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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繼續往御座奔去,在羽林衛回身追趕之前,席間又飛出兩枚人影,越過慌張的羽林衛,直奔他而去。眾人還未及看清,兩人已將那大漢制服在地。

  定睛一看,原來是聶昭身邊的人,祁襄認得,正是恩齊與袁鉦。他們一個奪了大漢手中的斧頭,另一個掐住他後頸,將他死死摁在地上。大漢臉面貼地,卻仍拼盡全力想要昂起頭來,他氣力極大,兩名朔金壯漢合力制住他,卻還被他抬起頭來。

  他兩眼直勾勾瞪著熙寧帝,聲嘶力竭地喊道:「昏君!你倒行逆施,不顧百姓死活,就算我今日殺不了你,早晚也會有人取你性命!」

  皇帝面色淡然,對身邊的榮桓一揮手道:「都帶下去,仔細問,務必問出幕後主使。朕倒要看看,是誰膽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刺殺天子。」

  恩齊與袁鉦將九尺大漢交到羽林衛手裡,回到聶昭身後站定。熙寧帝望著二人,眼神欣慰:「朔金勇士,果真名不虛傳,今日若沒有汗王身邊這二位,朕怕是兇險了。」

  聶昭起身,恭敬一拜道:「陛下過譽了,朔金既為大齊屬國,救駕乃分內之事。」

  「好!」熙寧帝大喜,他對著祭壇上平靜站定的梁仙師一拍手道,「仙師繼續祈福吧!」

  梁御風輕輕點頭,器樂重新奏起,他舞著拂塵繼續跳了起來。待他行完祈福之禮,長跪在地,叩首長呼:「回稟陛下,方才貧道行法事之時,已得上天啟示,陛下恪行修煉、積善積福,我大齊必江山永固,萬民順服。」

  他稍作停頓,又道:「且貧道昨夜觀星宿之變,見朔方有吉星高升,亦是大吉之兆!」

  熙寧帝面露喜色:「朔方?你的意思是,完顏小汗王是我大齊福星?」

  梁御風又一拜:「正是。」

  皇帝頷首:「那昨日汗王所提議之事,仙師可已卜定?」

  「已卜出了卦象,上上吉,大有可為。」

  熙寧帝目光轉向蕭敬虞:「皇叔方才平定了叛亂,不知皇叔以為,攻打蒙古,有幾成勝算?」

  蕭敬虞正欲答話,只聽楊致先鏗鏘有力的嗓音響起:「皇上,還是先請榮公公匯報一下,對刺客審問的結果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再次走進場內的榮桓,一時間,整個校場鴉雀無聲。

  第111章 【壹壹壹】梁御風「正如懷王殿下,雖……

  榮桓走到正中,跪下稟道:「老奴已問清那幾名刺客的底細,不過是附近的刁民,背後並無人指使。」

  熙寧帝冷著臉問:「刁民?這些刁民為何要殺朕?」

  榮桓面露難色,支吾道:「這……不過是些尋常刁民罷了,生活不如意,便起了歹心……」

  「榮公公此話恐怕荒謬!」楊首輔一拍桌案,怒道,「尋常百姓怎會有這般膽量!僅僅因為生活不如意,就妄圖弒君?既來得御前,有什麼冤情難道不能訴麼!」

  皇帝面色鐵青,喝道:「諸位,今日祈福典禮便到此處吧,楊大人、皇叔、峻清,刺客之事,你們隨我回行宮再議吧。」

  祁襄推著蕭敬虞,跟隨二位殿下來到了行宮,梁御風也在,他穩穩坐在皇帝身側,仍是那副超然世外的高傲態度。

  熙寧帝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榮桓,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榮公公如實道來吧,這裡沒有外人。」

  榮桓答:「稟陛下,那些刁民是為了供養靈獸的草藥,而……」

  楊首輔疑惑不解:「什麼靈獸?什麼草藥?」

  榮桓看了一眼皇帝,答道:「仙師吩咐了,圍場的牲畜皆須以靈藥餵養,是為『靈獸』,以靈獸祭祀,方能獲得最佳效果。」

  蕭允墨聽得雲裡霧裡,質問道:「這草藥與刺殺有什麼關係?」

  榮桓頓了一頓,又道:「據那些刁民供述,官府令他們去禮山採集靈芝、雪蓮等草藥,以供養靈獸,百姓怠惰,不願前往,反倒還賴聖上……」

  楊首輔怒斥:「百姓怠惰!榮公公可知那禮山遠在數百里之外,且靈芝、雪蓮皆在山峰之上,雪山本就難行,去采一次藥須得耗費月余不說,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此你竟還說是百姓怠惰!」

  「這……」榮桓無言以對,窺視一眼皇帝,不再說話。

  熙寧帝穩坐龍椅之上,悠悠道:「眾卿莫要爭執,楊大人,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靈藥雖難得,若是關係到大齊的國運昌盛,又豈可不採?違逆皇命,意圖弒君,這些刁民實在是罪不可恕!」

  楊致先道:「聖上,弒君固然罪不可恕,然強令百姓採藥,亦有違常例,臣以為,應當交由大理寺細細審問,若是其中真有官府曲解聖意、逼迫百姓等情節,也應當嚴懲涉事官員,為民伸冤。」

  皇帝不置可否,肅懷二王見狀,亦紛紛跪下——

  「臣以為楊首輔所言甚是。」

  「臣弟亦同意楊大人的說法。」

  無奈,熙寧帝只得輕嘆一聲:「那就依楊大人所言,將刺客交由大理寺審問吧。」

  楊致先等人依然跪在那裡,誰也沒動,熙寧帝不解:「無事的話,眾卿跪安吧。」

  「陛下!」楊首輔拱手長呼,「採藥養獸之事,是否就此作罷?」

  梁御風雙眼半合,道:「若無靈獸用於祭祀,恐難得上天庇佑。」

  「官逼民反,這難道就是上天庇佑的結果?!」蕭允墨終於按耐不住,直接對梁御風發難起來。

  梁御風面不改色:「懷王殿下莫非不信天意?祈求國運昌隆,總須有一些犧牲,就如那些被獻祭的牲牢一般。世間禍福,相倚相伏,刺殺不過暫時的厄運,大齊千年百年的繁榮還在後頭。正如懷王殿下……」

  說到此處,梁仙師突然睜開了眼,目光轉向蕭允墨身後跪著的祁襄:「正如懷王殿下,雖說長年纏綿病榻,如今我觀殿下紅鸞星動,不也是苦盡甘來了嗎?」

  熙寧帝又驚又喜:「峻清,仙師所言可是真的?」

  對著梁御風探尋的目光,蕭允墨挪了挪身子,將祁襄徹底擋住,咳了幾聲,沉聲道:「梁仙師說笑了,臣弟廢人一個,哪有姑娘家願以身相許呢?」

  梁御風笑得意味深長:「緣分之事,玄而又玄,也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

  皇帝笑道:「峻清,梁仙師卜卦向來很準,若是近來你真有好消息,朕必送你一份大大的賀禮!」

  楊首輔試圖把話題引回正途:「皇上,草藥之事……」

  「不必再議了,朕已然答應你們嚴查本地官員的錯漏,難道真要因為幾個刁民,便斷送了大齊百年的國運麼!」

  蕭敬虞和蕭允墨沉默著,楊致先也只得作罷,一行人走出殿外,楊首輔憋著一肚子火,悻悻離開。祁襄望著他略顯笨重的步伐,嘆道:「楊師傅終究也是老了。」

  蕭敬虞拍拍蕭允墨:「梁御風是有幾分本事,連你都敢威脅。」

  祁襄笑道:「殿下紅鸞星動這回事,略懂一些相術就能看出來,不稀奇。」

  「怎麼看出來的?」蕭允墨輕輕揚了揚嘴角。

  蕭敬虞復拍了下他後背:「便是這樣,滿臉寫滿了喜慶,不用看相也能看出來。」

  傍晚時分,祁襄換上夜行衣,正要從房間窗戶溜出去,被推門而入的蕭允墨抓了個正著。

  「你要去哪兒?」他合上身後的房門,語氣悠然,又探頭往窗戶外看,「皇叔,既然來了,為何不走正門?」

  蕭敬虞從軒窗外探出身來,不免有些窘迫。祁襄卻十分理直氣壯:「大理寺要來拿人,我和師兄總覺得有些不放心,打算去看看。」

  蕭允墨面露不悅:「這點事還要瞞著我?」

  祁襄撥弄著鬢角的碎發,訕訕笑道:「這是尋花閣的事嘛,便沒想著要叨擾殿下。」

  「我同你們一道去。」他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三人在迷濛的暮色中來到位於南苑圍場一角的獸欄,圍場本無牢房,便只能將

  那些刺客同野獸們關在一處。院內時不時傳出幾計猛虎、黑熊的咆哮聲,與頭頂掠過的鴉鳴交相呼應,更添一絲肅殺寂寥。

  大理寺的人到了,三名刺客從裡頭被帶了出來。他們被關在獸籠中,僅能彎腰坐著。看管的士兵打開籠門,拽著鐐銬將他們拉出來,大理寺的衙差把人接過去,一股腦推進馬車去了。

  馬車徐徐駛出南苑圍場,往京城的方向行進。馬車駛入一片桑樹林,行進速度依然緩慢,祁襄等人隱在林間悄悄尾隨,夜幕籠罩下來,攜著薄薄一層霧,眼前仿佛蒙了一層黑紗,視線不甚明晰。

  忽地,箭矢如雨點般自林間飛出,一聲尖利的馬嘶過後,林中跳出七八名蒙面人,手持大刀朝大理寺的車圍將上來,他們直奔車廂而去,三兩下將衙差們砍倒在地,把囚犯們拽下車來,預備滅口。

  祁襄與二王魚躍而出,鍾馗扇在半空挑出一道弧,星星血滴隨之飛散,持刀砍向九尺大漢的那人發出悽厲的慘叫,腕上被削出一個豁口,大刀「噹啷」落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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