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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在等一個消息。

  等著白家至今信守諾言的消息。

  「放心,我對阮府上下,沒有絲毫的興趣,如若可能,我倒是想連姓氏都一併去了。」隨著山長姓姜,總好過姓阮。

  阮知微背靠著石椅,仰起頭,眼眸底落著竹葉搖擺的影子。

  「要不要也來一杯?」他揚起嘴角,對著阮景輝舉起茶杯,衣袖隨風輕輕搖晃起來。

  他像是很喜歡自討苦吃的人?阮景輝嫌棄地抬手擋開他送來的茶杯,壓低了聲音地道:「阮景明考中了秀才,你真的不在意?」

  沒人喜歡自己討厭的人會越過越好,可阮景輝不信阮知微會有常人的心思。

  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第77章 給姑娘個家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不多……

  熱茶被推的,澆了阮知微一手。

  他也不惱,撣了撣手背上的熱水,低頭吹了吹燙紅的手背,神色漠然地道:「你是想問,其中是否有我的手筆?」

  話說著,他都覺得可笑。

  飲著杯中殘餘的茶水,等到阮景輝像在要即將發火時,他才瞟了他一眼。

  「我如果幫他,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平安無事的站在我面前?」

  這些年來,少了他擱在前頭當箭靶子,阮景輝就光長年齡,不長腦子。

  「若非是你,他何以能掛在榜上?」阮景輝很難相信以阮景明的不學無術,居然能考中秀才。

  雖是末位,但好歹也吊在榜上。

  「洛姨娘與你的關係不錯,如若她求你相幫,你定會應允她的。」話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漸低。

  想是他意識到了,洛姨娘這些年,除了在山上燒香祈願,旁的她一概不管。

  「人傻就閉上嘴巴,不然有些話說出來,只會貽笑大方。」阮知微看阮景輝的眼神,仿佛他是個傻的,已經傻的醃入味了。

  他幫誰都有可能,幫阮景明?

  是覺得他天生好-性,會由著人踩在他頭上作威作福,還能以德報怨?

  他未免把他想的過於好心了。

  「我如果幫他,一個末位,說來不是可笑?三弟,你該想想,如若你都可以,他又有何不可?」

  龜笑鱉沒尾巴,同個末位,也能撕咬的這般激烈。

  放下手中的茶杯,阮知微指了指院裡的池子,「不如你去我院裡的池子照照,你和他沒有兩樣。」

  「當真無你?」阮景輝沒想過阮景明也能吃得下苦頭,埋頭掙個功名出來。

  「三弟,你不如多和狄三照面下,至少他說不出你這麼愚蠢的話,你若是在意,不如今年春闈,中個舉人老爺出來。」

  只怕等待天荒地老,都等不到那一天。

  阮知微抬袖,掩了掩哈欠,垂眸道:「我看好你哦。」

  他就不該來找他,純粹找氣受。阮景輝對他的無動於衷,咬牙切齒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稍早在院子裡見到的事。

  一時之間,他幸災樂禍地望著阮知微,瞧他一向自詡正人君子,不近女色,這回他想潔身自好都難了。

  想了想,他雙手環胸,不懷好意地道:「二哥想必還不知,我們的大夫人,這回可是下了重金,找了不少人牙子,給你備下了一個好丫頭。」

  「那丫頭可是照著我那小嫂嫂,一比一找來的。」這是生怕他不上這個當,連人都宛宛類卿了。

  阮景輝笑得一臉幸災樂禍,聽說那丫頭是上門來尋活的。

  管事的一見她臉若銀盆,杏眼桃腮,又憨直的很。

  不由得,他想起大夫人要新丫頭的事,心念一動,就詢問了下那丫頭的家世,說是從偏遠鄉下來的。

  又說她家中原是屠戶殺豬的,後來家中-出了事,就棄了這門生計。

  不太識字,人就懂得耍幾把殺豬刀,聽到要給少爺當丫頭,就問了下工錢,當下簽了活契。

  看時辰,大夫人身邊的貼身女使也快帶著人過來,就是不知道他的好兄長能不能領這個情。

  「找了便找了,我還能攔著人不成?」見阮景輝笑的如此奸詐,阮知微轉了轉放在石桌上的茶杯。

  他頭也不抬地道:「也是大夫人的一番心意,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他是直接把人丟出遠門,連個衣袍都不讓人沾邊。阮景輝嗤笑了幾聲,彎下腰,一心想要見到阮知微為難的樣子。

  「二哥就不心動?君子不奪人所好,二哥這些年不沾女色,可急壞了大夫人。」他故意將最後幾個字咬的極重,存心想要見阮知微會不會惱羞成怒。

  「我在院裡遠遠地瞧見了幾眼,倒是個周正的丫頭,聽說是從北方來的,身子骨極為強健。」

  聽說過去母留子,他還沒聽說過去父留子的。

  他這嫡母真真是個人物,想的極為明白,親子哪有親孫來的要緊。

  「三弟,兔子不吃窩邊草,恐鮮草鋒利割喉,而我不想腸穿肚爛而死。」阮知微面色如常地給提起茶壺,給自己又倒杯茶水。

  他端在手中,低頭吹涼了氤氳的熱氣。

  柳安州的氣候比起錦州城確實陰

  冷了許多。

  難怪人心也比錦州城要冷的多。

  杯中的熱氣一時讓雙眸的神色朦朧起來,他幽幽地道:「你的前車之鑑,我銘記在心,定不會重蹈覆轍。」

  一般男子說這話,阮景輝有可能會覺得對方是虛偽做作,但阮知微說這話,他卻是有幾分相信。

  這人,哪怕在剛回柳安州最困難的時候,都不曾低下頭。

  苦熬著等到衡山書院的山長親自上門,認他為嗣子,甚至把他移到了姜家的族譜上。

  這幾分本事,他學不了,也不知從何學起。

  「衡山書院是好,也不過是名聲好聽,你當真要放棄現今所擁有的身份,從頭再來?」

  說到底,阮景輝很難相信阮知微會如此毫不留戀的放棄一切。

  「如若添個子嗣,即便你走後,那孩子依舊是名正言順的阮家人,你當真不想一舉多得?」

  「一舉多得?你不如說是得隴望蜀。山長對我之恩,我銘記於心,一日未敢忘懷。」至於阮家人對他所作所為,他自然也銘感五內,牢記於心。

  阮知微嘲弄地笑了笑,攏了攏略微緊繃的衣襟。

  站直身後,他一身精瘦的身軀比起前幾年長進了不少,以至於讓他的生母起了旁的心思。

  去父留子?

  該說她真的好心思,想用一個丫頭留下他?

  「想要孩子?我不介意阮家再添些人口。」

  添一個也是添。

  滿院子的庶子庶女,才算是熱鬧非常,就不知道他的生母見著了,會不會氣的心絞痛。

  他說的是人話?把人往生父身邊塞,不覺得給自己生母添堵?阮景輝遠遠的瞥見,嫡母身邊的貼身女使春桃正帶著人過來。

  「還是二哥留著自己消受吧。」他尤其喜歡見他為難的樣子。

  阮景輝讓出一個空位,好讓阮知微瞧見有人來了。

  這人是不是他的桃花不一定,但一定是他的報應。

  「好生消受吧,我的好二哥。」他壓抑不住地想笑。

  看他冰清玉潔的好二哥,這回能不能保持住他的童子身。

  這說出去,誰會相信,阮家嫡出的二公子,為了一個屠戶家的姑娘守身如玉,至今未曾破戒。

  「莫非二哥想把童子身,留到及冠?」他笑得大聲,聽話童子尿還能入藥。

  這柳安州如果真有人需要這味藥,大可以求到阮府上。

  他的好二哥,現今還是個童子身,連個姑娘家的小手,都不知有沒有摸過。

  「留不留,在於我,你何須替我感到焦急?」阮知微從不覺得潔身自好是種錯。

  世上之事,都是相對的。

  白家如若能信守諾言,那他勿忘昔日許下的諾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的好二哥,當真是難得的痴心,也不知那姑娘會不會記掛著二哥?」刀口往著阮知微心口轉了幾圈,阮景輝抬手指了指快進院的春桃等人,笑道:「人已經到了,我那該走了。」

  他走下石階,路經春桃等人時,故意停下腳步,多看幾眼她身後的姑娘。

  稍後,他回頭看了眼站在廊下的阮知微,意有所指地道:「瞧著倒是二哥會喜歡的模樣,果然知子莫若母。」

  春桃聽到他如此輕佻的話,不禁嚇了一跳。

  她低下頭,朝著他匆匆地福了個身,就領著人往前頭趕。

  唯恐這三少爺看上了她身後的丫頭,非得向她要人。

  看著她跟逃命沒兩樣的舉動,阮景輝饒有興致地望著跟在春桃身後的姑娘。

  瞧著如此憨直的少女,會不會連通房丫頭是做什麼的,都不曾知曉,就被人哄騙過來了?

  還是說鄉下丫頭目光短淺,以為能攀上少爺,就能得個姨娘命?

  偏生她兩頰帶著笑窩,瞧著就令人歡喜幾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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