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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下一瞬,又變成十足的嫌惡,她奮力將手抽回胸前,語氣冷若冰霜:「你這狗賊怎麼也在這裡?」

  蕭允墨與蕭敬虞皆是一驚,兩人對視了一眼,肅王殿下開了口:「阿襄,你怎麼了?還記得我是誰嗎?」

  祁襄看見他,神色驟然緩和下來,露出開懷的笑:「師兄!」

  蕭敬虞走近床前,甫彎下腰,就被她伸手擁住:「當然記得啊,我與師兄一同平叛來的。」

  兩個男人更是一頭霧水,蕭允墨看著在他面前緊緊相擁的二人,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赤嬈一臉享受地看著這局面,仿佛在看一出精彩絕倫的折子戲:「這一蠱叫『惑情蠱『,只要用某人的鮮血入蠱,便能叫中蠱者對此人情根深種,若她原本就有心愛之人,關於那人的記憶也會錯亂,從前的心意也一概想不起。」

  蕭敬虞怒瞪了那苗醫一眼:「是你!……借治傷之名,偷取了我的血!」

  祁襄不解:「師兄,你們在說什麼?」

  被她緊緊捉著胳膊,蕭敬虞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沒事,你被下了蠱,阿襄別怕,師兄和峻清會幫你想辦法。」

  「關他什麼……」她冷冷剜了蕭允墨一眼,卻連話都沒說完,便痛苦地捂著頭髮出一陣慘叫。

  赤嬈笑臉盈盈:「哦,對了……最好不要在祁姑娘面前提她中蠱的事,不然刺激了蠱蟲,她可是會很疼的。」

  蕭敬虞一邊撫著祁襄的後腦勺,一邊憤然控訴:「你要他喜歡你,給他下蠱便是了,何必連累無關的人?」

  蕭允墨咋舌:「十三叔,你……」

  赤嬈笑答:「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眼下對我來說,與崔公子生下健康的孩兒是第一緊要之事,這蠱蟲雖危害不大,但畢竟也是毒物所化,總還是該小心些好。」

  蕭敬虞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蕭允墨:「他若與你成親,你就能解了阿襄的蠱麼?」

  蕭允墨沒等赤嬈發話,便斬釘截鐵地說:「這親成不了,我不答應。」

  赤嬈一揮手,跟著身旁的男人們朝外踱步走去:「崔公子還是好生考慮考慮吧,不然你不願意同我成婚,恐怕就得為你的十三叔和新嬸嬸籌辦婚事了……」

  她突然又停下腳步,慵懶地一回頭,意味深長看著叔侄倆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房裡的丫頭,卻叫你的小叔叔『師兄』,想必諸位的身份,也不如你們說的這般簡單吧。」

  她扔下這一句,並未等他們做出反應,早已再次轉身,翩然離去。

  祁襄的頭痛總算漸漸緩解,脫力靠在蕭敬虞懷裡,額頭上沁滿汗珠。

  她虛弱地望向他:「師兄,你剛才說我是……什麼……中……」

  「沒事……無妨的。」免得她說出那個「蠱」字又要再遭一次罪,蕭敬虞急忙打斷了她的話,「那個鬼師娘娘給你下了……毒,但沒事的,我們會想辦法,讓她拿出姐要來。」

  祁襄困惑:「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她為何要給我下毒?」

  「這……」

  蕭敬虞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蕭允墨卻湊到跟前,急切地問:「你現在到底都記得些什麼?來這裡以後的事,記得多少?」

  祁襄警覺地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副萬般嫌棄的面孔來,沒好氣地問:「我記得什麼犯得著與你說麼?我還沒問你這狗賊為什麼也會出現在秀萼山中呢。」

  蕭允墨揉著眉心,強壓排山倒海的情緒:「狗賊……我究竟怎麼你了?」

  「你爹害死我爹,你也是個沒人性的羅剎,怎麼,從前百般搓磨我的種種惡劣行徑,殿下主子都已然忘了?」

  「我搓磨……」蕭允墨只覺鬱結五內,心口隱隱作痛——想來中了蠱的祁襄早將他對她的所有好處忘了個一乾二淨,只記得少時他高高在上對她故作冷淡、呼來喝去的那些時候了。

  蕭敬虞打起圓場:「峻清也是來平叛的,你如今中了毒,有些事不記得了,其實你與峻清……關係沒有這麼糟糕的。」

  祁襄不屑一顧:「師兄不必替他說話,他是你親侄兒,你自然偏袒他,只是我見了他實在心煩……」

  「皇叔,煩請您先出去一下,我與祁襄有幾句話要單獨說。」

  蕭允墨生生打斷她的話。

  祁襄用力抓住蕭敬虞:「師兄別走,我同他沒什麼說的!」

  蕭敬虞嘆了口氣,輕輕鬆開她,安撫道:「阿襄,峻清對你沒有惡意的,我出去一會兒,即刻就回來,你且聽話,好好聽聽他說的,行嗎?」

  「師兄……」

  她睜大一雙飽含水汽的眼睛,像極了一頭撒嬌的小鹿。緋色爬上蕭敬虞的耳根,他驟然起身,快步走出門去。

  蕭允墨逡巡著靠近她,伸出手仿佛要抱她,祁襄還未來得及將他推開,他已經坐直了身子,那隻手從她身後抽出一塊絲綢布料來,祁襄看見那樣東西,腦海中突然跑馬燈私地閃現出一幅幅令她難以置信的畫面,臉頰「刷」地漲成了燈籠的顏色。

  「哦,看樣子,昨晚的事,你還不至於忘記。」蕭允墨故意將手中的那塊綢布展開一些,「那你應該也還記得,本王的寢衣,是為什麼,纏在了你的身下的被褥里吧……」

  「蕭允墨!」祁襄又羞又憤,「你……你趁我喝醉,對我行不軌之事,你……你寡廉鮮恥!」

  「哦……原來你是這樣記得的……」蕭允墨突然捉起她的手來,扯開自己的衣襟,讓她的指尖划過他胸口與肩頭的皮膚,「那襄兒你倒是說說,本王這處……還有這處的這些牙印……還有……紅痕,是從哪裡來的?」

  她猛然抽回手,眼睛根本不敢去看他說的那些痕跡:「這件事……你要是敢對你皇叔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哼……」蕭允墨冷笑著,不緊不慢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不想我皇叔知道你與我都做了什麼?那你就好好聽本王的話。」

  「做夢!你早就不是我的主子了,狗賊!」

  蕭允墨邪笑著,擎起她的下巴:「我確實不是你的主子,但我是你的——情—夫—啊。」

  「滾!」

  蕭允墨志得意滿地站起身,朝外頭踱了出去。

  第101章 【壹零壹】少不養祁襄打開他的手:……

  蕭敬虞從門外進來,祁襄趕緊攏了攏領口,試圖遮掩自己脖子上那點點令人羞恥的印痕。她現在腦中一片混亂,過去的許多記憶斷斷續續,都只剩一個模糊的印象。

  「阿襄。」他在她床邊落座,滿目關切,她撫上他的臉,認定眼前的人便是她傾慕已久的師兄,他拯救她於絕境之中,始終守護著自己不離不棄,這樣的男人,又怎能叫人不動心呢?

  「師兄,你不如去勸勸那個蕭允墨,他本就孤家寡人一個,與那個苗人巫女成個親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如今達城百姓陷於水火之中,我們若能早些進城殺了張匪,是大大的一樁功德呀!」

  蕭敬虞一臉為難,欲言又止了數次,才說:「阿襄,此事沒有你想的這般簡單,現在一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你給我和峻清一些時間,可好?」

  祁襄乖巧地點點頭,咧開嘴燦爛一笑:「師兄都求我了,我自然答應的!」

  對著她近在咫尺的笑顏,蕭敬虞心念一動,再也無法克制,伸手將她的臉托在掌心,她的臉盤這般玲瓏精緻,被他的五指輕易包裹,她眼中閃爍的期待,他從未見過——

  明明中蠱的是她,被蠱惑的卻是自己。

  他湊近那對光潤如玉的唇,眼看她雙頰生出紅暈,而她卻在最後關頭撇過臉去,佯裝撥弄鬢邊的碎發。

  「師兄,我還是覺得有些乏,想再歇息一會兒。」方才電光火石間,祁襄的腦中再次閃現出那個男人的臉,昨夜溫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羞恥心幾乎要將她淹沒。

  自己與師兄是兩情相悅,同那不知廉恥的狂徒則不過是魚水之歡,這兩者,終究是不同的吧。

  蕭敬虞自然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失落,輕輕撫了撫她的面頰,道:「你睡吧,師兄晚些再來看你。」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祁襄再次醒來時覺得頭比之前更昏沉,從夢中延續的記憶如一團亂麻交織,拼湊不出一段完整的前塵。

  「這是怎麼回事……」她揉著額頭,從床上起身,但她並沒什麼心思去回想從前的事,眼下最讓她掛心的,還是如何進達城中去。

  她打開窗,見外頭天色漸暗,換上一身黑衣,悄悄出了門。她總覺得這山寨里藏著什麼秘密,徐徐一路溜達到寨子後頭。

  自一出門她便意識到被人盯上了,於是她佯裝漫無目的地在寨子中四處遊走,沒繞了幾圈便在一個隱蔽處將那兩條尾巴擒住,她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身後,用銀針將他們放倒後,安安心心又上了路。

  這會兒她已然行至寨子邊緣,在一座土坡前,隱隱聽見低低的吟唱聲。她循聲走去,在土坡背面發現一處山洞,自洞口窺去,只見一群穿著五彩衣裳的苗人女子圍成一圈,口中清唱著歌謠,那歌聲空靈悠長,仿佛並非出自人口,而是自穹頂瀉下一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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