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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爸爸趕緊摁住老婆安慰,擔心刺激太大了把血壓不穩的韓媽媽弄出個好歹。

  韓芯每天在外面忙,韓媽媽的血壓隨著年齡增大終於升高到病態。最近血壓不太穩定,正在調整用藥。

  可是老兩口誰也沒想告訴韓芯這些,一來孩子有更要緊的事兒,二來他們覺得這種事就是自己能處理的,實在沒有想過要告訴別的什麼人——包括孩子。

  所以,在韓芯的心裡,絲毫沒有「父母年紀大了」的概念。

  父母依舊是那個身強力壯風風火火的中年人,尤其是母親,還是學校里人人畏懼擅長做思想工作的班主任老師。

  蕭媽媽天不怕,但是對老師有一種樸素的尊敬心理。當年聽說韓媽媽願意管教蕭壑,立刻就把家裡唯一的雞殺了拎過來表示謝意;韓芯生病,蕭媽媽拽著玉芝拎著一大筐雞蛋來看望,進門不問韓芯,先問徐老師好(韓芯媽媽姓徐,叫徐文娟);當然也不是沒有惹韓氏父母生氣的時候,但那也是蕭媽媽「偶爾得志」忍不住的嘚瑟。在她的心裡,讀書的韓爸爸了不起,教書的韓媽媽更是了不起。

  把蕭媽媽放到韓家,也不過是希望借著她這個樸素的心態,壓一壓她自己內心的衝動。

  韓芯把事情想得簡單,韓氏父母卻當成了了不得的大事。畢竟對蕭媽媽這種不講理出名的人物,他們素來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就算要結兒女親家,兩口子也商量好了,能不來往就不來往!

  現在女兒不僅把蕭媽媽送過來,還送過來一個衝動到「出門就很危險」的蕭媽媽?!

  「出門就很危險」是什麼意思?

  能危險到什麼程度?

  「她、她出門——會、會殺人?」

  韓媽媽戰戰兢兢的問韓爸爸,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說中了事實!

  好在兩人並不知道實情。

  韓爸爸果斷搖頭:「她那人不會的。上次罵死人也不過是意外,被罵的人剛好心臟病犯了,這是誰也沒辦法的,也不能怨蕭壑他媽。可能——韓芯的意思就是不能讓她自己待著吧?畢竟一下子倆孩子都沒消息,換了誰也想不開。」

  韓媽媽點了點頭,緩過來一絲:「也是哦!蕭壑他媽其實還是挺明白事理的,你看她對咱家韓芯的態度,看她從小教育蕭壑的理念——我不是說她的手段正確,至少黑白分明、是非清楚,不算太差。可能也是我們想多了。誒,老韓,你趕緊收拾一下,一會兒來人了看著太亂不好。我緩緩,緩過來我去弄點吃的,別干坐著。」

  蕭壑家和韓芯家雖然在一個小區,但那個小區太大——光大門就六個。從東門走到南門就要半個多小時,所以不同區的人基本上都有不同的常用道路和大門。

  下車以後,蕭壑媽媽茫然的看著有點陌生的大門,又看了看韓芯。

  韓芯不太愛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但這個時候也只能拉起蕭壑媽的手:「阿姨,我媽在家呢,您去找他們聊聊天,等我下班以後給您新消息。」

  「你不是說有他們的消息麼?」

  韓芯從同學那裡已經得到第一次見面的結果:「我同學說蕭壑狀態不錯,而且這件事說起來這是一件好事。」

  韓芯笑著微微使力,牽著蕭媽媽往家走。

  蕭媽媽注意力在韓芯說的話上,不由自主的跟著韓芯走,就聽韓芯說:「您想啊,要是蕭壑沒打架,乖乖跟人家走了,那不就中了假警察的圈套了麼?」

  「不會的,蕭壑從來不會那麼聽話。」蕭媽媽一不楞腦袋,梗著脖子來了一句。

  韓芯心裡一嘆:知子莫若母,就算自己沒有提前設套,以蕭壑的脾氣,這一架也是難免——只不過結局不會像現在這樣而已。

  「是啊!所以,蕭壑也是歪打正著,把真警察引過來,抓住了假警察。不挺好的麼?」

  「話說回來了,你沒告訴我蕭壑為什麼跟人打架?他飛過去大老遠的,就是為了跟人打架?是不是有什麼事你們瞞著我?」

  蕭媽媽衝動是衝動,腦子卻很好使——要不也生不出那兩個賽猴精的娃兒。

  韓芯一直沒想好要不要對想媽媽將更多的事兒,想了想才說:「我聽蕭壑提過一點,說是做生意。應該是談生意去了。」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做生意就該踏踏實實的跟熟悉的人做,弄的那麼大老遠還得坐飛機,差點被人騙了吧!」蕭媽媽絮絮叨叨的念著,到顯出幾分老態。

  韓芯小心的陪著,一直沒敢提蕭玉芝的事兒。

  到了韓家門口,蕭媽媽看了看韓芯說:「蕭壑沒事我就放心了;但是玉芝的事情,這麼快你也不會有什麼新消息。但是你提醒我了,玉芝是好是歹得有個准信兒,然後我再去收拾那娘倆兒。是放過他們,還是讓他們陪葬,就看你的消息了。」

  韓爸爸開門,笑嘻嘻的把蕭壑媽接了進去。韓芯手心冒汗,覺得腰杆有點沉。

  在車上,電話瘋狂的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湯恩樂氣急敗壞的聲音:「快快快!調解的時間變了,明天上午九點去王法官的辦公室。我已經通知邊雪麗了,你去哪兒了?趕緊準備準備……」

  一疊聲的催促之下,韓芯衝進辦公室,湯恩樂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可是,事情沒給韓芯留下喘息的空間。她正瞪大眼睛對著證據目錄的時候,邊雪麗又打來電話,焦慮的詢問「

  「法官為什麼改變時間?」

  「是不是對方行賄了?」

  「你們是不是私下跟對方有接觸了?」

  韓芯被問得一個頭兩個大,但也只能按下心頭火,用儘量溫柔和放鬆的口氣公事公辦的告訴她:法院的通知並沒有說明原因,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這種臨時調整的時間並不少見。畢竟法官也要根據自己的工作情況來安排。最後她說:「我們一定要配合,不要給法官添麻煩,這樣對爭取法官的支持比較重要。」

  其實這麼配合到底有用沒用?韓芯心裡也沒底兒。畢竟跟著湯恩樂進進出出法院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在訴訟過程中真是太常見了。

  但是韓芯不能說那麼多,她必須儘快壓住邊雪麗的焦慮,給自己爭取時間把準備工作做得更紮實一些。萬一到了法院,抱出一摞子證據,結果少一張授權書,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多少律師助理因此背了黑鍋,已經數不清楚。我們當然要有向客戶提供完美服務的精神,但為了客戶犧牲自己那就是愚蠢了。

  儘管忙到飛起,但是看到龐律師碩大的身形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韓芯還是趁著龐律師去茶水間找零食的機會,過去小心的問了下蕭玉芝的事情。

  龐律師拿著曲奇戀戀不捨的看了半天,終於放了回去,換了一塊全麥餅乾,並沒急著回復韓芯,而是嘆著氣說:「小韓,你看我年紀輕輕的,這不能吃那不能吃,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韓芯立刻狗腿的回覆:「那可不能這麼說!好多人能活著,全是因為您在幫他們。不過,您這肚子是大了點!」

  去年龐律師老婆挺著五個月的孕肚來所里,龐律師站在旁邊,所有人都凌亂了——龐律師的肚子居然比他老婆的還大!

  龐律師自負的笑了笑:「人還是要為自己活著的,但是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他人公益社會,還是應該的。」說到這裡,好像才想起來韓芯是來求助的,撓了撓鼻子下面的人中說,「蕭壑姐姐的事兒,這麼講吧,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韓芯全都聽在耳朵里:丁點兒消息沒拿到還白欠一份人情!心裡翻著白眼兒,嘴裡還得謝謝著。

  龐律師又說:「聽說蕭壑遇到點麻煩?」

  這會兒您的消息又靈光了?

  韓芯腹誹,臉上還恰到好處的露出無奈的表情,「唉,希望沒事吧。」

  龐律師看了她一眼:「你過去了?」

  韓芯尷尬的點了點頭,想著自己又沒找所里報銷機票,也沒走出差流程,他怎麼知道的?

  龐律師呵呵一笑:「別緊張,就是你同學接了蕭壑的委託以後,他們所的一個管理合伙人是我同學,看著眼熟就問了我一句。」

  聽見沒?這就是差別,這就是階級!

  自己同學是初級合伙人,人家同學已經是管理合伙人了!

  龐律師的學校和學習成績都頗為優秀,起點甚高。論賺的錢,他在同齡人里算多的;但是畢竟受限於區域和所的規模,比不得那些同樣高起點又拼命的同學,有更大的舞台去實現自我的提升。

  說起這一點,龐律師和韓芯倒有許多共同之處。

  龐律師意味深長的說:「小韓你做的不錯,不過不可以有下次了。萬一碰上個真警察,你以為鬧大了就沒事了?幼稚!」

  韓芯後背涼颼颼的,冷汗順著脖子像條蛇一樣蜿蜒而下。立刻收起所有的輕視之心,連忙低頭認錯,臉上火燒火燎的。好在龐律師點到為止,笑眯眯的撿起一塊曲奇,端著兌了巧克力醬的奶比咖啡多的飲料,顫悠悠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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