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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上去嗎?」祁梵安擋下畸變種最後一根尖刺,問道。

  許洛妤點頭。

  高大的戰士微蹲在她面前,手合成支撐的平台,深邃的眼看向她。

  許洛妤攔住他的脖子,踩在他手上,隨著他的下蹲蓄力,被他猛地拋向上空。

  她在空中旋轉,穩穩落在畸變種的花蕊上,花蕊緊連著花房,入口褶皺,隨著畸變種的動作抖動,花房即是生殖器也是消化腔,它吞噬著戰士的身體。

  晶核是畸變種儲存能量的地方,畸變種沒有晶核能量消耗快,等級也不會太高。但這隻畸變種不僅到了a級,甚至摸到了s級畸變種的邊緣。

  它並不是沒有晶核,而是將晶核弱化成花房,只有在進食後才會顯現出來。

  而夏黎走之前檢測到的c級b級晶核,都是它的花房依靠消化的獵物凝聚起來的。

  打蛇打七寸,畸變種最怕的就是被攻擊能量源泉,也就是晶核所在地。

  許洛妤給自己裹上一層精神力屏障,毫不猶豫地擠進黏糊的花蕊中。那些花蕊擠壓著她,似乎想將她的內臟都擠出來,一窩蜂將她送進花房裡。

  四周黏膩的物質燒灼她的皮膚,她手上的匕首剛剛能刺入畸變種褶皺的花房,巨大的精神力瞬間捲住了它,隨著尖銳小巧的匕首引導,一劍貫穿了畸變種的身體。

  鼓囊囊的花房瘋狂顫抖,分散的晶核被外來的精神力入侵著,承受不住炸開更多能量,將它的身體撕裂。

  許洛妤被混亂的花蕊拋出花房,在空中轉了圈,直直掉入沼澤內部。

  那片躁則又臭又粘,許洛妤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呼吸,閉上眼接受腥臭襲來,但並沒有。

  祁梵安時刻觀察著他的指揮,在第一時間衝上前,腳踩著戰士們的身體,穩穩接住了她。

  沒有惡臭,一股熟悉的木製香襲來,寬厚溫暖的手臂拖著她,將她帶到平坦的岸邊。

  許洛妤站穩,看見畸變種在沼澤中扭動了半天,軟趴趴萎在泥濘中。

  她緩慢鬆了口氣,正想對自己的戰士道謝,突然感受到炙熱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回頭一看,所有戰

  士都睜大了眼看著她,更有一輛嶄新的越野車停在戰士身後,車窗後,葛愉心和夏黎都緊緊盯著她。

  許洛妤的精神力降級了,但她懂得如何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剛剛那一下,強大的精神力帶動氣流翻湧,周圍的樹木瘋狂抖動,很多戰士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跪地嘔吐。

  再眼瞎都不可能看不出她是個指揮,還是個非常強大冷靜的指揮。

  葛愉心和夏黎剛出發沒多久,沼澤邊上的森林就開始騷動。葛愉心打了個哈欠,還以為他們提前開飯了,不滿地嘀咕道:

  「這麼沒有紀律,肯定是邊緣來小豆芽菜給帶壞了。夏黎,你說你幹什麼非要他們兩個累贅入隊,現在還聽取那個小豆芽的意見,苦哈哈來找竹子,他能有我想的辦法對嗎?」

  夏黎本來鬆散地依靠在窗邊,聽完葛愉心這番話,突然坐起身,目光沉沉地往回看。

  「怎麼了?」葛愉心看了眼他的表情詢問道。

  夏黎:「他們出事了,回去,立刻。」

  葛愉心哎呀一聲,猛地旋轉方向盤,車子本來就在橫衝直撞地跑著,直接掉了個大頭,草地上磨出長長的輪胎印子。

  夏黎被甩到窗戶上,甚至來不及坐好,葛愉心就將油門踩到底,火箭一樣飛了出去。

  等兩人趕回沼澤,這裡已經變得一塌糊塗,所有越野車上都沾著漆黑粘膩的液體,黑氣瀰漫,戰士們東倒西歪躺在地上,少數站著的戰士也緊張地看向沼澤中央。

  一個身材矮小的戰士躍到龐大的畸變種身上,被花蕊吞入腹中。

  葛愉心認出那是許洛妤,哪怕這兩天再看不起她,看見她被畸變種吞食還是忍不住皺起眉。

  可惜了,許清看起來還沒多大。

  沒等葛愉心感概結束,一股強大的氣流席捲世界,身旁的樹木劇烈抖動,深綠的葉子漫天飛舞,精神力帶動的氣流波動恐怖而迅速,少數站著的戰士重新跪進泥濘中。

  黑暗雜亂的畸變種被強勢貫穿,氣流散去,龐然大物身上飛出個小小的人,被等待已久的戰士接住。

  最終,小戰士站在草地上,葛愉心看見那雙過於幼態的雙眼掃過來,只覺得心臟猛然跳快了兩下,她咽了下唾沫,腦海中閃過布靈布靈的光,連雙腿都在發軟。

  第31章 搶奪今晚跟誰睡?

  許清是指揮。

  除了許洛妤,許指揮之外,邊緣安全區哪裡還有這種實力的指揮?

  「救人。」夏黎叫醒怔愣的葛愉心。

  畸變種死亡後散發出白色霧氣,昏迷的戰士紛紛醒來,努力往沼澤外爬去。

  這場浩劫造成四位戰士死亡,半數戰士受傷,幾乎所有人都被具有腐蝕性的沼澤浸透。還有一輛裝滿物資的越野車沉入沼澤池。

  沼澤池充斥有害物體,戰士們都急需清理身體,車隊駛向不遠處的小溪。

  越靠近雪樹,畸變種越多,生態越好。

  小溪一眼望得到底,夏黎率先去勘察了情況,點頭後才讓戰士們下車。

  太陽很大,戰士們紛紛脫了衣服,光著膀子在溪水中清理身體。

  徐溫沒有被畸變種拖進沼澤,獨自坐在車上發呆,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碰碎的那個黑色石頭是引起感染昏迷的源頭。

  他手上的灰色膿皰已經褪去,只剩下斑駁的印記。

  許洛妤全身沾滿了畸變種粘液,比沼澤傷害更大,她找了一處隱蔽的樹蔭,脫了外套浸泡在水裡。

  祁梵安站在不遠處守著,岸邊規整放了一套新衣服。

  許洛妤清洗頭髮的時候,朝他那邊看了眼,男人站的板正,像是身後有槍在抵著自己。

  「好了。」

  許洛妤穿好衣服,坐在小溪邊,腳掌泡在溪水裡,對背著她的戰士說:「你也洗一下吧。」

  祁梵安抱著她在沼澤里跋涉,全身上下都是污濁的液體。

  她的本意是讓他去跟那群戰士一起洗,不知道祁梵安怎麼誤解的,他走到她面前,抿著唇脫了外套,徑直下了水。

  水花濺在許洛妤腿上,陽光斑駁,清透冰涼的水漫過他的腰。水波輕柔拂過,男人薄毛衣沾了水,更緊密地貼在腹肌上。

  她側開臉,等了一會兒大腦才開始運轉,覺得需要解釋一下不是讓他在自己面前洗,結果一開口說成了:「你不脫衣服嗎?」

  肉眼可見的,他的耳朵紅了,男人撩起濕淋淋的毛衣,放在岸邊,他漂亮的肌肉在陽光下閃著光,涼風一吹,他耳尖的紅暈更深,只能蹲下身,讓水沒過脖頸,試圖給耳朵降溫。

  沼澤黑色的物質很快被流動的溪水沖乾淨,又變得透明,他蹲在她不遠處,背對著她,背脊異常寬闊,上面覆蓋著陳年舊傷,疤痕縱橫交錯,像是在上帝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上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野性美。

  他的肩膀還帶著剛剛那場戰役里添的新傷,沒處理,在溪水沖刷下泛著血色。

  等他洗完頭,許洛妤將身旁的醫療箱打開:「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嗯。」洗了這麼久,他耳朵上的紅暈一點沒下去,還把臉頰也染成緋色,他從水中起身,低著頭走到她身邊。

  岸邊要比溪水高一節,許洛妤剛好和他平視,男人身體上沾著水珠,從下巴滑到喉結,又一路向下,掃過碩大結實的胸肌,隱沒在繃緊的腰線處。

  許洛妤拿棉簽清理了他肩膀上的傷,抹上止血藥,用繃帶纏起來。

  她纏的異常慢,手指時不時碰到他的鎖骨和手臂上的肌肉。祁梵安的身體已經僵成一塊鐵,而且是烙鐵,發紅髮熱的那種。

  「不舒服嗎?」許洛妤手裡捏著棉簽,用小指將他的下巴抬起來。

  他連眼角都泛著漂亮的粉色。

  許洛妤一點不想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但她好像上了癮,知道能反覆踩他的底線,把他弄得哽咽崩潰,又暫時不會受到他的懲罰,她就越發克制不住心裡的不好的念頭。

  想欺負他。

  「沒有,」他閉上眼,睫毛在溫暖的光暈下抖動,「謝謝您給我處理傷口。」

  許洛妤該適可而止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把他惹的惱羞成怒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她鬆開他的下巴,目光又在他身上流連片刻,才說:「不用謝。」

  午餐時間,夏黎又把物資清點了一遍,對身旁的葛愉心說:「物資損失很嚴重,不夠撐到所有人進入雪樹中心層。」

  葛愉心眼睛直直看著發餐盒的許洛妤,似乎很想上前搭話,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憋得臉都紅了。

  「聽到我說話沒。」夏黎皺眉敲了下她的腦袋。

  葛愉心抱頭看向他,眼神像小狗,巴巴地湊上前問:「聽到啦,所以許清是我認識的許指揮嗎?」

  「你聽到什麼了。」夏黎冷冷收回眼,吩咐道,「讓所有傷號原路返回航空器,留下足夠的食物和物資,只余兩輛越野車進中心層。」<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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