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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清禮穿著一身青色的新中式錦緞禮服,手裡把玩著珠串,正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見沈知言向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他眯著眼睛笑得見牙不見眼地沖沈知言揚了揚眉,然後用嘴向著顧鐸的位置努了努。

  沈知言瞬間心領神會。

  「顧總,剛才你……」

  沈知言試圖表達感謝,卻被顧鐸笑著打斷了。

  「恭喜沈總,期待你的作品在SparklingStar一舉奪魁。」

  沈知言眼睛亮亮的,笑道:「借顧總吉言!」

  前面的都是小打小鬧,真正的重磅戲是今天的最後三件拍品,兆隆的天空之眼、峰達的紫玉冠和AG的鳶尾月。

  天空之眼是一條由著名設計師約翰·喬納森設計的珍珠項鍊,由五排大小均勻的天然珍珠組成,搭扣部分採用了鑽石和紅寶石進行鑲嵌。最終,這件珠寶以2100萬美金的價格由一位港商拍下。

  接下來出場的是紫玉冠,看到真品後,沈知言不由眼前一亮。

  紫玉冠的整體造型借鑑了中式傳統鳳冠元素,主體採用紫羅蘭翡翠冰種,周圍點綴著G-H色、VS淨度級別的碎鑽。

  其中最讓沈知言心動的是,在冠的邊緣部分,用金絲精心編織出了精緻的花紋圖案,這種古法黃金工藝處理出來的紋理極具質感。

  沈知言細細地欣賞著紫玉冠的工藝,忽然想到了今早和顧鐸聊到的事情,心念一動,不由生出了一些想法。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華清禮。

  注意到了沈知言對「紫玉冠」的欣賞,顧鐸向他身邊靠了靠,「喜歡?」

  沈知言點了點頭,但旋即又搖了搖頭,「喜歡峰達的黃金拉絲工藝,他們的細節處理得真好。」

  顧鐸不懂這些工藝,但他信任沈知言的判斷,意外地向華清禮的方向挑了挑眉,便不再作聲,只是附和著點點頭。

  作為對華清禮讓出黃鑽的回報,沈知言在紫玉冠的競拍中幫忙抬了幾手價。最終,這件珠寶以2740萬美元的價格被一位匿名買家拍下。

  華清禮自然美滋滋地接受了沈知言的好意,在座位上向著沈知言連連拱手表示感謝。

  沈知言覺得這個峰達的老闆還挺有意思,行事風格與眾不同。

  沒想到這時顧鐸注意到了他們之間的互動,自然而然地湊了過來,低聲囑咐道:「華清禮那狗東西玩得花著呢,別跟他走太近。」

  沈知言聽完後,不由大為驚訝,再次看了看華清禮。只覺得他雖然看起來一臉的玩世不恭,但看面相還挺慈眉善目的,一時有點懷疑顧鐸的用意。

  「顧總,你和華總很熟?」

  顧鐸冷哼一聲,「呵,發小。」

  在徐勝宇這個京市紈絝之外,還有一個玩得花的髮小。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沈知言不禁有點懷疑顧鐸的真實成分了。

  「……」沈知言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顧總,你發小的峰達打不過寶豐閣,你就這麼幹看著?」

  在國內,首屈一指的珠寶品牌當屬寶豐閣莫屬。雖說峰達也有自己的特色和一定的名氣,但與寶豐閣相比,仍然相形見絀。

  顧鐸好笑地看著沈知言那意圖明顯的煽風點火,不禁失笑。

  沈知言這麼說,無非是想蠱惑顧鐸放棄對徐勝宇的站隊,轉而跟另一個發小聯手對抗陸氏的寶豐閣。

  但顯然事情沒他想得那麼順利。

  「他主業不是做這個的,珠寶這行他就是小打小鬧幹著玩的,我管他幹嘛?再說了,他家幾代都在皇城根兒下,哪用得著我管。」

  沈知言遺憾地嘆了口氣。

  見不得沈知言這幅樣子,顧鐸眸光閃動,又說了一次:「你別急。」

  第28章 神秘的買家

  對於顧鐸的話, 沈知言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做出回應。

  拍賣會的氣氛隨著「鳶尾月」的登場,被迅速地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一位身著黑色晚禮服的模特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出,她戴著潔白的絲質手套, 將「鳶尾月」全方位展示給在場眾人。

  雕刻著月桂葉紋理的戒托上, 用懸浮式設計鑲嵌著主石。

  「鳶尾月」的主石是一顆克什米爾枕形皇家藍的藍寶石, 輔石則是6顆FancyVivYellow級別的圓形明亮式切割黃鑽, 總重達8克拉。

  戒指的一側點綴著一顆小巧的帕拉伊巴碧璽, 其獨特的霓虹藍色調宛如鳶尾花鮮嫩的綠葉, 為珠寶注入了生機與靈動的色彩元素,與主石相互輝映。

  作為本次拍賣會的封面拍品,「鳶尾月」自然是備受矚目,一亮相便引發了場內的熱議。

  參加此次拍賣會的人中,有大部分是為它而來, 尤其是那些身邊帶著女伴而非投資顧問的公司老總或世家子弟們,大多都抱著為「鳶尾月」奮力一搏的心思, 只為了上演一出「一擲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的傳統戲碼。

  沈知言回過頭去,精準地找到了陸行馳的位置, 很招搖地向他擺了擺手。

  陸行馳微笑著向他點頭致意,但是面色似乎更黑了一分。

  ……

  在拍賣師宣布了「鳶尾月」的起拍價後,競價聲此起彼伏,價格一路飆升, 聽得沈知言一陣心驚。

  今天之前,他預想「鳶尾月」的成交價能達到2500萬美元就不錯了, 然而今天的買家似乎格外瘋狂,連紫玉冠都是以2700多萬美元成交的,那「鳶尾月」的最終成交價可能會更高。

  即便提前有了心理準備, 但當鳶尾月突破了3000萬美元的大關時,沈知言還是不由暗暗咂舌。

  隨著拍賣師不斷複述新的報價,場內的氣氛也愈發緊張。買家們紛紛舉牌競價,價格迅速攀升。

  「3160萬。」陸行馳淡淡地掃視了一眼那些和他競拍的人,再次舉起了號牌。

  在場眾人,很多人都知道他被沈知言架上去了,不得不拍下「鳶尾月」。而「鳶尾月」眼下的價格顯然已經超出了他們的心理價位,因此倒也樂得賣陸行馳個面子,於是便紛紛退出了競拍。

  3160萬美元,其實已經遠超過了沈知言的預期。

  然而,就在拍賣師第二次落錘後,忽然從不遠處的貴賓區傳來了一道清冽的聲音:「3200萬。」

  聲音不大,卻像在平靜的湖面中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在會場內激起了漣漪。

  沈知言循聲望去,正是早晨見到的那個神秘男子的投資顧問。

  他整場下來都沒有參與過一次競拍,沒想過竟然是為鳶尾月來的。

  與此同時,場內也一片譁然。這個年輕人大家都不認識,卻出手如此闊綽,想來是受人所託,代為競拍——這種事在拍賣會上並不少見。

  陸行馳看過去的眼神不由透露出了一絲陰狠,他咬咬牙,「3220萬。」

  青年不疾不徐地再次舉牌,「3300萬。」

  陸行馳驟然握拳,倒不是他拿不出這些錢。雖然最近陸氏財政吃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用自己的私人帳戶也能跟人對砸。

  只是那個青年報價的幅度和篤定的態度讓他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那個青年背後的人究竟是誰,擔心會惹上不該惹的人物。

  顧鐸挑了挑眉,身子一歪,湊到了沈知言身邊,「沈總,我幫你抬一手?看這架勢,還有得漲。」

  沈知言不禁失笑,「已經很高了,別抬了,也不怕砸手裡。」

  顧鐸卻無所謂地笑了笑,「被我拍到那就是我的了,那能叫砸嗎?」

  眼看著台上的主持人已經落錘兩次了,陸行馳那邊卻遲遲沒有繼續加價的動作,顧鐸嗤笑一聲,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舉起了號牌,「3500萬。」

  沈知言被自己嗆了一下,見鬼似的看向顧鐸,這叫抬一手?

  場上再度一驚,眾人一時之間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以往的天御拍賣會上,顧鐸作為東道主很少參與競拍,今天怎麼哪哪兒都是他?

  而與在場眾人的神色相反,陸行馳則是暗暗鬆了口氣,並順理成章地收回了號牌:沒看人家顧家當家人都下場競拍了嗎?自己還不退的話,那不是不懂事嗎?

  「3600萬。」

  那個青年並沒有因為顧鐸的攪局而出現絲毫情緒波動,仍舊淡定地叫價,只是在沈知言看過去時,他也側身看向了沈知言,微微一笑。

  沈知言這才看清那個青年的胸前帶著一個鳶尾結構的胸針,設計樣式赫然就是盧卡家族的家徽!

  電光火石間,沈知言忽然意識到了今早在頂層餐廳見到的那個高大身影是誰了——是他珠寶設計的引路人,他的導師維奧蒂·德·盧卡。

  導師竟然來了中國,還參加了鳶尾月的拍賣會?!

  想到這一點後,沈知言顧不上自身的驚訝,一把便按住了正要再次舉牌的顧鐸,制止了他加價的動作。

  沈知言的視線一直落在那個競價的青年身上,因此也就錯過了自己的手按在顧鐸手上時,對方眼中閃過的一抹詫異和幽深。

  等沈知言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經被顧鐸反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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