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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個數。」許半閒道。

  許半閒心裡還是習慣相信周庭知的,畢竟共事一年,周庭知為公司發展做出很多貢獻。

  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許半閒是怎麼也不會懷疑周庭知的位置來路不正的。

  他還是想試探一下,萬一是自己冤枉了周庭知呢。

  而且許半閒熱愛極限運動,身體素質極佳,昨晚肯定給人折騰得夠嗆。

  他心裡想著,如若自己猜錯了,那到時候多給一些錢,就當補償好了,反正睡了周庭知,自己也不虧的。

  事後萬一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說自己是吃干抹淨還不願意給錢的「葛朗台」。

  酒店密閉性很好,即使快到正午,遊客紛紛外出,滿園子閒逛,屋子裡也靜謐得沒有透進一絲聲音。

  他並不心急,給足周庭知考慮的時間。手機屏幕亮了又滅,許半閒再次雙擊屏幕點亮,還是那個轉帳界面。

  周庭知站在旁邊,視線下垂並不看許半閒的手機,而是盯著他的眼睛確認:「我要什麼你都給?」

  許半閒微微抬頭,捕捉到周庭知眼中一閃而過的欲望。、

  完了。

  完犢子了。

  周庭知可能真的會獅子大開口。

  作為許氏集團董事長的幼子,許半閒在父母兄姐的庇護下長大,從沒有過求而不得的東西。

  這引起了許半閒極大的好奇,他盯著周庭知的嘴唇,倒想聽聽這人要怎麼勒索自己這只不懂行情的「冤大頭」。

  周庭知的嘴唇有些干,微微發白。

  許半閒看著他的舌頭輕輕刮過唇邊,也不自覺地跟著舔了一下嘴唇。

  就是這張嘴,總是在董事會上運籌帷幄,幫自己舌戰群儒。

  「我要你。」周庭知開口。

  許半閒從未近距離觀察過,原來嘴唇是軟綿綿的,一張一合可以看到口腔右側有一顆不太明顯的小虎牙,甚至還能看到粉紅的舌尖。

  他看得太過仔細,以至於以為自己錯過了周庭知的聲音。

  「什麼?」他的眼神從那片粉紅轉到周庭知的臉上。

  僅是轉瞬片刻,許半閒不僅錯過了周庭知的聲音,還錯過了周庭知眼中的期待。

  他下意識說,「你再說一遍。」

  周庭知仿佛並不介意他的走神,視線沒有多做停留。

  他望向窗外,重新開口:「我要你的公司。」停頓一下,「確切的說,是51%的股份。」

  資本圈的後代,大致分為兩類。

  一類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的人中鳳,以許半閒的哥哥許滿川為首。

  許滿川28歲接管許氏集團,四年內帶領許氏集團躍居行業之首,誰見都得豎起大拇指夸一句「後生可畏」。

  另一類就是囂張橫行不務正業的紈絝膏粱,以林宸集團董事長的小兒子陳果為代表,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平日裡東遊西盪,到處惹是生非。

  許半閒作為許滿川的弟弟,也是龍窩裡長大,自然不能默默無名給許家丟人。

  這幾年憑著把許老爹氣吐血兩次、進醫院N次的事跡,大有趕超陳果,勇奪紈絝之首的勢頭。

  畢竟別的富二代再做怎麼胡鬧,也懂得家族的興盛也是自己的榮光和後盾,他們恨不能在爹娘面前裝孫子,越孝順越好。

  但許半閒卻是違背了民族傳統孝道的出頭鳥,每一次許老爹住院,媒體都能把帽子扣到他頭上。

  那些媒體子虛烏有捏造的「真相」,其實連邊兒都沒摸著。

  許半閒冷眼旁觀,也能圖個樂呵,久而久之,也懶得解釋了,也解釋不清了。

  反正他不少吃不少穿,媒體一張嘴他又不掉肉。

  該滿世界跑還是滿世界跑。

  當年許老爹給許半閒取名字的時候,大概沒看什麼五行八卦,許半閒是一刻也閒不下來的掀風作浪。

  今天爬雪山,明天跳瀑布,燒錢是其次,更要命的是全家都在擔驚受怕。

  每次許半閒出門,爹媽都得把佛祖觀音媽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真主安拉上帝耶穌普魯都斯拜個遍,祈求各路神佛保佑他們的寶貝兒子全須全尾地回家。

  在親眼看見許半閒從五十多米的海邊懸崖一躍而下後,許老爹再也忍受不了小兒子這種作死的行為,派人時刻盯著他,防止他再做一些出格的、危險的項目。

  但是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還是叫他給鑽空子跑了。

  許老爹追到墨爾本的時候,眼見著他從飛行高度3800米的高空一躍而下。

  旁邊兩個人都開了傘,而他的兒子,沒有開傘!

  周圍人都在仰頭稱讚,「unbelievable!」許老爹一口氣沒上來,撅在了隨行秘書的懷裡。

  硬的不行,許老爹只能來軟的。曉之以情,軟磨硬泡跟許半閒達成了交易。

  如果許半閒能在一年之內,讓星諾公司年淨利潤達到兩千萬,許志程便不再干涉許半閒的愛好,還會說服妻子谷曉青一同支持許半閒為所欲為。

  星諾是一家燒錢的能源回收公司,在許氏集團公司的業務板塊中占據很高的地位。

  地位高並不代表賺錢,只是因為近些年對環保要求越來越嚴格,星諾公司的存在只為了攫取政策傾斜,實則每年都虧損近千萬。

  想在一年之內扭虧為盈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許半閒做到了。

  公司不僅在第一年實現了淨利潤兩千萬,還拿到了一項餘熱回收專利,昨晚就是慶功宴。

  周庭知是清楚許半閒為星諾放棄了自己熱愛的極限運動的,他也清楚許半閒為星諾付出了多少心血。

  所以在許半閒毫不猶豫的說了「好」時,他愣住了。

  「什麼?」周庭知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

  「51%的股權,按照資產評估公司年底的估值,你準備好錢,來找我簽合同。」

  許半閒語氣輕鬆,好像賣的是一斤大頭梨。

  可是即便是大頭梨,也是許半閒累死累活,辛苦耕耘一年種出來的。

  周庭知面色鐵青,神情摻雜著驚愕與失望,摔門而去。

  許半閒調整了坐姿,長呼一口氣,又趴在床上失神片刻,才慢悠悠得撥出了一個電話。

  周庭知不能理解,許半閒怎麼會把自己一年的心血輕易拱手。

  許半閒也不能理解,明明如了周庭知的願,他為什麼還是不高興。

  不過那不是他該考慮的東西。

  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能在不氣著他爸爸許志程的情況下,偷偷賣掉公司的股權。

  理論上不可行。

  實際上,也不可行。

  許志程這兩年身體不好,許半閒不想冒險,他只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怎麼這麼難。

  「叮咚~叮咚~叮咚~」

  一陣急促但八卦的門鈴打斷了他的思路,許半閒翻了個大白眼,不情不願地打開了房門。

  門前一陣旋風捲入,許半閒看不清人影,就被拽著浴袍,從頭髮跟到腳指頭參觀了個遍。

  「是誰是誰?」

  「是誰睡了我們大帥比?」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忽悠我?」

  「我好像聞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氣味。」

  「天吶!24年的童子之身啊!」

  許半閒嫌棄地掃了來人一眼。

  夏帆像瓜田裡的一隻猹,上躥下跳,還支棱著狗鼻子到處聞。

  他拍了夏帆腦袋一下,糾正說,「是23年,我還沒過生日呢。」

  夏帆揚起胳膊,摟住許半閒的脖子,趴在他耳朵邊念緊箍咒。

  「快告訴我,是誰是誰啊!」

  「他媽的,到底是誰啊!」

  「是不是真的很爽啊!」

  許半閒實在是嫌這個燒開了的水壺丟人,他轉身去關門。

  門口赫然站著一個人,手裡拎著幾個商品袋,還有一個不符合氣質的浮誇的插nnel挎包。

  熟悉的臉,鐵青的面色。

  許半閒瞪了夏帆一眼,很好,今天誰也別想笑著走出這扇門。

  許半閒、夏帆、寧舟是髮小,從幼兒園開始,就一條尿褲子輪著穿的那種鐵瓷發小。

  直到15歲時,被夏帆發現電腦里的片子不同尋常,兩人才在性向上彼此相認。

  那個下午,兩個發現新大陸的孩子,對著電腦屏幕中兩個金色毛髮的帥哥美男,自覺認領了自己的位置。

  夏帆身嬌體軟,從小就怕吃苦,上面那個氣喘吁吁好像很累,所以他立志要做下面那個。

  許半閒身強力壯,酷愛極限運動,下面那個嬌喘連連好像很疼,所以立志要做上面那個。

  按照小說的情節發展,當三人小團體中出現了兩個同性戀,且兩人一上一下時,那麼——

  大概率會形成排除第三人的小團體。

  寧舟就是那個被排除的怨種直男兄弟。

  兩人指天立誓,絕不泄露對方的秘密,若有違者,一輩子遇不到天降。

  後來,夏帆被渣男哄騙,當眾出了櫃,幫許半閒破了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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