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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鸚以肘支起上半身,抓住他的襯衣掩著胸,既羞憤又難過地瞪著他,「你,你明明很早就,就知道我,我喜歡你,還一直戲弄我,想看我笑話?」

  陳宗月打算將裙子還給她,頓了片刻,又擱在旁邊的移動酒架上,說著,「……我不知道。」

  回過頭想一想,他確實有點冤枉,那天黃鸚的表現,就像不願意承認是自己酒後亂/性。

  黃鸚氣惱抿住唇,看著他起身過來,單臂撐在她肩旁,把她籠罩在身下,另一手的拇指壓進她在燈光下呈肉橘色的嘴唇中,穿入貝殼般的牙齒間,攪了攪比海綿柔軟的舌。

  手指離開她的口,連住一絲唾液也迅速崩斷,就見陳宗月吻了下自己的指腹,「幸好你這麼乖,替我省了不少事。」

  黃鸚一愣,瞳孔映有粼粼波光,聲音極輕地問,「我要是不乖,你會做什麼?」

  陳宗月似笑非笑的回答,「找個籠子把你關住,等你明白自己逃不掉,就不會想著要出去了。」

  困在方寸籠中,每日予以食物、陽光,隔絕它與外界的接觸,長此以往,它會因為習慣而呆滯,不敢飛出籠外,羽毛還是那麼鮮活靚麗,嗓音美妙地唱著歌。

  黃鸚以為他是開玩笑,環上他後頸,不用說著音調婀娜的方言,也能讓人酥化,「關進你心裡好不好?」

  說完吻上他,勾纏他溫熱的舌,他不僅放任,更撈住她滑膩的背,配合她自由發揮,熾而粗糙的掌摩挲著她的大/腿。

  這時,傳來幾下敲門聲。

  隔音效果真是好,陳若寧全然不知書房裡發生何事,等了好一會兒,房中人打開門。

  「陳叔,我……」

  開場白就卡住,眼前男人赤膊亮出一身勻停精實的肌肉,留有一道從肩膀到胳膊的傷疤。

  他無意望入房中,乾乾淨淨的桌上坐著陌生的少女,也偏著頭打量他,還沒梳理好的頭髮,穿著皺巴巴的寬大襯衫,桌下一片凌亂,滿室旖旎且腥的氣味,惹人浮想聯翩。

  陳若寧後退一步,刻意將自己避開,狀若無事的說道,「我就是放下行李了,過來跟您說一聲。」

  第28章 28

  書房門一關上, 黃鸚又躺下了。

  望見顛倒的窗,聽不見蟬煩,傍晚燃燒的天空就像靜止的海,她仰著下巴出神,直到凜冽的氣息再次覆在身上,灼熱的吻烙在鎖骨上。

  黃鸚轉過臉, 正好擦過他的鼻尖和唇, 蹭著與自己溫度不同的皮膚, 她忽然說, 「我想去澳門。」

  這個『想』不是強烈的訴求,比如,想生意興隆、想娶個好老婆、想先人託夢告訴彩票中獎號碼。

  然而, 陳宗月稍頓一下,許諾說, 「生日過完帶你去。」

  她有些愣, 接著感覺到被他手掌鑽進腰間, 往上摸, 聚起一處柔嫩攥住,又鬆開。

  黃鸚抓住他骨頭粗硬的腕,阻止他繼續, 聲音都顫顫軟軟,「不要了,腿都麻了……」

  陳宗月停下動作卻收不回手,被她握著捏玩, 聽到她又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恐怕,連陳若寧也回答不上來,自己到底是誰。

  在他五歲那年,香港亂成一鍋粥,正值中英談判,各界人士紛紛稱前景黑暗。

  他的生父蔡志華是葵青堂口主事人,眼看堂口氣數已盡,隨眾流投靠義宏社團。同年,義宏一批外貨從葵青區醉酒灣上岸失蹤,相關的人都跑路。

  在夜/總會燈牌要迎著臉那麼近的缽蘭街上,一輛白面汽車裡,花衫仔眼尖地捕捉到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回頭說著,「森哥,他上樓了。」

  陳宗月正點著煙,火光晃過立體的五官,他一抬下巴,引擎馬上發動,后座偷喝咸檸七四九仔抖了自己一身水。

  彼時,陳宗月認『周老』作契爺,已經改名換姓,卻讓跟著他的細佬還叫他原名。

  兩輛七人車剎在樓道口,囂張堵住去路,車門嘩嘩打開,下來十幾個來者不善的古惑仔,頂著火目湧進窄樓,幾個守在樓下。

  今晚不管是端碗食飯的良好市民,還是塗脂抹粉準備出馬的小姐,統統鎖起門不敢出屋。

  花衫仔率先踹開門,匆匆地衝進去。陳宗月從容隨其後,一眼掃完屋內,桌面鋪著報,一杯剩一半的泡麵,還有一杯被雜誌蓋著,等待人嘗,椅背上掛著一隻孩童書包。

  他皺了下眉。

  廁所傳出打鬥嘶嚷,破了頭的蔡志華被強行拖出,鮮血洗臉,暈在地上,陳宗月跨過他,往廁所里一望,夠蹲進一個成年男子的浴缸中,堆滿鈔票。

  陳宗月手一揮,「點錢!」

  幾個四九仔從他身邊擠進廁所,難掩驚色的直了眼,正要摸到那些鈔票,外頭馬仔打開衣櫃,立即喊道,「森哥,仲有個細路仔!」

  死在地上的蔡志華又復生,力氣十足地跳起叫著,「放了我兒子!」

  馬仔捉住想逃跑的小孩,手臂勒著小孩脖子將他拖了過來。

  蔡志華掙開鉗制他的力量,撲上前抱住陳宗月的腿,跪地哀求道,「森哥?這裡就是賣貨的三百萬,一分不少,求嚇你,唔關我兒子事啊,放他走吧!」

  他不敢看向兒子,聽著他正被人死死捂住嘴巴,拼命掙扎發出的聲音。

  花衫仔捏著一沓鈔票擺了擺,講笑,「一千萬的貨,你賣三百萬?真系會做生意呀老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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