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沒想到狄凌會原封不動的轉送出去,想必當山長見著連封口都原樣的信箋時,看向他的眼神定是很稀奇。

  看著吊兒郎當的不靠譜樣的狄凌,卻是一個難得會守諾封口的君子。

  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話,狄凌看向阮知微的眼神都著不解,「你給山長的信,我為何要看?」

  到處橫行的是翻了簍的螃蟹。

  他沒興趣去窺-探他人的秘-密。

  耳邊倏然響起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狄凌臉色一變,急忙彎下腰,把阮知微塞進被褥裡頭,連同他的鞋履都順手推了進去。

  反正這床榻不是他家的,髒了,也不關他的事情。

  「狄師兄,我和幾個師兄弟把臨近的郎中們都請來了,放心,放心,這麼多郎中,阮師兄定不會有事的。」跑去請郎中的張眠風,領著一群帶著藥匣子的郎中依次進入屋內。

  「你……」狄凌瞄了眼把一群老的、少的郎中都一窩蜂全捕來的張眠風,終於明白山長為何總說這傢伙缺心眼。

  錯把狄凌看他的眼神當做誇獎,張眠風樂呵呵地站在門檻處,彎腰就把一個個師兄弟腰間的錢袋子給摘下來。

  「狄師兄,你不用擔心藥錢,你瞧,我全有。」搖晃了下手中幾個錢袋子,張眠風才不管其他師兄弟錯愕的眼神。

  他支了個桌子在門檻處,把錢袋子都放在桌子上,掂量著哪一個師兄弟的錢袋子更重些。

  「還回去吧。」狄凌有氣無力地往後擺手,這筆帳,就算在他身上,免得阮知微一張眼,就多了幾個債主子。

  「如果你還想活著,趕緊把錢袋還回去,這些請郎中的費用,由我來結算。」有多少算多少,事後他全算在阮知微的頭上。

  他隨手將腰間的錢袋子解下,拋到裡頭的桌子上,頭也不抬地:「如若不夠,稍後等胖頭魚回來,把他拎起來甩一甩,一地的碎金子,足夠我們今晚還能包個酒樓好好吃一頓。」

  胖頭魚,書院內赫赫有名的冤大頭,除了個頭矮了些,其他方面,偉岸到其他師兄弟望塵莫及。

  「好嘞,等等我算個帳,理一理今日請郎中的費用。」張眠風拎起狄凌的錢袋子,鬆了松袋子,把裡頭的銀兩全給倒在桌面上。

  「師兄,我給你研磨。」總有幾個有眼力見的師弟一路小跑,把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全給挪了過來。

  「桌上食盒裡的食物,我們能吃嗎?」一兩個貪嘴的師弟眼巴巴地望著書上的食盒,趕了半天的護院,他們肚子也是餓了。

  狄凌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的拔腿跑了出去,衝著院中的何唯道求饒道:「何師兄,我管不住了。」

  一個個的,事多到他都頭疼。

  這輩子,他吃過最大的苦頭,大概就是在今天了。

  頭一揚,何唯道還在院中收拾殘局,聽到狄凌崩潰的叫聲,他單手握拳,抵著額頭,無力地道:「放著我來吧。」

  該死的李炮竹,遇到麻煩事,跑的比兔子都要快,滑-溜地根本抓不住。

  等到裡頭的郎中一個個診脈完,沒幾個能面色淡定地從裡頭的書生手裡接過銀兩。

  這銀兩著實燙手,誰收都覺得害怕。

  「放心,不用開藥方,我們山長的意思,每隔幾日輪流來一趟,銀兩,我們書院有的是。」書院內不缺錢袋子,更不缺冤大頭。

  張眠風笑容可掬地奉上銀兩,順便把眼前郎中的信息填寫在紙上。

  「等到需要各位郎中來診脈的日子,我們師兄弟們會輪流來府上請你們來阮府的,到時,請各位郎中賞個顏面,萬萬不要推脫。」

  臉上掛著笑,嘴裡說著軟刀子的話,張眠風提醒身後的師弟們,要安然無恙地將郎中送出阮府。

  手中的銀兩愈發的重了,幾個郎中擦著額頭的冷汗,又不敢說出拒絕的話,畢竟出阮府還得靠這幾個書生一路護送。

  看到張眠風好歹能穩住局面,何唯道給他又支了幾個師弟過去使喚。

  「沒錢就問你的狄師兄,他家有薄產,一張臉都比你桌上的錢袋子值錢。」用臉賒帳,只能用世家子的,旁人的不定有狄凌好使。

  他們這群人,可以背著他再來討論他的下場。一臉痛苦的狄凌扶著門扉,苦笑地望著院落的何唯道:「師兄,我只是個庶子啊,求放過。」

  世家子的顏面有用,也得分人。

  他一介庶子,再能幹,也不會越過前頭的兄長。

  「師兄,你不如等等胖頭魚,他的顏面比起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要來的重。」他壓根沒心理負擔,把最小的師弟給賣的乾淨。

  「不成。」沒想到何唯道一下子就拒絕了他的提議,周鈞諾人小身份重,真出了什麼事,首先李炮竹會生撕了他。

  所以這院落里,最大的冤大頭是他?狄凌有苦說不出,只能暗暗地咬牙切齒,天降大任於斯人也,這苦,他不吃也得吃。

  等到屋內的郎中走的差不多了,天空暮色將近,山長讓幾個年長的書生留了下來守夜。

  為了安全,將身邊的護院也給留了下來,保不准哪一刻就有用了。

  夜空中零星掛著幾顆亮點,李世雄才意欲未盡地單手撈著嘴裡叼著雞腿的周鈞諾回來。

  好一個酒囊飯袋,好一對好吃懶做的師兄弟。留下來守人的何唯道聞到臨近的李世雄身上的酒味,頭疼欲裂,斥責道:「你居然帶著一個幼童去飲酒作樂?」

  那麼大歲數的人了,居然如此的不靠譜?

  何唯道氣得恨不得拿起牆角的竹掃,把眼前這個污-穢給掃出去。

  「話怎麼說那麼難聽?」哪裡飯菜好吃,他就挑哪裡,哪會去管那地方是做甚的。

  李世雄挑了挑眉,放下臂彎里的周鈞諾,伸手就從袖中掏出一個油紙包裹的熱食,塞到何唯道手裡。

  「放心,只是吃個飯,順便打聽了點事。」他揮了揮手,身後冒出一個帶著一個小斧頭的護院。

  「麻煩你讓一讓,我去裡頭砍一下鏈子。」接過小斧頭,李世雄拍了拍何唯道的肩頭,頭也不抬地邁了進去。

  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與人斗其樂無窮,與天斗更是其樂無窮。

  親緣二字,若成了枷鎖,就不該有存在的必要。

  聽到裡頭斷鏈的聲響,何唯道彎下腰,撫著正吃著滿嘴流油的周鈞諾,慢聲細語地道:「把你聽到的事,全部說給師兄聽,可好?」

  「啊?」被一臉溫柔的何唯道給匡了,周鈞諾小嘴叭叭的,巨能說,還生怕他的何師兄聽漏哪一句話,手舞足蹈地表演著。

  要他說,阮師兄也是八輩子不幸,攤上這一對爹娘,活生生的坑害他,多年來的不管不顧。

  等人有了出息,就想斬斷他的羽翼,讓他一世跌落泥潭,爬都爬不起來。

  唯一能對他好些的長輩是年邁的祖母,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早就搬到了氣候更能養病的山莊去了。

  「何師兄,有件事很奇怪,那府上的洛姨娘,說是寵妾,卻時常不住在府里,反而常住山上靜修。」周鈞諾百思不得其解,小小的腦袋瓜子裡充滿了疑惑。

  這家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奇奇怪怪的,連同傳聞說色中餓鬼的阮景輝,他都覺得奇怪。

  觀其面相,阮景輝的精氣神十足,完全不像是被人掏空身子骨的樣子。

  「等我回去,再問問兄長,會有人沉迷女色,精氣神還十足?」他小聲的嘟喃著,滿肚子的

  問題需要有人答疑解惑。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阮知微這裡,一本經書恐怕是難以超度這滿府的妖魔鬼怪。想是這麼想,何唯道哪能當真對周鈞諾這麼說。

  孩子還小,有些髒話還不是不能聽的,恐會學了去,壞了性子。

  第76章 配種的公豬當然能簽死契的姑娘最好……

  衡山書院不愧是衡山書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接下來的幾年裡,阮府每隔幾日來幾個郎中去別院診平安脈。

  有時會有幾個書生三兩成群的過府一敘,臨近傍晚時分,才從後院離開。

  這日子有人舒坦了,就有人難過了。

  尤其當府中那位愈發的年長,阮縛心臉上的神色逐年的冷硬狠厲。

  畢竟沒人喜歡平白無故養著他人的子嗣,哪怕明面上,阮知微還是他的親子。

  只是柳安州眾所周知,早幾年,他把事給做絕了,衡山書院的山長親自下山,把人給過繼走了。

  聽說早上了山長那邊的族譜,哪裡還有阮家置喙的餘地?

  阮縛心聽說是認了這回事,只是他的正室夫人不一定會認。

  這些年來,她找了不少的機會,想要塞幾個平頭百姓家的姑娘過來,想著延續血脈。

  哪怕阮知微能走,他的孩子,她定是要留下來,好保住自己在阮府的榮華富貴。

  這回,柳安州有不少人牙子又被阮府的大夫人叫去,說是府中缺人手,打算採買幾個能幹的年輕姑娘家。<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