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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顧染收回手,陳木國已經著急的開了口。

  「丫頭,小南這病還能治嗎?」

  顧染抬眸,很想問陳老頭兒一句話,『聽聽這是什麼話,都把她請來了,居然還問她能不能治,也不看看他是誰』。

  不過想到小老頭也是愛徒心切,便不與他計較了。

  「腦子裡的血塊的確有些大,而且有壓迫到視神經的可能,柳先生,你最近會不會覺得眼睛時不時的腫脹酸澀,每天早上剛醒來的時候視力有些模糊?」

  顧染這話一出,直接讓病房裡的其他人都變了臉色,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眼神,柳夫人更是忍不住掉了淚。

  「小南,你怎麼不和醫生說啊,這可如何是好啊?」

  如果只是單純的不能繼續從事圍棋事業,柳家人還能接受,柳家也不缺錢,哪怕柳南這一輩子都不工作他們也養得起。

  可如果影響到視力,最後成了盲人,那對柳家來說絕對是一個打擊。

  柳夫人擔心自己的兒子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柳南的臉上也露出濃濃的悲傷,本以為不能繼續下圍棋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可現在還要奪走他的視力,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柳南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一種許久不說話的乾澀。

  「我,我只以為這是正常現象,所以我後面會瞎掉,是嗎?」

  柳南的眼底已經徹底沒了光彩,仿佛自己的命運得到了最終的宣判。

  就在這時,陳木國拍了拍柳南的手道。

  「你瞎說什麼,這不是丫頭來了嗎?放心,有顧丫頭在,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這話顧染愛聽,還算陳老頭眼光不錯,對她的醫術非常有信心。

  陳木國的話也讓病房裡的所有人都重燃了希望,就連病床上的柳南也似乎多了一抹期待,他緊張又忐忑的看著顧染,嘴角抽動,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問出口。

  顧染也知道此時大家都在等著顧染的回答,她也不想吊這些人胃口,點了點頭道。

  「嗯,我能治,不過這會是個漫長的過程。」

  「沒關係,多久都可以,只要能讓小南恢復健康,哪怕三年五載我們都可以堅持的。」

  柳夫人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握住了顧染的手,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眼淚像是不要錢的往外流。

  旁邊的柳先生還算冷靜,他上前兩步將柳夫人攬入懷裡,壓抑著心底的激動,安撫道。

  「老婆,別激動,我們先聽顧小姐把話說完。」

  雖然顧染還沒開始給柳南治療,但至少柳家人已經差不多相信了顧染了。

  柳先生說完,和柳夫人齊齊看向了顧染。

  一旁的陳木國也幫著說道。

  「丫頭,你就說需要如何治療,我們要做什麼?只要能讓小南恢復,時間久一點沒關係的。」

  而此時的柳南只問了一句話。

  「我恢復後,會不會影響我繼續從事圍棋事業?」

  這是柳南最關心的,雖然他做好了退出圍棋界的思想準備,可如果能繼續從實自己熱愛的事業,肯定是想在努力一下的。

  「放心吧,我說的恢復就是和以前一樣,這段時間你就當時登頂後的急流勇退,就當給自己放鬆放鬆,說不定以後還能有一個更好的狀態投入到這份事業中。」

  有了顧染這句話,病房裡那沉重悲傷的氣氛瞬間消散,柳南也像是突然變了個人,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中,再次蘊滿了希望。

  「顧小姐,謝謝你,如果我真的能恢復如初,你就是我柳南的恩人,以後只要有需要我柳南的地方,必定赴湯蹈火。」

  顧染輕笑搖頭道。

  「這倒不必,我之所以過來,全是看在陳老頭的面上,雖然那老傢伙一直纏著我,我也是被他念得耳朵疼了。」

  顧染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針灸包,然後看了眼病床旁圍著的人,說道。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留兩個人就行了。」

  說著,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柳南,說道。

  「劉先生,你需要把外衣外褲脫了。」

  柳南一聽,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一旁的陳木國見此,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南,大男人的,害羞什麼,丫頭是醫生,還有,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趕緊的,別耽誤了治療。」

  說著,陳木國又看向了病房裡的其他人,說道。

  「我和老柳留在著就行了,你們去外面等著吧。」

  陳木國發話,眾人齊齊退出了房間,柳夫人雖然很想留下,可也怕惹到顧染,只能不舍的走出了房間。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顧染便開始給柳南扎針,要想讓柳南腦中的血塊消散,對中醫針灸的技術要求格外苛刻。

  又因為柳南腦中的血塊有些大,壓迫了好幾處神經,扎針的時候,柳南也是十分的痛苦。

  「嘶……」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柳南發出聲音,一旁的柳先生看的也是疼在心裡,可他還得再旁不停的安撫。

  「什麼感覺?」

  顧染一邊扭動銀針,一邊詢問。

  此時柳南身上全是汗水,表情有些痛苦,緊咬牙關,儘量讓自己安靜。

  「酸脹,感覺全身都是酸疼酸疼的。」

  「嗯,再忍忍,你腦中的血塊有些大,後面至少需要施針十次,直到你不在有這樣的感覺,那就說明你腦中的血塊徹底消散。」

  說著,顧染又拿起一根銀針,在柳南的眉心處又扎了一針,不過這次,柳南的表情放鬆了不少。

  「是不是沒剛才那麼酸脹了。」

  柳南輕嗯一聲算是回答,只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又痛苦了起來。

  「好暈,我感覺整個房子都在轉動。」

  「忍住,這是正常現象,如果你連這些都忍不了,那後面的針灸你不可能堅持得住。」

  「小南,堅持住,丫頭說你能恢復,那就一定能,但這個過程肯定是痛苦的。你想想自己這些年熱愛的事業,你不是說要拿下大滿貫嗎?你現在只拿下兩座冠軍獎盃,離大滿貫還差好幾個獎盃呢。」

  柳南只覺得耳朵嗡嗡嗡的,可是他好暈,感覺整個人像是被綁在了滾輪上,人後被人不停的滾動,天旋地轉,頭暈目眩。

  好難受,他快要堅持不住了,可忽然聽到師父說的大滿貫,柳南緊咬牙關,他必須堅持住。

  好在顧染很快又扎了銀針,暈眩感慢慢的消散,他只覺的好累,全身疲軟,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覺,然後,他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一個小時,柳南的身上前前後後被扎了七十二針,而當顧染拔下最後一根銀針的時候,她也是一陣退一軟,身體微晃,好在陳木國就在顧染的身旁,見狀立馬扶住了顧染。

  「丫頭,辛苦了,趕緊坐下休息會兒。」

  陳木國是知道顧染有一套獨門針法,據說能治百病,但此套針法非常耗費心神,往往治療下來施針者也會筋疲力盡。

  一旁的柳先生這才注意到顧染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儘是細汗,他立刻走出去把柳夫人叫了進來,自己又去倒了一杯溫水。

  「顧小姐,辛苦你了,先喝點水。」

  顧染擺了擺手道。

  「有葡萄糖水嗎?這個可以迅速恢復體力。」

  柳先生一聽,立馬走出了病房,不一會兒,手裡拿了兩袋醫院的那種葡萄糖液。

  顧染拿過,直接打開瓶蓋一陣猛灌,差不多休息了十分鐘,顧染這才緩過勁來。

  「丫頭,感覺怎樣?」

  陳木國一臉的擔憂,心裡又有些愧疚,要不是看在他的面上,小丫頭絕對不會跑這一趟。

  顧染擺了擺手道。

  「沒事,給我準備紙幣,柳先生除了三天一次的針灸,還需要配以中藥內服和外用,三管齊下,他腦中的血塊才會散去。對了,這段時間,其他的藥一律不能在用,否則後果自負。今天你們可以給柳先生辦理出院,後面的治療我會上門,具體時間需要根據我的行程提前一天聯繫確定。」

  顧染這麼一說,幾人又忙碌了起來,找紙的找紙,拿筆的拿筆。

  柳夫人看著床上像是睡著的兒子,幾度欲言又止。

  顧染見此,主動說道。

  「今天是第一次針灸,比較難熬,所以我扎了他的昏睡穴,他會睡上八個小時。正好醒來後你們給他泡藥浴,一次時間在四十分鐘左右,這個中藥藥浴每天都要堅持,藥浴前服用中藥。」

  顧染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下藥房,包括如何煎熬,藥浴的兌水比例,這些都是有嚴格的要求的。

  不過在顧染寫下其中一味中藥的時候,手頓了頓,隨後說道。

  「這裡面有兩味藥比較稀有,而且對年份也有要求,可能你們需要去一趟郊區的藥廬那邊,一會兒我會給你們些個推薦函,過去直接找錢伯琛就行了。」

  第466章 洪老的請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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