道解法,只要陛下繞我一命,我都告訴你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楚宣帝上身前傾,手肘撐著膝蓋,幽幽看向馮甸,「跟朕將條件?你說說。」

  馮甸以為皇帝答應了,喜上眉梢,道:「飲下臍帶血即可解蠱。」

  顧婉音皺眉,邪門歪方,是他的手段。

  「拖下去,三日後與謝淮寇一起問斬。」楚宣帝揮手道。

  馮甸愕異,後知後覺被皇帝騙了,罵罵咧咧地被禁軍拖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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