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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終,她卻是幾乎沒有猶豫地回應道:「我朋友他們明早還有事,可能得先回去,我進去跟他打個招呼吧。」

  「行啊,」項雲天自然樂意,笑道:「你哥一走就是三年,你也是,從來不露面,同時見到你們兄妹兩個,還挺稀罕。」

  沈離離也同對方笑了笑,客氣說:「以後機會還多。」

  她回身跟兩人簡單說了說情況,怕沈燎喝多了,得去看看才放心,叫他們先回家。

  「離離,你自己能行嗎?」陳夏安蹙著眉,叫住她,憂心她一個人沒法應付。

  「放心,沒問題的,」離離抱了抱她,又交代楊敬澄:「你可別把安安送到一半先跑了。」

  楊敬澄看著她:「還擔心我們呢,你自己注意一點。」

  「我知道的。」她笑笑,叫他們放心。

  同項雲天一道走回去,沈離離問他們今晚是不是人人都喝了啤酒。

  項雲天點頭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關注這個。

  沈離離的心臟又往下沉了幾分,「我哥喝不了啤酒,他有點兒低程度的小麥過敏。」

  「我去,真的假的?!他,他也沒跟我們說過呀,好像還真是……這人以前出來也從不喝啤酒威士忌什麼的……」項雲天也一下子慌起來。

  過敏不是小事,他立刻加快步伐,領著沈離離進去。

  燈光和音樂將整個酒吧渲染成光怪陸離的繽紛世界,空氣里混雜著菸酒味。

  上到二樓是更奢華的私人會所。包廂里,音響震得人心臟發麻。

  這裡面光線更暗,她卻一眼鎖定了中間的沈燎。

  在場幾個男人中,沈燎外貌上等,明明是凌厲的骨相,卻被一雙桃花眼削弱了氣勢,喝醉後,雙目更顯得深情繾綣。

  從沈離離進來,他的目光就粘在她身上了,片刻不移。

  沈離離走過去,跟周圍人簡單打了招呼。

  奇怪的是,她對這些人都沒印象,他們卻不約而同認識她。紛紛露出友好的笑,喊她妹妹。

  項雲天走過去,把沈燎渾身上下看一遍,「沒事兒吧?沈燎,你那什么小麥過敏怎麼也沒跟我說一聲,要不是妹妹來了,你今晚……」

  「叫誰妹妹呢?這是我妹。」始終沉默著,無動於衷的沈燎,這時才轉過臉,目光從離離身上離開。

  項雲天簡直被氣笑,「我都懶得罵你。」

  他將沈燎拉起來,只和其他人說:「妹妹怕他喝死了,來接一下,你們先玩兒。」

  包廂不小,人也不少,音樂聲震耳欲聾,有人大聲笑說:「燎哥,以前喊不出來,就說要照顧小妹,怎麼現在妹妹都長那麼大了,你還要粘著人家?」

  沈離離一愣。

  另一人聞言大笑,接道:「恐怕以後談個戀愛也要妹妹同意。」

  面對這些玩笑,本應有無數種回應話術。但沈離離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錯,下意識的就是回頭替他辯解:「怎麼可能,沒有那麼誇張,他是因為……」

  話沒說完,肩膀被一隻灼熱的手掌握住,將她往外輕推。

  頭頂響起沈燎的聲音,同樣似笑非笑,讓人分不清究竟是不是玩笑:「那怎麼辦?還真是這樣。」

  頓了一秒,就接著說,「不過問你們也沒用,你們又沒有妹妹。走了。」

  沈離離驀然抬頭,變幻不停的彩燈下,他的臉上也被映了燈光色塊,明暗交疊,朦朧不清,只有剎那,藍綠色的光斑將他的眼睛照亮,閃過的不知是什麼樣的眸光。

  她固執地想看清他的神色。

  裡面的人笑著同沈燎道別,他懶散地揚了揚手,步履不急不緩,拉著離離走出包廂。

  往酒吧外走的路上,項雲天語氣抱歉地對她說:「妹妹你別介意,他們經常開玩笑,沒有惡意。」

  沈離離笑了笑:「沒事沒事,我理解,主要是怕我哥被誤會。」

  「誤會什麼?」沈燎忽然出聲,回頭瞧她。

  沈離離緩慢地眨眼,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項雲天朝著他的肩膀來了一掌:「當然是誤會你和離離關係啊,要不是你們是親兄妹,今晚這事明天就得傳遍了。誒沈燎,祖宗,不是我說你,怎麼自己過敏原都記不住啊!」

  走出酒吧,冬夜晚風乍然往衣服裡面鑽,溫度與酒吧內相比,可謂冰火兩重天。

  沈離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沈燎把她羽絨服後面的帽子拉起來,罩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才對項雲天說:「不是親兄妹。」

  「……啊?」

  「我和離離。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們是親兄妹?」

  「不是,」項雲天虎軀一震,「我說的是廣義上的,離離不就是你堂妹麼?沈三叔的女兒?」

  從小到大,無論沈燎還是沈離離,都十分厭煩於解釋這件事。

  它並非不可言說,只是一旦提起,想要講清楚,就必須得將沈離離的過去如同揭一層保鮮膜一樣,從頭到尾地撕開,甚至反反覆覆,沒完沒了,最終,還可能要再被質疑一番。

  比如:你

  親爹是誰?你媽到底有沒有嫁進沈家?你為什么姓沈?沈君良為什麼肯把遺產給你?他去世,沈家的人認你嗎?

  這些事,即使是在沈家,也是被儘量避免提及的話題。

  但不回答的話,又顯得太過諱莫如深,更易引人胡亂猜測。

  兩秒後,沈離離回頭,微笑對他說:「我是被收養的。」

  一片靜默。

  沈燎蹙起眉,垂眼看向她。

  項雲天尷尬地啊了一聲,連說了兩句不好意思。

  司機在附近,兩分鐘後就到了。

  項雲天想陪著一起去醫院,怕沈離離一人架不住他,被沈燎制止:「還沒病到那步。」

  項雲天:「你還有臉說,這是誰的錯啊。」

  沈燎笑笑,對他道了句下次再聚,便帶著離離上車離開。

  車上,兩人保持沉默。

  過了一會兒,沈離離轉過頭,借著車窗外的光線,瞧見沈燎在抬手撓臉。

  她立刻擔心起來,還記得他現在算是個病人,問:「很癢嗎?」

  沈燎:「有點。」

  「我看看。」沈離離皺眉,微微靠近,把沈燎撓臉的手扒拉下來,仔細盯著他的臉看,看完,又拉起他的胳膊,將衣袖往上卷。臉上並不明顯,但手臂已經起了小紅疹。

  他身上有酒氣,並不好聞,蓋住了他原本的氣味,也讓車裡飄著酒味,遲遲散不盡。沈離離又想了想,自己也喝了不少酒,他們倆估計大差不差。

  但其實沈燎並沒有在她靠近時聞到酒味,只有淡淡的那一種,屬於她的氣味。

  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察覺到女孩獨有的香氣,是在她十七八歲時。

  她穿著睡裙跑下樓,笑嘻嘻地跟他要宵夜吃,經過他身前時,像一陣自帶香氣的,溫柔的風,又或許像被風輕拂的某種花朵。

  他覺得好聞,問她是不是噴了香水,她說沒有呀。

  他很奇怪,又問用的是什麼味道的沐浴露。

  她當時疑惑,說哥我們用的不是同一款嗎。

  那時,他當場愣住了,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作出反應,耳根發熱。

  忽然間,腰被順勢勾住,猝不及防,沈燎在將她往懷裡帶。

  沈離離心中警鈴大作,以為他醉得認不清人了,按住他的肩膀,在想著要推開,卻像是自己也醉了,腦子已經不清醒,手臂竟沒有動作。

  沈燎這時才說:「沈離離,跟哥哥久別重逢,抱一下也不行?」

  聞言,她才默不作聲地呼了口氣,抬手回抱了一下,慢吞吞地說:「三年,也沒有很久。」

  「是嗎?」

  「……嗯。」

  沈燎鬆開她,低聲一笑。

  回到家,沈燎昏天黑地地吐了一番,找出吃的熱了一下,往胃裡塞了些東西,才吃下藥。

  沈離離擔憂得不得了,全程皺著眉,表情嚴肅。被沈燎笑著打趣:「板著臉做什麼,小孩子要多笑笑。」

  她難得對他說了重話:「沈燎,都這樣了,你還在嬉皮笑臉,能不能對自己身體情況有點數?」

  察覺到她真的生氣,他才收起不著調的樣子,吃了藥,走到她身旁坐下,「我下次一定記著,今天可能是喝多了,沒注意。」

  說完,又輕拍她的背,柔聲道:「別生氣了,好不好?讓你擔心,我罪該萬死,但我死了,你更難過,不如大小姐想個法子懲治一下,放我一馬?」

  「又在說胡話,避重就輕。」她吐槽一句。

  但也沒真想要跟他吵架,沈離離嘆了口氣,還是順著他遞的台階下了:「那就,陪我看個電影。」

  「行啊,現在就走?」

  他說著就要起身去把她的外套拿來。

  沈離離忙說:「不用,就在家看吧,影院太遠,懶得再出門。」

  計算時間,看完一部電影大概得到凌晨一點多。兩人火速上了三樓,沈離離先到影音室挑片子,沈燎去拿了點吃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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