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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維持著她這點「天然的敬畏」吧!

  韓芯有點壞心的想著,找個理由告辭了。出門鬆了一口氣,她也不想來那麼勤快。不會幹活,也沒啥話說,兩個人坐一起大眼瞪小眼,或者默默地各自忙著,怎麼都尷尬。

  不過,想到將來可能有個怕媳婦的婆婆,韓芯的心頭有幾分小爽。曾經因為擔憂蕭壑媽的脾氣,對兩人將來面對的婆媳關係,有了幾分樂觀。她和玉芝是不同的,不需要那麼絕情的對老人。

  這個想法,讓韓芯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

  當然,這些是絕對不能告訴蕭壑的!

  第七十一章 、走向獨立執業

  蕭壑沒回來,蕭玉芝先回來了!

  那天,蕭壑媽聽到門鈴聲,以為是快遞。結果一開門看到是自己丫頭,就愣在了那裡,木木的看著蕭玉芝不吭不哈的進門,默默的關上自己的房門。

  老太太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站了很久,才反過味兒來。在砸門和打電話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給韓芯打電話。

  韓芯接到電話也是一愣,立刻勸蕭壑媽不要衝動,讓玉芝先休息一下。頓了頓,瞅了一眼湯恩樂的辦公室——沒有人,說「我馬上過去」。

  老闆不在,摸魚正常。

  韓芯趕到蕭家,蕭壑媽已經忍不住要敲蕭玉芝的門了。韓芯按住蕭壑媽,篤篤篤,敲響了房門。

  門打開了,蕭玉芝一臉疲憊的出現,看到韓芯和自家老媽在一起稍稍一愣。看到兩人一模一樣的神色,竟笑了一下。

  韓芯和蕭壑媽都愣了,不知一笑是啥意思?

  蕭玉芝說:「沒事,別擔心。有人誣告,我去協助調查了。」

  「誣告?那沒事兒能誣告你麼?」蕭壑媽張嘴就很沖。

  玉芝見怪不怪:「做生意麼,肯定有擦邊兒球,說清楚就沒事了。他們查不出來,也沒什麼可查的。」看韓芯一臉疑惑,蕭玉芝說,「我這個是小魚,而且後面也沒大魚。他們不感興趣的。」

  那就是有點問題,但是問題不大,也沒有蘿蔔和泥的問題!

  韓芯懂了,這種事情辦案的人會比較沮喪:費了半天的勁兒,抓著個泥鰍,浪費精力。多關你兩天泄瀉火,也是常有的。

  看韓芯鬆了口氣,蕭玉芝對蕭壑媽說:「媽,我沒事,不過這事兒不怪我——」大概被打怕了,這當口玉芝還在解釋。

  蕭壑媽一聽就來火:「都怪那不要臉的竇銀霞。我差點殺了她!」

  蕭玉芝深知老娘的為人,緊張的抓住老娘的手:「什麼?你真這麼做啦?」蕭媽媽指指韓芯正要說話,就聽蕭玉芝急切的說,「弄死他們我來就好,你動什麼手!他們沒幾天活了!」

  嗯?

  蕭媽媽和韓芯都放棄了解釋,這話內涵太多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蕭壑媽反手抓住蕭玉芝:「你什麼意思?你、你怎麼知道他們沒幾天活了?還有,你動什麼手了?」

  蕭玉芝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蕭壑媽更著急了:「玉芝,你可別嚇我了。違法亂紀的事兒咱不能做!韓芯她媽說得對,那對母子就是瘋狗。咱們被狗咬了,可不能轉頭去咬狗,划不來啊!」

  韓芯覺得自己的口才都白練了,在這母女倆的口條面前,她的「才」就是一擺設。這會兒只能配合著蕭壑媽,趕緊點頭,表示這話是真的。

  蕭玉芝默默的把手抽出來,低著頭不說話。蕭壑媽一看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事兒瞞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你到底幹啥了!」扭頭就抄起掃帚,再度擺出習慣動作。

  蕭玉芝卻突然跪下,不是衝著蕭壑媽,而是衝著韓芯,砰砰砰磕了三個頭:「韓芯,媽就交給你和蕭壑了。你們要好好照顧她。」

  不等兩人反過味兒,蕭玉芝卻是沖回屋裡,出來已經拖了個箱子,顯然早有離開的打算!

  「你去哪兒?」蕭媽媽大吼。

  蕭玉芝頓了頓,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

  不用蕭媽媽說,韓芯就追了出去。在樓下截住了蕭玉芝,正想說什麼,蕭玉芝說:「其實這次被叫去配合調查,我還明白一件事:真為一個人好,就什麼都不要讓她知道。」

  韓芯張了張口,乾巴巴的咽下了一口吐沫,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蕭玉芝上車走人。

  手機響起來,陌生的電話號碼,對方自報家門:「我是都市晚報的記者,聽說您是邊雪麗的律師,我想就邊雪麗殺母一案採訪一下您。不知您是否方便?」

  「等等,邊雪麗殺母?」韓芯詫異的重複了一遍,難道還有一個邊雪麗的?

  記者說:「對啊!就是邊雪麗母親重疾在床,邊雪麗不堪重負,前途無望,於是利用制氧機的問題,消極使用,間接的造成母親死亡,求得解脫的事情。」

  記者口齒伶俐,但韓芯聽著滿頭霧水:這個案情似乎有點熟悉,但怎麼感覺不是一回事呢?

  自己代理的是民事侵權糾紛吧?

  這應該是刑事案吧?看起來出了人命,是大案呢?

  韓芯手腳發涼,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升起。她舔了舔突然變得乾澀的嘴唇,深吸一口氣說:「您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網上到處都是啊!您沒看麼?」記者似乎很吃驚。

  韓芯找了個藉口掛斷了電話,匆匆打開手機的瀏覽頁面。在某個社交媒體平台上,邊雪麗殺母五個血淋淋的大字已經掛在了熱搜上。

  這是要出人命的!

  韓芯手腳冰涼的給邊雪麗打電話,卻沒人接。給湯恩樂打電話,湯恩樂說:「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這裡也很忙,你處理吧。」急匆匆掛掉了電話,似乎多一個字都不想提。

  湯恩樂擺明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態度,記者能找到自己的電話,怕也是誰給的吧?

  站在路邊,人來車往很是喧鬧,韓芯卻覺得徹骨冰寒。深吸幾口氣,穩了穩心神,先回家安撫了蕭壑媽,然後匆匆打車去了邊雪麗的家。

  從社交媒體上看,這件事已經發酵兩天多了。坐在車上,趕緊刷新聞。不知是誰把調解那天的部分錄音發了出去,加上帶節奏的文字說明,任何人都覺得邊雪麗是因為母親久病在床前途絕望而心生厭棄,最要命的是有人以知情者的立場說:邊雪麗曾經詳細問過銷售,如果材料用盡依然不關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說的有鼻子有眼,宛如一個過路無意中聽到的!

  可是,這恰恰是給足了別人暗示!

  之後一連串的人肉,甚至連邊雪麗之所以辭職是因為工作和別人吵架,沒有耐心導致失誤,甩鍋別人這樣不知真假的料都出來了!

  在網上,對邊雪麗事件的猜測、武斷的判斷、冷血的評價、不負責任的人格詆毀鋪天蓋地壓了過來。

  韓芯在心裡自責:自己最近留心蕭壑家的事情,對邊雪麗不夠關注;又或者站在旁觀者的立場,她的確懶得去體會邊雪麗的不易;無論如何,她是忽略了邊雪麗那裡!

  發生了這麼大事,她應該第一時間趕到邊雪麗那裡,而不是三天後接到記者的電話才知道。

  當然,有那麼一個念頭也一閃而過:邊雪麗,你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呢?這種時候,沒有人比你的律師更能幫助你了啊!

  別的不說,至少那段關於邊雪麗自身狀態的自述,分明就是調解時偷錄的!參加調解的總共就那麼幾個人,法官肯定不會外傳,自己和邊雪麗沒這麼做的理由,那還有誰!

  韓芯握緊拳頭,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心怎麼可以黑成這樣!不賠錢可以法庭上講,背地裡出這種陰招,那是要邊雪麗死啊!

  想到那天對方出席的全都是有法學背景的專業人士,黑心加上專業,簡直罪大惡極!

  韓芯不由自主的開始哆嗦,頭一次因為客戶的事情,讓她憤怒到難以自持!那是一種巨大的恐懼——來自同類人的醒悟:原來我們可以這樣壞!

  趕到邊雪麗的家,門口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潑上的紅漆已經乾涸,黑色的塗鴉寫著兩個潦草但清晰的大字「不孝」,後面是令人驚悚的感嘆號。

  韓芯敲門,並報出自己的姓名。

  鄰居家的門開了,打量著韓芯說:「你就是那個代理律師吧?雪麗被警察帶走了,說是配合調查。還沒回來。」

  韓芯謝過鄰居,正要走,又被那人叫住:「你……你是幫雪麗的對嗎?」

  韓芯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那人鬆了口氣,念了個保佑,說:「那就好。那孩子我天天看著,是個孝順的孩子,就是有點軸,愛鑽牛角尖。我不信外面說的,但是他們好兇。來家裡都不讓我講,我一說他們就說我是幫凶。你是律師,你一定要幫雪麗說明白。警察也會查清的,對吧?」

  面對鄰居善良期待的眼神,韓芯的眼睛有點酸澀。太多的情緒在心中翻騰,讓她無法組織語言。她只能點點頭,然後眨了眨眼擋住積蓄在眼眶中的淚水,轉身走出了單元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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