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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不嫌棄小女驕縱便是。」

  李蘊聞此話,總覺得有些不舒服,父親何時變得如此小心謹慎了?況且她與那個貴客不相識,何來嫌棄一說?

  李蘊心中怒火難歇,她知道父親這幾年來安分守己,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是表像,私下暗集勢力,只待一個時機罷了。

  父親近幾個月頻繁接見外族異幫,鄰州郡郡王后,她的寶庫中便會出現不少稀世賀禮,其中免不了婚嫁時的那些香炮鐲金,三牲海味。

  李蘊只能想到一種可能,父親想推她出去與權貴結親。

  但讓她嫁給不喜歡對的人,這絕無可能。

  李蘊沒再聽到屋內談論什麼重要的信息,只偶爾寒暄了幾句無關緊要的事,那少年便起身準備辭別了。

  少年走至門邊,忽然頓下回首笑道:「冊封大典不久後便會如期舉辦,那時還望王爺能帶縣主蒞臨我南疆。」

  「若有緣分,說不定兩國可結秦晉之好。」

  肅王聽罷一頓,反應過來這位新君是何意後,緊鎖的眉頭總算鬆開了,可片刻後,他又又道:「陛下心中不是有王后的人選了麼?蘊兒是我的獨女,就算嫁人也做不得妾。」

  「您也知道只是人選罷了,若縣主肯下嫁南疆,我自然不會委屈縣主。」

  李蘊聽見腳步聲,一溜煙兒地藏到樑柱後去,等所有人退下,她才跪坐在中央的蒲團上,給肅王行跪禮。

  肅王餘光瞥到李蘊時愣了下,笑哼:「無事不獻殷勤。」

  「聽說你最近看上了個階下囚?」

  李蘊毫不避諱:「是。」

  「不過您誤會了,他與尋常囚犯不一樣,他是謝鶴徵,河東謝氏嫡出的三公子,是大梁赤焰軍的主帥。」

  肅王故意反問道:「那又如何?今時不同往日,謝家如今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可百年世族怎會說倒就倒?謝家有諸多旁枝舊勢分布在各州郡,若他們肯團結一心,力量不可小覷。」

  李蘊沉默片刻:「父親明知接納朝廷通緝犯是死罪,可卻遲遲不動手,甚至默許我將人留下,不就是想借剩下赤焰軍和謝家的力量麼?」

  肅王不語,半晌後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有此打算,可我並不知謝鶴徵是什麼態度。」

  李蘊垂眸:「可等他養好傷後,父親與他親自商議,女兒不信他不想東山再起,報仇雪恨。」

  肅王聽罷嗤笑道:「那東山再起後呢?是不是要對付咱們了?」

  自古以來,恩將仇報的人不少,李蘊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咬唇道:「謝鶴徵只是一個棋子罷了,怎會讓他真正掌權?到那時借他的勢,洛都會比現在強大許多,彼時還怕壓不住區區赤焰軍?」

  「女兒只是貪圖美色罷了,絕不會付出真心。」

  肅王若有所思,他淡道:「你說的不錯,如今大梁中空外虛,內憂外患,是反的好時機,洛都需要集賢納士,收集各方勢力。」

  「可若謝鶴徵答應,你打算怎麼處理你們之間的關係?」

  李蘊不禁攥緊手心道:「自然是招納贅婿。」

  .....

  大寒一過,連接下了幾日的鵝毛大雪,也在春光的照耀下,逐漸消融,屋檐上垂掛的冰錐子砸在地上,沒一會兒廊下便積了幾灘水。

  天寒地凍的,濕氣又重,謝鶴徵的腿疾又復發了。

  沒了謝家大夫的藥,腿疾一發作恐怕只能生生的忍過去了。

  少年臥於榻上,腦袋混沌,四肢乏力,薄唇蒼白如雪。

  掌心裡的被褥被攥成皺巴巴一團卻一聲不吭,僵持半晌,他緩緩睜開眼,瞥了下站在他面前的李蘊。

  然後,垂下眼皮,翻了個身。

  「你敢背對著本縣主」李蘊咬牙道:「轉過來。」

  見謝鶴徵不理,李蘊也不耐煩了,這人敬酒不吃,罰酒也不吃,寧願疼死也不願向她求藥。

  她脫了身上那件鵝黃小衫,嫌棄地朝角落一扔,隨後又把一朵鳶尾珠花扯了下來,扔到謝鶴徵胸口。

  「你還對那個細作有情?」

  李蘊把桌上的剪紙小像拾起,脅迫道:「再不轉過來,我就把它撕了!」

  小像上剪出的女子杏眼漉漉,丹唇輕啟,著鵝絨小衫,濃密的發只用著一支鳶尾簪挽起。

  聽見「唰拉」一聲,少年的喉結滾動了下,卻再沒什麼反應。

  片刻後,他回頭抓起身上那支新簪子,看了半晌淡淡道:「撕

  了?……還是燒了吧。」

  李蘊愣了愣,把紙屑扔在地上,讓丫鬟們掃了去,這小像是她昨日從謝鶴徵手裡搶過來的,那時候,他還在看著小像出神。

  隨後她笑了笑,在謝鶴徵身邊坐下,雙眸上下將少年的身體掃視了一番,憐惜道:「是不是很疼?」

  謝鶴徵閉著眼,輕輕嗯了聲。

  「不犟了?」

  「嗯。」

  謝鶴徵在這短暫的幾秒,把他和林錦璨的一切,都想明白了。

  他沒還她的恩,她欠他的帳。

  李蘊聽罷,給他喚來了洛都最好的大夫,一劑藥敷藥上去,很快就不疼了。

  「多謝縣主救命之恩。」

  話音未落,謝鶴徵忽感膝上一陣灼熱,待他睜眼,李蘊的手已悄然覆蓋在他腿內。

  少年蹙眉,認真地看了眼面前的人。

  李蘊撒發的模樣比往常看起來要溫婉許多,也是圓圓的杏花眼,鼻子上也有一顆小痣。

  清醒時,謝鶴徵亦覺兩人有六分相似。

  出神之際,李蘊愈發得寸進尺起來,謝鶴徵終於抓住她欲探下去的手腕,一把將人翻在身下。

  這突然一下,李蘊倒也是意外:「……無禮。」

  謝鶴徵全然不想聽她後面說了什麼,手指不禁撫住她可愛的唇,狠狠蹂躪起來。

  少女先是愣著的,慢慢的神情便痛苦了起來,細眉輕蹙,鼻間發出微吟。

  他記得,那個女人在他身下承歡時也是這副表情。

  李蘊沒有掙扎,雙手扶著他的腰,欲梗著脖子去找他的唇。

  濃烈的香在鼻間掃過,謝鶴徵躲開,把人摁在榻上。

  真像,可惜贗品終歸是贗品。

  那個女人根本不會這樣主動吻他,抱他。

  她就該給青墨和十萬精兵贖罪,就該給他未出世的孩子陪葬,屍體就該藏在陰濕地底下,被蟲子慢慢啃噬腐爛。

  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憑什麼可以依偎在他仇人的懷裡安穩度日?

  後腦勺重重磕在枕頭上,李蘊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奇恥大辱?她堂堂縣主,輪不到一個階下囚來戲弄她。

  他不從她,她偏要折辱他。

  李蘊才準備叫人拿來皮鞭,便聽謝鶴徵道:「那日縣主和我說的事,我想好了,我答應你。」

  「我願入贅肅王府。」

  為自己背水一戰。

  .....

  李蘊心情大好,告知肅王后,這場來的疾風驟雨的婚事,在下月十五日如期舉行。

  肅王府當日鑼鼓笙簫齊鳴,房檐廊角,梅枝樹梢都掛著紅綢子。

  喜婆帶著人鬧完婚房,便默契地一起散去了。

  李蘊上前摘了謝鶴徵的腰封,將人一把推倒後,便肆無忌憚地跨了上去。

  在此前,謝鶴徵總會找各種理由拒絕和她親密,除了齷齪的法子,李蘊什麼勾人的方式都用了,可惜該要的反應一點沒有。

  今夜成婚,夫妻行周公之事,是天經地義,這下看謝鶴徵還能怎樣推脫。

  少年雙臂攤開在褥子上,鳳眸冷冷地看著他,好似這個人從不知欲望是何種滋味。

  李蘊一手解開少年的衣襟,一面看了眼那杯放了合歡散的合卺酒。

  這次謝鶴徵沒有理由,也沒有辦法拒絕她了。

  謝鶴徵的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面部也慢慢變得潮紅,他蹙眉道:「你下藥了?」

  李蘊一愣,咬唇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父親器重你,也是因為你是他的女婿,而非你前些日子帶兵圍剿,立下的戰功。」

  半月前,有大量賊寇侵入洛都,本以為只是普通賊匪,哪想兩軍交戰,對方兵甲實力不容小覷。千鈞一髮之際,謝鶴徵提議撤退,在敵方放鬆警惕時,他再帶小部分精兵折返,把對方殺了個措手不及。

  當日,謝鶴徵便交出赤焰軍虎符,以表誠意。

  肅王大喜,本一直拖著的婚事,很快應了下來。

  屋內絳燭殘淚,珠簾微動,謝鶴徵鬆開擰著的眉,拿起一旁竹籃里的金剪子。

  「你要做什麼?」

  李蘊看著那柄朝他自己的剪子。

  話音未落,鋒利的剪子將掌心劃出一道長而深的血口子,鮮血噼滴啪噠的墜在李蘊的喜服上。

  窗外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謝都督,前方戰事來報.....」

  痛感很快掩蓋掉了那點燥熱,他扔了剪子淡道:「兵臨城下,我沒時間陪縣主玩遊戲了,望縣主贖罪。」<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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