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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藤不知道他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它們,可是不管罵誰,它們都很不開心,外圈嫩嫩的枝葉都在泛黃。

  『你不是做的很開心嗎。』一根膽大的開口質問。

  毫不意外,它被憤怒的戰士捏碎,流下一片綠汁。

  每次它們受傷,都像利刃攪碎了祁梵安的精神海,但疼痛不能阻止他的動作,「不要讓我再說第三次,去荒區。」

  『可是馬上就好了,』樹藤們都縮在圈外,再不敢靠近了,『沉到靈泉,她就會沾滿你的味道,再也不會被其他雪樹搶走,你不想嗎?』

  祁梵安動作僵硬,心跳狠狠跳了兩下。

  但不過一秒,他轉出匕首,扎進樹藤中,眼底濃黑異常嚇人。

  樹藤都被嚇住,立即拔腿往外跑,一刻不停地趕往荒區。

  『她說的沒錯,』它們委屈死了,『你真是有病。』

  第53章 污染『好香好軟,嘗起來甜甜的……

  從污染區來到雪樹,樹藤們一路飛奔,比航空器更快;但從雪樹去荒區,它們比誰都墨嘰,蝸牛一樣的速度,半天沒從雪樹頂下來。

  一直到許洛妤醒來,他們還沒走出雪樹的勢力範圍。

  許洛妤本身也沒睡多長時間,雪樹的汁液不僅影響祁梵安,讓他躁動,變得精力旺盛,也同樣影響了她,只閉眼眯了會兒,她就又滿血復活,神清氣爽的醒來了。

  祁梵安隔空取出雪樹林裡的甜果,擦乾淨給她吃。

  許洛妤鼓動腮幫子,懶散靠在樹藤上:「你怎麼一做這種事就停不下來?」

  她大概忘了樹藤和他通感,哪怕她離得遠,他依然能感覺到她熱乎乎的體溫,小太陽一般炙烤著他。

  祁梵安身子僵,臉紅,呢喃道:「屬下剛和雪樹融合,有一段時間結合期。」

  「結合期?」許洛妤奇怪,「可是植物繁殖不都是開花結果嗎?我們用哺乳動物的方式也行?」

  祁梵安搖頭:「雪樹是開花繁衍,不過這個開花期在我身上反應就是……那樣。」

  他說不完,抿唇瞥開臉,眼睛紅的嚇人:「抱歉,弄疼您了嗎?」

  許洛妤吃完果子,仔細感受了下:「還好,沾上那些小傢伙的汁水,身體素質都好了很多。」

  不僅是身體,連精神力也提升了,之前最多s級,現在三個s都有了。

  做那些事的時候,樹藤圍著他們,源源不斷的輸送養分,像是對待自己的幼子。

  許洛妤放出精神力,很順暢的在雪樹的地盤上遊走,陽光和暖風拂過,她舒服地眯眼。

  過了會兒,才猛然發現自己早已在污染區。

  「我睡了多久,這麼快到污染區了?」

  祁梵安說:「兩個多小時,它們很著急要回雪樹。」

  「回雪樹幹什麼?」

  祁梵安又沉默,做了會兒心理建設才告訴她雪樹的想法。

  想讓她從裡到外染上他的氣味,這樣就不會被別的雪樹侵占了。

  許洛妤聽完,瞪大眼睛,來回在手臂上嗅聞:「你是說聖者能聞到你射……」

  祁梵安一下子捂住她的嘴,聲音都在發抖:「求您,別說出來……」

  大手將她小臉蓋住一半,只露出圓圓黑黑的眼睛,她目不轉睛地看他臉上浮起的紅暈,惡劣的想法滋生。

  許洛妤湊上前,看著他的眼睛,歪頭親了下他的掌心。

  祁梵安呼吸一窒,猛然鬆開,又重新捂上,啞聲哀求道:「別,您別這樣……」

  他現在克制自己全靠脆弱的意志力,指揮再勾他,他真的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她。

  她黑葡萄眼眯起來,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掌心,看著他驚慌地鬆開手,才笑道:「有什麼關係,那兩個字不能說嗎。」

  祁梵安在發抖,喉結快速滑動,眼

  神很暗。

  他不讓說,許洛妤偏要說,繼續往前,親了下他的耳垂,用甜膩膩的嗓音說了好多次,說的他夾緊腿,發出難耐地悶哼,額頭鋪滿情動時的熱汗。

  許洛妤沒想到這樣她還能忍住,手摸著他的脖頸,慢騰騰道:「你好能忍,既然去雪樹深處昨愛就可以防止聖塔污染我,你還在猶豫什麼?」

  祁梵安儘量讓嗓音顯得不那麼扭曲:「污染區的雪樹一樣是畸變種,我不想您被任何畸變種污染。我也無法判斷污染您後,會對您產生什麼影響。」

  許洛妤沉默片刻,眉頭皺起,心裡盤算:污染區和聖塔的雪樹肯定是不一樣的,聖塔的雪樹以人獻祭,剝奪人類的精神力為生。污染區雪樹長在自然環境裡,以天地精華為食。

  人在污染後肯定有不同的反應。

  但有多大的不同呢?

  如果之後污染區的雪樹也需要血祭來維持,祁梵安會不會變成第二個聖者?

  雪樹在他們開始結合的時候,就源源不斷地向兩人輸送養分,這是好事,證明雪樹沒有在剝奪他們,但許洛妤精神充沛的狀態也非常像叔叔被污染之前。

  總之,一切都需要謹慎。

  許洛妤坐回去,說:「先去荒區吧。」

  荒區不一定是什麼好地方,但卻實實在在觀察了雪樹幾十年,真真假假,去了才能判斷。

  聽到許洛妤的話,周邊伸出觸手的小藤蔓們都傷心壞了,它們成群結隊擠進她懷裡,七嘴八舌為自己辯解。

  『我們和墮落者才不一樣。』

  剛開始聽到這脆脆的少年音,許洛妤嚇一跳,低頭看向那些樹藤。

  它們感受到她的視線,伸出嫩嫩的尖尖,觸碰她的臉頰:『喜歡!』

  許洛妤手指捏住其中一個小嫩芽,手指磨搓,懷裡的小植物還會發出嬌軟的嗚咽,可可愛愛的。

  「喜歡什麼?」她問道。

  『你。』

  『喜歡你。』

  『好香好軟。』

  『嘗起來甜甜的,聲音也好聽。』

  許洛妤啼笑皆非,正想說些什麼,懷裡的小東西突然僵直,紛紛往她懷抱深處躲去。

  祁梵安陰沉著臉,大手伸過去,想將它們都揪出來。

  許洛妤側身躲開,說:「幹什麼?」

  祁梵安低聲道:「它們髒,您別碰它們。」

  『你才髒呢,我們是世界上最乾淨的雪樹!』

  『就是,你髒,你不許碰她。』

  祁梵安緊緊抿唇,神色異常低沉,那些小家說了兩句,再也沒敢還嘴了,都擠在許洛妤懷裡哼唧。

  祁梵安第一次發現這些畸變種這麼卑劣,知道去她懷裡尋庇護,依仗著她,說些不敬的話。

  「別怕,」許洛妤伸手推開祁梵安,對懷裡的小傢伙們說,「仔細跟我說說,什麼是墮落者。」

  『墮落者就是快死掉的雪樹。』最膽大的那顆立即接道,『我們雖然能活幾百年,但也是有生命的,一些雪樹生命耗盡了,就用偏方異法延長生命,聞起來特別臭,我討厭它。』

  『你說的不對,聖塔的墮落者才不是自然耗盡了生命,它是太貪心了,不停擴張地盤,才讓生命快速流盡的!』另一個小懂樹跳出來反駁。

  聊到這裡,許洛妤和祁梵安腦海里都多了一段記憶,那是屬於雪樹的,古老沉重的記憶。

  雪樹的種子對人類來說是珍貴的礦產資源,但對於畸變種卻是更強大畸變物的幼苗,具有強大的震懾作用。

  而浸泡雪樹的聖水,對畸變種來說是一顆飽千年的人參果。

  雪樹幼苗只落在特定的範圍,長出樹藤,樹藤纏繞主幹,慢慢往外延伸。

  延伸的過程也是和萬物共生的過程,拋卻恐嚇與侵占,雪樹給任何想要存活的生物提供棲息地。

  後來,有顆雪樹和智慧體人類捆綁,散播具有震懾力的種子占用領土。那棵雪樹擴張的速度越來越快,比曾經人類城市化還要迅猛。

  它已經不再是各種物種的庇護體,變成了圈地的植物之王。

  分散的種子從沒與母體連接,等到生長的足夠強大,主動連接上母體的那一瞬,會不由自主的汲取母體太多能量,消耗母體的生命。

  惡性循環到最後,雪樹的生命就會終止。

  『但它還沒枯萎,太奇怪了。』

  『對呀,我們五十年前就覺得它要枯萎了。』

  『它卻還在擴張。』

  『活到了現在!』

  『討厭死啦。』

  許洛妤聽完,皺眉抱緊了懷裡的樹藤,心跳的很快,手心泛起粘膩的冷汗。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許洛妤咽了下口水,說道,「種子……是安全區里供奉的神種嗎?」

  她扶住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緊緊扣住祁梵安的五指。

  血祭,生存,神種……

  所有的事連在一起,一個非常恐怖的想法在許洛妤腦海中定型。

  血祭,不只在貴族之間發生。

  她忍不住發抖,低頭問樹藤們:「種子能汲取雪樹的力量,是否也能為雪樹儲存力量?」

  『當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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